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個吳從發正從大老遠的地方急忙跑過來,一邊慌不跌地^喊着可文的名字,彷彿怕他立馬就走的樣子。
那個樣子,就和當天他見到志浩的表情一樣,臉上充斥着討好的神情。看着他的那個樣子,我忍不住感到厭煩:真的弄不明白,可文怎麼會和這種人成爲好朋友的。
在那個猴子一樣的傢伙急匆匆地向這邊跑過來的時候,我又偷偷地看了看可文。
自從上次之後,我便一直懷疑他也經常找可文,然後在可文的面前說關於我的壞話。
當然,那些都是我的猜想,關鍵是要看可文現在見到他的表現。假如可文見到他,表情上有什麼異樣的話,那他們絕對有鬼!
可文看到了那個傢伙,而當可文看到他的時候,可文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厭惡的神色,這倒是讓我覺得非常的意外。
大學期間,可文便經常和他走在一起,他倆的關係即便不算最好,但可文也不可能輕易對他流露出厭惡的神情。
那樣的疑惑在我的腦子裡稍稍地轉了一圈,我馬上醒悟過來:他們兩個以前一定經常接觸過,而且我敢肯定,那個傢伙一定在可文的面前沒少說關於我的壞話。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可文是絕對不會對他表現出如此的厭煩的。
只是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可文最近一段時間的疑心病怎麼那樣的重。可文對我一向都是放心的,即便對我有所懷疑,但在我幾番合理的解釋之下,他應該早就忘懷了,怎麼一直疑惑到如今?那根本就不是可文的性格!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傢伙弄出來的!
我仔仔細細的聽着,那個傢伙在追上可文的時候,他說的很清楚,他和可文說他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可文。當聽到“重要的消息”的字眼的時候,我頓時更加的全神貫注了起來。
要知道那天志浩雖然已經答應我了,他不會將我和他的事情告訴給可文,但是這個傢伙沒說。雖然他曾用照片威脅我,要我跟着他一起去酒店,然後答應只要我去了酒店,他就不會將我的事情給公佈出去,但是對這個人說的話,我真的不敢輕易相信!
這麼長時間和吳從發的接觸,我早知道他實際上就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他口中所做的任何承諾,都不能相信。
心只在那一瞬間的功夫變得緊張了起來。那個傢伙說他有重要的消息告訴可文,他到底要告訴可文什麼消息?會不會是關於我的事情?
要知道他剛纔根本就沒有看到我跑進車中,所以他肯定以爲我根本就不在現場,既然如此的話,他自然是要放心大膽地說我的壞話了。
在那一瞬間的功夫,我馬上陷入了猶豫的狀態。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裡只是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出現?
假如我一直躲在車中的話,我能很清楚地聽到這個傢伙是如何地在可文的面前煽風點火的,破壞我和可文之間的夫妻關係。但如果我一直躲在車中的話,假如他和可文說的重大消息真的是關於我和志浩以及那個眼鏡男那天的事情的話,那後果又將會如何?
今天所有的家長都在這裡,佳佳也特意被帶過來迎接她的“爸爸”。如果這個壞蛋關於我的壞話一旦被他們聽到的話,相信他們根本就不會加以任何揣測便馬上相信。
尤其是婆婆,她一向看我這個媳婦很不順眼,而今天她也沒給我什麼好臉色的。如果被她聽了那些混賬話的話,她恐怕馬上不分青紅皁白就和我立刻撕破臉了。
到那個時候,醫院裡所有的人都會看我笑話,而我在佳佳的面前,也不知道是什麼形象了——我在想,即便她現在還弄不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等到她長大之後,關於今天的大鬧,一定會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吧?
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重要,大不了我會被驅逐出去。最重要的是可文。
要知道,可文到現在對我的懷疑還僅僅只是懷疑,我也知道他在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是絕對不會和我提起離婚的事情的。
假如此時,他從這個壞蛋那裡知道我那天的事情的話,我想他一定會氣得發瘋的。即便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沒什麼證據,但是那樣的傳言也會讓他無法忍受。
要知道可文現在纔出院,他的身子根本就沒有康復,他還要過很長時間,身體才能完全好起來的。假如他在這麼多人面前知道他的妻子竟然揹着他,和其他男人——還是兩個男人一起上牀的話,他的心中將會如何想?
我想,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被我的事情給弄的發狂,說不定他的傷口……
想到這些,我心中頓時感到有些不安了起來。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我已經虧欠了可文太多太多了,假如讓他因爲我的事情而弄得身體和心靈上的傷痛無法彌補的話,那麼我的罪孽恐怕是耗盡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去贖了。
只是在那一瞬間的功夫,我馬上放棄了要去聽聽可文和吳從發之間之前有沒有聯繫的想法,馬上放棄了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隱瞞,頓時急匆匆的從車中走了出來。
“可文,事情說完了沒?我們回去吧?媽媽他們都在等着呢。”走出車中的我,臉上帶着和往常一樣的笑容。當然,可文對我的冷漠也依舊如故。不過和往日的木然不同,他今天冷漠的表情上,多了幾分對我的疑惑。
我看的很清楚,他對我的表現感到疑惑,那樣的疑惑讓我心中忍不住感到有些害怕。不過,那種害怕只是在心中停留了一小會兒的時間,我隨機將其驅散。
現在這個時候,我只有硬着頭皮撐住到底,對於他的疑惑也只能假裝沒看到。
吳從發本來見到可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興沖沖的,看那個樣子,彷彿他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要說似的。而且我也知道,他的這個秘密一定是不想讓我聽到,否則的話他剛纔也不會特意地看了看車子裡面有沒有什麼不該聽到他說話的人,而他在見到我突然出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不會這麼的驚訝。
很顯然,他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而當見到我的時候,他馬上尷尬地笑了一笑,衝我打了聲招呼說嫂子好。
聽到他稱呼我爲嫂子的時候,我忍不住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這個揹着自己的朋友,對自己朋友的老婆做出那種卑鄙無恥的事情,又揹着可文在我的面前捏造可文的壞話,我真不知道他居然還能厚着臉皮,笑吟吟地叫了我這麼一聲嫂子出來!
他能當着可文的面前擺出這種場面上的功夫,我可是怎麼都沒那個臉做出來的。從前看到這個人我就覺得反胃,現在看到他我更是噁心。即便是當着可文的面,我也不想給他任何的好臉色,哪怕是假裝一下也不行。
可文問他有什麼事要說,弄的那麼神神秘秘的。當然,因爲我在這裡,他的那些神神秘秘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隨即,他說了一個讓啼笑皆非的消息,然後匆匆忙忙地從我們眼皮底下離開。
見到他這個樣子,可文的臉上更是充斥着對他的不滿。當我扶着可文上車的時候,可文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我一眼,眼神中充斥着一種訊問的神情。那樣的眼神,彷彿他對我和吳從發剛纔的那個照面覺得很奇怪,
畢竟還是做賊心虛的,當見到可文那樣的眼神,我忍不住感到心中慌張了起啦,隨即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對方,心中盤算着今天的這件事情,
吳從發知道我和志浩之間的所有事情,而他一向都對我有那樣的想法,那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一定會以爲這些是奇貨可居,然後藉此來要挾我,就如他那天在我的面前擺出那些照片一樣。
想到那一切,我總是坐立不安:現在,志浩那裡我已經不是很擔心了,雖然他對我做出了種種的事情,但是他既然答應了我不去將我的事情說出去,他就一定能夠履行諾言。但是那個吳從發卻不一定,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即便他和我做出保證,只要哪天他覺得還有需要從我的身上獲取好處的話,他就一定會想辦法要挾我的。
他那種人爲了利益,根本就是那種不擇手段的。
看今天的這個情況,不管怎麼說,我得趕緊在他還沒來得及將我的事情告訴給可文之前,將這個禍根給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