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緊走兩步,王二毛來到丁大鼠跟前,頓時一股臊氣味撲鼻而來,王二毛皺了下眉頭,掩住鼻子,罵道:“真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傢伙,沒幾下就嚇尿褲子了!草!”
還沒幾下呢?差點就把人家大腿給砍下來了,要是換做王二毛,估計連屎也要拉出來!
王二毛後退一步,冷聲說道:“丁大鼠,你說吧,這件事咋解決吧!?”
丁大鼠緩過勁來,慢慢爬起來,坐在地上,臉色異常慘白:“大……哥,你說吧,你說啥都行!”
王二毛說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我砍下你的一條腿,二,賠償我爹的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費用,你選吧!”
丁大鼠苦着一張臉:“我選第二條。”
“那好,1萬塊錢,拿來吧!”王二毛伸出手,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噢!”丁大鼠哀嚎一聲:“大哥,你還是乾脆殺了我得了,我真的沒這麼多錢啊!”
“放屁,你賣菸葉的生意這麼好,會沒錢?”王二毛不信道。
“生意是不錯,不過都讓我揮霍完了,我這人愛賭博……”丁大鼠說道。
“那你有多少?”王二毛皺了下眉頭。
丁大鼠舔了舔嘴脣,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千,我家裡就只有五千塊!”
王二毛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那就五千塊吧,今天我看你認罪態度較好,就放你一馬!”
劉大在一旁瞪起眼珠子:“還不快去拿錢!”
丁大鼠急忙爬起來,跑進了屋子,不一會兒,手裡拿着一疊錢跑到王二毛跟前:“大哥,錢全在這裡了。”
“嗯!”王二毛點點頭,接過錢,粗略的數了數,就放進了口袋裡,瞥了一眼丁大鼠,說道:“丁大鼠,我警告你:以後再敢欺負我爹,我就把你剪了當太監,再把你老婆給姦殺了,最後把你家房子給燒了,聽到沒有!”
丁大鼠一哆嗦,忙點頭:“聽到了,聽到了。”
王二毛冷哼一聲,領着劉大走了。
等王二毛和劉大走後,丁大鼠一下子摔倒在地,心裡對那五千塊錢心疼的不得了。
路上,劉大沖王二毛說道:“毛哥,那個丁大鼠打傷了叔,就這麼便宜的放過他了?”
王二毛笑了:“那你還想怎麼樣?殺了他?”
“即使不殺了他,也要砍下他一條腿!”劉大恨恨的說道。
王二毛苦笑一聲:“我可不想坐牢呢,劉大,你要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了,遇事太沖動了!”
劉大說道:“改不了了,20多年的脾氣了。”
王二毛沒有再說什麼,從口袋裡拿出那5000塊錢,數出了2000塊錢,直接塞到劉大的手裡:“這些錢你拿着自己花吧。”
“啊!”劉大看了手裡的錢,立即推卻:“劉大,我哪能要你的錢啊!”
王二毛臉一沉:“讓你拿着,你就拿着,跟着我,你以後還會拿更多的錢!”
劉大心裡有些感激,王二毛對他真的不錯,想了想說道:“要不我要1000塊,剩下的……”
“我送出的錢,從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王二毛說完,快步朝前走去。
“哎……毛哥,你等等我啊!”劉大追了上來。
很快到了家門口,王二毛回過頭:“劉大,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
劉大點點頭:“毛哥,你這次待幾天啊?”
“看看吧,最多不會超過三天,行了,明天我去雞房找你!”說完,王二毛進了院子。
劉大在門口站了一陣,才轉身走了。
“娘,我回來了!”王二毛一進屋子,就喊道。
“啊,二毛,你沒事吧?”宋春花迎出來,拉着王二毛,就是一頓好瞅,看到王二毛身上沒有一絲傷,方纔鬆了口氣。
王二毛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對了,爹好些了嗎?”說着話,王二毛扶着宋春花進了裡屋。
“二毛啊,你回來啦,剛纔你衝出去,可是把你娘嚇壞了。”王大石責怪道。
“是我太沖動了,爹,娘,我已經把丁大鼠教訓了一頓,這是丁大鼠給的醫藥費!”說着話,王二毛遞過來3000塊錢。
“呀!怎麼這麼多錢?”宋春花驚訝的望着王二毛:“二毛,你跟娘說實話,你沒對丁大鼠咋樣吧?”
“嗨,我能怎麼樣,就是打了丁大鼠一頓,我心裡有數的,這些錢是丁大鼠自願給的。”王二毛解釋道。
王大石咳嗽了一聲:“醫藥費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王二毛把錢塞給宋春花,笑道:“怎麼用不了?你腿受傷了,至少好幾個月不能下炕,地裡的活豈不是耽誤了?再說你躺在炕上不能動,難受不?精神受折磨不?這3000塊錢,就包括了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的。”
王大石張了張嘴,最後苦笑一聲:“二毛,你咋變得這麼能說了呢!”
“呵呵……我要混跡官場,嘴皮子不利索點,哪成啊!”王二毛笑道。
在屋裡坐了一會兒,宋春花就出去忙活飯去了。
裡屋王大石和王二毛聊得熱火朝天,王二毛怕王大石擔心,把自己在鄉里的情況,撿了幾件好的說了,不順的全給隱瞞了。
聽到趙鄉長對王二毛如此器重,經常派遣任務,王大石咧嘴笑了起來,直誇王二毛有出息、有能耐。
爺倆在屋裡聊得正開心,聽到外屋有人說話,王二毛挑開簾子走了出來,見是村裡的辦事員崔大春正在和宋春花說話。
看到王二毛走了出來,崔大春臉上一喜,急忙說道:“王主任,張支書今晚在家裡舉辦了一桌酒席,想給你接風,請你晚上過去一趟。”
王二毛一愣:“張大樹請我?”
崔大春點點頭:“對啊!好多村幹部都在場的!”
王二毛想了想,說道:“行,晚上我過去一趟。”
“哎!那沒事,我先走了!”崔大春說完,就告辭了。
等崔大春走後,王二毛回頭跟宋春花說道:“娘,今晚我不在家裡吃了啊。”
宋春花囑咐道:“晚上別回來太晚了啊。”
王二毛點點頭:“我曉得了。”說完,進裡屋陪王大石說話去了。
晚上,張大樹家裡是一片歡聲笑語,不大的屋子裡擠滿了人。
王二毛坐在主位上,不停的跟各個村幹部乾杯、喝酒。
張大樹或許喝的不少了,臉色有些漲紅,打了一個酒嗝,端起酒杯:“王主任,我再敬你一杯,你現在是鄉領導了,以後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老同事啊。”
王二毛微笑着端起酒杯,和張大樹碰了一下,笑道:“我王二毛這個人最重感情,雖然調到鄉里工作了,可是心裡還是想念着大傢伙的。”說着話,王二毛瞥了張大樹一眼,心裡有些疑惑:這個張大樹平時對自己很有偏見,今天怎麼對自己這麼熱情?奇怪的很!
張大樹把酒喝乾,親自端起酒瓶,給王二毛滿上了酒,倒酒的功夫,又是恭維了王二毛幾句,今天張大樹之所以對王二毛這麼恭維,實在是由於聽了媳婦吳嬌嬌的一段話……
話說今天下午,張大樹回到家裡後,坐在炕上有些悶悶不樂。
吳嬌嬌看到後,就問怎麼回事。
張大樹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心中的鬱悶,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嬌嬌,你說我哪點不比王二毛強,爲啥他王二毛能進鄉政府工作,而我卻要繼續窩在榆樹村呢?”
吳嬌嬌笑了:“大樹,你多想了,你和王二毛是截然不同兩種性格的人,你耿直,王二毛油滑,一般油滑的人,都會哄領導開心,升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至於你,大樹,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調入鄉里的。”
“我也明白這些道理,但是心裡就是不服氣,看見那個王二毛就來氣!”張大樹說道。
“大樹,你咋鑽起牛角尖了呢?要我說,你真的不應該跟王二毛把關係搞得太僵!”吳嬌嬌說道。
“爲啥?”張大樹紅着眼睛問道。
吳嬌嬌吸了口氣:“你呀,腦子怎麼變蠢了呢,王二毛現在是鄉幹部了,憑王二毛的能力,估計以後一定會大有前途,你要是得罪了王二毛,等哪天王二毛髮達了,轉過身來報復你,到時你咋辦?”
“這……”張大樹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王二毛能力一般,但是溜鬚拍馬的本事不小,把領導哄開心了,升官是遲早的事,到時王二毛要真想算計自己,簡直是太容易了,想了想,張大樹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吳嬌嬌笑了笑:“很簡單,從今天開始,你就努力和王二毛修復關係,你想啊,你一旦和王二毛關係處好了,以後王二毛髮達了,不但不會算計你,還說不定會幫你一把呢!”
聽完妻子的話,張大樹有些遲疑:“可是……我已經和王二毛弄得關係很緊張了。”
吳嬌嬌白了張大樹一眼,說道:“大丈夫能伸能屈,再說了,你不想調到鄉里了?”
張大樹沉思了良久,最後終於想通了,自己和王二毛又沒啥仇,真沒必要把關係弄得太僵,趁着王二毛在鄉里還沒發展起來,主動和王二毛修復關係,以後自己在鄉里也有個靠山了不是?想通後,張大樹立即決定,今晚在家裡宴請王二毛。
看到張大樹開竅了,吳嬌嬌心裡鬆了口氣,其實吳嬌嬌開導張大樹,是有一定的私心的,吳嬌嬌是打心眼裡不願意看到張大樹和王二毛成爲仇人,畢竟一個是自己的丈夫,另外一個是自己的情人。
爲了表示誠意,張大樹還請了很多村幹部來家裡陪客。
王二毛做夢也不會想到,吳嬌嬌竟然會給張大樹上了一堂“教育課”,導致張大樹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此時弄得王二毛心裡一個勁的打鼓,以爲張大樹是不是發了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