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文、魏冉等人剛去往堤壩方向沒多久,堤壩處就傳來了一陣陣打鬥聲。
魏嗣這時趕緊與蘇秦帶着剩餘兩百餘名親衛往堤壩那邊趕了過去,讓梓漣和車伕等人在此等待自己幾人。
待靠近洛水堤壩處後,魏嗣發現田文、魏冉等人帶領着五十餘名親隨在堤壩下方正被幾百名周王室兵馬圍攻着。
魏嗣趕緊帶着人奔到前方後,大聲對着這些正在打鬥中的人員吼叫了起來:
“給我住手……都給我住手!”
這時這些人才紛紛停了下來,然後一個身穿周王室兵服的將軍走過來望了一眼魏嗣:
“你是誰?難道就是你命人私自在這開閘放水的嗎?”
蘇秦趕緊走到這將軍面前指着它怒述着:
“大膽狂徒,你居然敢如此大膽跟我們魏王說話?”
這將軍摸了摸腦袋,略帶疑問的嘲笑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魏王……魏王是誰?本將軍怎麼沒聽過?”
說着說着與身後不遠處一羣將士們大笑了起來!
魏嗣直接對着這將軍質問了起來:
“放肆,就算你們周天子都不敢對本王如此輕蔑,沒想到你一小小的匪首居然敢如此大膽,本王問你,你是周王室何人屬下的?”
這將軍似乎對魏王這般質問很不以爲然,反而氣焰囂張的對魏嗣說道:
“我乃東周公屬下、右軍下大夫將軍祁出,就算你真是魏王,你又能奈我何?你看好了,這裡乃是我們東周公的領地,可不是你們魏國的!”
魏嗣也十分生氣的說道:
“把你們東周公給本王叫來!”
叫祁出的將軍冷笑了起來:
“我們東周公是你想見就能隨意見到的嗎?本將軍告訴你,我們東周公有韓王、趙王撐腰,就算你真是魏王,以你們魏國如今人儘可欺的地位,你就別在這逞強了吧,現在馬上跪在地上,本將軍還可以考慮放你們離開,不追究你們想擅自開堤之罪!”
魏嗣直接生氣的對着身後親衛說道:
“給我把這羣狂妄之徒全部拿下!”
兩邊軍隊瞬間擺開陣勢打鬥了起來,畢竟魏嗣這些親衛乃是大魏最精銳的部隊,這些烏合之衆的東周軍隊哪裡是對手呢,不一會就紛紛落敗了,那叫祁出的將軍見到着實打不過眼前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也是帶着殘餘部衆直接落荒而逃了。
魏嗣也命全部人聽從田文的指揮把堤壩打開,水放了出來,然後以駕浮橋方式渡過了這道險阻。
可是沒走多遠,前方就有數千東周士卒又朝魏嗣這邊圍過來了。
蘇秦等人此時也有些驚慌了,趕緊詢問魏嗣對策:
“大王,現在我們怎麼辦?”
魏嗣回着:
“你們不必驚慌,寡人進入東周國前,不就已經派人去通知東周公了嗎?諒這東周國也不敢耐寡人如何,否則寡人回到樑都立馬就可以派人滅了這小小東周國!”
不一會,這數千東周士兵雖然緊緊圍住了魏嗣和其一衆親隨,但是似乎卻並沒有拔出武器,直到有一個穿着打扮與之前西周公甚爲相似的年長官員緩緩朝魏嗣走了過來。
這人走到魏嗣車駕前不遠處打量了一番前方景象後,突然快步走了過來,直接跪在了魏嗣車駕前:
“東周公姬根在此跪迎魏王光臨我們東周國!”
魏嗣一下子被東周公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畢竟魏嗣已經做好了準備,讓親衛們保護自己後撤離開這東周國境的想法了。
梓漣見魏嗣半天沒反應,便走過來魏嗣身旁拉了拉其衣袖:
“大王,東周公在向您行禮呢?”
魏嗣才反應過來,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還是禮貌的下了車駕,上前扶起了東周公:
“東周公您又何必行此大禮呢,寡人這可受不起,受不起啊!”
東周公這時有些不敢起來,很是激動的說道:
“魏王……魏王,我姬根……姬根有罪啊,管教下屬無方,驚擾了魏王您,我實在無顏見魏王您啊,求魏王您賜我姬根死罪吧!”
魏王見此,也沒着急扶起東周公姬根,而是詢問了起來:
“莫非之前那羣狂妄士卒不是東周公您派來的嗎?”
姬根趕緊回着:
“我姬根對此真是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啊,我之前還在爲魏王您到來我們東周國做迎接準備呢!”
這時便有人押着之前那個將軍祁出和他手下那羣士卒全部一起跪到了姬根身後。
魏嗣,想了想,還是憋了一口氣,對着東周公說道:
“好吧,那本王還是先到你們東周國都休息一番吧!”
東周公便趕緊起身,帶着魏嗣諸人一路去往了其國都鞏城。
到了東周國宮大殿後,東周公姬根更是把自己的王宮大殿寶座讓給了魏王,在殿中安排起了舞樂表演,自己如臣子般屈居而下,而且還親自爲魏嗣端茶送水起來。
魏嗣接過東周公姬跟送過來的茶水後,便指了指殿中一名身材妖嬈,舞伎甚是精湛的女子:
“這舞伎不錯、不錯!”
東周公馬上說了句:
“只要魏王您喜歡,今晚我就替魏王您把她送入您的榻前,您看如何?”
魏嗣雖然很欣賞這女子舞伎,但是根本對其就沒有什麼男女感覺,而且此時的魏嗣對之前那些東周國士兵對自己態度傲慢之事尚有一些耿耿於懷,便對東周公說道:
“東周公,您在周天子所封爵位中雖然高於本王,但是您也不能就這樣把本王當做那種好銫之君吧?本王可非東周公您所想那般之君!”
東周公姬根見自己這般獻殷勤,倒使得魏王有些不悅,趕緊伏地道歉:
“魏王,請恕姬根剛纔失言之罪!”
魏嗣自然也沒想到這東周公見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懼怕,趕緊起身來扶起了它:
“東周公,您這又是何必呢?論官居爵該本王向您行禮下跪纔是,您這樣不是讓本王失了禮儀嗎?”
姬根在魏嗣攙扶下起身來,說道:
“魏王,如今這年代那還有什麼禮節可言,我這東周公不也是靠您這些大國支持我纔有資格在這統領一方民衆嗎?我姬根還哪敢佔什麼爵位呢,能做大王您的臣子就已經是我姬根最大的榮幸了!”
魏嗣不禁被這東周公這般對自己卑躬屈膝模樣逗笑了:
“哈哈……哈哈……,想當年周公輔佐成王是是多麼的威風凜凜,沒想到到東周公、西周公你們這一代居然變成這般熊樣了,還真是可笑……可笑!”
東周公姬根自然是低着頭在一旁不敢作聲了。
魏嗣突然問了一句:
“東周公,本王聽說你是韓王與趙王扶立的是嗎?”
東周公回着:
“是的,正是幸得韓王和趙王支持,我纔有資格做這東周國主的!”
魏嗣又問:
“既然是韓王和趙王扶立您做這東周公的,那爲何剛纔您又說願意做本王的臣子呢?而且您現在乃是輔佐天子的重臣,俗話說,一臣不事二主,您現在是想事四主嗎?”
東周公馬上作了個手勢:
“魏王,當然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呢!”
魏嗣望着這東周公輕輕一笑:
“好吧,那寡人倒想聽聽東周公您是想怎麼樣呢?”
東周公馬上解釋着:
“若魏王您答應讓周公我做您臣子,我東周公從今日起以後一定一心一意侍奉魏國、追隨在魏王您的左右!”
魏嗣這時也發現到這東周公不過也是個拍馬屁之人,難道韓王和趙君會選上它作東周國君的,便說道:
“那您這樣侍奉寡人,把天子又放在何處呢?”
東周公回着:
“天子本來就不看重我這周公,天子看好的是那佔據了王城的姬朝而已,所以就算以後我轉而侍奉魏王您了,天子也不會在意的!更何況魏王您乃大國之主,又剛剛大勝了秦國,天子就算見到您也得卑躬屈膝,與其跟着已經喪失了威嚴的天子,不如跟着英明神武的魏王您,這纔是我這周公的正確選擇啊!”
魏嗣此時自然也不敢輕易接受這東周公請求了,畢竟魏國此時還不夠這個實力,若真的吞併了東周國的話,那韓、趙兩國定然會首先以天子名義舉兵來討伐自己了,齊、秦、楚三國定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吞併這東周國的。
魏嗣只得回絕了東周公:
“東周公啊,寡人覺得您現在輔佐天子挺合適的,您乃天子重臣,寡人雖爲魏王,但也一樣屬於天子之臣,若因爲您的一東周小國,得罪了天子,寡人會覺得得不償失的!”
東周公突然又說了一句:
“若是他日韓王讓我們東周國併入韓國呢?”
魏嗣聽這東周公這番話,也明白了,原來這東周公屬實不簡單,之前肯定也是猜測到自己不敢受納東周國入魏才說出的那番話,而現在又在試探自己對東周國有朝一日會被韓國吞併的想法,便回着:
“我覺得東周公,您的國家以後若真被韓王看上,入了韓國也挺不錯的啊,畢竟你們東周國相較於大梁,離韓都新鄭可是更爲相近的!”
魏嗣故意這般說辭,也是爲了迴應剛纔東周公對自己的試探而已,好使得其捉摸不透自己這魏王的想法,只有這樣,以後魏國才能在東周國這裡獲取到更多的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