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復仇_第三章-----第四章 催眠

命裡一尺,難求一丈。

中國的老話兒說的都頗有些道理,有時候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抗爭,老天他早就爲你安排好了一切。

俞曼和牟遠走到一起就真的是因爲俞曼要復仇麼?也不盡然,誰該遇到誰,是老天爺早早就種下的因果。

有些假話說多了就好像是真的,有些感情久了也會以爲是真的。而復仇最大的敵人就是感情。俞曼需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讓自己保持在戲外的清醒,但女人很容易將真假混爲一談。

牟遠在牟家公開了和俞曼的戀情不久。

媒體也開始報道牟氏最後的單身貴族牟二少爺牟遠與某美女出雙入對,頻頻出鏡,看起來十分恩愛,媒體不但報道了他們出入的照片,更是深度挖掘了俞曼的身份。

俞曼並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公開,對於她來說,希望能儘量低調,不引人注意,只是和牟家搭上關係,又是這麼重要的關係,她只能放棄原來的計劃,並授意Sam透露一些對她有利的消息給記者。

於是,西京上流社會驚訝地發現,俞曼不僅是個美麗的歸國華裔,而她自己也是資產過億的豪門。

這個結果在西京的上流社會引起不小的轟動,一個孤女擁有上億資產,如果和牟遠結婚,牟氏將又會有新的資金流入,那就真的誰也別想動牟氏了。

有些不敢正面挑戰牟氏的人,難免會搞些小動作,破壞牟遠和俞曼的感情。

那段日子裡,牟遠成了媒體的重要炒作對象。各種離奇的故事繁衍出來。

牟遠看着那些報道無奈的苦笑,要不說媒體是人類的第三類法庭呢?真是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他還不用爲那些誤報,亂報承擔責任,往往這一點是最可恨的。對於這些大衆摸不到看不着的事情,全由着媒體來引導,盲從的人們很難分辨真假。

俞曼第一次到牟遠的高級公寓。

“這裡很不錯。”俞曼走到落地窗前,公寓有一面牆都是透明玻璃,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去將西京市夜景盡收眼底。

“視野很開闊。”牟遠站在她旁邊笑着看向窗外,“我經常會站在這兒思考人生。”

“思考人生?”俞曼對這個一本正經的詞兒逗笑了。

牟遠轉眸看着俞曼動人的神情,心底莫名溫暖,將她攬進懷裡,“小曼,有你真好。”

牟遠就像春天和煦的春風,輕輕柔柔,溫溫和和地吹拂着俞曼的心,她那顆冰凍着的心,往往都會冥名地痛,她不要被融化,她有使命。這念頭總是將她剛剛提起來的心重重地摔到地上。

你是爲了復仇而來!

俞曼猛然一驚,又佯裝羞澀地低下頭。

“等我們結婚了,我可以將我的資金入股牟氏。”

“爲什麼?”牟遠果然驚訝地扳過她的肩膀,讓她的臉正對着他,“你們的計劃案已經好了?”

“嗯,所以我想投資牟氏,然後發展這個計劃,還能經常在牟氏看到你。”

牟遠聽到最後一句時,不禁笑了,“可是……”牟遠欲言又止,畢竟他是牟氏的二少爺,如果俞曼加入牟氏,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身份自稱。

在牟氏,牟遠永遠在牟言之下,而如今他再娶個豪門老婆,牟家二少爺真成了擺設。牟遠自嘲地苦笑,“如果你不是豪門該有多好?”

俞曼聽了微微一怔,心裡還在想着加入牟氏的事,不明就理地看着牟遠。那一刻,牟遠從她的眼睛中沒有看到想要的靈犀,心下黯然。

恍然,俞曼似明白了他的意思,靠在牟遠的身上,笑着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聽你的。”只要能先和牟遠結婚,其他事情都可以壓後,她不急,也不能急。

“我還是希望我們能離開西京,去環遊世界,你難道不想繼續做無國界醫生麼?”牟遠這個問題,問住了俞曼,自從曲一峰死了之後,她就再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她心心念念只剩下復仇這一個念頭了。現在聽牟遠再提起這件事,好像離自己很遙遠似的。

“當然想,但是我更想爲你做些事。”俞曼笑道。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在牟氏有股份,我不是貪心的人,那些股份足夠我們的花銷,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牟氏有大哥就足夠了。”牟遠這些年在牟氏並不快樂,他很想找回自我。

“好,我陪你。”俞曼轉變得很快,因爲她的目的很明確,她要結婚,一切都在她和牟遠結婚之後。

她還不知道用婚姻做賭注是多麼傻的事情。

那天夜裡,俞曼沒有回芷園。

牟遠雖然不是隨便的男人,但是,俞曼是從英國回來的女孩兒,許多與東方女孩兒不同之處,激起了他的心底的渴望。

最初他們只是面對着面,燈光不知從哪打過來,正投在牟遠的身上,臉上的表情似夢似幻,她好像又看到了曲一峰。

兩個人越來越近,近得只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熱脣貼在一起,他們都是成熟的男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切在無法控制下爆發。

“小曼。”牟遠的聲音低沉而溫軟,聽得俞曼絲絲入醉,整個身體都被他點燃,俞曼耳畔都是兄弟倆兒的聲音,正沉浸在水乳交融中,俞曼真怕自己說錯話,叫了不該叫的名字,她緊咬着牙,不讓自己多說一句,她怕,怕她會情不自禁時喊的不是牟遠,而是曲一峰。

她警告自己必須投入,不能讓牟遠感覺到她只是在作戲。決定利用牟遠走進牟家時,就已經想到會有這一刻,而現在,不知道是因爲早有心裡準備,還是她並不討厭和牟遠這樣親密,慢慢得她就放鬆下來,兩個人漸入佳境。

俞曼知道,對牟遠這樣的男人來說,有了這樣的關係,牟遠就絕不會再離開她了。

“遠,我……”俞曼依偎在牟遠懷裡,任由牟遠輕輕地拔弄着她的頭髮。

“嗯?”牟遠閉着眼睛,風花雪月的事,他不是沒有過,但是,都沒有此刻這樣踏實。

就如俞曼想的那樣,這輩子俞曼就是他的妻子了,再等一個月就是農曆春節,牟敬林和林月茹一

回國,他就向父母說明一切,儘快與俞曼完婚。

俞曼羞澀地吱唔着:“我,我,上大學的時候,曾有過一個男朋友。所以,我們……”

說到這兒,牟遠原來凝緊的眉頭,才緩緩舒展,“傻丫頭,我又不是保守黨。”

牟遠看不到俞曼的臉,此刻,俞曼的臉紅得可怕,她怎麼能告訴他,她這一生只有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曲一峰,另一個就是牟遠,而他們是兄弟。

她不禁苦笑。

俞曼終於擡起頭凝視牟遠,剛剛她們親熱的時候,她都是緊閉着眼睛。

她看到的是一張英俊的臉,她知道牟遠是個帥氣的男人,在研究牟家人的時候,她曾經拿着牟遠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那時候她就覺得牟遠長得很像他和曲一峰的媽媽林月茹。可是像這樣近,這麼久地觀察牟遠,還是第一次淺,看着看着她又淺淺地笑了。

“看夠了嗎?”牟遠自始自終都閉着眼睛,就像他腦門上長了雙眼睛似的,居然知道俞曼在看他:“怎麼,在看自己的男人有多英俊嗎?”

俞曼輕笑,心裡有種甜蜜的感覺,“遠,你真的愛我嗎?”

許多女人都會在這樣的時刻問這種傻問題,而愛與不愛豈止是說說而已的。

“愛。”牟遠這輩子很少說謊話,這一刻,他不確定自己的話是不是發自內心,對俞曼到沒到愛的程度?連他自己都沒弄清楚。

俞曼帶着笑容倚裡他的懷裡,“要聽我的故事麼?”

和俞曼相處的這段日子,牟遠對俞曼的瞭解的確不算多,最初,他是有自己的目的,而現在,他的確想知道她的故事。

“好。”他溫柔地婆娑她纖巧的肩膀。

俞曼把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講給了牟遠,除了曲一峰。她只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年少不懂事,有過一段不成熟的愛情。

“我就像一塊浮萍,從來不知道家在何處,而我又應該去向何處,沒人敢給我一個家,而我也不相信任何人,直到我來到西京,認識了季潔,認識了你。”俞曼說得動情,牟遠緊緊了懷抱,心像被針刺了似地,只覺自己的初衷實在太不磊落了。

牟遠又怎麼會想到俞曼也有隱瞞。他信以爲真的覺得自己該對俞曼好,更好,因爲他實實在在擁有了這個女人,完全屬於他自己。

沒有失去過的人不會懂得那種感覺。

俞曼說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終於走到這一步,復仇計劃又深入了一層,可是這個男人,也同樣深入她心裡一層。

儘管,她剛纔閉着眼睛,腦子裡也想着曲一峰,但都無法阻止牟遠的味道絲絲地滲入她的身體。

而牟遠的溫柔不無細微地隨處可見,甚至連他們激情時都和曲一峰不同,她甚至有些受寵若驚,享受着牟遠帶給她的體貼,對俞曼來說,男女之事還是很陌生的,因此牟遠帶給她的那些感動和感覺正漸漸地掩蓋曲一峰的點點滴滴。

。。。。。。。

牟遠是個很固執的人,從他對季潔的感情就看得出來。最初季潔有男朋友時執着的追求,後來知道大哥和季潔相愛時,爲了成全相愛的人而放棄,可放棄後仍然牽掛,直到季潔已經成了自己的大嫂,那種愛仍然無法從心底拔除。

他就是這樣,一旦認定或否定什麼事,誰也別想改變他的堅持,愛情也是如此,除非他自己想改變自己。

對於俞曼,牟遠有些微微的歉意,讓他更想對俞曼好,更想愛她,他突然覺得或許真愛真的可以培養,就像許許多多先婚後愛的夫妻,反正他已經認定了這個人,就算不能刻骨銘心,平平淡淡也不錯。

俞曼也是這樣,她固執地利用五年的時間做準備,爲自己愛過的人復仇,不惜一切代價。就因爲她了無牽掛,她好像想盡快把自己折騰死了,好去另一個世界和她愛的人們團聚纔好。

他們都體會到這個世界裡充滿着的不確定,就算是你確定的東西,上帝也不一定會給你一個確定,他隨時都會從你手中奪走,而接下來的日子,就算你空守一生,也等不回來。

沒人比俞曼和牟遠更懂得這個道理,既然他們對上帝的那些安排無能爲力,對自己的固執也無能爲力,只好在自己認定路上走下去,跟上帝比賽,角力,明明知道勝算的可能微乎其微,至少堅持過,等着感動上帝。

現在牟遠還不能將對季潔的感情除去,但他相信與俞曼相處久了,她或許會在他的心裡佔據越來越多的位置,那時候,或許就會忘記了吧?

俞曼也有自己的心思,她想着接下來要做什麼,如果牟遠一直反對自己入資牟氏,她要怎麼辦?而此刻窩在牟遠的懷裡,她爲何又有種歸屬感?這些混亂的思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微微蹙眉。

各自懷着心思,漸漸入睡,睡得都不安穩。

次日清晨。

刺目的陽光將睡夢中的俞曼叫醒,她躲開直射進來的光線,微微動了動身體,才感覺到身旁的溫暖。這種一覺醒來有人在身邊的感覺多久沒有了?俞曼恍惚記得,還是在兒時,母親睡在她旁邊,那種溫暖也是這樣的感覺,心頭微顫,竟然有些珍惜此時此刻。

牟遠感覺到俞曼的動作,也睜開了眼睛,笑着輕吻她的額頭,溫柔地問:“醒了?”

俞曼露出微笑,沒說話兒,點點頭。

“爲什麼你不拉上窗簾?”俞曼邊問邊看向落地窗邊,驀然發現,原來牟遠的房間里根本沒有窗簾。

“哦,呵呵,是不是很奇怪?”

“嗯。”

牟遠微頓才說:“其實,在我剛離開牟家,到處遊走的時候,發生過一次事故,被困在一個黑暗的地方整整三十六個小時。那時候我以爲我會死,我甚至寫好了遺書。”他說得雲飛雪落似地輕鬆。

俞曼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經歷,驚訝地看着他,“後來呢?”

“後來,我被救出來了啊,就在看到一道光線投射進來的時候,我激動得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所以我喜歡刺目的光線每天把我叫醒,來證明我還活着,又迎來我生命中全新的一天。”牟遠說得很開

心,讓人充滿了能量似的。

俞曼有些感動,每個人是不是都是一個故事?她湊近他的臉,輕輕地印上一個吻。是的,生命對她來說更加珍貴,那些她深愛的人都離開了她,她比誰都明白牟遠的感受。

而這時,牟遠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段故事,他總是希望帶給別人快樂,而那些悲傷的的事都被他藏了起來,他很感激地轉過頭看着俞曼,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他輕撫着俞曼的髮絲,“小曼,不要離開我。”

俞曼茫然地眨着眼睛,默默地點頭。

牟遠情不自禁地吻住俞曼,越吻越深,激情再無法阻擋。

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說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遺憾,觸不到的夢想,忘記不了的愛,爲什麼要忘記呢?不忘記就不能重新開始了麼?當你想向某人敞開心扉的時候,就不用再去想那些無所謂的原因了。

直到傍晚,俞曼纔回芷園。

一進門,她看到了Sam。Sam見她仍然穿着昨天出門時的那套衣服,就明白了一切。他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俞曼卻有些尷尬,“我想,我終於如願以償了。”她是指自己和牟遠之間的關係。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Sam平靜地問着。

“春節的時候,牟遠的父母會回來,我想那時就可以討論婚事了,所有的計劃只需要按步就班的進行就好了。”俞曼一邊上樓一邊說,“我先去換身衣服,等一會兒下來再討論。”

“是,俞小姐。”

回到房間後,俞曼的腦海裡盡是牟遠的影子,連耳畔都是他的聲音,他的氣息,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牟遠包圍了。

她不太明白,明明這些都是她的計劃,怎麼真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自己會如此慌亂,那麼溫馨浪漫的夜,牟遠不會知道她的內心有多緊張,她多怕自己睡着了會說夢話,整個晚上都睡睡醒醒的不安穩,現在她整個人疲憊極了。這樣的她能結婚嗎?真的結婚了,她能掩蓋好自己麼?她可以在清醒 的時候演戲,那麼夢裡呢?她開始不相信自己。

“Sam,你在部隊裡接受過催眠訓練嗎?”俞曼換好衣服下樓。

“是的,我們有這項訓練。”Sam如實回答。

“那,你能幫我進行這個訓練嗎?”

“什麼?這?”

俞曼不想對Sam隱瞞,這個世界上她也只能在Sam面前做回自己了,“因爲我怕,怕在我睡着的時候,說夢話,說出真相。”她想Sam應該已經想得到自己和牟遠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好吧。”Sam鄭重地回答她。

在做催眠之前,Sam又謹慎地問俞曼:“俞小姐,你真的要做催眠嗎?這樣我會知道你心裡最深處的想法和一些外人不該知道的事情,你確定要做?”

俞曼很認真地看着他,“這個世界上我不相信你,就再不知道要相信誰了,儘管我也不知道我應不應該這樣信任你,但是,我願意把我的一切交給你,就算有一天我突然死了,或許我的全部財產……”

“俞小姐,不要這樣說,Sam不是愛財的人,而且我們非親非故。”

“在這個世界上,我也是孑然一身,但我說的是認真的,你我相識,互相信任,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有的事,我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俞小姐,你這樣不怕我起異心?”

“不怕。”

俞曼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Sam凝視着她良久,“我們開始吧。”

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儘管這要承受很大的風險,但俞曼相信自己的判斷。她在英國長大,相信英國的紳士教育,他們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去爭取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他們總是認爲那些不惜一切代價耍手段的都是美國商人,民族自傲感讓許多英國人都驕傲地活着,所以俞曼敢把賭注壓在Sam身上。

當俞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看看周圍,Sam不在。她努力地去回憶昨天催眠的事情,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俞小姐,你醒了。”Sam站在門口看着她。

“嗯,我睡了很久麼?昨天我們開始的時候好像只是傍晚。”

“是的,可能是你太累了,終於放鬆下來,所以睡了那麼久,連晚飯都沒吃,現在一定很餓了吧?已經準備好了早餐。”Sam走過來,拿起俞曼的針織衫幫她披上。

“哦,是好餓。”俞曼感覺到肚子傳來的信號,“不過,昨天我們進行得如何?”

“還不錯,但是,你連在被催眠的狀態下都顯得很緊張,本能的在抗拒什麼。”Sam直言相告。

俞曼緊凝着眉頭。

Sam才又說道:“先吃早餐吧,你餓了一個晚上了。”

“哦。”俞曼應着,走到餐桌前,她的確是餓了。

Sam也被俞曼叫着坐下,一起吃早餐,他們之間像朋友一樣,只是Sam今天不時地看着俞曼,俞曼看着他問:“我的吃相很難看嗎?”

Sam恍然回神,“沒有,對不起,我不該……”

“Sam,你不要在我面前這麼拘謹,我們在一起相處五年了,我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超過三年的朋友呢。”她說的是真話,除了曲一峰和凱文是她相處了三年的朋友,她簡直就是沒有朋友,本能的防備已經讓她習慣了這種孤獨。

早餐過後,他們又到書房裡談昨天催眠的事。

“你是說我只說了牟遠的名字?”俞曼疑惑地問着。

“是的。”

“我沒有說曲一峰?”

“沒有。”

“怎麼可能?”俞曼不解地追問:“除了牟遠呢?我還說到什麼?”

“你的父母。”

“這怎麼可能?”俞曼不敢相信地看着Sam。

“俞小姐,昨天你被催眠後所說的那些話來看,你在動搖。”

“我?動搖?這不可能。”俞曼情緒有些激動。

Sam見此,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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