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倒也簡單了。”
林威兩眼一亮，看來這事還有貓膩啊。
二狗子孟輝上次的確是演戲，當時若不是林威因爲沙明海的事情擾亂了心神，早兩天細心觀察就會看出破綻，但昨晚在蒙面女子的提醒下，倒還不算太晚。
F市鐵血局長韓.正陽還有他的老領導張東紅副廳長，好像都被牽涉到這場陰謀之中，如果今日林威從二狗子這得不到確鑿信息，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查下去。
“孟輝，你急於把楊雪撇清，到底是什麼目的？”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林威說完這句話，便緊盯着二狗子的雙眼，他要確定後者是不是真的打算坦白交代。
孟輝笑了笑，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說與不說恐怕都是一個結局，他在拘留所暗無天日的兩天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查他去了哪裡，他深深體會到了兔死狗烹的道理。
“林警官，方梅在聚財金融公司的投資手續齊全，並不構成詐騙，是她自己投資失敗，如果你要追回屬於銀行的款項，直接找到韓.正東就可以拿回。”
“是不是詐騙，也不是你認定的，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會調查，你只需配合就行，你還是先說說爲何這錢會打到韓.正東那吧。”
孟輝欲言又止，然後看着林威說了一句。
“林警官，我想抽根菸。”
“好。”
林威拿起審訊桌上的泰山牌將軍煙走了過去。
“呼。”
孟輝猛然吸了一口，好像是被嗆到了，一股白煙吐向天花板，咳嗽了幾下。
“這煙真難抽。”
“將就下吧。”
“錢是楊雪讓我去取的，其實她纔是聚財金融投資公司真正的老闆，總經理肖存光也是她招來的，只是她並不知道那筆錢是方梅的。”
“既然是正當錢，爲何她讓你大半夜偷偷摸摸去取，這有點說不過去。”
林威當然不相信，楊雪當初在N市費盡心思保韓城，那時候他差點忍不住就直接動手，但根本沒有證據，甚至這二人光明正大的從法院走了出來。
他心中認定了楊雪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他們雙方之間太熟悉了，現在這種情況她肯定是故作不知情，想瞞天過海。
“林警官，還記得蘭迪夜總會那晚你和楊雪見面吧。”
“記得。”
“其實我原本是虎子的人?”
“哦？”
“虎子是南嶺幫的二當家，殺了臥底警察後，韓城讓他去自首，是楊雪不同意，執意花幾百萬讓一個小角色去頂罪，也導致你後面盯着我們不放。”
林威已經知道是虎子殺了他的鐵哥們沙明海，這次再聽到，心中有了準備，也沒有出現上次那麼失態的情況。
“韓城的底細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們刑偵動不了他，後來虎子又在南嶺夜總會殺了一個你們警方線人，這才導致了全市警力加上武警協助共同端掉南嶺幫，也就是那個時候，楊雪又救了虎子一命，爲了感謝，才讓我去保護她。”
“這跟那晚我和楊雪見面有什麼關係？”
“虎子其實是讓我暗中查探她背後的那個有大能量的人，那麼多年我也沒有進展，就你去的那晚，我們才知道她後面有個叫老闆的人。”
“我有些不太明白。”
林威的確沒聽明白，這些事情他一時間還真難以消化，按二狗子的供述，這怎麼看楊雪對於方梅案都是不知情。
“林警官，我再告訴你個事，楊雪跟韓城那麼多年，應該都沒一起睡過。”
“他們的私生活我沒興趣，你就告訴我爲何虎子還要陷害楊雪。”
林威越來越覺得二狗子是在幫楊雪說話，他絕對不能想當然跟着對方的思路走。
“並不是陷害，虎子背後那個人要對付韓.正陽，這原本是他的任務，而他對楊雪是盲目的崇拜，感覺她身後的老闆或許更厲害，竟然能讓他兩次躲過死劫，畢竟這次是要對付一個省會城市的公安局一把手，覺得只有把她牽涉進來，纔有機會保自己無虞。”
“那韓城呢？他可是雙虎幫老大。”
“他不是老大，他人在國外。”
“哦？”
“韓城是在國外，至於這裡誰是老大我的確不知情，或許只有虎子和楊雪知道。”
“算了，這個雙虎幫的老大到底是誰，等刑偵抓了他們二人就知道了。”
林威揉了揉腦袋，點了根菸，這一下得到這麼多信息，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這怎麼看都很不合常理。
“孟輝，楊雪那麼狡猾，難道就默認了虎子的陷害？”
“林警官，韓城不在，楊雪並沒有什麼實權，只是個花架子罷了，其實我懷疑的是當年也不是後者救過的虎子。”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我關心的是虎子背後的人爲何要去費盡心機對付韓.正陽局長。”
“具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爲一件舊案吧。”
“什麼舊案？”
“林警官，我是真不知道！。”
二狗子孟輝苦笑，他若是什麼事都知道，就不會被矇在鼓裡當替罪羊了。
林威判斷這孟輝畢竟身份不高，有些秘密肯定也難以知曉，他們這些社會閒雜人做什麼事，根本不敢問原因，只能聽從安排。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被四個神秘人襲擊的事情，這事情看來只有等會打電話問問老領導張副廳長，或許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叮鈴鈴。”
林威看着手機上的來電，眉頭一皺，然後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喲，楊小姐，你怎麼有我電話？”
“咯咯，林警官，我這是想你了啊，既然想你了，肯定就得想盡辦法打聽你的聯繫方式呢！”
“我在忙，有什麼事說吧！”
“你這人真壞，怎麼無緣無故把我那傳說中的表弟給抓了呢，我這出門連個司機都沒有。”
“他牽涉到一個金融案，我是正常傳喚。”林威眉頭一皺。
“我可告訴你哦，你沒有證據就把孟輝從拘留所押到經偵來，這可是違規的。”
“你怎麼知道我提審了他？”
“我還知道他現在在你經偵的審訊室呢。”
侯宗森離林威比較近，也隱約聽到了對話，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充滿着震驚。
“你敢監視我們警方？”
“哪敢呢，林警官，我這是在你們經偵大隊接待室呢。”
楊雪調侃的嬉笑聲，讓林威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