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部長,歐陽叔叔,請坐,我去洗漱。”譚驥炎的情緒變化只是一瞬間,片刻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沉和內斂,和童嘯、歐陽明招呼過後也向着浴室走了過去。
浴室裡童瞳刷着牙,口中是薄荷味的牙膏沫,機械的刷着牙,目光盯着鏡子,眼神空洞,失去了焦點,思緒卻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小瞳爲什麼這麼在乎童部長?只是同姓而已,難道是因爲昨夜是被童部長巧合救了,可是這也太牽強了,譚驥炎鳳眸幽沉的盯着依舊失神的童瞳,還是說童瞳以前是國安部的人,突然看見國安部的部長,所以纔會如此的失態。
童嘯的存在是國安部的一個神話,這位國安部最年輕的部長溫文優雅,卻也有着雷厲風行的行事準則,譚驥炎當初在軍區的時候,多少知道一些關於童嘯的事蹟,國安部的特工對童嘯的崇拜和敬畏已經到了空前絕後的程度,套用譚景御的話,只要有童嘯在,國安部就沒有會叛變的特工,女特工絕對是百分百的愛慕,絲毫不亞於那些追星的粉絲,雖然童嘯已經年逾五十,而男特工對童嘯那是對強大力量的膜拜,而童瞳的反常讓譚驥炎不得不懷疑童瞳難道也愛慕着童嘯?
“童部長‘……”譚驥炎剛開口說出三個字,卻見一旁正思想神遊、機械刷牙的童瞳身體一怔,然後原本漱口的水卻一個激動直接灌下了喉嚨,童瞳狼狽的嗆咳起來,讓譚驥炎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咳咳……我沒事……”童瞳咳着將吞下去的漱口水再次的吐了出來,小臉咳的通紅,看起來如同塗抹了胭脂一般,格外的誘人,可是此刻,譚驥炎卻怎麼看都感覺童瞳的此刻嫣紅的臉色有些的糾結。
譚驥炎將毛巾遞了過去,越來越肯定心頭的推測,雖然譚驥炎還是有些疑惑童瞳如果是國安部的人,童部長不應該不知道,可是之前的交談看來,童部長的確不知道童瞳。
“怎麼了?”童瞳不解的看着皺着眉頭盯着自己的譚驥炎,只感覺譚驥炎的眼神有些的奇怪。
其實譚驥炎很想問童瞳到底怎麼了?可是對上她那清澈如水的無辜目光,再看着童瞳那嫣紅的小臉,病服是圓領,童瞳有些的瘦,所以穿在身上顯得無比的寬鬆,露出精緻的鎖骨,身上還有沒有散去的淤青,看在譚驥炎眼中是無比的心疼,可是白皙的肌膚配上青紫的痕跡,強烈的視覺衝擊之下,讓譚驥炎喉嚨緊了一下,尤其是想到童瞳對童嘯莫名的在乎,讓譚驥炎眸光深沉的一變,然後一手攬過童瞳的腰,高大的身體直接將童瞳給壓在了洗手檯上。
對於早已經滾過牀單的兩隻而言,清晨接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當譚驥炎的臉越來越近時,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臉頰上,童瞳突然想起病房裡的童嘯,臉不由的一偏,譚驥炎的吻落到了童瞳的臉頰上。
“外面還有客人,洗漱好了快出去。”童瞳心虛的一笑,對上譚驥炎有些緊繃的臉,只感覺小心肝抖了抖,可是想到童嘯,童瞳便沒有賊膽敢和譚驥炎胡來,即使童嘯根本不可能認出童瞳。
譚驥炎洗漱過後,換了一套乾淨的襯衣和西裝纔出去的,而童瞳早已經先過來了,軍區醫院的高級病房很大,除了有單獨的浴室和廚房外,靠近走廊這邊還有屏風隔出了一個客廳,陽臺上種植着綠色盎然的植物,木質的桌椅上已經擺上了中午的菜餚,因爲估計到童瞳的身體,所以菜色偏清淡,而童瞳眼前的碗裡有是濃郁的清湯,正是童嘯親手煲的。
童瞳很拘謹,腰挺的筆直,一本正經的態度,完全沒有了她一貫的隨性,雖然低着頭在喝湯,可是餘光卻總是不時的瞄向童嘯,怯生生的,有些的羞澀,卻又忍不住的向着童嘯瞄了過去,這模樣任誰都看得出絕對有問題。
若是以前,童瞳絕對不敢這麼放肆的,可是如今她畢竟不是以前的身體,她對童嘯的仰慕和敬畏裡也夾雜了親情,而如今也明白童嘯不可能認出自己,所以便忍不住的去觀察童嘯的一言一行,想要填補這些年分離帶來的差距和疏離。
童瞳越瞄,譚驥炎的臉便一寸一寸的黑了下來,而童嘯倒依舊是一副溫雅的模樣,嘴角噙着淺笑,目光溫和的看着總是偷看自己的童瞳,“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童嘯說話的同時便也夾了一些菜到童瞳的碗裡,看着童瞳猛然一怔,那一雙清澈的眼睛震驚的瞪大,滿眼的不可置信,童嘯驀地感覺心頭一酸,沉寂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強烈的席捲而來。
童嘯的情緒隱匿的很好,這麼多年來,即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隨扈都無法發現他的情緒變化,從進入國安部之後,童嘯便慢慢的被打磨成了一塊圓潤卻堅硬的石頭,而妻子的遇害,幼小的女兒被迫送走,童嘯這些年性子越來越清冷,似乎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放到了國安部。
而得知童瞳死亡的那一刻,童嘯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坐了一天一夜,抽了一夜的煙,然後繼續開始第二天的工作,沒有人知道這個山一般的男人是如何渡過那樣煎熬的一天一夜。
童瞳的一切都是機密,是無法對外泄露,即使爲國捐軀卻也只能默默的安葬,出席的只有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的成員,沒有榮譽,沒有烈士的待遇。
“你怎麼了?”童瞳低聲的開口,胸口莫名的有些痠痛,雖然在童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童瞳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童嘯此刻很難受。
童嘯收回思緒,對上童瞳擔心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伸過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溫和的開口,“我沒事,吃飯吧。”
譚驥炎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危機感,明明眼前的兩個人應該是隻見過一面的陌生人,可是那種融洽的氛圍,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牆,將所有人包括自己都隔絕在外了,譚驥炎並不瞭解童嘯,可是他了解童瞳,即使對沐放,童瞳雖然是關心的,卻帶着那種隨性和開朗,可是面對童嘯的時候,童瞳太過於謹慎,甚至算是小心翼翼,那種想要親近卻又不敢靠近的模樣,讓譚驥炎鬱悶的差一點咬碎一口白牙。
歐陽明這一輩子沒有談過感情,差不多大半生都奉獻給了醫學,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譚驥炎那越來越緊繃的臉色,倒是很樂意看到童瞳和童嘯之間的親近,或許是童姓的關係,或許是童瞳是孤兒院出生,不管是什麼原因,歐陽明倒真的希望這兩個人可以融洽相處,這些年,歐陽明比任何人都清楚童嘯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童嘯這一生已經將工作當成了生命。
半個小時之後,送走了童嘯和歐陽明,譚驥炎雖然面子上看不出什麼太大的情緒變化,可是整個人卻也顯得焦躁了一些,尤其是看到此刻半靠在牀上,目光依舊盯着門口,戀戀不捨模樣的童瞳,那股憋屈的感覺,讓譚驥炎原本就涼透的心上再次的蒙上一層烏雲。
走到牀邊,即使童嘯是尊敬的長輩,甚至替譚驥炎拿到了這一次事件調查的主動權,可是譚驥炎還是無法忍受童瞳的眼裡存留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怎麼了?”感覺到譚驥炎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溫熱的指尖略帶着粗糙,童瞳終於從神遊里拉回了思緒。
沉默着,譚驥炎坐在了牀邊,大手摩挲着童瞳的臉,指尖從她的眉眼慢慢的下滑,力度不大,卻也不輕,帶來一陣微微的戰慄感覺,讓童瞳不由的感覺到渾身一陣緊繃。
可是就在譚驥炎的臉湊過來要吻上童瞳的脣瓣時,敲門聲幾乎在同時響起,童瞳一驚,第一感覺是自己做壞事又被童嘯給撞見了,所以快速的別開頭,雙手直接推上譚驥炎的肩膀,甚至忘記了手掌上的灼燒,這樣一個用力,即使是童瞳也痛的倒抽了一口氣。
“小瞳!”譚驥炎黑色的眼眸沉了下來,從早上被踢下牀,到此刻再次被拒絕,譚驥炎一手快速的抓住了童瞳的雙手,確定她的手掌沒有流血,這纔再次的將目光直直的盯着童瞳,異常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將眼前這個總是推開自己的人看透一般,難道自己比不上童部長?
“二哥,好消息……”譚景御查了差不多一整夜外加一個早上,終於從那些被殺的殺手身上找到了線索,這才帶着知道童瞳出事的沐放趕到了軍區醫院,一推開門,就察覺到病房裡的氣氛有些的不對勁。
而跟着一起過來順便告訴譚驥炎沈直案情的關曜也察覺到了,小瞳受傷,驥炎只怕比誰都在乎心疼,可是此刻怎麼看關曜都感覺譚驥炎的臉色有些的陰沉。
“小瞳,好些了沒有?”沐放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童瞳身上,她臉頰上細小的傷口,包成包子一般的手掌和手腕,脖子處也有一些淤青,雖然都是皮外傷,可是沐放依舊心疼的厲害,甚至沒有察覺到童瞳和譚驥炎之間詭異的氛圍。
譚景御可有眼色多了,一把摟過沐放的腰將他給拉了回來,對着他不聽的眨眼示意。
“你眼睛痛嗎?這裡是醫院,直接去看眼科醫生!”沐放原本就很生氣,昨晚出事的時候,直接被譚景御給打暈了不說,今天一早醒來,身邊跟着的洪海竟然限制自己的自由,如今好不容易來看小瞳了,卻又被攔住了不給過去,沐放桃花眼一挑,怒氣之下,直接一腳向着身後的譚景御給踹了過去。
“乖,不要鬧,二哥和小丫頭之間不對勁呢。”譚景御躲開沐放這用力的踹過來的一腳,一手安撫的拍了拍沐放的胸口,輕笑着哄着人,“被遷怒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沐放徹底被譚景御給噁心到了,再次的擡起腳狠狠的踢了過去,可惜譚景御卻在側身躲閃的同時,一腳勾了一下沐放另一隻腳,沐放失去平衡,譚景御得意洋洋的抱住差一點跌倒的沐放,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讓一旁的關曜直搖頭,這兩隻每天不打上一架估計都不痛快,雖然在關曜看來都是沐放單方面毆打譚景御。
“小丫頭,你和童部長什麼關係,聽說中午童部長可是特意熬了湯送過來的。”譚景御憑藉着武力制止着沐放,笑着調侃着,當然好奇的成分卻是居多,童嘯身爲國安部的部長有多忙,估計一天拆開成四十八小時,他都能全天候在工作,可是卻給童瞳熬湯甚至送來醫院,這讓譚景御不好奇都難。
“你派人監視他?”倏地一下,童瞳目光陡然之間銳利起來,眼中有着凌厲的寒光一閃而過,然後猛然的想起,這說話的人是譚景御,而他絕對不會傷害到童嘯。
童瞳這一剎那的眼神太過於銳利,甚至隱隱的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殺機,不要說譚景御和關曜察覺到了不對勁,連沐放都被驚嚇的一怔,甚至忘記了要掙脫譚景御的手臂,呆呆的看着童瞳。
“那個,譚三哥,抱歉啊。”童瞳抓了一下頭,關心則亂,而童嘯的身份太過於特殊,所以才導致譚景御知道了童嘯的行動之後,童瞳第一反應就是譚景御派人跟蹤童嘯,本能的露出了那樣陰沉殺戮的眼神。
剛道完歉,童瞳就敏銳的感覺到身邊譚驥炎周身越來越恐怖的寒意,一回頭,便對上他幽沉不見底的黑眸,帶着童瞳看不懂的複雜和失望,“譚驥炎,你沒事吧?我只是皮外傷而已。”
童瞳只當譚驥炎因爲自己的受傷擔心了,所以又露出了笑容,甚至主動的握住了譚驥炎的手,示意他真的不用擔心自己。
“查的怎麼樣了?”譚驥炎無力的看着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童瞳,終於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譚景御,不想徹底氣死自己。
“那些殺手是日本一個殺手組織白狼的成員,非常的隱秘,白狼背後是日本右翼分子齋藤千山,所以纔敢這麼囂張挑釁。”譚景御終於鬆開了摟着沐放的手,瞄了一眼譚驥炎那森冷的峻臉,默默的爲日本這個殺手組織哀悼着,二哥一旦遷怒是非常恐怖的。
這一次白狼派出了十多個殺手進入中國境內,甚至潛入到看守所,這原本就是一種挑釁,即使譚驥炎不出手,國安部也不會放過白狼的頭目,這也是童嘯能拿下這一次事件的主導權的原因,牽扯到境外的事件,一般軍方插手的少,都是國安部秘密解決的。
“齋藤千山和玖蘭源正在競選參議員的席位。”譚驥炎冷冷的勾了一下薄脣,既然這一次的白狼殺手組織和齋藤千山有關,而齋藤千山又是右翼分子的頭目,那麼砍掉齋藤千山的這個爪牙,絕對是一舉兩得。
“譚驥炎,你這樣笑的挺瘮人的。”童瞳只感覺譚驥炎身上的寒意更冷了一下,尤其是瞄到他那明明沒有一點溫度,可是峻冷的臉上卻勾着笑的表情,讓童瞳都感覺有些的毛骨悚然,譚驥炎笑起來真的很恐怖。
譚驥炎即使再惱,可是看着童瞳這單純的模樣,卻也只能生悶氣而已,吃悶醋而已,大手握緊了掌心裡包着紗布的小手,至於白狼這個殺手組織,譚驥炎此刻已經在心頭有了謀算。
因爲國安部接手了這一次事件的主導權,可是國安部身爲情不部門自然不可能公開出面處理,所以譚驥炎明面上是全權負責看守所大火這件事,當然對外而言,根本沒有爆炸發生,死掉的殺手屍體也都無聲無息的被國安部的人帶走了,外界民衆知道的只是一件看守所失火的普通案件。
“譚三哥,你們有沒有感覺譚驥炎今天怪怪的?”在譚驥炎被于靖催了三個電話不得不離開之後,童瞳這才感覺病房裡沒有了那種讓人都不能呼吸的低氣壓,疑惑的詢問着譚景御,畢竟這裡,譚三哥最爲敏銳了。
“小丫頭,那你告訴我你和童部長是什麼關係?”譚驥炎和國安部負責調查這件事,譚景御也就樂得清閒了,此刻搬過椅子坐了下來,笑着看向童瞳,那英俊的臉上分明赤裸裸的寫着“姦情”兩個字。
“童部長救了我。”童瞳瞥了配嘴,感覺自己不該詢問譚三哥的,譚三哥太過於敏銳,一下子就問到了核心問題上。
“小丫頭,你還嫩了一點。”譚景御不懷好意的笑着,尤其是對上沐放那不解的目光,立刻想要在心上人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小丫頭,昨晚上你可是抓着童部長的手不鬆開,一般人被注射了肌肉舒緩劑可是全身一點力量都沒有,而童部長今天竟然親自給你煲湯送過來,還陪着吃午飯,你確定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童瞳剛接過關曜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聽到譚景御的話,兩眼猛然瞪大,一口水噗的一聲直接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起來,小臉氣惱的通紅,指着譚景御愣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實在是被譚景御這樣詭異的思維給雷的裡嫩外焦,然後終於呼吸順暢了,看着譚景御那一副你紅杏出牆的表情之後,終於一個沒有控制住,手裡的杯子直接的砸了過去。
“小丫頭,你這是惱羞成怒!”譚景御接過杯子,再次唯恐天下不亂的發出豪言壯語。
“譚三哥!”童瞳拿過牀頭櫃上的花瓶,第二次丟了過去,力度不小,準頭也大,然後被譚景御飛起一腳直接給踢到了牆壁上啪的一聲碎了。
“喂,小丫頭,你這是殺人滅口嗎?”當水果刀飛過來時,譚景御險險的避過,眼中劃過精光,“小丫頭,你和童部長到底什麼關係?”
“譚三哥,你還敢說,”童瞳即使是氣惱的厲害,可是身爲特別行動組的成員,怎麼可能真的一衝動就被譚景御套出話來,此刻也察覺到了譚景御的用意,直接冷哼了一聲,果盤裡的蘋果一顆接着一顆狠狠的丟了過去。
最後連果盤也丟了過去,譚景御身手自然是非常好,所以倒也躲的輕鬆,可是此刻也明白過來,童瞳的話根本套不出來,所以立刻休兵投降了,絲毫不認爲剛剛自己的舉止有什麼不妥,“小丫頭,不錯啊,反應這麼快,接受過專業訓練?”
對於陌生人防備,那是人的習慣,可是對於熟悉的人卻也如此防備,譚景御明白這是經過訓練的結果,如今譚景御越來越懷疑童瞳真的是國安部的人,可是他也和譚驥炎一樣,因爲昨天的情況來判斷,童部長是根本不認識童瞳的,而且國安部即使機密,可是真的要查,還是能查到一些情況的,而童瞳的一切根本都是清清白白。
“不故意激怒我套我話了?”童瞳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籍,此刻靠着牀邊,嬌俏一笑,而譚景御警覺到不對,一看沐放果真臉色變了,譚景御立刻從剛剛的得意轉爲了哀怨,“小丫頭,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譚景御,你很好,很好!”沐放一開始倒真的沒有弄明白,怎麼童瞳和譚景御之間就開戰了,尤其是童瞳身上還有傷,可是看着童瞳只是丟東西砸譚景御,沐放倒也沒有擔心,甚至還想着砸中了譚景御纔好,可是聽到童瞳剛剛的話,沐放立刻明白過來譚景御這麼做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沐放並不是一個有安全感的人,他甚至不信任任何人,直到遇到童瞳之後,才真正的有人靠近了他的身邊,而譚景御也是在每天的胡攪蠻纏裡走近了沐放身邊,可是此刻,沐放雖然還是笑的妖嬈而邪魅,可是眼神卻冷了一些,這個英俊帥氣的年輕男人,究竟有幾句話是真的?
在場的人眼睛都厲的很,童瞳從特別行動組出來的,譚景御是軍情處的,關曜這些年都在刑偵處,所以沐放此刻的情緒變化,三人立刻察覺到了,譚景御第一次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挫敗感覺,狠狠的瞪了一眼無辜的童瞳,可惜沐放身上卻又豎起了氣牆,讓好不容易靠近的譚景御明白自己前功盡棄了。
童瞳身上真的只是皮外傷,看起來青青紫紫的有些嚇人,不過只是調養的問題,而沐放突然感覺有些的煩躁,看過童瞳之後,直接嚴厲的拒絕了譚景御的護送,自己先離開了,去《刺青》的劇組給童瞳交涉,畢竟之前鬧的沸沸揚揚,而童瞳女主角的位置還需要保留下來,只等着童瞳洗清了謀殺沈直的罪名。
“你這個小禍害!”譚景御也知道這個時候追過去,只能討嫌,讓沐放更加排斥自己,所以也就留在了病房裡,用無比哀怨的目光瞪着罪魁禍首童瞳。
關曜笑着看了一眼耷拉着腦袋的譚景御,拿着掃把打掃着狼籍的地面,其實在黃樹村已經找到了年齡和沈直差不多大,雙雙出去打工最後都失蹤的何家兄弟兩人,正是雙胞胎兄弟,只是小雙離家時間更早,十六歲就走了,到如今已經十四年了,大雙是在小雙離開的第五年出去的,也是說出去打工,從此再沒有了音訊,所以關曜還在繼續查找沈直的下落。
“譚三哥,譚驥炎爲什麼不對勁?”童瞳看向有氣無力的譚景御,雖然因爲童嘯的出現,童瞳的情緒一直波動着,可是譚驥炎的不對勁,讓童瞳越想越不放心。
“交易如何?”譚景御坐在椅子上,雖然很是鬱悶,可是譚景御卻也明白童瞳一句話抵上自己上百句話,所以想要和沐放和好如初,譚景御還是得讓童瞳幫助說好話。
“嗯。”童瞳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奇怪譚景御爲什麼這麼在乎沐放,可是童瞳真的沒有往那方面想,只當譚景御是很在乎沐放這個朋友,所以平日裡都是打打鬧鬧的,比和譚驥炎在一起更像是兄弟倆。
“小丫頭,我發現你不笨啊。”譚景御不得不改變之前對童瞳的看法。
“我本來就不笨。”任誰被說成笨都不會樂意,童瞳不滿的一瞪眼。
“是,你只是有時候有些呆。”真的笨,那就不可能殺了那麼多殺人,小丫頭只是思維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殺起人來,那可都是一刀封喉,連譚驥御都懷疑在看守所又是大火又是爆炸的情況之下,自己能不能做到童瞳這樣乾淨利落的解決六七個一流殺手,白狼組織的殺手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一次估計損失了組織一半的殺手。
這邊譚景御剛準備和童瞳分析一下譚驥炎爲什麼臉色不好的原因,手機卻響了起來,正是譚景御暗中派去保護譚驥炎的手下打來的電話,雖然國安部接手了這一次的案件,軍方明面上不會插手,可是不代表暗中不會了解事態的發展,所以譚景御也就第一時間知道了譚驥炎的要去日本的行蹤,而且還是下午的飛機。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病房裡只餘下關曜一個人,童瞳是擔心譚驥炎去日本會不安全,而且有仇不報絕對不是童瞳的性格,這讓關曜小小的震驚了一下,他真的無法將童瞳和血腥收割人命的人聯繫在一起,即使有之前看守所那些被童瞳狙殺的殺手。
而譚景御則是藉着軍情處的名號,實質是爲了拉着沐放去日本散心,這個時候的櫻花最爲漂亮,所以童瞳回家收拾行李了,譚景御去拐沐放了,餘下關曜看着空空的病房,忽然感覺到有些的寂寥。
“這個孩子真是胡鬧!”歐陽明接到護士的消息過來時,童瞳已經逃了,雖然知道她身上沒有什麼致命傷,可是歐陽明依舊對於童瞳這樣逃出醫院的舉動很是不滿,當然更多的是對晚輩的關心。
“歐陽叔叔,童部長和小瞳認識嗎?”關曜也難得有了好奇心,而且童嘯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查的,去查國安部部長的情況,那等於就是洗乾淨脖子等着國安部的特工來宰殺,所以關曜倒誠懇的直接詢問。
歐陽明怔了一下,關曜不是好奇心這麼重的人,可是這也不是什麼機密,畢竟今天知道童嘯親手煲了湯送到醫院來,歐陽明也着實震驚了一下,畢竟沒有人比歐陽明知道童嘯的忙碌,和他溫和背後的疏離淡漠。
“其實你也應該知道童嘯很多年前妻子和女兒都意外身亡了吧。”歐陽明嘆息一聲,能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一個同名同姓的人,也算是緣分吧,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一個孤兒,“童嘯的女兒也叫童瞳。”
同名同姓?關曜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或許除了同名同姓之外,小瞳的性格很招人喜歡,看起來親切,所以童部長才會想起自己的女兒,這纔對小瞳另眼相待。
譚驥炎是下午四點的飛機到日本東京的,之前就有了這一次的官方會晤,也是因爲這一次日本參議院的競選,不過原本不該由譚驥炎出訪日本的,畢竟外交部有很多官員,可是這一次白狼的事情嚴重挑釁了中國的政府的尊嚴,而明面上是無法動手的,畢竟無憑無據,弄不好就是國際糾紛。
可是中國政府也不可能吃這個暗虧,這牽扯到一個國家的尊嚴和威嚴,所以譚驥炎親自去了一趟中央,而之後的官方會晤,由譚驥炎主導,外交部的官員陪同,具體如何做就沒有人知曉了。
“譚先生,一路辛苦了。”玖蘭源是一個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在日本這一次參議院的競選裡是最爲年輕的一位,三十六歲,黑色的長款雙排扣風衣,襯托着他優雅尊貴的一面,沒有日本人矮小的身材,也沒有很多日本人猥瑣奸猾的眼神,玖蘭源身爲玖蘭家族最爲年輕的接班人,甚至在短短時間就有能力和齋藤千山分庭抗禮,足可以說明他自身的實力。
可是齋藤千山身爲老一輩,真的估算起來勝算卻還是大於玖蘭源的,畢竟他進入政壇比玖蘭源早了將近二十年,這其中的人脈關係和勢力更加的雄厚。
可是齋藤千山是右翼分子,好戰仇華,雖然身邊有一羣右翼分子的支持,可是對譚驥炎這一次代表中方的會晤,卻非常的輕蔑,所以接待譚驥炎等人的工作就是由玖蘭源來擔任的。
“玖蘭先生客氣了。”相對於玖蘭源這樣帶着狐狸面具,優雅無害的一面,譚驥炎依舊是冷酷峻寒,給人一種王者天生的威嚴,一一和前來接待的日本官員握手。
譚驥炎這一行出訪的官員有十三人,而隨行的保鏢和其他人有十五人,所以一共三十人不到,入住的是東京的麗嘉皇家酒店,而除了隨行的保鏢等人,日本也派出了一些人保護在譚驥炎一行入住的酒店二十六層,確保他們一行的絕對安全。
“淺蒼,譚驥炎將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安頓了譚驥炎一行之後,玖蘭源坐在汽車後座,英俊的臉上褪去了之前優雅的淺笑,反而多了一種肅穆和凝重,“齋藤千山真的被戰爭衝昏了頭腦,竟然無知的縱容白狼派出那麼多殺人潛入中國境內,甚至在北京作案,真的不知道什麼是死字!”
“譚驥炎是臨時決定出訪的,根據情報顯示,白狼這一次接受了一個任務,而目標正是譚驥炎的女朋友,當然這也是一個方面,齋藤千山非常仇視中國,所以不排除譚驥炎這一次會晤也是爲了競選而來的。”在玖蘭源身邊說話的是一個清瘦的男人,帶着眼鏡,臉很瘦,略帶着蒼白,看起來有些的病弱,甚至連同聲音都顯得有些的輕弱。
可是即使身體的孱弱,淺蒼貴井卻又着一顆聰明而縝密的頭腦,所以也讓他成爲了玖蘭源的得利助手,只是淺蒼的身體真的不太好,這些年出現在日本民衆面前的機會很少,更多的是如同今天這樣,玖蘭源出面,他一直留在車子裡。
“不管譚驥炎因爲什麼原因來到中國,這對我們而言將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玖蘭源原本競選贏取齋藤千山的機會並不是很大,可是政壇就是如此,一個微小的改變就如同是蝴蝶的翅膀,帶來的將是巨大的改變,而如今正是玖蘭源的機會,而他臉上有着勃勃的野心和慾望,他會牢牢的抓住這一次的機會。
譚驥炎即使在飛機上也不曾休息,而是仔細的翻閱着關於齋藤千山和玖蘭源這一次競選的一切內幕,也看了關於白狼這個殺手組織的一些調查資料,而此刻,譚驥炎到了房間,剛準備打開文件繼續看,門鈴響了起來。
“先生,我去開門。”正準備收拾行李的李成立刻向着門口走了過去,雖然這裡應該是絕對的安全,可是畢竟在日本,李成依舊保持着戒備,可是打開門,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想到門口竟然是童瞳。
“小瞳?”譚景御原本還以爲會是外交部的官員過來找自己討論明天官方會晤的相關事宜,卻沒有想到一回頭看見的竟然是童瞳,“小御呢?”
“譚三哥和沐哥住在下面的樓層。”童瞳拎了一個小行李包,笑着走了進來,對上譚驥炎看不出表情的臉,不滿的皺了皺鼻子,“譚驥炎,你是不是不高興我過來?”
“你傷還沒有好。”意外是真的,驚喜也是真的,可是譚驥炎一想到童瞳身上的傷,便有些的掛心,而且白狼正在日本,之前童瞳殺了白狼那麼多一流的殺手,只怕白狼的人對童瞳也是恨之入骨,所以她來日本,譚驥炎纔會不放心,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畢竟這裡不是北京,譚驥炎擔心會鞭長莫及。
李成已經自動的離開了房間,順手關上門,而此刻,童瞳知道譚驥炎只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便不由的笑了起來,“我沒事,只是皮外傷。”
“就是這個組織?”童瞳坐在了譚驥炎身邊,順手翻開了他面前的調查資料,目光掃過之前國安部關於白狼的調查,童瞳那柔和而平靜的小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的狠厲之色。
童瞳就算像譚景御說的呆了一點,可是卻從來不是善良角色,從之前看守所的事件就可以看得出,童瞳雖然一開始安全了,可是她卻沒有出去等待救援,而是選擇了單槍匹馬將暗中的殺手都引了出來,然後一一狙殺,雖然最後還是讓幕後主使的女人逃走了,可是卻也看得出童瞳在某些時候甚至算得上是心狠手辣。
“這件事我來處理。”譚驥炎拍了拍童瞳的頭,有些高興她眼中的厲色,雖然童瞳之前一而再的遇險,可是她的身手多少讓譚驥炎放心了,而且懷抱裡的這個孩子並不是善良被人欺負的小羔羊,這讓譚驥炎更加的安心,所以童瞳那明明讓人都有些懼怕的冷血眼神,在譚驥炎眼中是格外的可愛。
“你準備怎麼做?”童瞳亮晶晶的一雙眼期待的看着沉着冷靜的譚驥炎,如果讓童瞳出手,她絕對是和譚景御一個套路,事先了解白狼的一切情況,然後訂下暗殺行動的計劃,然後直接先狙殺白狼的頭目,造成混亂的局面,然後一一狙殺白狼的殺手,冷血而殘忍。
“不用急,明天先見了齋藤千山再說。”譚驥炎捏了一下童瞳的鼻子,然後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終於沒有再被童瞳推開,這讓譚驥炎冷了一天的峻臉終於舒緩了臉色,然後加深了這個親密的吻。
譚驥炎因爲是臨時加入出訪團的,所以一些事項還不夠清楚,在房間裡吃過晚飯,童瞳直接倒在大牀上養精蓄銳等待着明天齋藤千山的見面,譚驥炎依舊坐在牀邊翻閱着文件。
第二天,譚景御難得也換上了筆挺的西裝,而沐放不得已也只能換掉自己那時尚的裝束,在脖子上勒了一根暗紫色的領帶,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場合,而是非常正式的官方會晤,正裝出席是必須的,而童瞳做爲譚驥炎的家屬出席,穿了一件銀灰色漸變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小西裝,海藍色的絲巾,算不得職業裝,有些的偏時尚,紮起的馬尾辮,素顏朝天,帶着幾分的清新。
“中方官員出訪都習慣帶家屬嗎?”齋藤千山淫邪的開口,目光猥瑣的從童瞳身上掃過,帶着幾分的不屑和輕視,雖然問話並不顯得有什麼不妥,可是從齋藤千山的語調裡,任誰都聽得出他語調裡的蔑視,似乎譚驥炎出訪都帶着女人,根本就是放浪形骸。
“這是我的保鏢,齋藤先生眼光不太好,看來歲月不饒人。”譚驥炎犀利的目光掃過一見面就刻意挑釁的齋藤千山,低沉醇厚的嗓音非常的悅耳,而隨着說話,峻挺的身影向着齋藤千山走了過來,甚至主動的伸過手。
譚驥炎的年輕峻朗,齋藤千山的矮小蒼老,在瞬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是譚驥炎最後那一句看似玩笑話的歲月不饒人,根本就是直接說齋藤千山老了,該下臺了,尤其是在譚驥炎這年輕峻朗的面容對比之下,這話便顯得真的有些毒辣了。
玖蘭源目光一怔,若有所思的掃過童瞳,雖然還是那副看起來尊貴優雅的一面,可是眼中卻快速的閃過一絲瞭然,和身旁的淺蒼貴井對望一眼,大家都彼此明白了譚驥炎爲什麼會說這個謊話。
童瞳的事情鬧得很大,尤其是牽扯到譚家,這個北京軍區的譚家,在場的日本官員自然都知道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戀人關係,可是譚驥炎卻在此刻和齋藤千山說童瞳只是保鏢,這卻是一個隱晦的必殺口吻,因爲齋藤千山只怕活不長久了,所以譚驥炎根本不需要顧及今天這個應付的謊言,因爲一個死人是沒有辦法從墳墓裡跳出來找譚驥炎對峙的。
“中國有句古話:薑還是老的辣,看來譚先生太過於年輕,很多東西還沒有學會。”被譚驥炎譏諷年紀老了,齋藤千山臉色陰狠一變,他原本就是右翼分子,分外仇視中國,此刻更是看不起譚驥炎這個年輕的小輩,言語之中便顯得極其的冒犯,甚至可以說是刻意的挑釁。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看來齋藤先生也受益匪淺。”譚驥炎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峻眉一挑,似乎很是滿意一個日本即將競選的參議員還學習中國文化,在齋藤千山還要開口的反駁的瞬間,譚驥炎卻故意腳步一個上前走向玖蘭源,將要反駁的齋藤千山丟在原地。
而如今已經默契的站到一條戰線上,玖蘭源不得不佩服譚驥炎的冷厲的一面,他竟然真的敢對齋藤千山動手,這讓玖蘭源省去了很多麻煩,所以此刻自然迎合着譚驥炎的動作,快速的伸過手如同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親密的握手,“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我也是非常的敬仰。”
被丟在一旁,齋藤千山一肚子的火氣根本沒有辦法發出來,畢竟這是官方的會晤,言語上針鋒相對還行,可是絕對不能撕破臉,即使齋藤千山也沒有好戰到真的認爲日本的軍事強大與中國,當年,中日戰爭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官方的會晤基本都是形式化的過程,很是枯燥,沐放聽着聽着便感覺有些的無聊,而譚景御也差不多,對於這些打官腔的東西,譚景御也是懶得聽,可是讓他和沐放疑惑的是,童瞳竟然非常非常的盡職,真的如同一個保鏢一般,神色不變,站的筆直,而譚景御發現,童瞳的位置和李成的位置正好錯開,如果真的有意外發生,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譚驥炎絕對不可能出事,而童瞳的眼神一直很銳利,她從進入會場開始就一直在高庋戒備着。
難道小丫頭不是國安部的人,而是私人保鏢?譚景御天馬行空的開始推測,畢竟童瞳的身份真的讓譚驥炎好奇,她的身手,她殺人的手法,她對童嘯的詭異態度,可是因爲自家二哥事先警告過,譚景御也不敢多查,可是之前爺爺分明就派人去查了,童瞳可以查到的資料雖然很少,可是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所以譚景御就越來越疑惑了。
會談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齋藤千山忽然陰笑起來,眼中滿是算計的得意,“在午餐之前,有個不情之請,譚先生宣言中國文化源遠流長,而我有個下屬剛好酷愛圍棋,不知道中方官員裡,是否有人可以賜教幾分。”
隨着齋藤千山的說話,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過來,看起來目光有些的呆滯,也是西裝革履,對着衆人禮貌的鞠躬,然後沾到了齋藤千山的身側
玖蘭源臉色一變,擔憂的看了一眼依舊遇事不驚的譚驥炎,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玖蘭源知道,因爲他曾是日本棋壇的職業七段棋手相元宮,可是因爲違法了棋院的規定,而被開除,這件事在三年前一度鬧的沸沸揚揚,之後就銷聲匿跡在棋壇中,如今看到相元宮出現,雖然玖蘭源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日本政府任職,可是他是職業七段的高手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而齋藤千山這樣做,分明是故意讓譚驥炎下不了臺。
而隨着齋藤千山的話,中方的官員臉色都有些的不對勁,雖然還都能保持冷靜,可是卻都在暗暗擔憂,畢竟出訪團代表的是中國,雖然這一次齋藤千山的挑釁不會被媒體披露出去,可是這卻也是讓中國丟失顏面,畢竟大家都是普通的官員,就算會圍棋估計也只是個業餘愛好者,而齋藤千山擺明了是下了圈套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