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芳林新葉催陳葉,流水前波讓後波

狗生看了看日頭,尋思着時間還早,催着蘇木趕緊去吃飯。自己則拿着斧子向後山走去。蘇木見狀,快速地喝了兩口難以下嚥的蕨菜湯,揣着兩白煮蛋跟了上去。

“哎~昆~一起一起!”蘇木做着手勢,打着商量,順勢把另一個白煮蛋遞到狗生的嘴巴邊,一副討好樣。狗生看了眼面前的白煮蛋,說不想吃那肯定是騙人的,他嚥了口口水:“陳郎中說了,你要靜養。”蘇木根本聽不懂,見狗生不吃,就把白煮蛋從中掰開,一半塞自己嘴裡,一半又要往狗生嘴巴里塞。狗生無奈的張開嘴巴,慢慢咀嚼,感受着雞蛋的香滑。蘇木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明白,在這生存的第一要義就是和狗生處好關係,有好吃的,咱也不能吃獨食。

見蘇木一個人在邊上瞎樂呵,狗生的心情也被帶動了起來。他拍了拍蘇木,又開啓了自己的教學模式:“木!花!”蘇木一改嘻哈樣,認真地學了起來,狗生見妹妹很是上進,伸手寵溺地摸了下蘇木的頭,越發嚴厲地教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後山。一眼望去,綠樹蔥蔥,鳥語花香。說來也奇怪,一路走來,蘇木一個人也沒見着,很是納悶。難道這裡有什麼可怕的野獸,所以導致人跡罕至?還是有山賊?所以大家都不敢來了?越想越害怕,蘇木拉了拉狗生的衣角,滿眼不安。狗生看着自家妹妹,想着妹妹真膽小,自家這後山,除了幾隻野豬,也沒啥危險的地方。因爲住的離村子最遠,所以自然也就沒什麼人來。狗生示意妹妹不往前走了,就在這幹活吧。他找了根粗細適中的樹就砍了起來。

蘇木先是在邊上鼓着勁,隱隱看到一片嫩紅,就被吸引了過去。扒拉開灌木枝,一顆顆紅果子懶洋洋地垂墜在枝條上,透着光,讓人垂涎欲滴。蘇木小心翼翼的靠近,摘下幾顆拿在手裡。就在這時,灌木堆裡傳來了動物的聲音。蘇木暗喊:糟了,這不會遇到啥神獸了吧?蘇木一時不敢動,她保持着姿勢,眼珠子這邊轉轉,那邊看看,確定沒有看到什麼之後,鬆了一大口氣。她緩緩挪步,耳朵聽着四周,正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時。遠遠看到蘇木奇怪舉動的狗生,卻跑了過來,喊着:“娣,不要動!大蟲!”

蘇木聞聲轉過頭,一眼就看到狗生慌張地拿着斧子正朝自己跑來。蘇木更不敢動了。還沒等她作出反應,狗生的斧子就貼着她身邊的枝葉往樹上砍去。只聽“吧~嗒~”一聲,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蘇木這時已經害怕的一動不動了。等狗生跑到面前時,蘇木才從驚恐中醒來,不可思議地看着地上被狗生一刀兩短了的蛇。這蛇也不知道吃什麼長的,目測都有蘇木手臂那麼粗,這狗生確實厲害!蘇木頓時對狗生又佩服的五體投地,想着必須要好好抱住這個大腿。

狗生安慰着蘇木,想着這蛇罪該萬死,把自家妹妹嚇成這樣,這必須把它抽筋剝皮了,煮湯吃。於是,狗生直接把蛇扒了剁成小肉段放在麻袋裡。許是,這風略大,把這血腥味兒傳了出去。只聽灌木裡又傳來一陣野獸聲。兩人同時一驚,狗生警戒地把蘇木護在身後,眼神犀利地盯向來聲處。聲音時有時無,聽着似有幾分切痛。狗生心裡判斷這聲音是野豬發出的,但又比正常聽到的虛弱幾分。狗生決定上前看看究竟。他讓蘇木待在原地,自己貓着腰進了灌木叢。蘇木哪是那麼乖巧聽話的妹妹,二話沒說,從地上撿起根樹枝,掰掉多餘的枝節,護在胸前,悄悄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聞聲而動。狗生髮現跟上的蘇木,擔憂的看了眼,就護在了自己身後。他扒拉開最後一層帶着荊棘的灌木,映入眼簾的,正如狗生之前的猜測:一隻野豬。不過不同之處在於,這隻野豬正在生產,看樣子,明顯是難產了。狗生對着蘇木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蘇木乖乖捂住嘴巴,看着那隻累癱在地的大母豬。

此刻的野豬除了哀哀幾聲,早已沒了力氣。蘇木看着難受的母豬,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她拉了拉狗生,眼裡寫滿了哀求:“我們幫幫它吧!”狗生被這妹妹弄愣住了,本想着等這野豬自己折騰沒氣了,就扛回家,明天拿去鎮上賣了,給妹妹換置一身衣服。可這如何是好?狗生也沒這接生的本領,只能摸了摸蘇木的小腦袋,無奈地笑了笑,把手中的斧子扣在了後腰上。蘇木甜甜一笑,轉過頭看着那隻母豬,小心翼翼地爬了過去。

發現灌木引來的騷動,野豬越發不安了,它低低哀嚎着,使着勁想站立起來,卻還是一動不動。蘇木知道它早已精疲力竭,終是上前一步,附身來到了野豬面前,輕聲細語地想讓野豬安靜下來。狗生怕野豬傷了妹妹,一下子也竄了出來,擡起胳膊就把野豬的頭固定住了。野豬不能動,卻還是做着反抗。蘇木小心地將手放到野豬肚子上,輕輕按壓着。野豬似有感應,安靜了下來,配合着蘇木......

望着奄奄一息的野豬媽媽和剛剛生下的7個野豬崽子,蘇木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不,是頭大。直接把它們丟這裡顯然很不安全,於是乎,蘇木對着狗生比劃道:“帶回家養着吧!”狗生立馬明白了妹妹的用意,但看着地上這麼多的豬崽,狗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養活,或許,這是妹妹對哥哥的考驗,狗生想道,自己要努力養家,讓妹妹過好日子。隨後,狗生拿出斧子,把邊上的灌木砍下修整,蘇木也在一邊幫忙,不一會兒,兩個簡易的筏子就做好了。大一點的綁着母豬,小一點的兜着7只小豬,就這樣,狗生和蘇木拖拉着它們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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