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文很吃驚,因爲他非常清楚:昨天下午自己接到了鶯鶯的電話過。而接到電話之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顯示的是鶯鶯下午正在和一個男人做着房事!
他簡直無法相信,鶯鶯昨天下午明明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鬼混的,怎麼一轉眼間竟會出現在市第五人民醫院,一個人在那做着婦科檢查?
“可文,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看到沈可文突然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袁雅麗就感到非常驚訝。聽到沈可文這麼一問,她馬上感到驚訝了。
“你是親眼見到崔鶯鶯的?”沈可文問着,“你確定你見到的那個人是崔鶯鶯?”
“可文你在幹什麼呢?我當然是親眼看到崔鶯鶯了。上次在醫院裡我已經見過鶯鶯一次,我怎麼可能不確定那個人是她呢!”袁雅麗解說着。
聽到她這麼說,沈可文就感到更加奇怪了:昨天上午宋明月親眼見到崔鶯鶯帶着孩子到城西公園去,然後下午又聽在電話裡聽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然而現在,袁雅麗卻告訴自己說,她下午親眼見到鶯鶯去醫院裡了。
第五醫院的工作時間沈可文是知道的,一般是下午一點半醫生們纔開始正式上班。而他在兩點不到的樣子聽到安志浩在電話裡的聲音。沈可文無法相信,鶯鶯能在前後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出現在醫院。
沈可文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詐!
回想着昨天下午的一切,想着安志浩給自己的電話,沈可文突然醒悟過來:他記得非常清楚,昨天下午兩點不到的樣子自己打通了崔鶯鶯的電話。那個時候,他聽到一個男人粗莽的喘氣聲音,一聽就是那種做房事的時候所發出來的聲音。
然後,在四點不到的樣子,他在市區嘉城物業裡接到了崔鶯鶯的電話,然後聽到安志浩張狂的叫囂聲。聽電話那頭,似乎他們依舊圍繞着房事來進行。
這麼一來,沈可文頓時疑惑到了極點:雖然不知道這個安志浩的牀上功夫如何,但讓他一個人連續做了兩個小時的房事,然後給自己打電話還沒有疲倦意思的話,根本不可能。更何況鶯鶯已經有了身孕,不要說連續做那麼長時間的房事了,就算是兩個小時裡做了幾次的話,她非流產不可。
鶯鶯!
只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沈可文突然意識到,昨天下午雖然鶯鶯的手機號碼是被另外一個人用的,自己在電話裡雖然也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但憑着那個女人的叫聲,即便是崔鶯鶯最親的人,也絕對不能憑藉着那個聲音,判定叫出聲音的女人是崔鶯鶯!
也就是說,崔鶯鶯昨天電話丟掉了,或者說崔鶯鶯的電話以某種方式被安志浩給弄到手了。然後安志浩便利用這個機會,故意整整自己——他知道如果打架的話,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這麼一個機會,這個卑鄙的傢伙自然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了。
“可文,可文,喂喂……”電話那頭的袁雅麗沒聽到這邊沈可文的聲音,以爲信號不好,隨即掛掉電話。而過了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她又重新將電話打了進來。而聽到手機鈴聲,沈可文總算從思緒中回到現實狀態中來。
“怎麼了,難道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麼?”袁雅麗問着。感受着對方聲音中的沉默,她馬上意識到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問題。要知道,沈可文夫妻之間的情況,她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
“沒有。”沈可文道,“我有事,先掛了——對了,謝謝你的……恭喜!”
事實上,對於“恭喜”這兩個字,沈可文在說出口的時候,心中只如一陣刀絞一樣。這兩個字,他差不多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
現在,沈可文已經知道崔鶯鶯昨天下午其實並沒有和那個安志浩滾在一起,心裡頓時稍稍地安慰了些許。但即便如此,這些也並不能洗脫鶯鶯昨天曾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事實,也洗脫不了她爲那個男人,而將佳佳丟下不管的事實!
輕輕地哼了一聲,沈可文暗暗想着:她和那個男人在不在一起,和自己有什麼相干?現在自己要考慮的,恐怕只有今天下午的楊副總的“傳召”吧。
對於自己這件事情能驚動四大常務副總之一的楊君,沈可文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在幾個常務副總之中,楊君也是公司級的副總級人物。不過和其他常務不一樣,楊君雖然今年已是三十五歲,但在公司高管中,他算是最年輕的一個。
楊君雖然年輕,但實力也是最強悍的。和公司那些保守派相比,他的表現是積極進取的。並且,他也以他的積極引起了公司董事會的注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現任的銷售公司總經理劉澤文任期滿之後,他便毫無例外地是下一任的總經理。
因爲楊君並不直接負責傳播部的業務,所以沈可文和楊君之間並沒有多少直接的溝通。而沈可文見到楊君,也是在銷售公司月度中高層領導會議上見到。而因爲某種方面的原因,他也無法主動與楊君之間進行直接溝通。或者李志浩正是因爲看到了這方面的原因,才故意用這件事情來驚動這尊佛爺。
“你能給我解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麼?”楊君辦公室裡,楊君指着桌子上的規劃報告,氣勢洶洶地質問着沈可文。
對他看着自己的這副表情,沈可文並不覺得意外。四大副總之中,楊君和孫海洋之間因爲利益矛盾,相互不和。而論黨派的話,提拔自己的總助鄭玉強便是屬於孫海洋一派的。所以被人點撥了這一層,楊君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不放了。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沈可文面無表情地說着,隨即補充着,“這份報告出來的日期裡,我正在醫院裡動手術,怎麼可能會知道通知裡寫的什麼?”
“簡直糊塗!”楊君皺着眉頭,“你這個傳播部的部長是怎麼當的?這麼一大筆傳播費用的規劃,你竟然跟我說你毫不知情?既然你不知情,那麼這個字你是做夢籤的?”
“簽字?我什麼時候簽字了?”沈可文皺着眉頭,低着頭隨意看了紙張一眼,隨即點頭,“哦,你說這個簽名是吧?它不是我籤的,一定是李志浩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