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 歸來

不僅忠順親王,衆人聞言皆好奇的回頭。

大殿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姿,身上的尚書服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目光堅定,臉上肅穆,擡頭,一步一步緩緩前行。

“林如海!”

衆人臉上驚懼,看着緩緩進來的人瞠目結舌。

林如海是探花出身,當年又是在翰林待過的,加上這幾年他在江南的動靜,所以不少人對他還有印象。

而其他就算有不認識他人的,對這三個字卻是不陌生。

兩個月前,江南知府上摺子,前巡鹽御史,新任鹽部尚書林如海,被悍匪劫持,後於運河上遇難,並屍骨無存!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各人臉上精彩紛呈。

賈璉官職較低,站在最後,看着從自己面前走過的林如海,鼻腔酸澀得厲害。

林如海雖說是他的長輩,但在靜海的幾年,兩人亦師亦友。

他交給他官場中的禁忌和皇帝的逆鱗,他交給他新穎的事務和想法。

所以在聽聞林如海身死消息,賈璉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隨即是腦子空白。

之後林黛玉因爲林如海身死的消息舊病復發,而且病勢兇猛,賈璉懵得直接將一股腦的悲憤化爲對林黛玉的關懷。

直到現在,賈璉看着林如海繼續往前的背影,喉頭涌動。

原來,林如海於他,甚至比賈赦在他心中的分量還要重。

站在前排的忠順親王,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林如海,見了鬼似的,臉上滿是驚駭。

他記得林如海。

但是,林如海不是應該重傷的嗎?

三個月的連續追殺,他怎麼可能如此?

心裡百轉千回,待林如海走到眼前,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忠順親王勉強扯了扯嘴角。

“父皇,這人,怎麼那麼像林大人?”

紅了眼,忠順親王轉身打恭,藉此掩飾自己眼睛裡的慌亂。

隨着年歲的增長,他的父皇越來越仁慈、越來越心軟,以至於他都快要忘記......

他的父皇,從前是一隻雄獅,是讓鄰國聞風喪膽的明君!

朝堂上衆人的神色被上面的皇帝看在眼裡,臉上失望和憤怒並存,皇帝一步步走下龍椅。

“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朕說。”

這是他給這個兒子最後的機會。

不敢擡頭,忠順親王使盡全身力氣抑制住身上不由自主的顫抖。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做得幾乎天衣無縫!

喉頭哽咽,額頭上的汗珠一串串從臉頰滴到地上,砸出一個一個晶亮亮的水花。

“兒臣,不明白父皇是什麼意......”

決不能承認!

這是忠順親王心裡唯一的想法,他如今做的事情,比起從前那位過分數倍,那位都落得個貶爲庶民,發配平安洲的地步,更何況是他!

“兒臣,不明白父皇是什麼意……”

“啪!”

一聲脆響,忠順親王一個踉蹌摔到地上,隨後捂臉不可置信的擡頭。

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包括賈璉均是一愣,隨即紛紛垂首。

皇家的熱鬧,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萬一有個秋後算賬,那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這種主動上演的,更是其中翹楚。

氣急,皇帝舉起的手微微顫抖。

“揚州知府、江南布政使司、宛陵知府、……,我問你,這些人,跟你又是什麼關係?”

隨着話音落下,皇帝又招手,門口再次響起零碎的腳步。

衆人再次回頭,門口一個瘦骨嶙峋穿着四品官服的人進門。

旁邊又有兩個內侍擡着一副擔架,上面躺着一個蓋着厚厚毛毯的人。

臉上瘦得脫了像,眼窩深深窩下,嘴脣乾裂,眼神迷離。

後面一連串的腳步,十來個隻身着裡衣的男人,臉上滿是灰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躺在擔架上的一個,其餘人跪下磕頭,皇帝示意內侍將第一個人扶起來,隨後看着忠順親王。

“朕倒是不知道,原來朕有個兒子這麼能幹,竟然可以只憑借一枚令牌,就可以封鎖住朕的眼睛、耳朵,讓朕變成一個睜眼瞎,只能看到你們想讓我看的東西,只能聽到你們想要我聽的事情!”

地上跪着的,是董洪文和“林如海”沿路從揚州到京城,追捕和阻擊過他們的官員!

其中還有禁衛軍神機營統領!

董洪文站在林如海旁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猶自掙扎的忠順親王,餘光看到一臉淡然的林如海,神色複雜。

原來,他一路拼死護送的,竟然是個冒牌貨。

幾次九死一生,差一點就命喪黃泉……

心裡天人交戰,董洪文眼神輕輕掃了擔架上的人一眼。

他應該也知道的吧。

一路追兵殺手絡繹不絕,但每次只要他指路,他們總能奇蹟般的突出重圍。

大殿之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皇帝還在恨恨的呵斥。

“朕早前就秘密讓林如海沿路埋伏下幾千淮省駐軍!爲的就是拿下你們的證據,讓你心服口服!

那麼承乾你告訴朕,這些人爲什麼聽從這枚令牌的調遣,你區區一個皇子!你結交這些外臣,是何居心!”

聲嘶力竭,皇帝吼出這番話,看着已經匍匐在地上的忠順親王,臉上猙獰。

大殿鴉雀無聲,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和順親王渾身顫抖,看着不遠處一母同胞的兄長,心頭一緊。

當初那位還在的時候,他們兩個因爲受皇帝寵愛的緣故,沒少受那位的刁難。

而他還曾今差點被那個人侮辱過!

那晚那個人喝多了酒,他因爲貪玩兒偷偷藏到了御花園的假山。

誰知道那個人竟然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

忠順親王的耳根,有一條並不十分醒目的疤。

那是他爲了救自己的弟弟,被那個人推到假山的石頭上劃的。

深吸一口氣,和順親王上前跪倒皇帝面前,隨即三個響頭“砰砰砰”響起。

“啓稟父皇,令牌是兒臣的,這樣的令牌每個皇子都有,區別只是上面刻着的名字,他們看到的是兒臣的令牌,也是兒臣讓他們陽奉陰違,不許放董洪文和林如海出境的!

昨晚也是兒臣派的人去神機營!”

看也不看自己的兄長,和順親王字字鏗鏘。

“是兒臣懷恨在心,當初靜茹被父皇賜死,兒臣就恨極了林如海。

他先是殺了靜茹的兄弟,跟着又毀了靜茹的孃家,兒臣是氣不過所以想要報復!”

衆人譁然,目光在忠順親王和和順親王之間徘徊。

皇帝聞言冷哼,指着和順親王半晌,又朝忠順親王開口。

“好!既是如此那朕問你!他說的是不是實情!”

眼眶充血,忠順親王垂首,咬牙看着自己的兄弟。

他的人就是他的人!

他是唯一可以爲自己脫罪的人!

手掌握拳,指甲陷進手心,鮮血順着指縫滴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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