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拳頭緊握,指甲嵌入肉裡。可就算如此,她卻始終牙齒緊咬,努力隱忍着。
看着她的神情,齊子睿的目光變得陰沉。緊捏着她的手臂,似乎能聽到骨頭髮出咯咯的聲音。
氣氛壓抑得可怕,齊子睿的神情冷峻,口氣森冷地說道:“說,你是不是因爲他,纔想要分手。”
忍着疼痛,江錦心的聲音略顫抖地說道:“誰?”
“夏亦傑。”齊子睿面色如霜地擠出三個字。
聽到他,江錦心的眼中閃過驚詫,很快垂下眼簾。而這樣的表情看在他的眼中,更像是默認。
低吼一聲,齊子睿怒火猛然竄上,一個使勁,直接將她抵在牆壁上,大吼道:“江錦心,你想死嗎!”
面對着他的怒火,江錦心的睫毛微微地顫抖着。顧不得身上的疼,江錦心低聲地說道:“對不起。”
齊子睿掐着她的脖子,俯下頭,靠在她的頸窩邊上,像極了發怒的獅子一般:“江錦心,你想走回到他身邊?我偏不讓!”
尾音還未落下,齊子睿粗暴地吻上她的脣。眼裡滿是驚慌,江錦心本能地反抗着。可是她的反抗,卻加劇了他的怒火。
淚水滾落,嘴脣上傳來血腥味,她卻漸漸地停止掙扎。感受着她的怒火,她的心變得柔軟。
怒火高漲的齊子睿早已失去理智,撕拉一聲,粗魯地撕扯掉她的衣物。靠在她的耳邊,嗜血般說道:“想走?休想!”
他的手落在她的身上,帶着怒火的手掌撩撥着炙熱,不顧她的疼,粗暴而爲。
忍着疼痛,望着身上的他,江錦心淺淺一笑。或許,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與他纏綿。閉上眼睛,笨拙生疏地迴應着。
夜晚漫長,春色旖旎。
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晚上九點。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江錦心的神智有片刻的呆愣。剛剛,他真的是被激怒了。
緩緩地起身,彎腰,將自己的衣物拾起來。還未轉身,手腕卻再次被人握住。“江錦心。”齊子睿低沉地說道。
沒有轉身,不想面對他的視線。心裡有股衝動,將與齊母的對話告訴他。可是,她不能。
“你喜歡過我嗎?”齊子睿沙啞地說道,聲音裡透着一股疲憊。
默默地轉身,凝望着他的容顏,江錦心張了張口,說道:“嗯,喜歡。”她,還是無法騙了自己。
從地板上起身,兩人赤誠相見。雙手環住她的腰,齊子睿繼續說道:“收回那句話。”
嘴脣緊咬,滴滴血從裡面滲出。眼中帶着歉疚,江錦心抱歉地說道:“子睿,我已經決定,我們……”
“夠了!滾!”齊子睿憤怒地吼道。
見他心情惡劣,江錦心在心中輕嘆一聲,默默地穿上衣服離開。正在大門那,江錦心回頭,眼中充斥着悲傷。
如果齊子睿能看她一眼,或許便會發現她眼中的不得已。
聽着她離開的聲音,齊子睿惱怒地一拳頭落在牆壁上。鮮紅的血,不停落下。可是他卻似乎不覺得,直直地盯着前面。
頭頂着牆壁,齊子睿的臉上帶着痛苦:“江錦心!”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江錦心雙手不停地摩擦着手臂。瞧着身上的衣服,江錦心無奈。今天,她換了三套了。
正想着去打個車回去時,一輛車子猛然停下。疑惑地側着身,車窗搖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上車。”
江錦心呆愣了幾秒,卻還是聽話地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江錦心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雙眼注視着前面,齊子睿冷酷地說道:“你要是被流氓欺負,我不想承擔責任。”說話間,踩下油門。
低垂着頭,江錦心沒有說話。偷偷地望着他冷峻的側臉,心裡不由咯噔一聲。她,還是愛着他。
車子穩穩地停下,解開安全帶,江錦心淺笑地說道:“謝謝送我回來……路上小心。”說完,江錦心走下車。
整個過程中,齊子睿始終不肯多看她一眼。調轉方向,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
站在原地,目送着車子在眼前消失,江錦心輕嘆一聲,低着頭,往家裡走去。今後,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回到房間裡,江錦心洗好澡,躺在牀上,靜靜地發呆。身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卻變得微弱。
一想到接下來彼此要回歸平行線,鼻子不由酸溜溜的。只是正如齊母所說,她根本不配站砸在他的身上。
淚水無聲息地落下,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一切全都隱藏。“子睿,對不起。”黑夜中,微弱的聲音傳來。
第二天,當江錦心頂着兩個紅腫的眼睛出現時,江語嘲笑地說道:“哎喲,失戀了嗎?江錦心,白日夢清醒了吧。”
不想與她多作交流,江錦心轉身,徑直朝着玄關處走去。
來到方慧萍的身邊,搭在她的身上,江語擔心地問道:“媽,江錦心和子睿真的已經結束嗎?”
悠閒地喝着早茶,方慧萍悠悠地說道:“我聽說,昨天齊夫人已經去找過她。看今天她這狼狽的樣子,估計已經分了。”
開心地打個響指,江語樂呵呵地說道:“那就好,以後子睿又還是我的。”
瞧了她一眼,方慧萍斥責地說道:“語兒,你也爭氣一點。明明是你先認識的齊子睿,卻被別人搶先。這一次,一定要將他拿下。”
雙手抱着她的脖子,江語撒嬌地說道:“那是當然啦,我一定能把他拿下的。媽媽,你就等着看好啦。”
纔剛來到公司,便看到劉嶽衡急匆匆地朝着她走來。見狀,江錦心不解地問道:“劉助理,怎麼了?”
看到她,劉嶽衡小聲地提醒道:“錦心,你要小心着點。今天總裁的情緒很不好,隨時會爆發。早上我來公司時,總裁就已經在工作。”
聞言,江錦心的眼中閃爍驚愕。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着急亂的心情,往前而去。經過他的辦公室,有短暫的停留。
接下來的一整天,江錦心與劉嶽衡始終處於緊張的狀態中。似乎只有一個不注意,齊子睿便會傳喚他們。
看着那不停地工作中的男人,江錦心的眉頭蹙起。端着飯菜上前,江錦心柔聲地說道:“總裁,你一整個下午都沒吃東西,吃……”
“滾出去。”齊子睿頭也不擡地說道。
面容變得蒼白,江錦心嘴脣微啓,注視着她。“總裁……”江錦心的聲音低了些許。無奈地轉身,往外走去。
辦公室外,劉嶽衡擔憂地說道:“錦心,怎麼樣了,總裁還是不吃嗎?”
搖了搖頭,江錦心的眼中同樣滿是憂慮。都一整天沒吃過任何東西,鐵打的身體也都受不了。想起昨夜,江錦心心裡自責。
望着辦公室的方向,眼中跳躍着水花。劉嶽衡轉身,不經意地說道:“該不會失戀了吧?”
直到下班,齊子睿始終不曾從辦公室裡離開。每次將錦心進去,都會被直接趕出來。如今的她,似乎沒資格過問他的事情。
臨下班前,江錦心再次鼓足勇氣,說道:“總裁,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出氣。”
神情冷酷,擡起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陌生人一般。“滾。”齊子睿惜字如金地開口。
還想說什麼,卻被劉嶽衡阻止。“那總裁,我們先出去了。”劉嶽衡笑着說完,轉身離開。被他拉着,江錦心喟嘆一聲。
齊子睿的神情有片刻的停滯,便繼續進入工作的狀態。現在,似乎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麻木他的大腦。
將家裡,江錦心始終擔心着齊子睿的安慰。可是她的話,如今已經沒有絲毫分量。
掐着自己的肉,江錦心苦笑地說道:“江錦心,不要再去想他了。不是已經答應過,會離開嗎?既然這樣,就不要再給彼此增加困擾。”
只是無論如何心理安慰,心裡始終牽掛着他。不知不覺,已經到第二天。江錦心早早地起牀,便直接奔跑地朝着出租車的方向而去。
如今,她不想着節約,只想快點到達公司。纔剛抵達最高層,遠遠地便看到總裁辦公室的門敞開着。
見狀,江錦心加快了步伐。站在門口,看着他依舊如昨天的姿勢在那工作着,江錦心的眼裡滿是心疼。
手臂落在房門上,卻沒有勇氣上前。齊子睿像是口渴,從位置上站起。卻似乎坐太久,起身的時候,身體往後退去。
扶着辦公桌,齊子睿神情冷然地往前走去。纔剛走出幾步,忽然痛苦地蹲下身,單手按着小腹。
來不及多想,江錦心連忙飛快地衝上前。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焦急地問道:“子睿,子睿你怎麼樣了?”
揮開她的手,聲音沙啞,嘴脣乾澀地說道:“不用你管。”說完,齊子睿站起身。還未站起,卻再次倒下。
雙眼緊閉,痛苦地擰着眉頭。他的嘴脣乾澀緊咬着,注意到他面頰毫無血色,江錦心抱着他,滿是驚恐地喊着:“子睿,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