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就在這裡穿一次給本宮看看也行。”
綺裡曄越看那件透視裝,鳳眸中的光芒就越發妖異邪惡,坐直身子,做了個手勢,房間裡面的下人們立刻全部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東越崇安那邊前不久剛剛收上來一批海外來的鮫綃,傳說中是海中的鮫人織水而成,輕薄猶如無物,涼爽猶如流水,最重要的是哪怕疊了十來層都是半透明的。當時他覺得感興趣,就讓崇安那邊的人送過來,他自己設計了這件半透明的薄紗裝。
之前光是一件衣服擺在那裡,他還沒有太大的感覺,但現在一拿出來放在水濯纓的旁邊,他腦海裡立刻便想象出了她穿上這件衣服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水濯纓簡直要吐血。她充分懷疑這死變態到底是不是純種的古代人,現代的"qi qu nei yi"都沒有這麼火辣邪惡,他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轉身就要離開房間,被綺裡曄一把拖了回來。
“你自己穿還是本宮幫你穿?”
水濯纓:“……死變態,我不穿!”
在綺裡曄耳中這就是讓他來幫她穿的意思,一把便剝下了水濯纓身上的香妃色櫻花薄綢衣衫。她現在穿得雖然也輕薄,而且只是單件,畢竟衣料還是不透明的,所以平時看上去除了身形顯得更加纖細單薄以外,並沒有什麼兩樣。
水濯纓一下子紅了臉:“綺裡曄!現在是白天!而且這衣服……”
而且這反三點式的薄紗透視裝,她真的沒有那麼大恥度穿上身啊!
“肚兜也得脫掉。”
綺裡曄充耳不聞,隨手就點了她的穴道,把她的肚兜也給扯了下來。要是穿着這肚兜的話,他精心設計的那三個關鍵部位,就一點都顯露不出來了。
等到水濯纓原來的全身衣服都被綺裡曄扒掉,換上那件薄紗透視裝的時候,她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下血來。偏偏被點了穴道,站在那裡動彈不得,只能毫無遮掩地任憑綺裡曄去看。
綺裡曄之前只是想象一下這幅景象都起了反應,現在看着水濯纓站在他面前,只覺得全身血液都沸騰逆流起來。
瞳眸裡一瞬間燃燒起兩簇熾烈而又幽詭的火焰,就像是在黑暗裡的千年狐妖看見一隻鮮美可口的獵物,一雙碧熒熒的邪惡妖瞳頓時光芒大盛,亮得令人恐懼。
他伸手一拉,水濯纓就倒進了他的懷裡。
那鮫綃製成的衣料看過去飄逸透明,觸手幽涼如水,質地也是柔軟輕薄得不可思議,像是根本就沒有這層衣料的存在,身上籠罩的只是一層薄薄的雲霧。
抱在懷裡的時候,不像"chi luo"着身體那樣零距離接觸,而是多了一種朦朦朧朧的神秘感覺。能夠感受到肌膚的溫度,撫摸到肌膚的觸感,卻偏偏又不是那麼清晰分明。露出來的關鍵部位在半透明的薄紗下若隱若現,非但沒有遮住,反而一眼就能把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說不出的曖昧和性感。猶抱琵琶半遮面,更加魅惑,更加誘人。
綺裡曄只抱了水濯纓不過幾秒鐘,就感覺身上滔天的烈烈邪火已經幾乎吞噬了他整個人,燒得他每一寸骨肉每一點意識都要變成灰燼,下腹處緊得彷彿隨時會爆裂。
他一向強大到可怕,從未出過任何紕漏的自制力,在這一刻竟然有種即將一潰千里的感覺。
之前到了關鍵時候都還能停下來,現在卻像是有了一種剎不住車的巨大危機感。像是懷裡抱着一塊火炭一樣,猛然轉過頭去把水濯纓推到一邊,站起身來接連退開幾步,靠在牆邊,胸口劇烈地深深起伏着,不敢再靠近她。
“小妖精……”
水濯纓被他推開的時候,是臉朝向另一邊滾落到涼榻上的,看不見綺裡曄現在的模樣,只能聽到他壓抑着**和邪火的聲音,極度沙啞暗沉地從房間的另一端傳來,甚至似乎還緊緊咬着牙關,聽得出那裡面有着何等艱難的隱忍。
水濯纓雖然知道綺裡曄現在不會對她下手,但還是膽戰心驚,一顆心臟懸在喉嚨口狂跳不止,滿身都是冷汗。
在那裡等了足有一刻鐘時間,綺裡曄纔過來,先是離得遠遠地給她身上蓋了一件她的衣服,然後才幫她解開穴道。
水濯纓坐起來,趕緊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望着還是不敢離她太近的綺裡曄,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說,你現在又不能對我……咳,幹嘛還弄這麼多花樣出來?憋成這樣你自己不難受麼?”
綺裡曄當然知道他是在自己折磨自己,但一點都沒有後悔的意思:“本宮現在又不能吃你,要是別的也什麼都不能做,還有什麼樂趣?等到你十五歲了……呵。”
最後這一個“呵”無比意味深長,給了人無限的遐想空間,“呵”得水濯纓全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跟這死變態相處久了,她已經完全能猜得出他要說的是什麼,只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感覺。
十五歲……也不知道她十五歲及笄的那一天,會不會變成她的忌日。
“本宮覺得這種衣服甚好。”綺裡曄竟然開始認真地思索起來,“以後再給你做其他樣子的。”
水濯纓:“……”
除了春宮圖畫師,啪啪啪機關人偶製造師,現在他又要兼職古代版"qi qu nei yi"設計師了麼?
救命!
……
徽陽和衡州的兩軍相持交戰,一直持續到了五月下旬。
鄭榭的確是個出色的統帥,和水今灝不相上下,否則當初也不會握着夏澤的另一半兵權。在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很難在短時間內出現明顯扭轉戰局的情況,雙方打的只能是持久戰。
到了五月底,這種情況纔出現一點變化。
南疆有三個部族眼看着夏澤這場內鬥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趁虛而入,侵擾夏澤南部邊境,在那裡佔了好幾個村子,燒殺搶掠,爲非作歹。
這些南疆部族規模都不大,其實倒也不敢妄想着侵吞夏澤,只是趁亂從夏澤這裡撈點好處罷了。
夏澤南部邊境本來就是一片動亂不斷的地方,這種事情以前很經常發生,也不難解決,就像是一羣蚊子圍上來吸幾口血,只要拍死或者轟走就行。比如說上次有格罕人騷擾夏澤邊境的村子,水今灝帶了一隊人過去就擺平了,還有卑蒙人則是直接起兵進犯,最後被打到整個部族投降屈服。
但那是在夏澤沒有內亂的情況下,要調出個幾千上萬的兵馬去邊境是很容易的事情。而現在兩方正鬥得難解難分,隨便哪一方少了哪怕一兩千軍隊都會對戰局造成影響,甚至直接決定最終的勝敗。誰能分得出這多餘的一隊兵馬去邊境?
邊境上那些南疆部族見夏澤根本無暇顧及他們,越發狂肆囂張,短短几天內佔了邊境上一連串十幾個村鎮,在那裡當起了土霸王,惹得百姓們叫苦不迭。
消息接連傳到衡州那邊,水今灝猶豫了數日,終於忍不下去,決定派出三千軍隊去邊境平亂。
下面的將領一聽到他這個決定,紛紛大驚。
“郡王爺,現在調離三千軍隊出去,我們和徽陽那邊的相持局面立刻就會被打破。徽陽那邊還是夏澤的在位皇帝,他們都沒有出兵,您這……或者您是不是和徽陽先商量一下,雙方調停,各自派出一千五百軍隊去邊境?”
“不可能的。”水今灝搖搖頭,“水宣瀚現在就等着我先出兵,徽陽那邊就可以佔上風,肯定不會答應調停。他要是那種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平亂的人,我現在也沒有理由起義了。再說商量調停可能會需要好幾天時間,我們等不起,邊境已經是水深火熱了。”
“那衡州這邊怎麼辦?”
少了這三千軍隊,他們肯定得敗退。
“直接先全部撤進衡州城,儘量減少犧牲。”水今灝說,“守住衡州,對方短時間內也攻不進來,等到去邊境的三千軍隊回來再做打算。”
將領們知道主帥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無可奈何。
他們一下子要從相持變成守城,這已經是從平局狀態變成處於劣勢,就算那三千軍隊以後一個人不少地再回來,這種劣勢也無可挽回。
見不得國土受侵百姓受難,這是主帥的大義之處,他們自然無從責怪,只有誓死追隨。最後這場戰爭到底是勝是敗,也只能順應天意了。
水濯纓聽到水今灝的這個決定時,一點也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像是早就預料到水今灝會這麼做。還準備了一大批物資,包括錢財、食物和衣物等等,讓那三千軍隊帶去邊境,作爲給受難百姓們的救濟。
“南疆入侵夏澤的這幾個部族,其實都是你挑起來的吧?”
綺裡曄在一旁看着水濯纓在那裡寫物資的單子,涼幽幽地開口道。
水濯纓手中的筆一頓,停了下來。
“是。”
她之前藉着拓跋焱的關係,讓人去找了南疆的幾個部族,跟他們商量好,故意讓他們進犯夏澤邊境。
這些南疆人當然並非真的來夏澤燒殺搶掠,只要架勢擺得凶神惡煞,一口氣佔十幾個村鎮過去,在夏澤邊境造成足夠的恐慌就行了。
水今灝一定看不得這種情況,會派兵去邊境平亂。再帶上大量物資過去救濟百姓,在恐慌的百姓眼裡,這簡直就是天上降下來救苦救難的神兵。
夏澤皇帝見到自己的國家受到侵犯,子民受到欺辱,而無動於衷。但起兵謀反的王爺卻不惜以落到下風爲代價,派兵過去平亂,還給百姓們提供了救濟。
這一對比,誰更值得擁戴一下子就顯露出來了。
他們其實不是打不過水宣瀚,有綺裡曄這座大靠山在,東越隨便派個幾萬軍隊過來都能把徽陽城踩平。他們最需要的是民心,需要的是夏澤朝廷和百姓對於水今灝這個謀反篡位者的承認,這卻不是靠着勝利就能得到的東西。
以水今灝本身的人品,他已經得到了不少人的承認,但是這還不夠,在封建社會裡還是有更多的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
所以這個時候,需要她來加一把火。
“我這種手段是不是很卑鄙?”水濯纓苦笑,“故意引了敵人來進犯夏澤,造成動亂,然後又派兵過去,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以此來收買人心……”
“是很卑鄙。”綺裡曄平靜地說。
水濯纓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沒關係,卑鄙的是我,不是哥哥。哥哥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他只是單純地不能容忍國家受難百姓受苦,所以派兵過去……他是最應該坐上皇帝位置的人,因爲他會真正地爲天下蒼生謀福祉,愛國愛民,胸懷大道。”
她睜開眼睛,笑了一笑。
“古來有道有術者,才能成爲真正的王者,他有道,那麼術便由我來給他;他不夠狠不夠陰不夠毒,很難坐上這個位置,便由我來幫他坐上去;那些陰暗骯髒卑劣無恥的事情,在暗處玩弄的陰私詭譎的手段,他不會做也不願意做,便由我來替他做……他只要留在光明中就好,黑暗中的一切魑魅魍魎,我來替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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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