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來,冉冉猛地一驚,託着姬君長生下巴的手登時冰涼。
話音剛落,那雙緊閉的雙眼便緩緩開啓,眼波流轉間不見一絲懼怕,反而流露出無比的鄙夷,嘴角微微上挑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可怕的誘惑。
慍了慍心神,冉冉緩緩擡起男子的下顎,與之對視半響後,淺淺一笑,開口說道:“靖王千歲,委屈你了。”
“是殺是剮的,手腳麻利點兒,用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姬君長生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每說一個字身體都要不自主的戰抖一下。
“下三濫?王爺這麼快就忘了嗎?當初在王府暗牢裡,你可就是這麼招呼我的。”冉冉一挑眉,冷聲說道。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想到才一年,冉冉就已經如數奉還了。
“妖女,當初就不該留下你……”姬君長生拼了全力甩開冉冉手。身子這樣一掙不要緊,繞在腕間的鐵鏈頓時勒進了皮肉,鮮血順着手臂蜿蜒而下,合着汗水粘進了衣衫。
原來是這樣!冉冉看明白之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鐵鏈上鑄了鋒利,姬君長生不動還好,一動就會被刺傷,這足尖點地原來就是爲了保持身體平衡啊,難爲他撐這麼久了,至堯國的刑法果然是獨到呀。
也許是放了點兒血的緣故,姬君長生清醒了不少。憤怒取代了渾濁,一雙眸子好像兩隻會噬人猛獸,狠狠地撲向冉冉的臉,唯恐不能一口就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面對姬君長生不斷升級的怒火,冉冉仿若毫不在意,冰涼的手指蘸着他的血液,從額頭開始,順着他的面部輪廓緩緩滑到了下顎。
“姬君長生,血債還需血來償,這血不是我的,就是你的……”冉冉面帶淺笑,指尖在下顎稍作停留便滑進了衣領,纏繞在男子已經燙到炙手的鎖骨。
“蘇冉冉……”姬君長生近似咆哮地大吼一聲,身子就開始無法自己的劇烈顫抖,體內拼命抑制了很久的慾望就在女子指尖離開肌膚的一瞬登時燃到了頂點。
她預料的沒錯,媚藥果然塗抹在鐵鏈的鋒利上,姬君長生也一定是觸碰過一次,所以纔會如此死命的撐着不肯動彈。
“譁!”一舀涼水潑頭而下,姬君長生的身體猛地一震之後便恢復了平靜。
“聽說大長老正在府上做客。怎麼?連你也想打雪寶頂的主意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炸掉寶頂?要天下安寧?堂堂靖王出爾反爾,真是讓人大倒胃口。”冉冉將水舀丟進木桶,不屑的眼光比剛纔淋頭而下的冷水還要冰。
這藥有多霸道,不親身嘗試恐怕是無法知曉了。姬君長生聽着冉冉帶刺的冷語,卻沒有反駁的力氣。
要他說什麼?告訴這個女人他接走大長老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的生死平安嗎?她會相信嗎?真可笑,爲什麼他要將自己陷入如此難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