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姨似乎早就知道了有孟小冬這麼一個人,有股份這麼一件事。因此她對孟小冬的到來,一點也不吃驚。只是自始至終低垂着頭,不時抹一把眼角。
三個月之後,甜姨登門,說要來大陸找份工作,請孟小冬幫忙。
孟小冬剛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她想,徐大官不可能事先沒有安排,放任甜姨母女生活沒着落。幾經試探之後,感覺甜姨還真不是說謊。在香港帶着一個孩子,要是沒一份職業收入,確實很難活得下去。
甜姨是大陸移民過去的,對香港並不熟悉。最多隻能算是僑居。而且她本身沒有學歷,也沒過得硬的技能。畢竟一個服務員出身的人,除了美貌,再無其他競爭力。
孟小冬起初還真給甜姨找了不少的工作,但甜姨卻對任何工作都不滿意,後來孟小冬突然靈機一動說:“乾脆,甜姨啊,你也不用出去找什麼工作了。不如就幫我管着家。我們也不存在僱傭關係,就是一家人,你覺得如何?”
甜姨似乎滿心歡喜,一疊聲地說:“好啊好啊。不過,我們的主僕關係還是必須存在,要不,我不做。”
孟小冬心想,反正無所謂。你自己要這樣認爲,她也不反對。但她內心確實從來沒把甜姨當作外人。
甜姨進了孟小冬的家門後,充分體現出了她是一個勤勞能幹的女人特質。從此以後的孟小冬,不但與廚房絕了緣,就連迎來送往,甜姨也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
隨甜姨而來的是於莜莜,一個小女孩兒,正在學習油畫。
於莜莜後來一個人回港去住,是因爲她要讀書。教學質量這一塊,不管大陸做得多麼的好,比起香港來,還是差着那麼一大段距離。何況於莜莜的戶口在香港,回到香港讀書名正言順。
按理說,女兒回去讀書,甜姨作爲母親,應該回去照顧。但出乎意料的是,甜姨並不隨於莜莜回港,讓她一個人回去讀書,她依舊伴着孟小冬在深圳這邊生活。只是每到兩個星期回去一趟,不過夜又匆匆返回來。
孟小冬曾經對她說過,甜姨完全可以在香港住上幾天。畢竟那是她的家,家裡還有女兒,總得要給她們一個空間。
甜姨卻拒絕說:“莜莜懂事,人也大了。沒有我,她能過得更好。”
幾年下來,孟小冬與甜姨的關係變得如魚水一樣。甚至在很多時候,孟小冬恍如覺得甜姨就是自己的媽媽一般。
這如蜜月一樣的日子終究在某一天打破了。
孟小冬把股權轉移到樑大地的身上後,甜姨與她有過一次語重心長的談話。
甜姨擔憂着說:“小姐,這股權,莜莜也還是有一些的。”
她沒直接說,股權就是她和於莜莜的。她刻意將自己撇開,只說於莜莜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還只說一些,就是擔心孟小冬聽起來不舒服。
孟小冬在這次談話之後恍然醒悟過來,甜姨在她家做一個保姆,並不是賺錢養家餬口,而
是來看着股權來的。
這個想法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心裡像堵着了一塊淤泥,她甚至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瓜,被人盯了那麼幾年居然渾然不覺。
有了那次談話,孟小冬就有了心眼,從此不再在甜姨面前提起關於股票的事。但甜姨卻不再沉默了,有意無意總要提起股票的事來說。而且她很清楚股票的交易程序,也知道握在孟小冬手裡的股票在多久後可以上二級市場交易。
孟小冬對於甜姨如此熱心股票的事,心情一直不爽。在她看來,儘管手裡的股權是她代持的,但只要股權還在自己名下,她就感覺自己是股權的主人。而且她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手裡的股權就是自己的,誰想從她手裡奪走,都是搶奪她的東西一樣。她像保護自己孩子一樣保護着股權,刻意不讓任何人去沾手,也不想讓任何人過問。
這種狀態持續到了我的出現。
我聽完孟小冬說完這些話,長嘆口氣說:“說到底,老子還是被你們利用了。”
孟小冬掩着嘴脣笑着說:“沒有。我是絕對沒有這個心思的。至於別人,是不是有這個想法,我可不敢保證。”
“真的嗎?”我狐疑地掃了她一眼說:“孟小冬,你實話說,什麼時候決定要把老子拿出來做你的敢死隊員的?”
孟小冬的眉毛跳了一下說:“你別胡說。王者,老孃就是喜歡你,沒別的想法。”
我們一口一個老子老孃,話說完,不禁相視一笑。
“王者,你要是純潔,敢上我的牀嗎?”孟小冬取笑着我說:“你總還記得甜姨叫上來我房間幫我按摩的事吧?我不瞞你說,當時我就想了,甜姨這是要給我使美男計了。”
“我是美男嗎?”
“當然是!”她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格格笑起來。說道:“我告訴你吧,當時我想好了,如果你真是甜姨用的美男計,我也認了!”
“認了?認了什麼?”我不解地問。
“認輸啊!”孟小冬誇張地說:“後來我發現,你呀,就是個情竇未開的小子。”
“是嗎?”
“你還記得給我按摩時,偷看我的樣子吧?”孟小冬又掩着嘴笑起來。
“我沒有!”我辯解說:“我根本沒看。”
“沒看嗎?”她哼了一聲說:“你那雙眼睛啊,恨不得長出兩把勾子,你以爲我感覺不出來麼?”
“你閉着眼也能感覺啊?”我吃驚地問。
“當然能。比如你現在,就蠢蠢欲動了吧?”她吃吃地笑,似乎要伸手過來摸我。
我躲閃着喊:“別亂來,老子開車呢。”
她說的沒錯,我確實在她提起第一次給她按摩時,老子差點被她惹火的身材搞得吐了血。那是老子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裸體,而且是美貌絕倫的裸體。我記得自己的手在接觸到她的皮膚時都是顫抖着的,彷彿她滑如膩脂的皮膚就是一盆燃燒着的大火,隨時能將我焚燒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沒錯!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美麗的裸體,看到女人最
令人魂飛魄散的挺拔。
“老實交代,當時有沒有動歪心思?”她逼問着我。
我搖着頭道:“當時不敢。”
“現在呢?”
“現在?”我壞笑着說:“老子早吃過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孟小冬的臉就紅了起來,嬌羞地來扭我,罵道:“你個流氓,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還惦記着土裡長着的。”
我叫屈道:“孟小冬,你別冤枉我!”
“我冤枉你了嗎?你以爲你跟甜姨的那點破事,我不知道?”她歪着頭看着我,質問我道:“你說,與她有不有一腿?”
“胡說!”我生氣地罵了她一句:“孟小冬,怎麼在你心裡,都是這些男男女女的破事啊?”
她蹙着眉頭說:“人生在世,本來就這點破事。你還能高尚到哪裡去呀?”
我哭笑不得。
“你就告訴我嘛,你們有不有一腿啊?”她撒着嬌逼問我。
“沒有!”我生硬地回答。我沒說謊,我與甜姨,確實沒有苟且。
“可是我看到你也給她按過摩。”
“按摩是手段,我有這個技能,能幫人解除痛苦,不是你想的那樣齷齪。”
“我齷齪嗎?”她漲紅了臉。
“齷齪!”
我毫不遲疑回擊着她。
“你記着,王者!”她生氣地吼着我說:“你以後別想沾我身子了。”
我苦着臉說:“哎呀,生氣了呀?不讓我沾身子,你還是我老婆嗎?”
孟小冬楞了一下,鼓着腮幫子說:“你都從來沒叫我一聲老婆。”
我笑道:“我那麼善良的人,你也能狠得下心來?”
她瞪着我說:“我狠起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認得。”
我心裡咯噔一下,孟小冬沒說假話。她狠起來的時候,確實令人害怕。比如她出手樑大地的事,還有王常舉他們。她就像鐵石心腸的人一樣,半點沒有惻隱之心。
我嘀咕着說:“我本善良,我本善良。”
“善良個毛線啊!”她笑罵道:“像個老和尚一樣,你念經啊!”
我說:“要是有機會,老子還真去做了和尚。”
“你做了和尚,我怎麼辦?”她一臉驚異地看着我:“你捨得我?”
我笑道:“雖然捨不得,但要我老命的時候,還是要舍了。”
孟小冬就安靜下來,半天低聲說:“我以後少纏你,還不行嗎?”
我心裡一動,拍着胸口說:“孟小冬,你看不起老子男人本事啊!誰要你不纏的?你有多大的本事,就纏老子多少圈吧。”
“是你說的哦!”她盯着我看,突然將頭俯下去,靠在我的大腿上,摸索着來解我的褲子。
我嚇了一跳,趕緊阻止她嚷:“孟小冬,你傻不愣登呀,老子在開車。”
“我們一起開!”她淺笑着擡起頭說。
我的頭轟的一響,趕緊將車往慢車道上轉。老子會死在她手裡!我悲哀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