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有人?受不住冷風凌厲,清芙忍不住回頭避開,不想剛好看到追上來的鳳流殤。她雖沒見過那個傳說中的至堯戰神,但看男子身下的戰馬她可是瞧得一莫名陣心慌,一般人家的馬匹怎會裝飾上炫目的黑甲頭盔,哼,只有那位鐵騎第一人才會如此耀眼放肆吧。
追來也好。清芙俯身爬在馬背上,悄悄地抽出靴子裡的匕首。數着鳳流殤的一人一騎與她的距離越來越短,狡黠地眯上了雙眸。
“東方彩?”鳳流殤追上清芙,質問一聲,然後不待聽到回答便猛地右臂一探,用馬鞭纏上了清芙手中的繮繩,就勢一提,駿馬嘶鳴,生生地拖滯了腳步。
“鳳流殤?”清芙將匕首藏進袖口,任憑坐騎猛然停下。冷冷地問向身側的俊逸男子。
月光打在雪地,映照出馬上一位英俊少年,瞧着那雙毫無畏懼的眼眸,鳳流殤心中一定,穩穩有了着落,馬鞭一蕩,收回鞍側,揚聲說道:“推卸責任非大丈夫所爲,還望東方公子深明大義,三思而後行。”
“我說不願意,你還要強人所難不成?”少年嘴角一翹,眼中劃過一抹不屑。
原以爲東方彩只是年少懵懂,不堪重任,不想此番一見竟是如此瀟灑不羈,一丁點軟弱的跡象都沒有。
“這,這怎麼會是強人所難,天子之職,造福百姓,你既然能爲膠州一方,就不能慮及天下百姓嗎?”鳳流殤輕皺眉心,沉聲說道。
眼前的鳳流殤絲毫不像馳騁沙場的粗野軍人,倒像是位翩翩公子,若不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凜氣派,清芙還真以爲自己看走眼了。
兩人兩騎,微微詭異的氣氛,沉默在這冰天雪地裡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敢問鳳將軍,至堯是誰的天下?”清芙眉梢一挑。淡淡一句問話當先打破了詭異的沉默。
鳳流殤微微一怔,笑言道:“自然是天子的天下。”
“呵,你是這樣認爲的嗎?”清芙歪過頭,一雙大眼睛在月光下燦若星辰。
“那依東方公子之意……”
“是百姓的天下!”清芙笑顏一展,手中的匕首便悄悄滑出了手腕。
“哈哈哈,既然公子有此一言,鳳某定當要不遺餘力地迎您回宮了……”鳳流殤似是從心裡高興,這一任帝王看來是選對了。
“想把我抓回去?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清芙眼中一狠,揮起手臂撲向了鳳流殤的坐騎,匕首鋒利,只一下便沒進了戰馬的屁股。
“嘶——”前蹄翻揚,戰馬吃痛長嘶。鳳流殤提着繮繩還沒穩住身子,就見那個卑鄙的偷襲者已經駕起坐騎奔出了官道。
無論朝堂還是沙場,這天底下能讓他鳳流殤吃虧的還沒出生呢。戰馬受過訓練,雖然重傷卻沒有賴倒地上,只是煩躁地踩出一層層殘雪,若不是鳳流殤拉着,恐怕已經追出去踏平東方採微了。
“好啊,有沒有本事帶你回去,馬上你就知道了。”望着遠處的樹林,鳳流殤自言自語地說道。說完。竟然足尖一點馬背,乾脆駕起輕功朝着採微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