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們該往何方?”夏輕走到軒轅灝的跟前,單膝下跪。
軒轅灝一身精修的白衣,跨坐在血汗寶馬上,他凝眸,看着周邊的懸崖峭壁,眸光一凝,定格在了一個山坳處,冷聲說道,“傳令下去,停軍整頓。”
“是。”夏輕接旨。
此刻,由於燕國的北部作亂,出現了大量的流寇,北部地區處於燕國的大漠地區,常有流寇作亂。
如今,當今聖上下令,命太子殿下親自率兵出征,壓制流寇作亂。此時,軒轅灝正帶着五千精兵,征戰北方。
“御言。”軒轅灝清冷的聲音傳來。
御言走至軒轅灝的身側,恭敬地說,“主上!”
“予國戰場,有何消息?”
“主上,素雅公主在半個月之內,一直僵持着戰局,按兵不動。”御言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她想做什麼,如今,一般的行軍打仗看重的是士兵的士氣,然而,素雅公主卻選擇用半個月的時間去消磨士兵的士氣。風城一站,志在必得,如今一舉,似乎……”
御言語言而至。
這名冠天下的素雅公主,似乎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用兵如神,反而是大有浪得虛名的勢頭。
“御言,你在懷疑她的能力?”軒轅灝見御言一副一臉疑惑又是無奈焦慮的神情,不禁開口問。
她的能力,毋容置疑。
只是,這一次,她爲何會如此,他倒也是有幾分不懂,除非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她應該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難道……她算計着一些什麼?
“主上,屬下並不是懷疑素雅公主的能力,屬下只是感到不解……”御言諾諾地說着。
他可很清楚,素雅公主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太子殿下爲了素雅公主不惜犧牲燕國的名譽,以燕國的名譽起兵攻打予國。因爲這一件事,太子殿下還受到了聖上的責罰,聖上命太子殿下到北部清除流寇,將功贖罪。
“不要懷疑她的能力,十四歲寫下了《戰國策略》,一手創辦了‘千葵宮’。”軒轅灝的眸子更是深邃了幾分,“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浪得虛名呢?她有苦衷,否則,就是計謀。”
御言看着軒轅灝微微出神的雙眸,不禁在心底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如此般的神情,那予國的素雅公主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怕是不可動搖的。
或許,也只有這世間最尊貴的女子纔可以配得上太子殿下吧!
只是,冷玫……
十年的心思,十年的等待,就這麼不堪一擊。她會輕易接受這一個塵埃落定的結局嗎?她會將十年在心中的情愫,又豈是說斷就斷的?
“繼
續關注她的動態。”軒轅灝的眸子一閃,回過神來,輕聲地說,“有什麼事,即刻向本宮彙報。”
“是。”
“還有……”軒轅灝的語氣一凝,“吩咐風子軒,好好照顧素雅公主,若是素雅公主有任何閃失,本宮唯他是問。”
“……是。”御言微微了冒着冷汗。
這燕國神將風子軒可是太子殿下的摯交,太子殿下鮮少有命令的口吻去對待風將軍,如今,爲了這素雅公主,不禁破戒了。
“對了,太子殿下,屬下已經查到了蝶仙谷的繼承人。”御言又是報告道。
軒轅灝的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那鮮有的感情波動出現了在他的臉上,“請過去風城。”
是有多久,他沒有露出過這樣的情緒了?
御言面對這樣的太子殿下,有幾分陌生之感。
“可是……”御言不禁皺眉,“蝶仙谷的傳人是尚書府的千金溫絮雪,還有……予國的素心公主,溫絮雪已經成爲了予國的軍師,所以,出手救素雅公主的機率,不大。素心公主雖是素雅公主的妹妹,但是,予國傳言,她們的關係並不好。傳聞,素心公主是記恨素雅公主的,所以……”
御言不禁低下了頭。
軒轅灝的臉色一僵,立馬變得冷漠與平靜,宛若方纔短時間的放鬆只是一個假象,“查出她們的關係,儘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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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步伐似乎已經在漸漸的遠去,春風吹走了一切的春色盎然之時,亦給了予晗風充分的時間去備戰。
可是,這商軍原本就是有了足夠的戰鬥了,軍隊裡的每一個將領似乎都強烈要求着主帥七公主即刻趁熱打鐵,出兵風城,然而,只有七公主一人按兵不動,死守着陣營。
於是,傳出了流言,這燕國的七公主分明是一個草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行軍打仗的經驗。
這個消息,倒是讓風城內的守衛變得有恃無恐。
面對一個草包主帥,想不贏,太難了!
“公主殿下,爲何遲遲不出兵?”風子軒來回地在軍帳內走動,眉頭緊鎖,雙脣抿起。
憤懣、不滿、焦慮的情緒完完全全的顯露在他的臉上。
“風將軍,不必着急。”予晗風招招手,示意着風子軒平靜下來。
“打仗可是玩命的事,我們想要冷靜冷靜,纔可以想出好的對策。”白色的面紗下,是一張絕色傾城的笑臉,那舉止間的優雅談吐倒是像在談論着今天吃什麼,而不是所謂的軍中大事。
風子軒瞧見予晗風仍是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更是幾分捉急。
這素雅公主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好好的攻破予國風城的機會,就這麼被她白白
浪費了。
“公主殿下,若是再不出兵,末將怕予國的救兵可就到了,如今不出兵,來日出兵取下風城的機會就會更小。”風子軒又是苦口婆心地說道。
予晗風凝眸,一雙杏眼就是天真的氣息,巧巧一笑,“風將軍善於行軍打仗,所提出的建議定然是有用的,或許,如今出兵可以輕易地拿下風城,但是,”她意味深長地停下了,眸光一瞥,盡是璀璨的風華,“本宮喜歡不走尋常路。”
“……你!”風子軒一咬牙,氣結了。
這樣的主帥,輸是遲早的事!
風子軒一甩衣袖,生氣地走出了軍帳。
軍帳內,予晗風手裡一隻翡翠玉雕杯,她的雙眸凝望着那清澈透明的液體,那淡淡的眸色倒影在酒中,竟是高深莫測的。
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等待,終究會有回報的。
“小風兒,本宮在想,你到底在等什麼?”坐於她身側的商君於手中的玉雕酒杯一迎,輕輕地碰上了她的酒杯。
兩個酒杯一碰,‘嘭!’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予晗風嘴角一抹淺淡的笑意,一雙彎成月牙的眸子盯着商君於,紅脣輕啓,“你猜。”
那一雙美麗勾魂的雙眸,那一抹淡若無物的笑意,那一種神秘的氣息,深深地印在了商君於的腦海裡。
商君於的桃花眼一眨,曖昧十足,勾勾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生出,“沒事,你可以等,本宮也可以等。”
語畢,他溫暖的手,一點一點地覆蓋在予晗風的小手上。
一秒之後,予晗風手一抽,酒杯中的酒一撒,灑了商君於一身。
“商國太子殿下,請自重。”予晗風笑意盈盈地眨了眨眼睛,盡是挑釁。
“小風兒,本宮就是喜歡你一副欲擒故衆的模樣。”商君於倒是也不在意自己被酒水灑了一身,反而心情極好地調侃着。
這一段日子的相處,不知不覺,那一個高傲狂妄,卻又是睿智無比的女子,一點一點地走進了他的心中,在他的心中,找了一個角落,安安穩穩地入住了。
他知道,她已經心有所屬。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愫,哪怕是得不到一點的好臉色,他依舊是一副耍賴皮的模樣,就是爲了博得美人一笑。
予晗風嫌棄地瞥了一眼身側笑靨如花般的商君於,諷刺道,“商國太子,你這一笑,不做花魁,真是浪費了。”
商君於一聞‘花魁’二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臉色一黑,“別跟本宮提花魁!”
那一次,她設計將他賣入妓院,這筆賬,他還沒算呢!
這個女人倒是膽大包天,居然公然揭開他的傷疤!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