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們去了帝豪苑。
我媽見陸歷懷來之後,非常熱心的炒了好幾個菜。
陸歷懷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人就是這樣,說出心中那些隱藏的事情,不見得會痛苦,反而會陽光很多。
只是,我卻失去了一個未來證明路北不是陸亦年的證據。
好在也不是什麼都沒留下,至少我悄悄留下了陸鹿的百歲照。
吃過午飯之後,陸歷懷非要讓我回臥室睡個午覺。
我剛躺下佯裝要睡的時候,徐助理便給陸歷懷打電話讓他去處理楓藍的事務。
陸歷懷坐在牀邊面露難色的說:“昨天的那些事情不是處理好了嗎?”
我見他聽他聲音裡透着一股煩躁,趕忙湊過去。
剛過去,便聽見徐助理有些無奈的說:“陸總,您父親的權利您是知道的,他如果要分離股份,您阻擋不住。所以,只能想其他的辦法,最大程度的轉移一部分固定資產。”
“我知道了。”陸歷懷掛斷電話後,一臉鬱悶的瞥向窗外。
“你父親怎麼了?”我問。
“他要將公司的股份劃撥出一半來給路北!呵,可是路北搶地皮的事情他明明知情,卻還要給路北股份!這個路北苦情計玩的真好……”
“不可以給他!”那刻我更加堅定了路北不是陸亦年。
“很難阻止了,我爸他現在對楊雪晴就像是着魔了似的。而且,真正的大股都在他手中,他要真的做出選擇,我也無法改變。”
“你爸決定什麼時候劃撥股份?今天嗎?”
陸歷懷搖搖頭,說:“股份變更會很長時間,但是我阻止的能力有限。如果我爸執意要那麼做,最快或許兩週之後,就會做成。到時候,路北就是楓藍的董事長。而我,怕是就要去懷柔了。”
“一定要阻止他,”我抓着陸歷懷的胳膊,有些焦急的說:“歷懷,我知道你母親沒有下毒。”
“你怎麼知道?”他疑惑的問。
那刻我真想告訴他胡爺爺的話,可是不可以啊。
“我瞭解你母親,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心是善良的。她無比的愛你,她或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她內心裡如果覺得一個人太痛苦之後,不會做出雪上加霜的事情。楊雪晴當時都那麼慘了,她怎麼可能再去給她下毒?”
陸歷懷聽後,眼神暗淡了一下,隨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如果我媽聽到你說這些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當天中午,想到路北一步步的得逞時,我就在帝豪苑待不下去了。
陸歷懷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在這邊不舒服、睡不着,想去他那裡睡。
陸歷懷拗不過我的帶着我去了他的住處。
進門之後,我就問陸歷懷:“家裡還有沒有藏着蘇柔的東西?”
他這會聽到我提蘇柔的名字時,已經有些淡然了,將我的包輕輕往旁邊一放後說:“都燒掉了。”
“真的?那天晚上的那些東西都去哪兒了?我看到還有路北,哦,不是,陸亦年,我看見還有很多你跟陸亦年的照片之類的呢。”我說。
其實,陸亦年的東西纔是我真正想要找的。
“都收起來了。”他說。
“我要查。”我抱住他的胳膊嬌滴滴的說。說實話,我實在不會撒嬌,撒起嬌來時自己都覺得有些做作和彆扭。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後,無奈的笑了笑說:“在書房書桌的第二個抽屜裡,你去看吧。我去給我媽打個電話。”
“哦。”我說着便去了書房。
我想找的並不是陸亦年的照片,我想找的是他跟陸亦年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比如,路北所不知道的東西。
打開第二個抽屜,抽屜裡僅有幾件東西。陸歷懷就是這麼幹淨的人,抽屜都這麼幹淨。
我拿起照片,看到陸亦年頭上的胎記,更加確信那張合影背後躲避着的人是他了。
只是兩人畢竟隔得年歲太多,身高長相都有了很大差異。
放下照片後,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校徽……
他竟然還沒有扔?
這個校徽跟我在蘇柔盒子裡見到的校徽是一樣的,究竟是誰的?
疑惑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抽屜裡面有幾張動畫卡片,拿起來後看到是水滸人物,翻開背面,是方便麪的贈品。
再找找的時候,又看到一個自制陀螺。就是用鞭子抽的那種,挺大個。
我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看到上面還有稚嫩的筆跡刻上的字:年。
陸亦年嗎?
再仔細看,卻發現這個陀螺雖然有歲月的痕跡,但是卻沒有那種被鞭子抽打太多的痕跡……
“看什麼呢?”陸歷懷從外面進來後,看到桌子上擺着的卡片時,目光微微一斂的伸手拿了過去。
“卡片是陸亦年的嗎?”我問。
他搖搖頭說:“不是,是我原本準備送給亦年的。他喜歡收集這些卡片,但是最後卻沒有見到他。”說着,便將卡片放在了桌上。
“那這個陀螺呢?這個肯定是陸亦年的吧?刻着年字呢。”我問。
他走過來,從我手中拿起來端詳說:“這個是他送我的。他那時候太窮了,沒有什麼禮物,所以自己做了這個陀螺送給我。如果現在的路北還像當年那個陸亦年一樣淳樸的話,別說藍楓一半的股份,就是整個藍楓的股份給他,我都不會眨下眼睛。”
“你不會玩嗎?我看到上面沒怎麼打過呢?”
“我不會。不過,看到上面有他的名字時,我也不捨得打。爺爺倒是玩的不錯。”他說着,將那個陀螺放在了桌上。
“這個給我吧?改天我去陸爺爺那裡的時候,我讓他教我,我在陸爺爺那見到過有打陀螺的鞭子。”我說着便拿在了手中,心想如果路北不是陸亦年,那麼他一定不知道這個陀螺。
或許,可以利用這個陀螺來揭穿他……
“隨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公司處理些事物之後給你帶回來。”他輕輕的揉着我的頭問。
“吃你。”我站起來笑着說。
“真的要吃?”他眼神忽的一個曖昧。
“想什麼呢你……”我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似的,趕忙推了他一把的拿着陀螺就走了出去。
當天晚上,陸歷懷回來的挺晚。
見我“睡”着後,便更了衣後陪我睡。
半夜時,聽見他還在嘆氣,心也跟着他涼涼的……
內心裡,告訴自己:我應該主動點,明天就去找路北吧?
藉着夜色,看向牀頭那個陀螺時,心想不要着急,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刻用上它。
第二天,陸歷懷想在家陪我,但是被我趕去了公司。
他走後,我便拿起電話,給路北打了過去。
“小秋?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想我了?”他說。此刻聽到他的話,總覺得有種噁心的感覺。
“你覺得我會想你嗎?”
“想不想的,見面不就知道了?今天方便出來嗎?我有好東西給你看!你看了之後,絕對會非常非常的開心……”他有點兒陰森的說。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