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惜這番話一出,算是徹底將被動的局面,化成了主動,李澤軒要是在這兒,非得給自家媳婦兒點三十二個贊~!
“每家每年都能拿十貫錢~?”
底下衆人聽到韓雨惜的話,不由開始在下面交頭接耳地議論,她們之中,大部分人過來,都是爲了求財的,現在韓雨惜給了這麼一個豐厚的撫卹補償方案,幾乎沒有人不滿意的。
“李爵爺大氣啊~!這真是大手筆~!”
“是啊~!每家每年十貫錢,怎麼着都夠活了啊~!”
“嘖嘖~!就憑這條件,俺都想去給李爵爺賣命去了~!”
“呵呵~!我就說李爵爺心地善良、不會做那種昧着良心的事情嘛~!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就你們非要跟着瞎起鬨~!”
“是是是,茅老大您說的對~!是我們幾個不分青紅皁白~!爵爺夫人,我們大夥兒對不住您吶~!”
“是啊~!爵爺夫人,我們對不住您吶~!不該跟着起鬨啊~!”
不止那些烈士遺孀,連周圍的圍觀羣衆都覺得李家開出的這個補償撫卹方案很是優厚,甚至有些人恨不得以身代之,韓雨惜一個以退爲進化被動爲主動,瞬間就將不利局面搬轉了回來。
人羣中的姜翠花見狀,面色變得難看至極,現在她和這羣婦人的確實現了找李家要錢的目的,但李家主動給與他們主動討要到,這根本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韓雨惜這麼一整,完全打破了她的既定計劃——藉着討要錢的名義,徹底把李澤軒的名聲給搞臭~!
可是,現在只看看周圍人羣的反應,就知道李澤軒不僅沒被搞臭,反而得了一個大仁大義的善名。
“呵呵~!爵爺夫人真是仁義,就是不知這每年十貫錢,李家能給她們發多久~?”
姜翠花越想越氣,忽然想了一個破綻,就出聲問道。
在她想來,每家每年十貫,兩百多家就是兩千多貫,她纔不信李家願意長時間地維持這麼大一筆開支。
韓雨惜眸中冷意一閃即逝,眼前的這個姜翠花表面客氣,話裡話外卻處處針對李家,這讓她多少有點慍怒,她想了想,她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姜翠花,然後說道:
“姜嬸這個問題問得好~!這每家每年十貫錢的撫卹費用,我李家打算給五十年~!一共也就是十萬七千五百貫~!在半年之內,我和我夫君會一次性籌齊這筆錢,並將之上交給朝廷,由戶部每年統一給諸位發放~!這樣,無論五十年後,我李家是貧窮還是富有,諸位將士家屬的撫卹錢也都不會短缺~!”
學了這麼久的新式算學,韓雨惜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二百一十五位烈士五十年的撫卹金總額給算了出來。圍觀衆人聞言,立馬產生了一陣騷動,先前的十貫錢他們雖然覺得多,但還在他們能接受的範圍內,現在聽說李家一下子要拿出十幾萬貫,這可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好~!李爵爺大氣~!爵爺夫人大氣~!”
“額滴個龜龜~!十萬多貫吶~!李爵爺真是仁義無雙~!”
“是啊~!今天這些婦人堵在李家門口來鬧事,實在有些過分了~!所幸爵爺夫人寬宏大量,不僅不計較,還能以德報怨,實屬難得啊~!”
“嗯~!是這麼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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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雨惜一步一步的攻勢下,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李家傾斜,場中的那些烈士遺孀,被周圍人指指點點,很多人都不敢再擡起頭來與韓雨惜對視。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其實她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對李澤軒、對李家根本沒有那麼大的仇怨,主要還是姜翠花用一些蠱惑性的言語把她們給忽悠過來鬧事,現在在李府門前,韓雨惜不僅沒有對她們惡語相向,還給她們冰鎮的溫柔鄉喝、乾淨柔軟的蒲墊坐,這讓她們心中的戾氣一下子就緩解了不少。
最後韓雨惜不用她們說,反而主動給了一個如此優厚的撫卹方案,她們心中滿足的同時,又多了許多的愧疚,總感覺自己在這件事情之中,當了小人。
“夫人和爵爺仁義,不過我家不要錢,我只要我夫君的屍骨,求夫人跟爵爺能跟成全~!”
就在韓雨惜以爲事情就要圓滿解決的時候,只見一個穿着喪服、樣貌清秀的女子,起身說道。
“對對對~!爵爺夫人,這次蛇靈山大戰,爲何兵部沒把將士們的屍首給送回來啊~!您說這死不見屍的讓她們心裡多難過啊~!”
姜翠花眼睛一亮,連忙跳出來跟着說道。
“哼~!”
韓雨惜臉色一寒,對姜翠花冷聲道:“不知那二百一十五位陣亡的將士中,有無姜嬸你的家屬~?”
姜翠花老臉一黑,弱弱道:“這個...咳咳...並沒有~!”
“既然沒有,那姜嬸爲何比這些當事人更加着急~?我是否可以理解爲這些人全是姜嬸你攛掇過來毀我們李家清譽的~?”
先前一直溫聲細語的韓雨惜,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那張俏臉之上,也佈滿了陰雲。
姜翠花心中一慌,但她畢竟是老江湖,喘了兩口氣後她急忙辯解道:
“爵爺夫人這麼說就不對了~!是非公道在人心,我姜翠花見她們這些失去丈夫的人可憐,特意站出來幫忙說兩句話,怎麼就攛掇他們毀你們家清譽了~?我這叫急公好義~!”
“呵呵~!急公好義~?”
韓雨惜冷笑一聲,然後走到先前起身的那個樣貌清的秀白衣婦女面前,輕聲問道:“敢問姐姐名諱~?”
那清秀女子盈盈一拜答道:“妾身夏晚晴,家夫趙司偉,乃是禁軍中尉兼獨孤將軍的親衛隊長~!”
韓雨惜微微一驚,前天晚上,李澤軒簡短地給她介紹了一番蛇靈山上的那場戰鬥,最後關頭,趙司偉帶着殘存的禁軍親衛,用生命給李澤軒、獨孤信等人留出撤退機會,這件事韓雨惜是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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