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吃晚飯的時候,李軍四個學員還沒回來,於是看見文軒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黃洋就端着托盤走了過去。
“軒哥,還在生我的氣嗎?”盈盈一笑,黃洋坐在他的對面。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男人也象女人一樣,小雞肚腸。再次說聲對不起哈,是我錯了,佔你便宜了。”說着道歉的話,黃洋還是笑嘻嘻的。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和你去漂流。”文軒頭也不擡的說。
“軒哥,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好象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略帶委屈的黃洋頓了頓,又說,“我又不會水性,掉進水裡的那瞬間,我嚇得要死,還有心情想其它的啊?只是當我覺得安全之後,我吻你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當時人家真的沒有多想,就是感覺被你摟着很溫馨,所以就沒控制住。話說,當時你也挺享受嘛,你不想讓我親,我還能親得到?最多被我偷襲一下,你就可以避開了,但是,你好象並沒有動哦。”
文軒聽了,面紅耳赤,低着頭,他吶吶的說道:“我是想推開的,可是爲了救你,我的力氣都用光了。”
‘撲哧’一笑,黃洋說,“那你有什麼好內疚的,我是心甘情願,你是身不由己。”
聽她這麼一說,文軒的確輕鬆了幾分,這算是自欺欺人嗎?
擡起頭來,文軒一臉嚴肅的說:“就當這次是個意外,不過,以後我可不會讓這種意外再出現了。”
嘟起嘴,黃洋說,“軒哥,你不要扳起個臉嘛,好象自己吃了多大虧是的,搞得我倒象個女色狼。有我這麼漂亮的女色狼嗎?”
“行了,別油嘴滑舌了,反正啊,我是說不過你。說不過,我還躲不過嗎?”
“你還說,我真的那麼可怕嗎?你信不信,我又去找個男的,看人家委不委屈。”
“別,你不要耍小性子了,至少在這期間,你不要給我添亂子,等回去了,隨便你。”
“知道啦,你是情聖,只愛着小茹姐,對其它女人是坐懷不亂。”
笑了笑,文軒說:“我可不是什麼情聖,等哪天你遇到一個真心實意愛你的男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境了。你難道願意那個男人一邊愛着你,一邊又和其它女人玩曖昧?”
“你說的好象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那些喜歡我的男人只是圖我的美色,想騙我和他上牀而已,我分不清他對我是真愛還是假愛;所以我寧可不要也不願自己受傷;而現在我遇到你這種好男人,我卻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我又不圖名分,也不圖你能多愛我,只是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就行了。你越是拒絕我,我越是覺得你是個品性不錯的男人,要是你是壞男人的話,早就騙了我,不是嗎?”
“你——”文軒又無語了,“你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這好象成了一個死結。”
調皮的一笑,黃洋說,“好男人值得每個女人愛,不是嗎,所以小茹姐愛你是應該的,我愛你也很正常,你沒有必要自尋苦惱。”
“唉,站在你的角度,你的確沒有什麼錯,你有權去愛,而且愛得有分寸,不過分,但是你得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只能接受一個女人,那隻能是我的妻子沈茹。除此外,再和其它女人糾纏,我就對不起不茹,你希望我做一個負心人嗎?你是愛我,也是害了我!你想想,今天在江邊的一幕要是讓其它人看到了,傳出去,他們相信你說的那一套?”文軒略顯激動的說。
“你們在說什麼呢,談得這麼投入?”一個聲音驀然在旁邊響起。
文軒扭頭一看,楊秋笑盈盈的站在幾步之外。
“呵呵,聊天而已。”
“不介意我和你們坐在一起吧?”
“呵呵,你客氣什麼,來,坐吧!”
於是楊秋坐在了黃洋的旁邊。
“我來介紹——”文軒說,“這是黃洋,我們科室的同事,現在也是來培訓的學員;這是楊秋。我大學的學姐,這次帶隊的老師。”
黃洋說:“軒哥,我知道,你和楊老師經常在一起說話。”
微微一笑,楊秋說:“我也知道你,你可是男學員心中的焦點人物。”
“哪裡啊,楊老師你不要取笑我了。”
“我哪裡取笑了,我來的那一天就聽學員說,這裡面有個漂亮的女學員,我留意了一下,才知道你是文軒所裡的。我在想,要是文軒沒有結婚,恐怕他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抿嘴笑了一下,黃洋說:“楊老師,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和軒哥很般配了?”
笑了笑,楊秋說:“我們小軒長得這麼斯文儒雅,頗有學者之風,文人雅者,自古美人垂青,難道我說錯了嗎?”
黃洋聽得心花怒放,“楊老師,你和軒哥是校友,不如我就叫你楊姐吧?”
“可以呀,我就怕別人把我叫老了。”
“學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不然的話,有些人還真當真了。”
莞爾一笑,楊秋說,“開個玩笑嘛,我不是說了,要是你沒結婚,可事實上你已經結了婚,還深愛着你的妻子,所以說,你只有乖乖的守着那棵樹了,其它的森林與你無緣了。”
看了黃洋一眼,文軒意味深長的說,“是啊,走進了婚姻的圍牆,外面的風景就與我無關了。”
狡黠的笑了笑,不甘心的黃洋說:“軒哥,我知道,你是很愛很你小茹姐,巴不得兩個人好成一個人,但是你確定小茹姐也象你一樣,這麼愛你嗎?”
黃洋的話隱隱刺痛了文軒的心,如果不是楊秋在場,他肯定會沉下臉來,駁斥黃洋,但現在,楊秋不僅在場,而且知道自己心中的痛,所以他就沒法理直氣壯的開口,而是反問了一句,“爲什麼我不能確定呢?”
“因爲小茹姐是個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自然讓男人惦記,就算她結了婚,許多男人也不會忘了她,會對她甜言蜜語,會對她大獻殷勤,會對她問寒問暖。而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又有虛榮心,很容易就會被什麼事感動,而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這個社會,紅杏出牆,不是比比皆是嗎?直白點說,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忠誠,都是相對而言,忠誠是有價碼的,面對誘惑,不是不背叛,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軒哥,我這樣說,是就事論事,不是針對小茹姐,我也相信小茹姐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我想說,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的。我們很羨慕那些天荒地老,至死不渝的故事,但放眼現在這個社會,那隻能是傳說。愛,這個東西,並不是對等的,你付出多少並不能奢望回報多少。楊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呵呵一笑,楊秋說:“沒看出來,你還這麼有見解,不象飽經滄桑的樣子啊!”
嘻嘻一笑,黃洋笑道:“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這樣的事,身邊一大把,每天的新聞報道隨處可見,什麼這個女人出軌了,什麼那個男人偷情了,看得多了,就讓人對愛情失去了信心,對婚姻也產生了恐懼。”
“你現在沒結婚吧?”
“沒呢!”
“那你也害怕結婚了?”
“人都有好奇之心,圍牆裡的人想出來,圍牆外的人想進去。”
“那看來好奇之心佔勝了你的恐懼之心。”
“那楊姐是圍牆裡的人還是圍牆外的人?”
“我啊——”楊秋想了想,“我不想從圍牆裡走出來,但最後還是出來了。”
黃洋驚訝的說:“楊姐你離婚了?”
“對呀,我們現在是在一個起跑線上了。”
“哈哈,楊姐你真幽默。”
“呵呵,人總要活着,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爲什麼我們不能樂觀一點呢?”
“楊姐的心態真好,軒哥,你幹嘛呢,都不說話了?”
“你們談得這麼起勁兒,我都插不上嘴了。”
“軒哥,你不要多心了,這個社會還是正能量比較多,所以呢,你和小茹姐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呃,你爲什麼又這麼肯定呢?”
“軒哥你個大笨蛋,難道你希望你和小茹姐不快樂嗎?”
“難道希望就能成爲現實嗎?”文軒若有所思的問。
“有希望才能去追求啊!”
楊秋笑道:“你把他說糊塗了。對了,小軒,吃完飯你應該進城去接小茹了吧?”
“哦,她說週末這兩天可能要加班,來不了了。”
“那倒可惜了,我還想見她一面。”
“有機會的,下週有時間,她會來。”
“嗯,那就好。”
三人又閒聊了一陣,黃洋和楊秋越說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吃完飯,黃洋就跟着楊秋散步去了。
而文軒回房間換了衣服,就去了健身房,本來今晚的精力是留給妻子的,既然妻子沒來,就只有去對着那些械具發泄了。
不過黃洋的那番話又讓他若有所悟。這幾年來,是不是自己真的疏忽了,而讓其它男人鑽了自己的空子,讓妻子的心產生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