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洋離開已經十餘天,文軒竟然有些想念她了。這個女孩兒在他耳邊呱躁了半年,有時令他不厭其煩,可現在真的離開了,他又有些不適應了。
黃洋送的手鍊他並沒有戴,但他還是會想起她。直到現在他才發覺,他並沒有把她放下,這種感覺令他不安。他明白,這一方面源於黃洋對他的吸引,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這數個月來對妻子的失望。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妻子出軌,但妻子一個接一個的謊言令他身心疲憊。雖然這些謊言現在看來都是善意的,都是因爲妻子太看重工作,忽略了自己的感受,但是最後還是造成了自己對妻子的不信任。
所以對妻子的失望,無形中把自己推向了黃洋。
如果黃洋沒去日本,他真不知道和她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畢竟自己和她已經突破底線,有過親密的接觸,雖然那是醉酒誤事,但那是客觀的存在,有了這層關係,在外人看來,已經是說不清道不明瞭。
週一的中午,文軒再次接到黃洋的電話。
“軒哥,在所裡是嗎?”黃洋首先問道。
“嗯,是的。”再次聽到她的聲音,文軒竟然有幾分激動。
“有沒有想我?”確認安全之後,黃洋的聲音變得曖昧起來。
“怎麼能不想你呢,你的手鍊我戴着呢!”文軒說了個謊。
“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我也很想你,你送我的項鍊我也一直戴着。”
“怎麼樣,過去十幾天了,習慣了沒有?”
“還好吧,培訓基地基本上熟悉了。”
“你那個舍友呢?”
“她呀,不愛說話,一天只知道學習,就算是星期天,她也呆在公寓裡。看到她就象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你呢,星期天有沒有出去?”
“當然出去了,難得休息一天,爲什麼不出去呢,你給我說了那麼多地方,我都想去看看。昨天我和本所的同事去了池田湖,那裡的景色真美,想到你也曾經來過這裡,我就莫名的激動。你在這裡生活了兩年,我也想一一追尋你的足跡。”
“呵呵,記得拍些照片給我看看。”
“我會的,到時我發在你的郵箱裡。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們去了華人社區,我找到了你所說的那家中國餐館,比我想象的要小呢。”
“那個餐館主要是送外賣,所以用不着多大,那你見到田老闆了嗎?”
“沒有見到,現在的老闆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吧,我問了他,他說田老闆在住院,現在館子他在打理。”
“住院?他得了什麼病?”
“他說是胃病,在療養。”
“哦,那你覺得店裡的菜好吃不?”
“嗯,還不錯吧,能在這裡吃到地道的中國菜,同事們都感到高興。不過呢,現在公寓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出,所以我們無法吃到店裡的外賣了。只有星期天才能出來吃。所以呢,昨天回來的時候,我乾脆帶了一大包回來放在冰箱裡。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那個香酥鴨,味道好極了。”
“是嗎,我以前也挺愛吃那個。”
“原來你也喜歡吃啊,我真開心。”
“丫頭啊,在那邊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啊!”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學習的怎麼樣啊?”
“說起這個,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聽不懂日語,來了才知道,這裡的幾個日本教授都是中國通,說起中國話來不比中國人差啊。特別是那個鈴木教授,對中國的文化也非常精通,還會念中國詩呢!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也在中國留過學,很喜歡中國古代的詩詞歌賦。”
“你說的是鈴木健人吧?”
“對,就是他,一個很風趣的老頭兒。”
“呵呵,當年他也教過我的,是個博學多才的人,原來他還在那裡授課啊,算起來他快七十了吧?”
“差不多吧,頭髮鬍子都花白了,不過挺精神的,下課後也喜歡和我們交流。我們叫他鈴木老頭兒,他也不介意,成天樂呵呵的,象個老頑童。”
“好好跟他學吧,你會受益非淺的。”
“不過那個松本主任就不討人喜歡了,成天板着個臉,好象每個人都欠他錢似的。”
“松本悟是吧,嗯,他就是一個嚴肅的人,也是個老學究,你可不要惹他發火,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我那時也受過他的罰,罰我圍着操場跑,天還下着雨,把我折騰的夠嗆。”
“嗯,這才幾天呢,大家都怕他。”
“這次去進修的一共多少人啊?”文軒問。
“人很多啊,好幾百人,各個省份的都有。”
“哦,那比我那次多多了。”
“我聽說增加了不少科目,培訓範圍擴大了,幾乎涵蓋了那個領域的所有項目。”
“原來如此,看來國家在努力培養人材,加速我們與其它國家的差距。國家提供了這麼好的條件,你們可不能辜負祖國對你們的期望啊!”
“是,領導,我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說完,黃洋‘撲哧’一下笑了。
“好了,我們不聊了,你不心疼話費,我還心疼呢!”
“那好吧,軒哥,我們下次再說。對了,你們的任務也快完成了吧?”
“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大家在做最後的衝刺,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好,祝你們成功!”
“謝謝。替我向鈴木教授和松本主任問好。”
“嗯,我會的。掛了,保重!”
“保重!”
和黃洋通話之後,文軒的心情很舒暢。異國他鄉的生活會讓這個女孩子快速的成長起來。
當天晚上,文軒回到家裡。
吃晚飯的時候,他向妻子提起了和黃洋的通話,省略了該省略的部分,最後提到餐館田伯住院的事情。
沈茹說:“我還在那裡的時候,他的胃就不太好,現在住院了,看來比較嚴重了。”
“唔,應該是的,那個年輕人應該就是他的養子吧,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讀大學,看來他是繼承了田伯的手藝。提起香酥鴨,還真的勾起了我的胃口。”
笑了笑,沈茹說,“還有香甜可口的玉米湯,每次你去店裡,這兩樣都是你必點的。”
“呵呵,是呀,一邊吃烤鴨,一邊喝玉米湯,感覺棒極了。”
“看你那饞樣,都快流口水了,難道我做的菜不好吃嗎?”
“好吃,好吃,老婆做的菜最好吃了,我認爲最好吃的還是你!”文軒色色的笑道。
“可惜你現在吃不了。”沈茹‘嗤嗤’笑道。
文軒一拍腦門,“哎呀,我給忘了!”他這纔想起妻子前不久才動手術,需要休養。同時他想到,前幾天妻子去會所,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兒,當時自己頭腦一熱,居然沒想到這點。
“忍着吧,笨蛋!”
“忍不了,怎麼辦?”
“討厭!”沈茹明白丈夫的意思,端起湯碗去廚房盛湯去了。
看着妻子睡衣下挺翹的臀部,文軒嚥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