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新婚的第一天,就決定不再慣着媳婦的某人。
怒火中燒的捏着手裡的幾張紙,大步走到牀邊,眯着眼居高臨下的望着牀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某人,看着她毫無防備宛如天使一般的睡顏,顧行安眼底不由露出一抹寵溺來。
隨即那寵溺又飛速收斂,恢復慣來的清冷。
人,總是會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如果有人盯着你的話,哪怕你在專心做事,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毛骨悚然的感覺,而此刻,沈念離突然感覺自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哪怕還在熟睡的狀態中,還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慢悠悠的睜開氤氳的雙眸,彷彿委屈一般的撅了撅脣,整個大腦還處於那種放空的狀態中,可當看見那個站在牀邊的男人時,意識猛然回籠,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牀上猛地坐了起來。
一臉懵的望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記得昨天是鎖了門的,左右環顧一番,猛然覺得彷彿少了什麼人:“凝凝呢?”
顧行安邪肆的勾脣微微一笑,他總算知道這房門是怎麼開的了。
看來他還得感謝感謝那個昨天佔了屬於他的班長牀的小表妹了。
被那奇怪的目光盯得有些慌的沈念離連忙移開了眼神,卻不小心看見他手裡捏的那幾張白色的紙,仔細望了望,那不就是昨天晚上她和陸凝兩個人一起編的那個婚前守則了,怎麼會被他看見?
看着她一臉困惑的樣子,顧行安好心的將守則遞給她:“沒想到,我們的新婚夜竟然被你用來做這個,你編項目這麼強,對於沈氏來說還真是一大損失呢。”
沈念離心中猛地一驚,便知道他心底已然不太開心了。
連忙討好的湊上去,討好的笑笑:“這不是昨天和凝凝鬧着玩麼?”
“哦?這麼說這些都是開玩笑的?”俊眉微挑,顧行安斜睨着她,臉上帶着興味,只是那清冷的目光卻像要將她看透了一般。
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沈念離此時可不敢忤逆他的話。
看着他不太好的臉色就知道他昨夜一定沒睡好,人都說沒睡覺的男人都是大魔王,她可不敢在這時候去撫大魔王的虎鬚。
彷彿聽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性感的薄脣微不可見的勾勒出了弧度,坐到牀上,伸手撫摸着她柔嫩的臉頰。
沈念離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表情,至於他作怪的手,她此時已然無暇顧及了。
顧行安摸着她的臉頰,漫不經心的道:“很可惜啊,我不喜歡人和我開玩笑呢,特別是這樣的玩笑。”
顧行安的態度讓沈念離有些意外。
看着他幽邃中帶着慾望的瞳眸,她這時候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這男人看起來,咋這麼像那些慾求不滿的男人呢,頓時,心裡有些慌亂起來,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被子。
“念念,我想你沒忘記昨天我們結婚了吧。”顧行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新婚夜被關在門外什麼的,估計自古以來也就他這麼一個新郎官了。
這麼一想,他覺得心更塞了。
沈念離眨了眨眼,這纔想起昨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你呢?”
顧行安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原本就十分出色的外貌在這故作邪魅的姿態下,變得格外的邪魅狂狷,狂妄邪佞的模樣讓沈念離的心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抖。
沈念離吞嚥了口口水,壓壓心底的驚慌。
可看着她居高臨下的凜然氣勢,那一雙透露着邪肆露骨眼神的眼睛,還有那隻正放在自己臉上的爪子,挑釁的回瞪過去:“我現在可是孕婦,你不能亂來。”
人做錯事情的時候總會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
沈念離明顯的感覺到某人因爲她的這一句話,眯了眯眼睛,一種名爲危險的氣氛在房間裡飄散開來。
這個小丫頭當真以爲拿着常鳶肚子的那塊肉當擋箭牌就有用麼?
看着她桀驁的小模樣,顧行安對着她微微一笑,邪魅的淺笑一下子將掌下的女人微微一顫,露出一絲癡迷來。
掌下微微用力,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將她按倒在牀上,猛地親吻上去。
天知道他想這樣已經多久了。
這小丫頭居然還想給他來婚後守則,他不介意撕毀這份守則,讓她好好體會體會,惹怒一個男人,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如果你在用這個藉口的話,我不介意將你變成真的孕婦。”
咬牙切齒的開口威脅道。
可威脅完卻瞬間住了嘴,眨了眨眼睛,竟真的開始考慮這件事的可能性,畢竟常鳶才懷孕三個月不是麼?
沈念離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瞬間心裡染上一絲驚悚,連忙雙臂一伸,摟住他的脖子,將他猛地往下一拉,以不容抗拒的姿態吻上那剝削的脣,帶着無限的狂熱。
顧行安怔忪一秒,隨即被那甜美給攝取了全部的心神,她的滋味太美,讓他不由自主的沉迷。
狂熱而強勢的索取着她口中的甜美。
大手在那凹凸有致的嬌軀上下游離着,從肩頭到雲峰,再到渾圓的臀,修長的腿。
渾身宛如被點燃了一把炙熱的火,被他的狂熱弄得渾身發軟,只能攤成一團任由身上的男人囂張掠奪。
纏綿間,兩人間的被褥不知何時被那隻大手給拉扯開,薄如蟬翼的睡衣也被他扯破,大手肆無忌憚的在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游離,顧行安抽開身去,用讚歎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驚心動魄。
“咔噠——”
隨着一聲清脆的解皮帶的聲音,整個房間裡曖昧的氛圍到達巔峰。
微微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精壯的身材和一張略顯激動的俊顏,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脫掉,意亂情迷見再無矜持可言,搖晃着腿幽幽的伸出手。
顧行安邪肆的鳳眸望着她意亂情迷的模樣,邪肆勾脣。
猛地覆上去,脣上的動作變得充滿侵略性和渴望:“念念,你想要我麼?”
說完,也不在意她的回答,顧行安再次吻住她的脣瓣,舌尖撬開她的脣齒,與她極盡纏綿。
火辣辣的深吻讓本就神志昏沉的沈念離更加的迷茫,哪裡還禁得住他的誘惑,雙手忍不住的勾上他的脖子,一邊倒抽着氣,一邊用飲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開口:“要……要……我要……”
她的話好似娛樂了顧行安。
原本遊離在脊背胸前的手蜿蜒向下。
鬆開那被吻的紅腫的脣,淺淺碎吻在她的臉頰,鎖骨,和胸峰。
細碎的吟哦自那微微紅腫的櫻脣中溢出,性感的嗓音在耳畔聲聲迴響,讓她整個人的神魂都爲之顫慄。
“你終於是屬於我的女人了。”
身下的炙熱讓沈念離猛地一僵,猛然回神,雙手撐住他的胸膛想要抗拒,卻被腰間那雙大手緊緊的固定在身下:“別怕,我會溫柔的。”
彷彿預知會發生些什麼,晶瑩的淚滴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彷彿找到了生命的方向,愈發的沉迷入那溫柔中。
赤裸的身軀相貼,沈念離感受着那摩挲之間酥麻。
靈魂彷彿離開了身軀,意識隨着他的手指撩撥而忽上忽下。
劇烈的疼痛彷彿侵入靈魂,手指不由自主的扣緊了他的腰肢,嘴角的痛吟被那薔薇色的脣吞沒殆盡。
腰間的疼痛配合上身體上極致的歡愉,讓顧行安倒抽一口氣,差點一時把持不住,可在看見她的眼淚時,卻心魂一動,忍不住的感受那渴望的溫暖。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身體的疼痛和那難掩的飽和讓她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撐住他的胸,想要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卻只看見隱忍的神色。
固執的望着他:“顧行安,不要負我。”
“好——”
彷彿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膜拜在她的身上,填滿那渴望和空虛。
——春色盎然,哪怕是白天,都無法掩蓋掉這一室纏綿。
再次睜眼時,已然深夜,月朗星稀的夜空,月光透過玻璃灑在那白皙的肌膚上,彷彿月光女神一般橫陳在大牀上。
動了動手指,只感覺這一小小的動作都變得格外廢力。
轉過頭,放空的思緒慢慢回籠,身體宛如被卡車碾過一般的痠痛。
突然,身邊炙熱的視線讓她的肌膚跟着顫慄,腰際精壯麥色的手臂映入眼簾,昨夜的瘋狂瞬間回籠。
意亂情迷的交纏,耳紅心跳的動作——
一切都彷彿昭示着一切已然不同。
他們竟然真的做了?
想要動一動僵硬的身體,卻被那隻手臂強硬的箍住了腰肢。
吻不期而至,睜大雙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顏,視線被那雙滿含星辰的幽邃鳳眸狠狠撰住了心神,暗啞的嗓音性感而蠱惑:“你終於成爲我的女人了。”
這一份滿含嘆息的呢喃讓沈念離瞬間僵住了身子。
隨即又變得離奇的憤怒起來,難以言喻的委屈瞬間涌上心頭來:“我昨天不是寫了婚後守則了麼?你不遵守守則,連孕婦都要欺負。”
顧行安微微一愣,隨即猛地埋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吃吃的笑起來。
不滿的推了推他的腦袋:“你笑什麼笑,我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貞操被破了,我還沒哭呢。”想要揍這個男人,奈何渾身痠痛,動作都顯得毫無力度。
沈念離掙扎着想要脫離他的禁錮,翻身想要下牀。
只是腰部的痠軟讓她一動整張臉都變了顏色,扭曲起來,惡狠狠的瞪向身邊的男人:“你這個禽獸。”
顧行安看着某人扭曲的臉,哪怕如此醜的表情,如今在他眼底都可愛無比。
一把扣住她的腰,莞爾勾脣,湊到她耳畔:“我只對你禽獸。”
轉眼就對上他含笑的眸,臉不爭氣的紅了紅,冷哼一聲,故作不在意的回道:“誰稀罕。”
“你稀罕。”輕輕攀附上她的手指,慢悠悠的將她的手指往下拉,觸碰那炙熱:“它稀罕。”
猛地縮回手,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抿了抿脣:“我要去洗澡。”
“我抱你去。”顧行安莞爾淺笑,一把將她從牀上抄起來:“我和你一起洗。”
沈念離猛地睜大了雙眼,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真·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