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胡說,你恐怕並不知道,那時候我爲了保護你不受到鄭好的傷害,早就派人偷偷跟在你左右,所以當時你每天的行蹤我都很清楚,就包括你什麼時候見鄭好我都知道,所以,我敢肯定,阿寶就是我的女兒。”
霍展澤抱着阿寶的手緊了又緊,他說完這句話後,完全不顧千語的表情,溫溫的親了阿寶小額頭上一下:“我的寶貝阿寶,我是你的爸爸。”
“你是我的爸爸?”阿寶眨巴着大眼睛。
“阿寶,他不是。”千語冷冷的打斷霍展澤將要說的話,她瞪着他,從他懷裡搶過阿寶,狠狠說出一句:“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自以爲是,我現在就實話告訴你,沒錯,阿寶不是鄭好的孩子,可是也不是你的,她是——莫言非的。”
“不可能。”霍展澤微微一愣。
而他們的對話,全都讓屋外院子裡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由於是晚上的原因,鄭姨和微醉的大東並沒有發覺妙玉什麼時候進的院。
妙玉是在霍太的吩咐下來看看霍展澤有沒有在這裡,沒想到,卻讓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千語的最後一句‘阿寶是莫言非的孩子’,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提着包帶的手緊緊攥住,緊咬着脣瓣,妙玉推開小屋門打斷了他們的爭執:“姐夫,伯母讓我來請你回酒店去。”
妙玉的突然出現也讓千語吃了一驚,她從對方的目光裡看到一絲恨意,知道是她誤會自己剛剛說的話了,想要解釋又無奈霍展澤在不好直說。
而霍展澤也因爲妙玉的出現而停下想要說的話,關於阿寶的問題,他並不想讓陸家的人知道太多,而且話題就停在阿寶是莫言非的孩子這裡,大家都有些難堪。
就在這時候霍展澤的電話響起來,霍太的聲音:“你爸心臟病又犯了,我得回j市去,你也跟我一塊兒回去好嗎,回去看看他。”
“讓趙秘陪你回去。”他放下電話,無奈的看向千語:“千語,現在妙玉也在,她可以告訴你,當初我跟陸漫玉結婚,完全是受老爺子的逼迫,他放話說他脅持了你,如果不結的話,我將永遠見不到你,所以才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還提他做什麼,你們走吧。”千語看到妙玉面色冷然,微微側着身子,並不打算爲霍展澤和自己做什麼證明,她知道,她一定是爲剛剛那句話還在恨自己。
而這時候霍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霍展澤煩不甚煩,只能一邊接電話一邊在千語的推搡下出了門。
“妙玉,剛剛你爲什麼不幫我跟千語解釋,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是萬不是已”邁巴赫在月夜下馳騁,霍展澤修眉緊皺。
“我是想要爲你作證,可是……她也說了,孩子是莫言非的,而且四年前,她的確是和莫言非一前一後到的上海,誰能保證她說的就不是真話,如果她說的是真話,那解釋和不解釋又有什麼區別?”
妙玉心裡憤然難平。
“不可能,我相信千語。”霍展澤睨了陸妙玉一眼,她今天的說話語氣和做事風格,跟四年前那個天真的女孩子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想起當時她還偷偷把家裡的鑰匙給他進屋去給千語做生日準備,而現在,她怎麼也變得這麼冷漠了。
“姐夫,人都是會變的。”妙玉幽幽的嘆了口氣。
……
回到酒店,趙秘和霍太已經在大廳裡等他們,霍太看到他們一起進來,知道兒子又去找凌千語去了,心裡很不高興,臉色也往下一沉。
“展澤,你真就願意爲了那個女人而留在上海,就不想要回家去看看你爸嗎?”
“媽,我爸騙我的次數還少嗎?”
他不想言明,這些年來,霍逸時不時的就來個心臟病,腦梗阻,想方設法的騙他回家,他已經早就煩透了。
“好吧,那既然這樣,我先回去,如果老爺子真有什麼不舒服,我再給你打電話。”
霍太見兒子有心留下,她也沒有辦法強迫他,只能把妙玉叫到一邊交待了幾句。
“妙玉,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姐夫,他這幾天工作忙,你忙完你的事情以後,記得提醒他吃飯。”
“我知道,伯母放心吧。”妙玉是以來出差爲藉口的,沒想到事情竟然起了變故,霍太臨時要走,還把霍展澤的日常生活照顧託付給她。
把霍太送到飛機場以後,霍展澤送妙玉回酒店,他還得回自己辦公室去處理一些白天沒有完成的公事。
霍展澤剛走,陸妙玉便打電話把霍太離開上海的消息告訴了陸達明。
陸達明聽完妙玉的話,心想這是一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便對妙玉洗腦道:“妙玉,這是你的最好時機,要記住爸爸的話,想要給凌千語最沉重的打擊就是把霍展澤搶到手,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幾天的時機。”
對於陸達明來說,不管是陸漫玉還是陸妙玉,只要她們其中一個懷上霍家的孩子,他都是這孩子的姥爺,所以在漫玉沒有希望的時候,拿出妙玉這顆棋子來,何樂而不爲呢?
妙玉心裡很亂:“爸,不管陸漫玉怎麼對我,可霍展澤始終是我的姐夫啊。”
“沒錯,他是你名義上的姐夫,可是,他也是傷害你最深的女人惦記着的男人不是嗎?這個,爸爸只是給你提個意見,至於要不要做,還是你自己看着辦吧。”
老狐狸陸達明就算在女兒面前,也要裝腔作勢的給自己留條後路。
掛了線後,妙玉心裡反覆不是滋味,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問着自己,這麼犧牲自己去報復凌千語,真的值得嗎?
值不值得,去見見一個人就知道了。
……
在霍太回j市的這段時間裡,霍逸早早就睡下了,他的心臟確實是出了點問題,可是經家庭醫生診斷之後,沒有什麼大問題,更多的是老爺子一個人閒在家裡孤悶而找的藉口而已。
樓上陸漫玉在獨自一人守了四年的臥室裡洗好澡後,穿上一件酒紅抹胸真絲綢睡袍下樓。
因爲老爺子睡下後,管家傭人都回房去了,所以她也不再有任何顧忌,自己下樓倒了杯紅酒,心情憂傷的坐在客廳裡獨自品嚐。
阿寶是霍展澤女兒的事情在她心裡像根剌,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她天天坐立難安,不喝點酒,還會長時間的失眠睡不着。
光潔如玉的肩膀上突然按下一隻修長的手掌:“嫂子,酒喝多了傷身,氣嘆多了傷心,有什麼事,跟弟弟說說?”
陸漫玉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她的紅脣綻開一抹笑意,今晚家裡一共三個人,除了老爺子霍逸就是最近搬來陪他的霍天成,還用猜嗎?
“怎麼,捨不得讓我喝呀?”霍天成好看的俊臉因爲彎下腰而湊近,他嘴裡的熱氣輕輕呵到了她的耳朵上,薄脣含着曖昧的笑意。
陸漫玉心裡一蕩,四年了,她從來沒有被霍展澤碰過,自然,她也不敢去碰別的男人,空有一身妖媚無邊的嬌軀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閒置在這裡。
很早之前,心就空落落的難受了,都不知道自己抱着被子過了多少個難眠之夜,現在霍天成嘴裡熱氣呵到她的耳朵上,只覺得酥酥麻麻的讓人難受。
“天成,你別鬧。”說是別鬧,巴不得他再鬧一點,嘴裡這麼說,臉色也變得通紅,可是肩膀上的手卻不去揮開,只讓他那麼放在那裡。
沒想到霍天成卻說了一句:“不鬧就不鬧。”真的把手拿開了。
陸漫玉覺得心裡一空,眼底掠過一絲失落,她感覺到身後的人好像走了,什麼動靜都沒有,連忙轉過頭去看,卻沒想到霍天成根本就沒有走,而是就那麼伸着頭準備好,等陸漫玉回過頭的時候,他立刻湊上去嘴對嘴的親了她一下。
“你……。”陸漫玉愣住。
“嫂子,現在好像不是我在鬧,而是你在鬧啊,你怎麼來親我的呀?”霍天成裝做很無辜的樣子,一邊說一邊繞過來坐到陸漫玉身邊。
陸漫玉氣哼哼的站起來:“算了,懶得理你。”
說完站起身徑直上樓,真的沒有回頭看霍天成一眼。
霍天成臉上扯開一絲冷笑,他順手端起陸漫玉留下的紅酒一飲而盡,眼底掠過一絲陰霾。
而這邊上樓的陸漫玉,每走一步,她的心跳都在加速,兩腿有些發軟,連呼吸也不順暢起來,剛剛霍天成的那一吻,把她的心給攪亂了。
再往深裡想,霍天成他有哪一點不好,除了沒有霍展澤有錢有勢,他也是長相英俊,風流倜儻,只是這些年,霍展澤有意無意的消弱了霍天成在霍氏的權利,只讓他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所以好像在事業方面,不是那麼的如人意。
“咚咚咚……。”臥室門上響起一陣有節奏的輕敲聲,陸漫玉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根本就沒有鎖門,門是開着的,這輕輕一敲,門便無聲的打開了一條小縫。
霍天成回頭看了一眼走廊四周,這才推開門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