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羽凡臉一紅,囁嚅說道:“我…我…我被二師叔罰出來打掃殘局,所以沒有去。”
美鳳便拉着紫衣與徐羽凡急急地趕去了赤珠院。
赤珠院內。
穿着絳色衣服的弟子坐滿了一廳。亦有不少穿着藍裳的外圍弟子坐在門口處。見了美鳳和紫衣,忙地叫呼起來。
坐在裡處的弟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探出腦袋來看,一時間鬧鬧轟轟起來。
美鳳與紫衣忙地走了進去。
只見餘長生鐵青着個臉坐在上方。旁邊的是二師師,三師叔,四師叔。一一排坐開來。
三師叔眼尖,見着紫衣和美鳳,忙得上前來,拉着美鳳和紫衣細細地觀看了一會兒,道:“還好你們沒事,你們師父急得眼都紅了。”
紫衣瞧去,見餘長生此時倒是面無表情。
美鳳卻覺得心裡愧疚,跪下來道:“徒兒不孝,令師父擔心了。”
紫衣亦跟着跪下來。
那一旁的二師叔見了她倆,先是驚訝了一響,又冷哼道:“我都說了,她倆也不過就是溜出了禁室,不知跑去哪玩了,這麼大兩個人,能丟到哪裡去。”
餘長生用餘光撇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既然沒事就最好,你們都聽好了,石峰從今天起禁閉,任何人再也不準到裡面去。至於懲罰弟子的事情,都需要知會我,得到我的同意。”
二師叔吃了個悶虧,不再言語了。
餘長生看了看眼前這兩名女弟子,見其沒有大事,便令她倆坐到一旁去了。
繼而問道:“鳳丫頭,你本來被你二師叔關在禁室,怎地會突然消失在裡面。”
美鳳低頭道:“我和小紫本來好好地禁室裡待着,閒着無聊,就在室內到處亂走,沒想到室內居然有沙陷,我們倆就掉到另一處巖洞裡了,花了好半天時間纔出來的。”
紫衣真擔心美鳳會把地底麒麟獸的事說出來,看來,美鳳也不笨,她要是說出來了,那麒麟獸歸不歸她就難說了。
餘長生皺了皺眉頭,道:“你們沒事便好。繼然如此,大家便散了吧。”
衆弟子聽言,便想起身離開。
突地
,從門口處進來了一行人。
弟子們驚呼道:“大師兄回來了!”
原來卻是姚飛雨帶着一行人進來。路子風亦跟在後面,見了紫衣,忍不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本是想離開的弟子們此刻卻不動身了,一一坐回到位置上去。
餘長生見狀,也坐了下來,忙道:“飛雨,那孩子可曾找到?”
只見姚飛雨一行先是對餘長生行了禮,再落坐到各自位置。路子風便擠到紫衣身邊去了。
場中只剩下姚飛雨和一個長相頗爲漂亮的孩童。
那孩子長得漂亮極了,只有八歲左右,粉妝玉琢,黑黑的眼睛又大又亮,卻一點也不怕生,見了餘長生,便跪在地上,乖乖地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餘長生忙地從座上起來,扶起那孩童,細細地看了一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童稚氣地聲音答道:“徒兒名喚嬰久。”
只見餘長生不作言語,將手指搭在嬰久的腕上,閉上眼睛,看起來在試探他的真氣。
路子風湊上前來,嘻笑道:“嘿嘿,現在可有的戲看了。這朱天門可沒的安寧了。”
紫衣疑惑地看着他,說到:“你爲什麼來這朱天門,看熱鬧來的啊?”
正說着,巫龍那醜孩子不知何時也湊上前來,三隻妖湊在一堆,嘀咕着。
路子風小聲地說:“看出那孩子來頭了嗎?”
紫衣屏息看去,只見那小孩長得漂亮至極,那雙眼睛黑黑的,卻深不見底,彷彿有一種魔力,令人忍不住對他憐異。
紫衣心裡一動,這種攝魂奪魄的功力,在妖族裡也是有的。
忙地看向路子風,只見他眼裡笑意盈盈,點頭示意。巫龍歪着頭看了半響,才恍然大悟地哦的一聲,正想說話,卻被路子風捂住了嘴。
“先瞧瞧再說!”紫衣忙地說道。
餘長生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盡是驚愕:“怎麼會有這麼純正的道家正氣?”
他不過是探出一小股真氣,卻被滔天巨海般的真氣反撲回來。這麼強的真氣,恐怕只是…
“嬰久,你告訴師父,你的生辰八字。”餘長生鎮定下
來,問到。
嬰久如實地報出天干地支。
餘長生便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又忙地喚人從書房拿來一本舊冊子,看了半天才擡起頭,眼神裡有震驚,有興奮,百般交織在一起,喃喃地道:“是他,真的是他轉世來了…”
衆弟子迷惑不解。
餘長生收起冊子,拂袖將衆弟子們支出去了,獨獨留下了嬰久那孩子。
路子風邊走邊湊上前去跟紫衣說道:“瞧,餘小子上了道了,有好戲看了。”
一旁的美鳳聽了,迷惑地說道:“什麼,餘小子是誰?什麼好戲啊。”
路子風八千年的歲數管餘長生叫小子,美鳳自然不知道。
路子風只嘿嘿一笑:“沒事,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紫衣扯了美鳳的袖子便走,邊走邊叫道:“好弟弟,有好戲看可別忘了姐姐!”
路子風那張笑臉頓時垮了下來。
巫龍則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認她當姐姐了?”
紫衣回到房中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關了門便撲在牀上,昏昏地睡了過去。
近半個月過去了,她在石峰兜兜轉轉那麼久,好不容易沾到軟綿綿的牀鋪,這一倒下,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睡至半夜,昏暗的燭光隨風輕輕搖晃着,突然,灰白牆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影子,張牙舞爪,如魔似鬼一般,作勢撲向牀上的少女。
紫衣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只見一隻小螞蟻對着燭光搔首弄姿,無比自戀地欣賞自己在牆上投下的巨大身影。
“看我的萬魂歸宗,哼,哈!”
“千絲蠶破手!”
“誅仙決!”
小螞蟻一邊擺着造型,一邊還不忘口中念道。
紫衣躺在牀上看了一會兒,開口道:“你練就練,叫什麼叫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小螞蟻似乎受到驚嚇,轉過頭來看着紫衣,仍不相信地說道:“你在和我說話?你能聽見我說話?”
紫衣乾脆站起來,走到桌邊坐下,對着那小螞蟻說:“當然是跟你說話。順便說一下,你練的那些功法實在是太難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