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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進府兩天,跟着劉七巧也見過府中的下人,除了幾個主子貼身服侍的有些臉面的丫鬟,大多數的丫鬟那天都在議事廳見過。紫蘇用心一看,這叫秀兒的丫鬟,不就是當日一直站在杜二太太身邊的那丫鬟嗎?果然來頭是不小的。

“怎敢勞煩這位姐姐,媽媽,您那邊忙就先回去吧。這邊路也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紫蘇說着,接過趙樹家手裡的燈籠,只笑着道:“今兒多謝媽媽送我,我這就回去了。”

紫蘇雖說沒來過這西跨院,但是見這條道寬敞的很,想來是通往主道上去的,順着走也就出去了,她在王府待了一年,雖說王府也是不讓丫鬟們亂走的,不過劉七巧也帶着她到處看過,認一下路,所以紫蘇估摸着,這大戶人家房子的格局想來都是差不多的。

秀兒見紫蘇要走,只假惺惺的道:“這位姐姐,這黑燈瞎火的,最好還是別亂跑的好,你既然不熟,我自然讓熟的人帶着你。”秀兒說着,只喊了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道:“去給少奶奶的丫鬟提燈籠,把這位姐姐送回百草院去。”

紫蘇見人秀兒臉上雖然不樂意,可畢竟還是開口了,便也大大方方的給答應了,只把手中的燈籠給了上前的小丫鬟,跟在後頭道:“那就謝謝這位姑娘了。”

這邊紫蘇和那小丫鬟剛走,秀兒就幾步上前,喊住了方纔的老媽媽道:“趙樹家的,你說着大黑天的,紫蘇去李媽媽家那是做什麼呢?”

那老媽媽是個只管看門的下等僕婦,也不愛管這閒事,便隨口道:“秀兒姑娘,這你可是把我給問着了,李媽媽只負責把人帶回來,老奴只負責把人給送進來,別的我哪兒能知道呢?”

秀兒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撅了撅嘴便就走了。這會兒已接近亥時,給杜二太太熬安神茶的小丫鬟也端着盤子回來了。說起來大抵是杜二太太最近操持家務太累了,竟有了一些更年期的狀態,平常晚上都睡不着,每每要喝了安神茶才能一覺到天亮。作爲太醫的杜二老爺給杜二太太把脈的結果是,讓她放下心來,好好的靜養一段日子,可偏生杜二太太就是一個掐尖要強的心態,如今杜太太難得有了身孕,她正是要努力搏一場的時候,自然不肯前功盡棄的。

秀兒端着茶盤進來,將那安神茶送到杜二太太面前,只上前爲她除下頭髮上多餘的髮飾,裝作不經意道:“太太,奴婢方纔給太太熬養生茶,瞧見那劉七巧身邊的丫鬟從我們西跨院那邊的小門進來,聽趙樹家那婆子說,是李媽媽送她回來的。這劉七巧才過門幾天,怎麼就跟家裡的丫鬟婆子都打成一片了,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有府裡的老人照顧着。”

杜二太太聽秀兒這麼說,只剜了她一眼,將茶盅裡的安神茶喝了個乾淨,挑眉道:“什麼劉七巧劉七巧的,人家現在是杜家的大少奶奶,你也好管管你這張嘴了,也就在我這邊能不把門,要是出去了,別這麼死的都不知道。”杜二太太說着,只蹙眉道:“原本老太太也是不怎麼喜歡那劉七巧的,可今兒老祖宗說她長得像玉兒,老太太竟還命人給劉七巧添菜了?不過就是老年人不認人了而已,老太太居然還當真的了,可真是想不透啊。”

杜二太太進門的時候,杜玉已經死了,她平素家風嚴謹,很少有出門的機會,且那時候京城又是個亂世,所以她縱使是見過杜玉,也忘了她長什麼模樣。杜二太太嘆了一口氣,端着茶盞漱了漱口,只有些憊懶道:“橫豎她的命比我好,大郎又是一個疼老婆的,我說你二老爺怎麼就不像大老爺那般,只疼太太一個人呢?”

秀兒原本是想說幾句激起杜二太太的鬥志的,誰想杜二太太這會兒沒啥鬥志,反倒埋怨起了自己的命不好。秀兒再看看杜二太太的容貌,說起來若是換了她是杜老二爺,只怕也是不可能不納妾的。杜二老爺能對她這樣禮遇有加,算來也是很有涵養的人了。

“咱老爺是朝廷命官,那些達官貴人家裡,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老爺若是隻有太太一個人人,固然是好,可是也難免會被外面的同僚們取笑的。”

杜二太太聽了,覺得理由還算滿意,許是安神茶的藥力發作了,她只懶懶哼了一聲問道:“派人去老爺書房問一句,今晚他睡哪兒,不過來的話,那我就睡了。”

秀兒正要出去,外面院裡的小丫鬟只往房裡輕輕道:“老爺回來了。”只說着,便見外頭簾子一挑,杜二老爺從門外進來了。秀兒見這會兒已然沒了她說話的時機,便只小心翼翼的就挑了簾子出門了。

出了西跨院,紫蘇便認路了,杜家不剩燈油錢,外頭的長廊、亭臺之處都點着燈籠。紫蘇轉身謝過了那小丫鬟,從身上的荷包裡拿了一個小銀錁子給她道:“好妹妹,今兒的事情可別到處說,我也是初來乍到的,不想擾了主子們,你快些回去吧。”

小丫鬟得了獎賞,只笑嘻嘻的走了,紫蘇提着燈籠回了百草院,那邊綠柳正在門房等着她,見她回來了纔開口道:“你可算是回來了,少奶奶方纔還問起了,說是再不回來,就要讓少爺打發人去找了,說是別讓春生把你給拐走了。”

綠柳知道紫蘇和春生的關係,玩笑開起來也沒什麼好顧及的,只把紫蘇逗得面紅耳赤的才罷休。

紫蘇原本是要進去給劉七巧請安的,又聽綠柳說劉七巧今兒晚膳都沒出來用,方纔還是茯苓端了宵夜進去,稍稍吃了一點,這會兒也不知道睡了沒有。紫蘇只當是劉七巧今兒接生累着了,便也只不進去叨擾了,只催促綠柳道:“明兒就是三日歸寧的日子,你可把東西都打點好了?”

綠柳只伸了一個懶腰道:“咱們這位姑爺好啊,一早就囑咐連翹姐姐都備好了,只等着明兒我們回去了。”

“什麼姑爺不姑爺,如今我們跟了七巧過來,自然也是杜家的人了,要喊少爺。”紫蘇一本正經的說道。

綠柳只撲哧一笑道:“一早就知道你是杜家的人了,不用巴巴的再強調一次……”,綠柳還沒說完,那邊紫蘇倒是聽出了她的意思來,只佯怒着道:“你這小蹄子,越發嘴壞了起來,我今兒陪着少奶奶出門,累的渾身都快散架了,還要被你捉弄,你就欺負我是個鄉下老實人。”

綠柳見紫蘇果真有了幾分怒意,連忙求饒道:“好姐姐,我沒那意思,你可別生氣,下次我不了還不行嗎?”

劉七巧洗完了澡就睡着了,這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肚子餓得厲害。索性杜若也有少食多餐的習慣,晚上總會喝上一晚安生的紫米粥。這會兒茯苓也送了進來,小夫妻兩人便一起喝了一點,聽茯苓說紫蘇已經回來,料想她這一天也累了,便沒請她喊了人回來問話。

劉七巧用了宵夜,見杜若還在等下忙着,便批了衣服起身,見他在那邊反反覆覆的琢磨一個方子,只擰着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劉七巧伸手拿了袍子給他披上,只小聲問:“你這大半夜的,還在想什麼呢?明兒一早還要陪我三朝歸寧,可別起晚了。”

杜若拿了方子,遞給劉七巧道:“往年入夏之前,寶善堂總會發放一些香袋,供一些窮人家對抗時疫,今年一如夏天氣就熱的很,很多時疫沒有復發,誰知道到了這會兒入秋了,反而出現了,我打算擬一個藥方,訂做一批香袋,送給來抓藥的百姓。”

“這麼大方?白送?”劉七巧只睜大了眼睛,頗有些不可理解的看了杜若一眼,以杜老爺和杜若的性格,寶善堂開到現在還沒倒閉,一定是祖宗保佑了。

杜若見劉七巧這樣子,只忍不住笑了笑,戳了戳她的腦門道:“這些都是一些尋常的藥材和香料,值不了幾個錢的,杜家是開藥鋪的,不是開善堂的,這個我當然知道。”

劉七巧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只扭着身子從身後抱着杜若道:“人家是農民嘛,不懂嘛,不要嘲笑我,我這不是擔心我們家的家業嗎……萬一還沒到兒子手裡就被你這個爹給敗光了,那咋辦呢?”

杜若被劉七巧給逗樂了,只順手攬了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從一旁的藥箱裡頭拿出幾味藥材來,排列組合之後,遞給劉七巧聞了聞道:“這個味道怎麼樣?”

劉七巧只閉上眼睛,輕輕的嗅了一下,開口道:“這裡面有霍香,丁香,木香,羌活,白芷,柴胡,菖蒲,蒼朮,細辛,對不對?”

劉七巧睜開眼睛,見杜若正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眸光中亮晶晶的,只在她臉頰親了一口道:“七巧,你也是個醫藥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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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七巧哪裡是什麼醫藥天才,不過就是前世在某寶上購買過一個號稱可以預防感冒的香囊,裡面的成分好像還不止這麼多,不過她自己也只記得這幾樣而已了。杜若想了想道:“不過你還沒說全,裡面還有冰片、艾葉、薄荷,但是爲了控制成本,若是分發給百姓的,幾位名貴的藥材是不放的,不過療效也不妨礙多少。”

劉七巧只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只蹙眉問道:“我那日進百草院的時候,就覺得百草院裡頭有陣陣幽香,一早我也在院子裡瞧過了,到不像是種的東西香,也不知道這香味兒是從哪兒來的。”

杜若見劉七巧說起了這個,只抱着她起身兩人來到窗口邊上。時辰不早,外面的丫鬟們早已經不在了,杜若推開了窗,讓劉七巧坐在窗臺上,幽靜的夜風帶着陣陣的馨香飄入房中,杜若只湊過去聞了一下窗櫺上的格子,小聲道:“這百草院從去年開始重新修葺,我就不曾來過,只在重新粉刷的時候來了一次,命工匠們在油漆里加上了花椒。”

那是什麼意思呢?劉七巧正想開口問,幸好她前世也算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書沒有讀少,依稀知道漢代的皇后住的宮殿叫椒房殿,似乎這椒房還有一些什麼典故在裡頭。

劉七巧想了想,爲了避免讓杜若笑話自己文盲,只試探道:“那這是不是代表杜若若很喜歡我的意思,想把最好的給我呢?”都皇后的待遇了,能不是最好的嗎?

杜若低頭笑了一下,在劉七巧的耳邊蹭了蹭道:“不過就是取個好彩頭而已,不過你倒今日才發覺,也算是後知後覺的了。”

劉七巧剜了杜若一眼,雙手勾着他的脖頸,忽然間兩腿往他腰身上一掛,咬着他的耳朵道:“我平常都忙死了,好容易休息的時候,你就拉着我做那種事情,人家這會兒身上還很痠疼呢,鼻子都不靈了。”

杜若只覺得自己喉頭髮緊,這樣貼在身上的姿態太讓人遐想偏偏,偏生劉七巧夾住他腰身的腿卻還那麼不安分。杜若伸手,在劉七巧的後臀託了一把,啞然開口道:“娘子,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安睡吧。”

這一覺自然是沒有一覺睡到了天亮,中間那些有意無意的觸碰免不了又勾起了燎原的星星之火。劉七巧被杜若的熱情燒得只剩下卸甲投降的份兒,錦被亂成了一團,最後將兩個累及了的人裹在了一起。

第二日一早,劉七巧醒來的時候,杜若早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窗邊的書桌上看書。劉七巧見天空大亮,只嚇的連忙從被窩中給豎了起來,那邊杜若才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笑着道:“娘子,這會兒剛卯時三刻,娘子不必着急。”

劉七巧醒了一下神,杜若正要往門外喊丫鬟,劉七巧忙攔住了道:“我不習慣被人服侍,穿衣吃飯什麼的,還是自己做比較自由些,在母親那邊是沒辦法,你就不要拘着我了。”

杜若最知道劉七巧這些真性情,便也只點了點頭,繼續看自己的書。劉七巧拿着肚兜穿上,正欲回身繫帶子,卻不知杜若已經來到了劉七巧的身後,接過她手中的帶子,不緊不慢的系起來。

劉七巧對着鏡子照了照,眼圈下面照例是一片烏青。她原本是打算拒絕杜若的,可是想起過幾日就是自己的月信,到時候免不了要讓杜若茹素的,就不忍心拒絕他了。劉七巧穿好了中衣,這會兒杜若才放了丫鬟進來。綠柳見劉七巧坐在銅鏡面前檢查那眼下的烏青,就知道杜若昨晚又折騰了她了。

紫蘇打了水進來,幫劉七巧淨了臉,見了劉七巧眼下那片烏青,只轉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杜若,心道還真沒看出來,杜大夫在那方面那是一頭狼啊,好好的七巧這才嫁過來幾天,居然被弄成了這個樣子。

其實這也不能怪杜若,雖說這幾日有些縱慾,但是對於新婚燕爾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怪只怪劉七巧年紀小,且又是初經性事,身子一時又承受不起。偏生杜若呢又之前做過了一些小功課,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女子欲仙欲死,所以劉七巧就扛不住了。

劉七巧穿戴一新,照例還是去了福壽堂給衆人請安,然後跟着杜太太去如意居用早膳。杜太太知道她今日三朝回門,也只囑咐她稍微多吃一點,去了王府可以多玩一會兒再回來,只是不能像昨日那樣,那麼晚都不回家,她是新媳婦,若是讓老太太知道了,難免會不高興的。

劉七巧自然是在一旁聽的仔仔細細的,見了今兒的早膳,只笑着道:“這如意糕的做法,倒是和王府的一幕一眼,母親你多吃一點。”

杜太太只低頭吃了一口,也點頭說好,那邊清荷便開口道:“這如意糕是根據少爺給的菜譜做出來的,太太纔有孕那會兒,少爺就拿了一側書,上面都是一些孕婦的食用禁忌,平常廚子已經開始按照上面的做法做了。”

劉七巧聽清荷這麼說,只笑着道:“是不是那本《孕婦飲食須知》?”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奴婢當時也沒仔細看。”

“這本書是我當時服侍王妃每日飲食起居的心得,後來寫成了書冊給了大郎,大郎說印了很多冊子,只要是在寶善堂購買安胎藥的客人,每家都會送上一本的,倒不知他還那這個做人情,送給母親了。”

杜太太聽劉七巧這麼說,便恍然大悟道:“怪道我自有孕之後,這飲食就跟過去大不相同,即使是自己喜歡吃的,也不常吃到,原來是這個道理,不過以我這年紀,能有今天這懷相已是不錯了,我如今是心寬體胖,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有了身子的人本就應該這樣的。”劉七巧說着,又給杜太太添了一小口紅稻米粥。

劉七巧這邊才用完了早膳,杜若早已經在馬車上等劉七巧出門了。杜太太臨走前又留下劉七巧上下的打量,見她穿着得體,這才點了點頭放她出門,又囑咐一定要儘早回來。

劉七巧出了如意居,那邊紫蘇才偷偷的湊到劉七巧的耳邊道:“七巧,今兒無論如何,一定要在落日之前回來,知道嗎?”

紫蘇只皺眉道:“我娘說,只有落日之前回到男方的家裡,第一胎才能生兒子,我娘當時就是不懂這道理,在我姥姥姥爺家住了一晚上,所以我纔是一個女孩子的。”

劉七巧是個現代的醫生,雖然不是學遺傳學的,可也知道這生男生女全看運氣,真的不是能以人力爲轉移的,人家試管嬰兒都不可以控制男女,更何況這種孤老的說法?不過既然已經古代生活了那麼多年,劉七巧也早已學會了入鄉隨俗了。

“我知道了,今天一定在落日之前回來,保證不犯任何的禁忌,知道了不?”

紫蘇見劉七巧聽了自己的勸,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她纔想起一件事兒來,緊了緊手中的小包袱道;“少奶奶,我今兒想去看看阿漢嫂,昨兒我說了,今天要去看她的。”

劉七巧一拍腦門,只蹙眉道:“我昨兒也說了,要陪她十條褲子的,這一忙差點忘記了,這樣把,一會兒我們出門,讓春生帶你過去,我們直接回王府去。”

紫蘇連忙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走着去好了。”

“坐馬車你不知道,其實那邊離這兒遠着呢,這樣吧,你先和我一起回王府,正巧我家裡還有一些不穿的衣服褲子,讓我娘整理出來了,你一併給那家讓你送過去。”紫蘇想了想,這樣倒也不錯,況且她之前留着的一些私房碎銀子,都讓錢喜兒給保管着,這會兒她身上也確實沒什麼錢。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劉七巧就領着綠柳和紫蘇回門去了。杜若見劉七巧終於出來了,她那小身量還算挺的筆直,因爲知道今天要回門,所以眼睛下面的珍珠粉也抹了很多層,這會兒乍一眼看過去,倒是沒那麼明顯的烏青。今兒跟着兩個丫鬟,所以杜若扶着劉七巧上了前面的馬車,後面的馬車裡坐着柳綠和紫蘇,最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放滿了帶去王府的禮品。

劉七巧上了馬車,見杜若的身旁還放着藥箱,便笑着道:“你這又是做什麼呢?今兒可是有講究的,不能落日就要回府的,不然我不能一舉得男,你家老太太可要不高興了。”

杜若只笑着道:“你這是聽誰說的,若真是這樣那正房太太生的都應該是兒子,當小妾的還沒有回門這一說,生出來的就都應該是女兒,豈不是亂套了?”

劉七巧撲哧一笑,挽着杜若的手臂道:“反正我不管,就當是哄老人家開心,我們就早點回來好不好?”

杜若只蹙眉想了想道:“我想去水月庵看看那兩兄妹,一會兒用了午膳就先走一步了,省的真趕不及時間回去,我們只在家裡的最後一個路口碰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