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之間的距離不過半米之距,滕靜好儘管穿着高跟鞋,依舊還是矮了他大半個頭,他幾乎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的。
深邃的雙眸如墨石一般的直視着,帶着一抹探究與直射,就像是要穿透過她的整個人一樣,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眸裡。
滕靜好揚起一抹淡淡的很是平靜又鎮定的淺笑,清淡的雙眸與他對視,繼續用着緩速而又職業的語氣說道,“高總,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先出去做事了。還有先多事情等着我處理。”
始終都沒有跟他正面對視的過常,也沒與他說起公事之外的任何一句話,她的存在就是爲了工作,她就是一個合格的秘書,除此之外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高翼的眸色又是往下一沉,略帶着一抹凌厲與深沉,如同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雄鷹一般,鋒銳的雙眸凌視着她,而她就像是他的一隻獵物一般,在他的視線中,無法逃離。
滕靜好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與交集,除了工作之外,不願意與他扯上任何關係。
當初願意成爲他的秘書,就只是爲了工作,沒有其他的意思。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是她能沾染與染指的,他們倆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滕靜好一臉平淡的說完,沒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再次準備離開。
“陪我去見個人。”剛轉身,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不給滕靜好拒絕與猶豫的機會,直接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道,“這是你作爲秘書的工作。”
說完,沉沉的看一眼她,拿過自己的外套,還有桌子上的車鑰匙與手機,邁步朝着辦公室的門走去。
滕靜好的眉頭擰了一下,眸光看着他的背影,眸色略顯沉寂與暗淡。
輕咬了下自己的下脣,深吸一口氣,邁步跟上他的腳步。
先將文件放回自己的辦公室,再次出來時,高翼已經站在電梯門口等她了。
見她朝着這邊走來,凌銳的雙眸直直的盯她一眼,沉聲說道,“動作這麼快?這就是你的效率?”
滕靜好擡眸看他一眼,依舊用着秘書的職業語氣說道,“抱歉高總,我會提高我的專業水平與效率。”
她那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語氣,永遠平靜的跟沒有風吹過的湖面一樣的眼神,還有永遠都與他保持着距離的態度,讓他顯的有些不悅。
高翼的眉頭擰了下,眉宇間流露出一抹煩燥,眸色也有陰沉,就像是爆風雨來前一樣,雖然是平靜的,但卻是波濤洶涌的。
冷冽的凌視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希望滕秘書不要讓我失望,我等着看你的提高。”
電梯門打開,他又是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長腿一邁進電梯。
滕靜好跟着進電梯,依舊還是與他之間保持着一定距離的站着。
電梯內本就空間狹小,此刻顯的更加靜謐,甚至還有隱隱的詭異。
還能清晰的聽到兩人之間的呼吸聲。
滕靜好覺得很不適應此刻的空氣,讓她覺得有些悶熱。
然而她又不想讓高翼察覺到她的異常,除了側頭不與他視線相對之外,滕靜好強迫着自己冷靜。
電梯在地下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高翼邁步出去,滕靜好依舊是跟在他身後出去。
朝着自己的瑪莎拉蒂走去,卻沒有朝着駕駛座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着副駕駛位走去。
見此,滕靜好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知所措了,難不成這是讓她開車?
這個念頭纔在她的腦子裡閃過,只見高翼朝着她將鑰匙拋過來,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開。”
說完,自己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滕靜好手裡拿着車鑰匙,在原地怔了好幾秒,這纔回過神來。
深吸一口氣,只能硬着頭皮打開駕駛座的門。
“高總,去哪裡?”邊啓動車子邊問着高翼。
“皇庭一號江濱樓。”高翼緩聲說道,然後拿出一支菸,點燃抽起。
滕靜好默不作聲的驅車前行。
皇庭一號江濱樓vip包廂
沈從嫣坐在沙發上等着高翼的到來,前面的桌子上擺着一杯咖啡,她右手拿着勺子,往咖啡里加了半包伴侶,然後拿久子漫不經心的搖着。
她的表情很嚴肅,也很沉重,眸光卻是有些淡漠,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咖啡,然後擡眸朝着窗戶的方向看去一眼。
外面是花園,擺着各類花木,都是這個季節盛開的花。在陽光的映射下,更顯的嬌豔欲滴。
這裡這是高樓,而是別墅型的私人會所,這裡的環境很好,高貴優雅又安靜,很適合談事,當然也很適合情侶之間的約會。
高翼沒想過沈從嫣會約他在這裡見面,對於沈從嫣的作意,他多少也是猜到幾分。
不管她抱着什麼樣的心思和用意,他都不會讓步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沈從嫣同樣也知道高翼不是一個好相處與對付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回到高家一年不到的時候,就奪走了屬於高湛的一切。
而高家也是一敗塗地,不復往日的地位。
他應該是很恨高家的,這一點沈從嫣想不通。
他不是高予的兒子嗎?爲什麼會這麼恨高家?
哦,不是!
他不是高予的兒子,他是沈國濤的兒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對,哥哥!
高翼比她大一步,更準確來說是大了六個月而已。
如果不是母親親口告訴她這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相信沈國濤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是眼下卻是不容她不相信。高翼就是沈國濤的兒子,那他又爲什麼會恨高家呢?
這一點沈從嫣始終都想不通
所以她希望一會在高翼這裡能得到答案,但是她也知道,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高翼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她呢?
端起咖啡杯,遞於脣邊,平靜而又淡雅的抿上一口,很有耐心的等着高翼的到來。
滕靜好的車子停下,正好高翼的手機響起。
他邊接電話,邊下車,“喂,是嗎?”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冷笑,眼眸一片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