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受傷

陸璇那一巴掌用了三分力道,春喜捂着臉倒在地上,還有些發懵,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打了。

劉氏也嚇了一跳,她知道陸璇習武,又被封了官,今天是專程堵着陸璇想殺一殺她的鋒芒,哪知她真敢仗着官威明目張膽的和她作對!

這一巴掌出去,這段時間一直積聚在陸璇心裡的抑鬱消退不少,心裡卻同時疑惑,她……好像有些失控了?

也是,自從回京之後,她因爲愧疚難安,太過謹言慎行,以致給了別人可以任意欺壓的錯覺。

將軍府縱然沒落,她也的確是要注意言行,但……也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你……你……”劉氏顫着手指着陸璇,半天也只說了句:“大膽!”

“大膽?”

陸璇反問,臉上帶了冷意,還沒做什麼,春喜就大聲叫嚷着喊來家丁護院將陸璇團團圍住,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爲她要對國公夫人做什麼呢。

既然人家幫忙造了聲勢。她何不順勢演場好戲?

這般想着,陸璇後退兩步,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單手朝其中一位家丁招招手,示意他可以進攻了。

這些家丁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真的動手。

“怎麼?不敢?還是瞧不起我?”

陸璇似笑非笑的問,說完,身形一動,整個人快如閃電的進攻,一個掃堂腿便將離她最近的兩個人給掃在地上。

她壓抑太久,急需一場酣暢淋漓的搏鬥來發泄心裡的情緒。

陸沅看得眼睛都直了,主子說了讓她不要輕舉妄動,自己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

眼看陸璇三兩下就要把這些人撂倒,陸沅有些急切的擼起袖子:“主子,給我留兩個!”

陸沅喊着要加入戰鬥,眼前一個人影閃過,路少卿已先她一步到了陸璇面前,按住她的胳膊:“夠了。”

路少卿的聲音不大,看似沒什麼分量的動作,卻壓得陸璇無法動作。

夠了,的確是夠了呢,既然已經想起一切,便再也不會與這個人有什麼交集了吧。

從此,她護邊疆,穩朝綱,若是有一日兵戎相見,也不會有半分猶豫纔是。

這般想着,陸璇收了力,推開路少卿的手徑直朝裡面走去。

“太傅仗勢欺人!女子爲官,真是作孽啊……”

劉氏被這場面震住,好一會兒才被回過神來哭嚎,這還沒進門陸璇就敢這麼給她下馬威,要是進了門,以後不得騎她頭上作威作福?

劉璇本已經走到裡面,聽見劉氏的話又折身回來:“我仗的是陛下的勢,官位也是聖旨賜的,如果你非要說陛下作孽,恐怕國公府上下都會受到牽連吧。”

一句話讓劉氏白了臉,閉了嘴,陸璇這才轉身離開,一路回到自己的西苑,剛走到門口,一盆冰水便潑了出來。

陸璇足下一點避開,眉頭卻是一皺。從剛剛和家丁過招她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還以爲是藥效未過,現在看來,卻像是身體裡面殘留了什麼東西。

陸沅稍微落後一步,見陸璇差點被潑了一盆水當即來了火氣,這都是些什麼人,個頂個都不怕捱揍上趕着往上湊麼?

陸沅一腳踹開院門衝進去,抓住小陶,揪着她的衣領直接把她拎了起來。

小陶手裡的盆落在地上,慌張的撲騰着,被殺氣騰騰的陸沅嚇得不輕。語無倫次的罵着:“掃把星!都是你,你害了自己一家還不夠,如今還來害我家小姐!……”

陸沅一聽‘掃把星’三個字就忍不住了,一腳踢爛木盆,陰測測的威脅:“你再給我說一遍?”

小陶被勒得脖子疼,見陸沅真的動了氣,心裡怕得厲害,自然也不敢真的再多說一遍,只奮力掙扎。

若是以往,陸璇肯定已經出聲制止陸沅,可現在,她看也沒看陸沅,默許般繞過她們往前走。

走了幾步,小陶有些急了,因爲陸璇根本不是要回自己的房間。

“你要是敢對我家小姐做什麼,國公大人和少爺都不會放過你的!”

小陶掙不開只能大聲叫嚷着警告陸璇,陸沅氣得捂住小陶的嘴,惡狠狠的說:“你丫以爲你家小姐是金疙瘩呢?我家主子可是將軍的掌上明珠,就是打得你家小姐半身不遂又能怎樣?”

陸沅一兇起來,在軍營裡浸染的幾分匪氣就顯露出來,小陶睜大眼睛流淚,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陸璇推開門進去,屋裡燒着好幾盆炭火,熱氣騰騰,。

陸璇往裡面走了幾步,便看見躺在牀上的劉婉凝,隔着牀帳,看不太真切,陸璇上前一步撩開簾子,看見一張面色慘淡的臉。

在陸璇的逼視下,劉婉凝悠悠轉醒,看見陸璇,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害我變成這樣,璇兒姐姐滿意了?”

陸璇不答,直接動手掀了被子,劉婉凝只穿了一件輕薄的裡衣,並無什麼血腥的外傷,渾身也就幾道鞭痕罷了。

“璇兒姐姐這是做什麼?”

劉婉凝驚叫一聲,趕緊用被子將自己裹住,怨恨的瞪着陸璇。

“你在淑貴妃宮裡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看見我受到侮辱,璇兒姐姐好像很開心?”劉婉凝咬着脣說,眼眶很快蓄滿淚水。陸璇不理會她的哀怨,繼續問:“秋染殿命案之後淑貴妃可曾見過什麼人?”

“沒……”劉婉凝剛想否認。突然想到什麼,眉眼彎起:“姐姐說的是那個叫雁秋的宮女吧,爲了個男人殺害自己手足情深的姐妹,也真是夠冷血的。”

劉婉凝說着‘咯咯’的笑起,陸璇瞭然,她就知道,雁秋不會無緣無故就去認罪,一定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變成這樣。

沒有再多問什麼,陸璇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劉婉凝突然開口喊住她:“璇兒姐姐。”

陸璇停下,回頭看她。劉婉凝展顏一笑,甜甜的說:“多虧了姐姐,凝兒纔有緣能得到貴妃娘娘的賞識呢,凝兒在此謝過了。”

劉婉凝說着俏皮的眨眨眼,陸璇微怔,隨即笑起:“你自己若是要往不歸路上走,我與你非親非故又何苦要攔着你呢?”

反正最後粉身碎骨的人又不是她。

陸璇說完回到自己房間,陸沅鬆開小陶,緊張的跟進來,嘴裡不停地念叨:“幸虧回京前軍師讓我帶了幾副藥回來,主子你先忍忍,我這就去幫你熬藥湯泡手。”

陸沅急切的翻箱倒櫃,被陸璇一句話叫住:“不必,明日回將軍府再熬也不遲。”

“回將軍府?”陸沅疑惑:“主子之前不是說是陛下要我們留在這裡的嗎?”

“可是陛下現在老了呀。”

陸璇歪着頭回答,語氣裡有幾分開玩笑。

這次進宮她得到最大的信息就是,陛下老了,他已經鎮不住下面對皇權蠢蠢欲動的人了。

太子、淑貴妃、太后還有朝中文武大臣,恐怕早就暗中站隊。

陛下的存在,只能勉強將這幾股勢力制衡,只是這種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一旦陛下駕崩,恐怕朝堂上下都會經歷一場大的動盪。

陸璇不想知道國公府是站在哪一方的,也不想捲入這些朝堂之爭,儘管明知避免不了。

在這種情況下,縱然再如何謹言慎行,都是沒有用的吧。

這幾方勢力,對陸家軍,不是拉攏便會是打壓蠶食,這個時候再唯皇命是從,恐怕只會給陸家軍帶來災禍。

陸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權謀什麼的她不懂,既然將軍讓她保護主子,她就跟着在主子身邊就好了。

吃過晚飯,陸沅還是堅持用沸水沖泡了一點藥材給陸璇泡手。

熟悉的藥湯將手掌的經絡慢慢疏通,殘留的疼痛也隨之削減,陸璇舒服的眯了眯眼。

“舒服吧主子?軍師真是太有遠見了。”陸沅見陸璇眉頭舒展,心情也跟着好起來,忍不住在旁邊嘀咕:“話說主子你這次進宮怎麼會犯了舊疾?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嗯,有的。”

“是誰?是不是那個什麼狗屁小姐?我這就去把她的手扎個洞!”

“是北郡王。”

“北郡王這個混球,我今晚就去給他下瀉藥……”陸沅說着氣咻咻的往外走,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又扭頭問:“主子你說的是那個17歲就封王的北郡王?”

“嗯。”

“……”

陸沅肩膀垮了下去,灰溜溜的回到陸璇面前,‘噗通’跪在陸璇面前:“主子,可不可以讓我代他受罰?”

“嗯,罰你今晚打包好行李,明日一早去找鄭驍,讓他帶三個人來幫忙搬行李。”

“是!”

陸沅情緒高漲的答應,雖然京都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但將軍府在她心裡到底是自己的地盤,當然是最好的了。

陸璇見她歡歡喜喜的去收拾東西,脣角勾了勾。

僅僅是因爲一個人的傳聞就仰慕一個人,這樣的行爲還真是沒有理智可言呢。

可爲什麼一點都不會覺得幼稚可笑?反而有些羨慕呢?羨慕那種可以全心全意付出的勇氣。

自己是在什麼時候丟失掉那份勇氣的?

陸璇這樣問自己,卻找不到答案。

泡了手,陸璇這一夜睡得很好。醒來時外面已是天光大盛,時辰不早了。

陸璇坐起來醒了會兒神,正疑惑陸沅爲什麼沒叫醒自己,便聽見院子裡一陣吵鬧,是陸沅在與人爭吵。

換上以往的男子便服出門,陸璇便看見陸沅擋着一羣人,劉婉凝則在小陶的攙扶下站在她面前,正期期艾艾的說着什麼,走近了些陸璇才聽清她說話的內容。

“……祖母和姑媽近日一直心神不寧,沒想到竟是不小心壞了府裡的風水,凝兒知道阿沅你是護主心切。可爲了祖母和姑媽的身體,便是委屈一下璇兒姐姐又能怎樣?”

“放屁!什麼風水,我從不信什麼鬼神之說!”陸沅瞪着眼睛怒斥,如果真的有鬼神,那邊關只需要已逝的萬千將士守護就好了,還需要陸家軍做什麼?

“阿沅,姑娘家說話不能像你這樣粗鄙,會被人笑話的,你自己不在意也就罷了,若是壞了璇兒姐姐的名聲……”

沒等劉婉凝把話說完,陸璇出聲打斷:“這是要做什麼?”

還是之前來幹活的那幾位木匠,領頭那人有些難爲情的被推出來,朝陸璇行了禮道:“昨日傍晚府上差人來說讓我們把木樁拆了,可這位姑娘不許,所以僵持住了。”

陸沅狠狠剜了那個人一眼,默不作聲的走到陸璇身後站好。

“姐姐方纔也聽到了吧,爲了姑媽和祖母的身體,只好請姐姐委屈一下。”劉婉凝朝陸璇盈盈一拜,說完還刻意衝陸沅挑了下眉,似乎是讓她學着點。

“委屈倒談不上,只是我與你是一同住進府中,怎知是我壞了府裡的風水。而不是另有其人呢?”陸璇不動聲色的把劉婉凝也拉了進來。

鬼神一事,陸沅不信,其他人卻是相信的。

若是此事傳揚出去,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亂子。

劉婉凝愣住,沒想到陸璇會這樣反駁她,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回答,小陶卻指着陸璇道:“你剋死自己母親,還害得將軍府上下受責,又殺過那麼多人,不是你還能有誰?”

小陶說得言之鑿鑿,不過這話卻不像是一個小丫頭說得出來的。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教她。

“小陶!這些都是璇兒姐姐的傷心事,你怎的口無遮攔!”劉婉凝明着厲聲呵斥小陶,實則肯定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復又掩脣笑道:“璇兒姐姐放心,等找大師看過之後,定會闢出塊風水寶地再幫你打上木樁的。”

“你……”

陸沅又要衝上去,被陸璇制止住。

“聽你這番話的意思,想必那位大師此刻就在府中,我倒想見識見識他是何方神聖!”

陸璇說完要走,那木匠又硬着頭皮問:“那這木樁……”

“先撤了吧。”

陸璇應着離開,陸沅冷着臉掃了衆人一眼,緊跟陸璇。

“通知鄭驍了嗎?”

“啊?還沒,可是主子你……”

陸璇停下腳步:“還不快去,待會兒國公大人下了朝可就走不了了。”

陸沅有些猶豫,那個什麼大師還不知道是人是鬼,主子一個人到底行不行?

陸璇的表情強硬了幾分,陸沅這才咬牙答應:“是,主子你等着,我這就去找救兵!”

“……”

她看起來像是會吃虧的人嗎?

沒費多大的勁陸璇就找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纔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咿咿呀呀的咒唸咒聲。

陸璇聽了一會兒覺得有些趣味,也不急着進去,索性翻上牆頭看戲。

院裡擠着不少人,還有不少丫鬟聞聲跑到這裡看熱鬧。

院子中間擺着桌案,案上放着香燭,還燃着一堆柴火,火勢挺旺,噼裡啪啦作響。

這火讓陸璇想起了在邊關時每次打了勝仗,大家圍坐在火堆旁吃肉喝酒的場景,那才叫恣意爽快!

火堆邊圍坐着三個小道士,都長得白白淨淨的,正專心致志的敲着木魚,在火光的映襯下,倒有幾分俊俏。

正看着,一個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拿着桃木劍從老夫人屋裡衝出來。

那道士約莫三四十歲。面目普通,有些乾瘦,下巴處留着一綹鬍鬚。

道士一衝出來院裡的人就不約而同的驚呼一聲,隨即屏氣凝神,更加專注的看着道士,生怕錯過一丁點細節。

陸璇看得有些想笑,這樣的法事她並不陌生,從她出生以後,沈荷隔三差五的就要請人來驅邪,有時候甚至還要逼陸璇喝香灰沖泡的水。

有一次陸璇喝了肚子疼拉肚子,沈荷竟然說她終於要現出原形了,帶了兩三個人日夜不休的守着她,只等她一現出原形就要燒死她這個妖孽。

後來要不是陸戟及時趕回,查明是那水裡被人下了瀉藥,陸璇恐怕沒被燒死也因爲拉肚子而死了。

那些回憶數不勝數,陸璇收回思緒繼續看戲。

那道士在院裡賣力的翻了幾個跟頭然後坐在火堆面前,不知往火堆裡扔了什麼東西,火勢一下子大盛。

衆人嚇得紛紛後退,劉氏卻按耐不住的上前詢問:“大師,可曾找到妖物藏於何處?”

那道士自顧自的冥思苦想,片刻後睜開眼道:“施主放心,貧道已將那妖物尋到,一會兒便會將它處決不再讓它爲禍人間,只是這妖物道行不淺,要降服它恐怕要耗費貧道半生功力……”

剩下的話道士沒說,劉氏已麻利的奉上銀票,道士接過放在懷中,這才繼續做法。

陸璇本以爲這道士會說自己是妖物,然後來抓自己,沒想到他念念有詞半天,竟是讓小道士拿出了她的紅纓槍。

這是回京後,陸璇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紅纓槍。

原本有些殘缺的槍頭已經煥然一新,反射出凜冽的寒光,槍口繫着的紅纓也換成新的,鮮紅如血,陸璇一時移不開眼。

她無法自抑的回想起自己第一天上戰場時的場景,也是一樣的紅纓,伴着她度過第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哇呀呀呀,呔!妖物!哪裡逃!”

道士突然大吼一聲,直接用桃木劍將紅纓槍從小道士手中挑起,挽着劍花將上面的紅纓斬斷成細小的斷節。

有的落在火堆上,立刻化爲灰燼,陸璇看着,竟覺得很平靜。

那是路少卿幫她新編的紅纓。可是她並不覺得可惜呢。

少卿你看,我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珍視你送給我的東西了。

做完這些,道士將紅纓槍拿在手中,劉氏連忙上前詢問:“那妖物就是這個?”

“施主說得極是,那妖物如今便附身其中,被我道法鎮住不敢現出原形,但這只是一時的,接下來貧道要將它投進火中,然後在一旁施法三天才能將這妖物打得魂飛魄散!”

那道士說得極有條理,圍觀的人都恍然大悟的點頭,同時義憤填膺的看着紅纓槍,不知是誰帶的頭,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喊道:“燒了它!燒了它!……”

見衆望所歸,那道士也不再多話,用力一擲,紅纓槍便穩穩地插在火堆之中,火勢‘轟’的一下猛烈起來,應是事先在紅纓槍上塗抹了什麼助燃的東西。

陸璇見那道士坐下安心念經便知沒有什麼看頭了,等火勢小了一點從牆頭躍下,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徑直走到火堆前。

“陸璇你要做什麼!?要是驚擾了大師做法你可擔待不起!”

劉氏緊張的呵斥,經過昨日,她是知道陸璇是有些脾氣的。

原本她是想引導大師指認陸璇是妖女,但想到她剛封了官,若是鬧到朝堂上就不好收拾了,便去尋了紅纓槍。

既然那妖物能附着在紅纓槍上,主人又能正派到哪裡去呢?

陸璇聞聲側眸看了劉氏一眼,然後一腳將紅纓踢飛,一時火星四濺,紅纓槍不偏不倚的落在那道士面前。

槍身‘嗡嗡’的顫動着,搭上還未完全熄滅的火苗,煞是好看。

“這位女施主,你肉眼凡胎看不見妖物很正常,可此舉實在太過危險。還是快快退到一邊吧。”那道士慌張的說,拿起桃木劍又要做法,陸璇隨意踢了顆石子將桃木劍打落在地。

“我久居邊關沒見過這等新鮮事,道長不妨跟我說說,這妖物到底是什麼來路。”

“此時正是煉化妖物的緊要關頭,還請女施主不要橫加阻攔。”

“哦?若是我偏要阻攔呢?”陸璇氣定神閒的問,那道士已是不耐,舉起桃木劍,大義凜然道:“若是如此,那貧道只能不客氣了!”

道士說罷,舉劍襲來。陸璇側身避開一擊,同時出拳襲向道士。

那道士根本只會幾招花拳繡腿,哪裡抵擋得住陸璇實打實的攻擊,兩個回合下來,臉上已帶了烏青,衆人唏噓不已,那道士惱羞成怒起來。

攻擊越發猛烈,陸璇沉着應對,眼看那道士落了下風,陸璇一拳直逼他面門,一個小道士突然驚呼一聲:“師父!”

陸璇分神。那道士不知按了什麼機關,竟從桃木劍裡拔出一把真的匕首!

陸璇發現的時候已到了那道士跟前,避讓不及,只能在女眷的尖叫聲中生生受了一刺。

“主子!”

陸沅撕心裂肺的叫喊從背後傳來,那道士一擊得中還未來得及得意,便被陸沅一腳踹飛,鄭驍趕來接住陸璇。

也顧不得有這麼多人在場,立刻將陸璇放平,利索的拔了匕首,劃開傷口附近的衣服,將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灑在上面。撕下自己的衣服下襬給陸璇包紮。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做什麼!”

劉氏誇張的叫嚷,這下好了,陸璇頭上又冠上一頂不潔的帽子。

陸沅紅着眼瞪向劉氏:“我殺了你這個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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