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贏琛，你奪了朕最重要的東西，朕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朕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擁有。朕要和你同歸於盡！”贏焱像是瘋了一般，嘴裡喃喃的唸叨着。一身煞氣的消失在天牢深處……
天牢裡，一源道長往天牢的大門口又望了一眼，視線中依舊沒有出現小皇帝贏琛的身影。一源道長咂了咂脣，又開啓他的譏諷模式，譏諷起贏琛來，“喂，要我說，贏焱畢竟是皇帝，哪裡有讓皇帝來大牢請臣子出獄的。那啥，我勸你也不要再等了，還是快跟我一起離開大牢吧。陪了你一夜了，連一頓好吃的宵夜都有混上，貧道我真是虧死了。”
一源道長剛嘟嚷完。他耳畔邊就傳來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向是衝着他們的方向而來，一源道長手上的拂塵一掃，擡眸眯了眯去看贏琛。
贏琛嘴角輕勾了勾。伸手將額前的一縷亂髮輕輕撩撥開，又將嘴裡咬着的草標輕輕吐掉，明明只是幾個簡單的動作，可在他做來舉手投足間完全就是朗風霽月的貴公子範。
一陣陰涼的疾風向他們撲來。一源道長伸手輕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再擡眸順着風颳來的方向看過去時，就看到了殺氣騰騰而來的贏焱了。
幾乎又只是一個眨眼間而已，贏焱就已經手裡拿着一把刀閃身進了牢房。一源道長目光從他手裡的那把長刀上掠過，又輕咂了咂舌。
好戲，果然是一出好戲啊。
怕被遷怒於其中，他默默起身，默默的走到邊上去。
簡陋的牢房裡。坐在席上悠哉悠哉的贏琛看到氣勢洶洶的贏焱，還勾着嘴角對他莞爾輕笑，這一笑燦若曇花，耀眼至極。
而他這一笑，無異於火上添油，讓贏焱怒火中燒。雙眼幾乎要直接噴出火來。一陣噬心的痛恨感噴薄而發，讓他整個人像是火山的中心那般直接爆發出來，他扯着尖利的嗓子像一隻猛獸一般嘶吼着，“贏琛，朕今天就要要了你的命！”
說話間，他手上的大刀已經明晃晃的向贏琛劈下去，刀鋒嚯嚯，將贏琛束起的頭髮輕輕吹拂起。眼看着長刀已經快落下，贏琛卻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依舊動也沒有動一下。
突然，他捻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枚棋子，棋子徑直的打在贏焱的虎口處。贏焱只覺得虎口一麻，握着長刀的手一鬆，那刀便“鏗鏘”一聲掉落在贏焱的腳邊了。
贏焱雙眼幾乎突了出來，他憤怒掃過腳邊的那把刀。一陣尖叫聲便已經從心肺裡爆發出來，歇斯底里道，“贏琛，朕不會放過你的！”
嘴裡嘶吼着話，他身子半弓，直直的向坐在草蓆上的贏琛撞去。贏琛像逗弄小孩子一般，瑩潤手指又輕捻起地上的一枚棋子，這一回棋子打在他的膝蓋處。
贏焱膝蓋處突然一痛，整個人便“噗通”一下在贏琛的面前跪了下來。贏琛這才慵懶至極的從地上站起身，伸手輕掃了掃衣服上沾着的灰塵，抿着脣粲然一笑，“哎呀呀，皇上，本王可受不起你這樣的大禮啊。”
贏焱從地上爬起來，黑耀石湛亮的眸瞳裡閃爍着仇恨的火焰。他忍着膝蓋處的疼痛，又是一咬牙，從地上竄起又想向贏琛撞去。
這一回，贏琛在他快要近身時，一個靈巧的擒拿術，反手剪住贏焱的手。贏焱雙手被扣，撞不了他，他滿心滿眼的恨意發泄不出來，貝?在下脣瓣處用力的咬下去，下脣瓣被他咬的血淋淋。
“贏琛，朕恨你，只要朕這一輩子還能翻身，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恨我？你憑什麼恨我？皇位從來都是能者得之之物，你自己鬥不過我，憑什麼恨我？哦，我知道了。大概恨我可以讓你心裡的痛苦減少些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本王不介意讓你恨。”贏琛面無表情的嗤笑一聲，手上一用力，將贏焱往地上一推，然後才伸手從闊袖裡抽出一小方的帕子擦了擦手，彷彿手上沾染了什麼骯髒的東西。
贏焱摔在地上，大喊大叫，“皇位是朕的，是父皇傳給朕的！贏琛，你憑什麼搶朕的皇位。你這種不忠不孝的逆臣，你不怕到了九泉之下被咱們的父皇唾罵嗎？”
贏琛冷笑，“皇上還真是好玩啊。你昨夜親自動手給皇祖母灌毒藥都不怕，本王只不過是搶了你的一個皇位怕個毛啊？”
贏琛的話再一次的激怒了贏焱，他忍着身上的痛，像一隻猛獸一般要撲向他，“朕要殺了你，殺了你！”
贏琛身子一閃，贏焱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啃屎。
“皇上，本王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根本傷不到本王的！”贏琛懶懶看了他一眼，已經耍夠小皇帝了，他現在也該出去辦正事了。
他起步要離開，贏焱看他要離開，在不甘和仇恨的情感催動之下，他從地上爬起，身影又迅速的向贏琛的身後撲去。
贏琛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聲，他手上一運功，一股強勁的內力打向贏焱。贏焱只覺得全身被內力一震，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飛。這一飛就撞到了牆壁處。
胸口悶悶的一痛，鼻子嘴巴里頓時有殷紅的鮮血溢出來。
他艱難的伸手去擦鼻子嘴巴上的鮮血，黑幽幽的眸瞳裡憤怒的小火苗不但沒有平息還越燒越旺盛。
他掙扎着身子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努力了幾次，還是沒有成功。身上傳來的劇痛感讓他只能疲憊不堪的躺在地上。
牢房門口，忽的又有一陣整?的腳步聲走來。不多時，一羣穿着官袍的文武百官就出現在牢房裡。
黑壓壓的一羣人一下子降整間牢房擠得有些水泄不通。那些人一走進來，都看到了摔在地上的贏焱，可是他們中沒有一人上前去攙扶贏焱起身，而是紛紛向晉王爺贏琛行跪拜禮，“微臣們來遲，還請晉王爺息怒！”
黑壓壓的一羣人?刷刷的向贏琛行禮，這樣的場面看着頗爲壯觀。
贏焱雙眸瞪得如牛眼般大，他的目光一一的在那些給贏琛下跪的文武百官身上掠過。這些人，對！就是這些人，今天早朝時這些人都沒有上朝呢。
而現在，又是這些人，他們無視他這個皇帝的存在。越過他這個皇帝，向着晉王爺行禮。
贏焱煞白着臉，冷呵呵的大笑着，“朕真是養了一幫吃裡扒外的廢物啊！”
那些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被他這麼一罵，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小皇帝贏焱雖然是先帝親自冊封的繼承人。可小皇帝登基後，也真真的沒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大事。可以說，以他的資質，他頂多算是個“庸君”。
可歷朝歷代，庸君那麼多，並不是每個庸君都被人推翻了皇權的。要怪就怪贏焱這個小皇帝倒黴啊。碰到了晉王這樣的對手。晉王一出手，他們這些爲人臣子的也是想要妻兒平安無事的。
再想想，贏焱和贏琛一比較，只要有腦袋的人都知道，這兩人誰更合適成爲帝王。與其跟着庸君混日子，不如跟着明君過日子。
真不能怪他們吃裡扒外啊！
文武百官?刷刷的扭頭看了一眼贏焱，又默默的回頭，真心實意的繼續向贏琛下跪。文武百官們的態，讓贏焱神志不清，癲狂的大笑起來。可笑到後面，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兩行清淚悄悄的奪眶而出，灑落在地上。
他真的好恨啊！
偏偏又在此時，牢房門口又傳來一陣喧譁聲。衆人聽到聲音又向牢房門口看去。這一看，衆人眼前“唰”的陡然一亮。
實在擔心贏琛安危的殷素素一直沒有闔眼，天剛亮時她本就想到刑部牢房裡來看贏琛。偏偏贏琛安排看護她的幾個手下一直攔着。這不，等到宮裡傳出消息，她才一顆心又重新放回肚子，帶着吳嬤嬤她們一些人到了天牢。
今天的她因爲急着出門，並未做精心的梳妝打扮。她上穿着墨蓮色衣裳，下着翠菱香草裙，峨眉輕掃過，除此之外再無做其他的妝扮。
可她秀麗脫俗的臉龐已經是她最好的妝扮了，她一出現在牢房門前，就吸引了牢房裡所有人的目光。
贏琛瞧見她，也馬上放低姿態，起步相迎。殷素素細細的打量了贏琛一遍，確定他沒事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仰頭，她嘴角微微一揚，對他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清亮的眸瞳裡都閃爍着熠熠生採的光輝。
“你怎麼來這裡？我不是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放你出府的嗎？”贏琛輕聲嘀咕了句，伸手幫她整了整頭上的髮髻。
殷素素甜甜一笑，雖已經生過兩個孩子，可這一笑，還是如少女那般嬌俏，“我這不是來接你嗎。”
擔心天牢裡陰冷的風吹到她，他便牽着她的手要馬上離開。殷素素的目光從贏琛身上掃過，在黑壓壓的牢房裡快速的掃了一圈，最後纔看到了摔在角落裡，一身是血的小皇帝贏焱。
一直大喊大叫的小皇帝贏焱在她出現後，卻一反常態的安靜了下來。他睜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滿是苦楚的偷望着殷素素，可在殷素素垂眸向他看來時，他心一跳，自卑的移開了目光。
本來，他還以爲他可以除掉贏琛，可以和她攜手到老。
可現在……他一夕之間淪落爲階下囚。
而她，她還是那麼美麗。她往贏琛身邊那麼一站，男的俊逸秀挺，女的貌美如仙女。兩人的結合真是賞心悅目啊。
他又抿着嘴脣，脣邊浮出一抹苦笑。
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把最好的東西最好的女人都饋送給了贏琛，而對於他，老天爺總是吝嗇的不願意付出。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狀，他的心在泣血。
殷素素收回目光，壓低聲音輕聲向贏琛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啊？”她不是一個喜歡同情敵人的白蓮花。當初贏焱和沈放的合作，差點害死贏琛。所以，現在她也不會同情他的遭遇。
贏琛在殷素素把目光投向贏焱時，他一雙幽眸裡的目光也變的銳利起來。
小屁孩之前還狂傲的告訴他，說要從他身邊搶走素素。哼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他的女人是他可以搶走的嗎？
牽着殷素素的手微微一緊，贏琛拉着殷素素離開了天牢。贏琛這麼一離開，人擠人的牢房裡，文武百官也一個個的都走出了牢房。
剛纔還很熱鬧的牢房，瞬間就空蕩了下來。贏焱掙扎着身子搖搖欲墜的向牢房門口爬去。不知道之前躲哪裡去的殷文弘卻是又冒了出來。看到艱難的在地上爬着的贏焱，殷文弘心裡一悲，哭着就奔向了贏焱。
“皇上，他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對付你啊！”
殷文弘不哭還好，這一哭更是勾起了贏焱內心的絕望。贏焱悲慼的冷笑了笑，擡起他沾滿了鮮血的包子臉道，“殷公公，朕輸了。你不要再照顧朕了，還是快想個辦法離開京都城吧。”
殷文弘心裡發愁啊，如果有好的去路，他早就捨棄了贏焱獨自跑掉了。可現在這不是沒有嗎，他相信他只要跑出京都城，贏琛的人就可以立刻馬上的殺掉他。
贏焱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了，可他的日子比贏焱還要不好過了。
兩人嘴角泛起酸澀，無奈的對視一笑。
贏琛牽着殷素素的手從大牢裡走出來。中午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射向他們。殷素素剛微眯了眯眼，贏琛的大手已經擋在她的面前了。
等她眼睛適應了強烈的光線，贏琛才收回手。殷素素擡眸看他，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從她站着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贏琛比以前還要俊帥了幾分。
感受到殷素素投來的目光，贏琛一回眸，兩人目光相對視。贏琛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弧角，笑的一臉寵溺。殷素素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輕揚了揚嘴角，笑了起來。
接着贏琛便牽着她的手走到馬車處，伸手將她抱上馬車。兩夫妻這麼一番情深意切的行動下來，直惹得街道兩邊的女人們羨慕不已。
“晉王爺真是又帥又有本事，如果老孃我再年輕個十多年，就算是倒追也一定要追上晉王爺，嫁給他！”人羣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雙眼閃爍着迷戀的神采笑眯眯的說着。
她的這番話立刻引來了邊上另一個與她年齡差不多的婦人嘲笑：“就你也想嫁給晉王爺，呵呵，你怎麼不拿鏡子先照一照你的那張鬼臉啊。你放心吧，就算是重新投胎個一百次，晉王爺還是看不上你的。”這個婦人嘴裡雖然在詆譭着剛纔的那個婦人，可她也是用無比眷念的目光看着已經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贏琛了。
兩人邊上一個大概只有十多歲且容貌秀麗的小姑娘聽了這兩個婦人的對話，也是一臉鄙夷的看了兩人。“晉王爺又不是眼瞎，又怎麼會喜歡你們啊。晉王爺啊，他喜歡的是像我這種年輕又漂亮的姑娘……”
小姑娘的鄙視讓那兩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下子結成了抗戰同盟，“得了吧，你也別嘲笑我們了。就算你現在年輕貌美又怎麼樣，晉王爺還是不會多看你一眼的。你沒有看到晉王爺剛纔是如何溫柔的把晉王妃抱到馬車上的。咱們的晉王爺，他喜歡的只有晉王妃。別的女人，哪怕再年輕又怎麼樣，晉王爺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那小姑娘被這兩人這麼一通數落，立刻不滿的扁了扁嘴，看着載了殷素素的那輛馬車已經向遠方行駛而去，不滿的說着，“那又怎麼樣，晉王爺以前是王爺，他可能會被晉王妃吸引住。可以後晉王爺登基了，成了天子。晉王妃她難道還敢不要臉的霸佔晉王爺嗎？”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的女人也都是皇帝的。
晉王爺登基厚，見識的美人們多了，他對晉王妃的寵愛也會日漸衰弛的。
其他兩個婦人被小姑娘這麼一嗆聲，倒是反駁不出其他話了。是了，晉王爺以後登基了，天下都是他的。擁有了全天下也擁有了全天下女人的晉王爺的確不怎麼可能再獨獨鍾愛晉王妃了。
其實也不止她們這三人這般想，京都城裡的很多世家閨秀，在知道了晉王爺會接替贏焱皇位後，也隱隱生出了一種期盼。等晉王登基後，一定會擴充後宮，到時候她們這些世家閨秀就有可能進宮伺候皇上了。皇上生的那般俊逸貌美，她們自然是恨不得天天黏着他了。
至於晉王妃……雖然她曾陪晉王爺走過一段艱難的時期。可人總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她殷素素生的再美又怎麼樣？她沒有母家的支持啊。在殘酷的宮鬥之中，這個沒有母家在背後支持的女人，一定是會被人鬥倒的。
等待她的只有失寵或者死亡兩條路了。
一時間，京都城裡已經有好多人默默的在心裡爲殷素素這個晉王妃設計好了她人生的下場。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到了皇宮。整個皇宮在不流血的前提下已經被贏琛的人牢牢控制住了。看到贏琛一行人到了城門。守在城門口的一行人“嘩啦啦”的給贏琛跪下。
贏琛讓人平身後，領着殷素素進了宮。宮中裡，太皇太后笑意盈盈的接待了這兩人。
“琛兒，以後把整個東秦國交給你，哀家最放心了。”太皇太后握着贏琛的手，一臉慈祥。贏琛抿着脣乖巧道，“皇祖母，你真是高看孫兒了。孫兒以後還會有一大堆的事情麻煩皇祖母的。到時候皇祖母可不要嫌孫兒煩啊。所以啊，爲了孫兒，皇祖母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太皇太后被他兩句話說的心花怒放，一直點着頭，“是了，是了。哀家一定要長命百歲。哀家還等着再多抱幾個孫兒呢。”
殷素素知道贏琛現在雖然沒有稱帝，但實際上已經掌控了整個皇宮還有京都城。從刑部天牢到皇宮，這一路她都不怎麼開心。
現在聽到太皇太后說“等着再多抱幾個孫兒”，殷素素心下微微一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太皇太后這話的意思難道不是說贏琛若是稱帝了，以後肯定要擴充後宮，讓後宮的女人多幫贏琛生孩子。
心裡有一陣淡淡的不悅感瀰漫在心頭，贏琛是她的，她不習慣和別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她緊咬了一下脣瓣，默不作聲。
贏琛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伸手將殷素素往懷中一攬，笑盈盈的接過太皇太后的話，“皇祖母，孫兒和素素一定會努力的，爭取多讓你抱孫兒。”他眨着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笑盈盈的向殷素素拋了個秋波。
太皇太后聽出了贏琛話中的意思，目光裝作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被贏琛抱在懷中的殷素素，心裡一嘆。
素素是個可憐的孩子，但她的琛兒以後若是真的登基爲帝了，擴充後宮那是必須的。東秦國從開朝開始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一個皇帝只有皇后一個女人的。
不過沒關係。素素現在可能還難以接受，但後面她會多開解她的。
心裡這樣想，太皇太后也伸手去牽住殷素素滑嫩的手，歡喜道，“素素，琛兒可答應本宮了。你可一定要努力啊。”
殷素素咧嘴非常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來，沒有回答太皇太后的話。
從太皇太后處出來，時間已經是黃昏了。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天空中偶爾還會掠過搏擊蒼空的雄鷹身影。
贏琛帶着殷素素登上了皇宮最高的樓塔，從高塔上向下俯瞰，整個京都城都好似蟄伏在他們的腳下。殷素素一直擡眸注視着贏琛。紅彤彤的晚霞映照在他俊逸的臉龐上，他的眼眸晶晶亮。
這樣的他，無疑是十分開心快樂的。
可她就……
殷素素的目光遠眺向遠處天地相接壤的地方，那裡是混沌一片，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了。
兩隻大手突然溫柔的從她身後抱住她，他溫柔繾綣的語調在她的耳畔邊悠然的響起，“素素，我現在很開心。當然，我開心並不是因爲我快要當皇帝了。我開心的是，我終於站在了最靠近雲巔的地方。你和咱們的孩子，以後不再需要向別人行跪拜禮；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不需要擔心有人會來謀害你們……”我說過，既然要娶你，那你的幸福對我來說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贏琛。以後終於可以用整個江山來寵你了。我們的孩子……也終於可以無憂無慮的成長了。
世上任何一個女人在被這樣一個俊逸且有權有勢的男人這番告白時，都會心動的。殷素素也不例外，她轉過身，伸手緊緊的抱住他。斤引乒亡。
不管以後還有什麼兇險在等着她，最起碼現在，她還擁有這個男人最完整的愛。
夜裡。
贏琛這個小皇帝被人從刑部天牢里拉回皇宮。贏琛帶着一罈酒去了贏焱那裡。只一夜而已，一切都變了。贏琛成了上位者，贏焱淪爲階下囚。
大殿裡，贏琛親自爲贏焱斟了酒。贏焱看着酒杯裡的清酒，苦笑一聲，開門見山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朕？”
贏琛將一杯酒送入嘴裡，放下空酒杯，“我還不想要你的命。但我會命人殺了殷文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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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焱身邊站着的殷文弘聽到贏琛冷酷殘絕的話，身子劇烈的一抖，“噗通”一下就給贏琛跪下，不停的向他磕頭，求他饒命。
贏琛無動於衷的又親自爲自己斟了酒，贏焱抖着睫毛，陰森道，“你不殺朕，朕也不會感激你的。朕恨你！你的存在讓朕失去了所有重要的東西。只要讓朕找到機會，朕一定會翻身殺了你的。”
贏琛輕嗤一笑，“我說不殺你，又沒代表要讓你好過。你就別做翻身的美夢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多廢話，禪讓皇位的詔書我已經寫好了，你只要蓋個印就好了。”
贏琛讓人拿出他早就擬好的詔書，還有玉璽，走到贏焱面前。將詔書在贏焱面前鋪開，抓過他的手放到玉璽上，又將玉璽在詔書上一落。
一個紅印子落下，明天再將詔書在文武百官中宣讀一遍，東秦國的皇位以後就是贏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