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是良籍了。”
“我要十九人的良籍。”歸雁繼續說着。
“給你一百九十張,如果不夠,一千九百張。繼續提,讓我聽一聽四大魁之一歸雁姑娘的獅子大開口,看一看蛇能不能吞象。”劉澈笑了,那笑容代表着絕對的自信。
“我要兩個人身敗名烈!”
“報名字!”
歸雁報了兩個人的名字,第一個劉澈知道,這是必須整死的名單之中的人,絕對是惡人,在歸雁之前已經有人想他死了,就是李存仁。
而第二個,劉澈猶豫了,遞過去給於文秀看了一眼。
於文秀看到那名字,也吃了一驚,那名字寫的是周奎。
周奎,周皇后的父親,劉澈不記得這個年代,是不是周奎的女兒已經成爲了信王妃,但算一算,也快了。
看劉澈猶豫,歸雁講起了她的故事。
第一個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然後她以家中忠僕孫女的身份逃離,可好日子沒過幾年,那位忠僕一家也被第二位的高利貸逼得幾乎家破人亡,她是被搶走的,在周家女樂訓練了數年,又高價給人買走。
終於,混到花魁這樣的級別了,現在想報仇,所以結識了浙江右按察史。
不巧的是,這位按察史擋了魏忠賢的路,而且貪污的也不少,更重要的是,此人暗中控制着無錫米市,所以註定要被清除的。
“第一位,他會死,而且死法保證讓他親眼看到,他的人皮給填滿草。第二位嘛,讓他的家產減少九成如何?”
“謝大人,此刻開始歸燕就是大人的人,任憑吩咐。”
“你非常優秀,能看出我派出人的問題來,那麼,你輔助他完成他的任務。具體的任務很複雜,希望你夠聰明。”劉澈說罷起身,向白傑打了一個眼色,帶着白傑離開了。
看着劉澈走遠,劉強眼淚嘩的就下來了:“二嫂,二哥不會把我扔回去吧。”
“你這點出息,接下來的事情加倍努力。”於文秀真的是很可憐劉強,看來那新兵營加皮鞭,已經給劉強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了。
“跟我來!”於文秀起身,示意歸雁跟自己來。
這作空,特別是實物作空放在現代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在大明無人防備的情況下,於文秀打算狠狠的收拾一下江南商圈。
一天後,有位有才有銀的公子包了落雁樓的消息,連蘇州城都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歸雁開始發動自己所有的關係,借銀子。無錫城、蘇州城、湖州、常州。所有的青樓,甚至有許多小商人,開始不斷的把銅錢、銀子、金子,甚至是青樓姑娘們的頭花,珠釵等等,但凡是值錢的物件,水路一船一船的往無錫碼頭運。
從白天到夜裡,船就不斷。
碼頭上挑着燈火,整船整船的銅錢呀,整筐的碎銀子,整盒的首飾。
這個舉動,引動了無數人。
終於,天亮了。
一船一船的糖進入了太湖,然後以歸雁爲首,十幾位當紅的姑娘們押着船把這些糖往商號送,然後從商號換到現銀。
歸雁樓,整個一樓大廳被清場,劉強咬着雪茄坐在上首的位置。
而下首,龍遊商幫、寧波商幫、徽商幫、江右商幫、蘇州商幫。十大商幫來了一半,所差的就是晉商、秦商、廣東商幫、福建商幫,山東魯商五個了。
“公子,意何爲?”
“給姑娘們一點粉脂錢,礙着你們了。”劉強一招手,謝七把烤好的雪茄給雙手送上,劉強吐出一串菸圈:“怎麼,有想法。”
在這裡的,有幾十人,但只有六個人坐着,其餘的人都是站着。
坐在最中間位置的兩人,一位姓謝,代表徽商。一位姓蕭,代表着蘇商。而這兩位,也代表着其餘的四個商幫,算是這一次的主事人。
“公子是來作生意,那麼就有得一談。”
“生意我喜歡,哄姑娘們開心肯定是要花銀子的。”
劉強說罷,手一摸茶碗,歸雁趕緊親自過來給加水,同時小聲說道:“今在,出貨一萬七千石,收貨八四,出貨九一。”
八四,就是指江南高價的百分之八十四。
另一邊,蕭掌櫃那邊也有人在彙報着:“蕭掌櫃,已經算清了,各青樓的姑娘們一手付錢收貨,轉手就在市面上砸價賣出,他們一石糖掙差價三錢銀子,出貨近兩萬石。”
歸雁給報的是實數,商幫這邊是測算的。
蕭掌櫃心中默默一算,三錢銀子兩萬石,這喝杯茶的功夫就是六千兩淨利。
而且那些貨,小商號搶着收,比他們供貨價還便宜,質量是擺在那裡的。這是硬性競爭。
“公子爲求財,肯定不是爲了鬥氣。老朽說一句,你的貨我們要了。”
“你們,哈哈。”劉強在歸雁的臉上輕輕一撫,開口說道:“你們有多少銀子呀,一擔絲綢二百六十兩給你們。”
“多謝公子。”歸雁臉上的興奮不是假的。
一擔絲綢,蘇州的商號轉貨價是三百兩至少,有些波動也不會低於三百兩,今天的價在三百一十三兩這個價位上。
“這位公子,真金白銀。我等是真心誠意的。”謝掌櫃開口了,同時瞪了歸雁一眼,歸雁明顯打了一個哆嗦。
你再紅,你再是花魁,別說是任何一個商幫了,就是這裡一個大商號她都扛不住,所以怕是正常的。
歸雁趕緊說道:“公子,各位掌櫃很有誠意的。”
“好吧,二百六十兩賣給你們。”
“我們有多少收多少?”蕭掌櫃緊跟着說道。
“那麼,怎麼算有誠意呢?”劉強反問道:“我的貨只要上岸就歸你們,但你們吞得下嗎?”
“立字爲據,誠信爲本。”
“好,那麼我的誠意是我的上的糖、茶、絲。只要在江南任何一個碼頭出現,全部歸你們,價格,二百六十兩一石的絲……”劉強一一報上價位。
然後劉強又補充了一句:“那麼我答應你們,但如果你們買不了那麼多,我其餘的貨物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