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咱這老腰都累斷了,就換了個殘次品?
長夜寂寂,有很多人卻註定無眠。
朱允炆趴在牀上暗暗垂淚,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痛。
心痛的痛。
他暗自後悔自己不夠堅強,出賣了小蠻姑娘。
他太瞭解母妃的性格了,一旦讓她知道自己跟這樣出身的女子交往,一定會派人殺了小蠻!
事實上,朱允炆猜得很準。
陳更得到呂氏的授意,當夜就來到教坊司,點名要小蠻接待他。
如果教坊司大使周振鵬還在的話,一定會委婉地告知他,小蠻是名花有主之人。
但此時的周振鵬已經被錦衣衛抓走,教坊司那的副使顯然沒有這個覺悟,當即將陳更領到小蠻所住的地方。
陳更進入小蠻所住的小樓,直接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麻繩,向着帷幔後邊的人影走去。
大明有一個洪武帝已經夠受了,要是再來個“漢武帝”,大明的百姓可怎麼活喲!
事實上,老朱也想暗中除掉這個妓女來着,只是慢了呂氏一步。
其他九卿文官聽到秦逵之言,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恨不得當場將其給打死。
“五十萬也不少了。去了給朱允熥的,宮裡還能剩二十萬兩呢……”
但當今陛下乃是開國之君,自然能壓服一切武將勳貴。可如果換了別人當皇帝,就未必要老皇帝這個魄力和能力了。
有一些御史言官當場就跳了出來,指責秦逵爲奸佞之臣。
衆人聽到這話,這才收起剛剛的囂張氣焰。只是當他們看到秦逵走出大殿後,無不對着他的背影吐口水,唾棄他這種奸佞之臣的行徑。
“郭惠,你這是幹嘛!”
“人家小熥熥早就說了,他只要收回三十萬兩本錢,剩下的錢不管多少全都不要,都交到宮裡給我保管!”
老朱見陳宗禮也沒拒絕,更不好故意壓價了。
“另有救火有功之人,按照三皇孫的意思,前一百人是要更改戶籍,將其從匠籍改爲民戶的,您看……”
不過更多的人都是以朱允炆年幼,又正值熱孝期間不宜封王爲理由,勸阻朱元璋打消封王的念頭。
“那爲何這邊一點準備也沒有?”
“咱不過是怕那孩子拿着太多銀子胡亂花用,這才故意把價格壓低點,咋就觸了你的黴頭了?”
“皇爺,那現在咋辦……”
“昨天惠妃跟咱說,她想去孝陵拜祭下皇后,咱想着快過中秋節了,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還不帶着你弟弟妹妹趕緊滾!”
陳宗禮聽到這話心裡就是一沉,聯想到秦逵這廝已經跳反的行爲,搞不好這個數是他跟陛下商量妥的。
老朱聞言將信將疑,一把推開郭惠妃寢宮的大門。只見郭惠妃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頭上包着塊帕子,跟個鄉下農婦似的,正冷着一張臉坐在牀頭。
一般來說,能混到部堂級別的官員,其思維並不會太狹隘。
三人也都是粗布衣衫不說,還都是一副短打扮,整個活脫脫鄉下的野孩子做派。
按照正常情況下,兵仗局出了那麼大的事,他這個工部尚書不應該當場被錦衣衛抓走嗎?
然而,此人非但沒被抓走,甚至連個請罪的摺子都沒上,這就有點奇怪了。
“咱昨天讓你們去收回兵器局,不知道你們談得怎麼樣了。”
“郭惠!”
“後宮不得干政,這是咱定下的祖訓!”
不過,他可不僅僅是去通知郭惠妃的,更是找郭惠妃商量對策去的。
不管咋說,朱允炆都是他嫡親的孫子,真要是按照國法辦理,昨天那檔子事都夠把他貶爲庶民了。
“皇爺惡了我們娘幾個,我們娘幾個也不在這兒礙您的眼了,還是回壕州老家過活算了,嗚嗚嗚……”
老朱被郭惠妃攆出宮門,卻不敢生氣,真怕這婆娘領着幾個孩子回鄉下。
老朱在把大孫打發走後,就坐着肩輿去上朝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拍拍你自己的良心……你特麼還有良心嗎!”
畢竟感情這東西,就是通過長時間的相處得來的。
這老倌也太不要臉了吧,十萬兩銀子也好意思說出口?
六部尚書的其他五位,齊齊變了臉色。
“你也不想想,我貪這個銀子幹嘛,還不是用於宮裡花用?”
老朱聽到郭惠這樣說,也頓時沒了脾氣。
“小熥熥好不容易給宮裡找了個掙錢的機會,讓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給送了出去,你……你真是氣死我了,嗚嗚嗚……”
因此,這面子不可謂不重。
“陛下,五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得容微臣籌措一段時間……”
老朱聽到陳宗禮的話當場就炸毛了。
郭惠聞言起身,朝着朱元璋盈盈一拜道。
秦德順聞言心虛地低下頭。
老朱聽到這話,當即朝着朱桂呵斥道。
“兩百萬!”
老朱纔不管他們說啥呢,直接責令禮部尚書,讓他議定的藩王封號呈上去,就直接宣佈散朝。
“小熥熥都看不下去眼了,你個當皇帝的也不嫌害臊……”
“你去當你的聖君賢主吧,我就是個貪財善妒的女人,我一會兒就帶着三個孩子回老家,再也不伺候你們老朱家這些人了!”
“你去瞅瞅後宮的妃子過的啥日子,一個個一年到頭就那麼幾件衣裳,連個像樣的頭面首飾都沒有!”
“我貪心?”
大明有一十三個布政使,然而所有布政使上繳的賦稅加一起,還沒有應天府一府的賦稅多。
雖說這事是皇帝陛下授意,但皇帝陛下這些年授意的人多了,扔出去的替罪羊也多了,他並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陛下給扔出去平息衆怒。
“哼哼!”
秦逵一開口就在陳宗禮的價格上翻了五倍,老朱雖然覺得還是有點高,但倒也不覺得那樣離譜了。
“啓奏陛下,皇次孫朱允炆殿下署理兵仗局有大功於朝廷,微臣望陛下以王爵酬之!”
“咳咳……”
“咱知道了……”
可若是不上這個書,眼下皇帝這關就過不去,搞不好會把兵仗局的事直接扣自己頭上,給自己來個抄家問斬。
“就算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沒有人交頭接耳,上前稟報事情的人也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惹惱了自己似的。
茹常看到陳宗禮的表情,也對秦逵的行爲表示理解。不管是誰攤上那樣大的事,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想法。
“陳統領好久不見!”
老朱這話看上去是對着所有人說的,但眼睛一直盯着秦逵,把秦逵給盯得如芒在背。
在用過早膳後,老朱就把大孫打發到大本堂讀書去了。
朱桂聞言答應一聲,當即領着弟弟妹妹逃之夭夭。
大明自打立國以來,接連發動了十幾次北征。每一次北征,都是江南百姓扛下了所有。
老朱越想越氣,一來是郭惠妃騙了他,二來是郭惠妃此舉,已經有後宮干政之嫌。
現在這個節骨眼,鼓動陛下給朱允炆封王,那不是斷了朱允炆當皇太孫之路嗎?
老朱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猶豫。
如果呂氏不派人,等過上幾天,老朱也會讓那個勾引皇孫的妓女人間蒸發。
三人跟着小太監出了大殿,茹常和陳宗禮故意落後一步,互相用眼神交流。
老朱用了一個多時辰,處理了百來件事情後,見工部尚書秦逵還不上奏,心裡多少有點不快了。
這纔是陳宗禮和其他幾位尚書最擔心之事。
“你是不是吃飽撐的閒的沒事幹了,咱的錦衣衛啥時候如此不值錢,連個妓女的事都要去管?”
正在衆人吵吵嚷嚷之際,一個小太監顛顛地跑過來。
秦逵昨天回到家裡一夜都沒睡,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陛下,臣有本奏!”
“二虎,咱那逆孫最近在幹嘛,是不是又闖出啥禍啦?”
“二十萬兩銀子瞅着挺多,可你知不知道,宮裡光是等着成年的皇子皇女,就有十幾個呢!”
雖說一夜風流累得腰痠背疼,但老朱依然覺得超值,一晚上就砍下來一百萬兩,他又有啥不滿意的呢?
只是一百萬兩還是多了點,朝廷一時間湊不出這麼多銀子。
“陛下,惠妃娘娘那兒?”
教坊司內爭鬥只是一個插曲,但當這個插曲只過了一晚上,就擺在了老朱的面前。
“不知呀!”
畢竟,錦衣衛指揮使都換好幾茬了,走馬燈似的工部尚書,更不會被陛下放在眼裡。
老朱雖然罵得兇狠,可當天夜裡就又鑽進了常寧宮,施展了一夜的美男計,成功地從二百萬兩砍到一百萬兩。
三人聞言下意識地面面相覷,不過陳宗禮和茹常看到秦逵的時候,立馬就把臉轉了過去,不再搭理這貨。
因此,在談判之時,他們只是象徵性地聊了幾句就撤了,壓根沒想過討價還價之事。
如果皇帝陛下立朱允熥爲儲君,必然要留着藍玉那個禍害當託孤之臣。
郭惠本就憋了一肚子氣,聽到這話當場炸毛。
“卑職昨天已經將鬧事之人全部抓捕,並對他們嚴加審問,人證、物證俱全,還請皇爺示下。”
偌大的常寧宮竟然連個把門的太監宮女都沒,顯得格外地冷清和寂靜。
既然秦逵沒被問罪,此事就只能一個人擔責,那就是大明事實上的皇長孫朱允炆。
老朱只是略微一琢磨就知道,今天的氣氛受到了昨天那場火災的影響。
“先把陳更放了吧,這事跟他無關,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現在看到陛下這個反應,幾人心裡又生出希望的小火苗。
秦逵又糾結了一會兒,這才硬着頭皮上前一步。
“你們覺得,朝廷出多少錢收購合適?”
“陛下,微臣等昨天與惠妃娘娘商量了下,價格上還沒談攏……”
茹常看了看秦逵,又看了看太監,示意這廝已經是陛下的人,跟咱們不是一路了。
“把那個妓女改個戶籍,然後送到太子府吧,也算咱彌補對那孩子的虧欠了……”
老朱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難怪郭惠如此激動,敢情那逆孫早就把作坊給這婆娘了!
然而,當他掀開帷幔,看到帷幔後的人影當即愣住。
陳宗禮署理戶部,更是深知大明賦稅的弊病。
“陛下,昨天惠妃娘娘去了兵器局新作坊,替三皇孫開出兩百萬兩銀子的高價,微臣等三人實在是買不起啊……”
“諾!”
陳宗禮見狀露出一絲苦笑,看了看兵仗局的方向,又看了看秦逵,然後無奈地搖搖頭。
秦逵此言一出,原本平靜的大殿頓時炸鍋。
“給咱大孫個面子吧……”
“你這又是玩的哪一齣啊!”
雖說她是替大孫要好處,但也超出了老朱的容忍底線。
“給咱盯着點郭惠妃,不許她幹傻事!”
事實上,今天秦逵能出現在大殿上,就已經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陛下有旨,宣戶部、兵部、工部三位尚書進幹清宮議事!”
如果把朱允炆排擠出廟堂,那大明的儲君人選可就剩下朱允熥了。
“陛下聖明!”
“徐六子?”
“來人啊!”
大殿上的官員聽到這話,無不心裡一緊。
二虎跟在旁邊,講着昨夜發生的事。
二虎聽到皇爺生氣,只是尷尬地笑笑。
“諾!”
茹常也覺得陳宗禮有點過分了,可還沒等他開口呢,秦逵那邊搶先一步說道。
既然沒人跳出來惹事,老朱也樂得輕鬆。
一般來說,官場傾軋中首鼠兩端的牆頭草往往最先死!
“諾!”
“你少拿這鬼話哄我,你哪次不是這樣說,可哪次朝廷的銀子寬裕過!”
“皇爺,還有一件小事。”
“平身吧!”
“現在朝廷不是缺銀子麼,先緩一緩,等以後朝廷有了錢,咱再給你補上!”
“回稟皇爺,最近少主帶着一羣人觀察水壺,說是要造新作坊。”
自家的傻兒子朱桂,領着朱穂、和永嘉公主姐弟倆,並排站在一旁。
“你倒好,一下子就把小熥熥的心血賤賣了,你對得起我馬姐姐嗎,對得起那孩子死去的爹孃嗎!”
他早就知道朱桂的王府極爲簡陋,但郭惠一直沒在他面前抱怨過,就算宮裡有了銀子,也是先可着別的皇子皇女,從不給朱桂搞特殊。
只是坐到龍椅上後,老朱很快就察覺出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
“總共多少人?”
雖說他們有文武之爭的小心思,但更多還是懷着對天下蒼生負責的心態的。
“回稟皇爺,奴婢早早地就來通知了呀!”
“你通知郭惠了嗎?”
在忙完了這一切,老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有日子沒看到小逆孫了。
一想到朱允熥背後站着的武將勳貴,兩人心裡都是一沉。
“那此事就照此辦理吧!”
到時候藍玉一邊身爲功高蓋主的國公,一邊又是託孤重臣,這天下何人能治得了他?
“宮裡的幾個宮女、皇子年紀都不小了,有的要封王分府,有的要出嫁準備嫁妝,哪一樣不要花錢?”
由此可見,江南百姓的負擔有多重……
郭惠妃聽到這話當場怒了,指着朱元璋咆哮道。
“人頭掛在兵仗局示衆三月,以儆效尤!”
“另外火災純屬意外,只是因爲衆人鬧事無人救火,這才致使火災蔓延……”
老朱聽到陳宗禮的話,氣得一陣咳嗽。
老朱想到此處,不由回身看了眼秦德順,寒着臉問道。
“這事跟惠妃有啥關係,你們跟她有啥好談的?”
衆人一聽到這話,登時來了興趣,看樣子還是陛下這邊好說話呀!
“臣以爲五十萬兩最爲合理。”
“昨天夜裡,太子府護衛統領陳更去了教坊司,想要暗殺二皇孫的紅顏知己,被我們錦衣衛當場抓獲!”
“啓稟皇爺,兵仗局那邊的事查清了。沒有外人唆使,只是單純的有幾個刁頑之徒嫌棄飯菜不好吃,故意挑起事端,煽動其他匠人造反。”
郭惠妃一把甩開老朱的鹹豬手,故意別過臉去生悶氣。
一旦他將爲朱允炆請功封王的摺子遞上去,他可就徹底跟文官階層決裂了。
這是有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雖說他早就知道大孫在大本堂學不到什麼,但他依然希望他有事沒事多過去坐坐。
大明這些年長的藩王,除了朱棡之外,別人幾乎指望不上了。朱允熥將來要不想被那些年長的王叔們欺負,就得有一個自己的小班底。
“你總不能讓其他皇子也跟我那可憐的桂兒似的,偌大的王府只修了個大門吧?”
老朱在把朱桂等人攆走後,氣哼哼地坐到牀上,一把扯過郭惠妃手裡攥着的包袱,隨手扔到地上。
老朱在三個尚書面前牛皮吹得震天響,可在將三人打發走後,就趕忙命御膳房準備點郭惠妃愛吃的菜,還讓秦德順去後宮傳旨,說自己中午會去郭惠妃那裡陪他用晚膳。
在他想來,給大孫個二三十萬兩銀子,讓他對一衆文武勳貴有個交代也就行了,壓根就沒想過花這麼多錢。
畢竟他的養老錢都投進去啦!
老朱忙到中午時分,起身去了後宮。然而,他剛來到郭惠妃的寢宮,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大明之所以還能勉力維持,主要得益於當今聖上足夠節儉,對待武將勳貴們還算嚴厲。
郭惠妃說到這兒,一把將老朱推下牀,然後推着他出了寢宮。
官場不喜歡叛徒,更不喜歡牆頭草。
哪怕是進入幹清宮陛見,兩人也故意落後半步。
老朱開門見山地說道。
“秦逵,伱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攛掇陛下冊封皇長孫爲王!”
老朱跟大孫搶了一夜的毯子,第二天再次頂了兩個黑眼圈。
而且三人身後都揹着個包袱,擺出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回稟皇爺,帶頭之人三人,跟着鬧事之人七十二人,其餘匠人皆跟着瞎起鬨而已,算不得大惡。”
秦逵也不以爲意,既然選擇了站三皇孫,那他就只能一條道跑到黑。
但老朱這人有點逆反心理,呂氏越這麼做,他越不想讓呂氏痛快。
“那就都砍了吧!”
三人聽到這話也是一陣傻眼,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樣大的事情,皇帝陛下竟然不知情?
他們昨天看到郭惠妃的時候,心裡連連道完了,以爲郭惠妃是代表陛下過去的呢。
老朱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事實上,他當皇帝二十五年時間,還從未發生過如此大規模地更改戶籍之事。
戶部尚書陳宗禮看到秦逵站出來,心裡登時就是一緊。
他想得比其他官員更多一些。
但不管咋說,這廝直接跳反就不對了。
秦德順聽到這話,趕忙顛顛跑去後宮。
“陳宗禮,戶部能抽出這麼多錢嗎?”
老朱看到幾人這番做派,當即氣得怒不可遏。
“郭惠,別太貪心。”
老朱聽到這個數也是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郭惠這婆娘竟然如此敢獅子大開口。
“陛下,您對此事不知情?”
“這奴婢就不知了,許是郭惠妃睡着了吧?”
“至於那個妓女……”
別說現有的兩個皇孫了,就連秦王、晉王這樣的成年皇子,也壓不住藍玉等一干武將。
老朱也是因爲郭惠如此賢良,這纔將後宮之事全數委託給她。她雖沒有皇后之名,但卻有了皇后之實,是真正意義上的後宮之主。
“朱元璋,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個貪得無厭的小人啊!”
“陛下,您看十萬兩行不?”
“你猜呢?”
散朝之後,衆人恭送陛下後,立馬對秦逵開啓了瘋狗模式。
老朱隨手處理掉幾件小事,就精神抖擻地上朝了。
“謝陛下!”
皇宮中這些年輕的皇子,就是他將來最大的助力。
“若是沒事,咱可退朝啦!”
於是乎,老朱又在常寧宮加了幾天的班,直至將價格砍到了六十萬兩,他這才志得意滿地叫來戶部尚書陳宗禮,讓他趕緊籌備銀子,將收購兵器作坊之事給敲定。
“朱元璋,你也太小瞧人了!”
老朱聽到這話登時氣急敗壞地罵道。
“諸位同僚,此人已經不配與咱們爲伍,咱們回去就寫彈劾的奏疏彈劾他,務必讓陛下親賢臣,遠小人……”
雖然兩人對秦逵的行爲表示理解,但還是下意識地與之保持了一定距離。
“臣等拜見陛下!”
不管咋說,這也是大孫的產業,能多給他撈點錢也是好事。
“啥?”
老朱命人將郭惠妃的寢宮團團圍住後,這才氣哼哼地跑回幹清宮。然後站在自己的寢宮,朝着常寧宮的方向跳腳直罵。
“諸位臣工可還有事要上奏?”
“少主說水力作坊不穩定,有很多種缺陷,要造一個比水力作坊還好的作坊!”
“啥?”
老朱聽到這話只感覺一陣腰疼,他這老腰都快累斷了,敢情就換來一個淘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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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遲但到
抱歉,這章有點水了,大家不爽就儘管罵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