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亞娟本來是在病房裡陪着姐姐何亞羣的,也就是崔鶯鶯的媽媽。或者是因爲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這才跑了出來。而當見到來的人竟然是沈可文的時候,她忍不住火冒三丈。
“沈可文,我家鶯鶯跟着你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的苦還不算,你還給她那麼多的零碎折磨。我跟你說,你想那麼輕易地將我們鶯鶯給丟到一旁的話,簡直做夢!”何亞娟叉着腰,一臉氣勢洶洶的樣子。
這麼多年的交往來,沈可文知道何家的這三個姐妹中,只有崔母何亞羣是最爲知性的一個女人,老二何亞萍老實本分也怕事,老三因爲受到城裡的商業氣息影響比較濃的緣故,所以平時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些市井小民的氣息。
何亞娟平時的穿戴也比她其他兩個姐妹更爲講究一些,但沈可文平時根本就沒將其放在心上,畢竟她又不是自己的丈母孃。不過今天,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沈可文只覺得莫名的生氣。
沈可文知道的很清楚,在崔鶯鶯決定了要殺死自己的這件事情上,這個女人在中間起着很大的推波助瀾的作用——其實當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沈可文也懷疑上上次的離婚案件中,崔鶯鶯恐怕也是受到了這個女人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的影響吧。
眼見這個女人如此,沈可文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做夢?爲什麼?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你的侄女非要跟着我沈可文不成?她到底受到了什麼零碎折磨——崔鶯鶯,請你告訴我,你到底受到了什麼零碎折磨?我怎麼一點不知道?”
現在,見到這兩個女人,沈可文心中只覺得無盡噁心。
是崔鶯鶯也好,是何亞娟也好。總之這兩個女人爲了撈取好處,連人命關天的事情都能當做兒戲。
沈可文真的難以想象出,爲了能從自己的身上獲取一筆賠償金或是保險金,這兩個女人竟然一心想着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想到那天在外面遭遇到的那些事情,沈可文心中忍不住不寒而慄。
“到底是誰給誰折磨?”沈可文皺着眉頭,“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要去見媽媽,請你們兩個立刻給我讓開!”
眼見崔鶯鶯依舊不許,沈可文皺着眉頭:“崔鶯鶯你如果是真的愛你的媽媽的話,就該讓我去看她。你也知道,假如我站在媽面前給她看看,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沈可文說着話,一邊看着崔鶯鶯。
而見到沈可文如此,崔鶯鶯的臉上也馬上露出濃濃的敵意。稍稍地思索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她看了看何亞娟,隨即皺着眉頭看着沈可文:“沈可文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媽怎麼會到醫院裡來的,你一清二楚,何必在這裡黃鼠狼給雞拜年呢!”
“我不是黃鼠狼你們也不是雞,今天也不是過年,更不可能‘拜年’。”沈可文皺眉,“崔鶯鶯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覺得每次說那些半拉子的話讓我去猜,有意思麼?”
崔鶯鶯本來皺着眉頭,見到沈可文如此說,她隨即擡起頭來:“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咱倆就好好地對質!沈可文,你不要告訴我,我媽今天之所以會在醫院裡,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把話說清楚!”沈可文道。
“好,你還記得你嘴喜歡的崔敏麗吧?”崔鶯鶯問着。
沈可文本來還感到怒氣衝衝的,聽到崔鶯鶯這麼說,沈可文馬上驚訝不已:崔敏麗!
只提到了這個名字,沈可文只在一瞬間便恍然大悟:不錯,崔敏麗家和崔鶯鶯家一向都是一種敵對狀態。若說崔敏麗做出對崔母不利的事情的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沈可文還能猜到,正是因爲自己之前和崔鶯鶯之間的那點瓜葛,崔敏麗如果要做出對崔鶯鶯傢什麼不利的事情的話,崔鶯鶯能聯想到自己身上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先告訴我,媽現在到底怎麼回事?我要去見見媽。”沈可文問着。
崔鶯鶯皺着眉頭:“你讓崔敏麗那個女人將我媽弄成植物人,讓她現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你現在居然還想要來在她傷口上撒鹽!沈可文我告訴你,你和我的仇已經徹底結下了!”
“或者老早之前,你和我的仇就已經結了下來了吧?”沈可文問着。
“沈可文……”
“鶯鶯,別和這個人說話。”在崔鶯鶯氣沖沖地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何亞娟皺着眉頭馬上打斷了崔鶯鶯的話。
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何亞娟根本連一句話都懶得和對方說的。
其實當聽到崔母已經被崔敏麗給弄成植物人的時候,沈可文心中只覺得驚訝不已。不過在這一瞬間的功夫,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無論說什麼,面前的這兩個女人都不會讓自己進去看望那個躺在病牀上的崔母的。想到這,沈可文心中稍稍感到有些遺憾。
“崔敏麗?我去問她!”眼見面前的這兩個女人如此堅決,沈可文皺着眉頭,臉上露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隨即急匆匆地轉過身子,便向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隨着一羣人一起進入電梯,沈可文隨即點了數字爲六的層數。那一層只在這層樓的下一層,而在按下這個按鈕的時候,沈可文臉上的表情也從之前的氣急敗壞變成現在的一臉的淡定。
而當到了六樓之後,他很快便走了出去,向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去。在那裡,沈可文可以偷偷地跑到七樓,然後去打探崔鶯鶯現在的動靜。
沈可文心想:崔鶯鶯這個女人所說的任何話都不能相信!
其實在七樓的樓道上見到崔鶯鶯和何亞娟一臉仇視地看着自己的時候,沈可文就覺得這兩個女人一定是在演戲。
沈可文可以相信崔母之所以會變成植物人,的確和崔敏麗有關,也相信這兩個女人見到崔敏麗跑來傷害崔母,就會馬上想到和崔敏麗有着密切相關的自己。
要知道崔敏麗家和崔鶯鶯家雙方雖然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和諧,但不管怎麼說崔敏麗家讓崔母痛失了丈夫,所以崔敏麗家一直對崔鶯鶯家容忍着,雙方過着老死不相往來的生活。
現在不同了,上次沈可文和崔敏麗大張旗鼓的訂婚,然後大張旗鼓地退婚,讓崔敏麗家感到大失面子。而在這之後,她們一定會認爲這件事情和崔鶯鶯家有關——事實上那天也正是因爲崔鶯鶯的到場,讓沈可文頓時動搖了訂婚的計劃。
也正因爲如此,崔敏麗家的人自然便將毛頭指向崔鶯鶯家。這麼一來,住在縣城裡的崔母自然就變成了受到攻擊的對象了。
崔敏麗到底是如何攻擊崔母的,沈可文根本就懶得去想象。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想着陰謀,想着崔鶯鶯在借這件事情向自己發難!
可文可以很輕易地想象出,樓上的那兩個女人此時正在商議着對自己極爲不利的事情。而如沈可文所想的那樣。當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樓道口的時候,他馬上聽到了樓梯上兩個女人正小聲地議論着。
雖然這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沈可文還是聽出來說話的這兩個女人正是崔鶯鶯和何亞娟。
“小姨,怎麼辦?可文已經下樓了?我們該怎麼做?”崔鶯鶯帶着激動的聲音說着。雖然說話的口氣依舊是那樣毫無主見的,但話中的意思卻是明顯到了極點。
果然,何亞娟馬上簡短地回答着:“怎麼辦?當然是趕緊把小周叫來,別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