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亥在哪兒?”姬君長生一把拎起幾欲昏厥的侍女厲聲問道。
“不,不,不知道……”侍女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眼前男子冰冷的俊顏彷彿是地獄羅剎一般,瞧得人心裡直髮慌。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姬君長生氣得直接把手下的女子扇了個半死不活丟在地上。
“王爺……”秦烈的聲音突然在門口傳來,當他看到一個女子軟在靖王的腳下時,微微愣了一下。
“說!”姬君長生怒喝道。
“回王爺,有人看見燁亥揹着一個人往草原深處跑了……”
“既然他想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他。”姬君長生打斷秦烈的話,滿眼怒火地衝出氈房。
三年前墨雲海一戰,赤臻雖然臣服投降,但是死也不肯說出通往雪寶頂的秘密路徑,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世上只有三個,除了墨雲海原來的首領赤臻之外,還有大長老潔瑪阿古以及他的身後傳人克布燁亥。
大長老早已病重得只剩一口氣了,而赤臻之所以能在烏圖木格立足全憑仗知道這個秘密了,目前來看只有燁亥一個突破口。
姬君長生原來的計劃是逼誘燁亥交出地圖,然後再取烏圖木格,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三年不見,燁亥囂張得簡直令人髮指,也不知道他哪裡來膽子竟然敢公開挑戰傲天靖王的威信。
一次可以忍,兩次顧及大局也勉強忍了,第三次再忍他就不是姬君長生!
兩隻火箭同時破天而過,五千輕騎整裝待發。扎潭部落算上老弱婦孺也就區區三萬人而已,趁夜快襲,速戰速決。
“姬君長生還是年輕氣盛啊。”燁亥瞧着一閃而落的羽箭,輕笑道。
“什麼意思?”冉冉隱隱感覺到燁亥並不是真的想侵犯她,他好像在等待着什麼,而自己只是他消磨這段時光的玩物罷了。
“你確實美得天上有地上無,可是我克布燁亥不喜歡強人所難。小美人兒,你一定要記住我,遲早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成爲我的新娘。”燁亥的笑眼在月光下特別的清亮,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危險。
“什,什麼?”冉冉徹底糊塗了,戰爭她不懂,陰謀也不在行,她只知道好戲纔開始,卻弄不清自己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姬君長生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處境?那兩隻羽箭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燁亥會突然這麼高興……好像是高興吧,真是越想頭越痛。
晚風在空曠的草原上盡情肆虐,原本還想極力掙脫束縛的冉冉反而縮了縮裹在外衫內的身體。燁亥安靜地坐在她身邊,跟她保持半臂距離,雙眸一順不瞬地盯着氈房區的位置,臉色越來越凝重。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然漸次亮起。冉冉無意回頭間竟然瞧見了燁亥溼潤的眼,微紅的眼眶,緊抿的雙脣,看上去與燁亥張揚的臉部輪廓十分不和諧。
他在難過嗎?冉冉在心裡問着自己。
“應該結束了吧。”燁亥長嘆一聲,淡淡地說道。看得出來他一直緊張的事情好像有了結果,但是他的神情並不樂觀,反而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