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伯,我給藍嬸買了點栗子糕和蜜餞,”康子抱着一大堆東西進了院子,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買這些,上次你買給她的都還沒吃完,”藍伯只接過了康子手裡的繩子,“這些東西你拿回去留着給你娘,你藍嬸要吃的話我回給她買,”
康子沒說話,把東西往他手裡一塞就在一根矮凳上坐了下來,“是要把這些都裝好嗎,”
“屁康你自己坐着啊……我把這些曬好的都裝起來,空出來的簸箕纔好曬別的,”藍伯把東西放進屋裡的桌子上,
康子站起來掃了掃四周的藥材,憑着之前的記憶找着了綠背草,當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綠背草還是紫蘇葉,因爲都一個樣子,
“藍伯,這紫蘇葉好香……奇怪哦明明叫紫蘇葉可偏偏是綠色,”康子抓了一把拿在手裡聞了聞,
“你拿的是綠背草,上面左邊的纔是紫蘇葉,其實紫蘇葉也是紫色的只是我這個採摘得比較早所以呈綠色,”藍伯看着康子手裡的東西給他糾正道,
他又給弄混淆了,“這樣啊,那藍伯這個能給我一點不,”康子看了看小撮箕裡的分量,就那麼一點點,覺着有點懸,
“你要這個幹什麼,”藍伯好奇,好像康子看到這東西有點雙眼放光的樣子,
“我喜歡這個味道,真的好香我拿回去讓我娘給做個香囊掛牀頭,”借他娘給娘娘打掩護,不過他娘也確實喜歡帶香味的東西,說不定會真喜歡上這種味道,
“又不是大姑娘做什麼香囊,這個香是香但聞多了會頭暈乏力,我都是拿來做藥引,”
“……,我是覺着這個味道好行不行啊藍伯,要不你賣一點給我也行,”不能白得人家千辛萬苦找來的東西,
“康子你跟我說實話,你要這個到底來做什麼,”藍伯纔不信這屁孩子會是拿去做香囊,以前自己那麼多帶香味的草藥他也聞過也沒見他喜歡成這樣,
康子見自己的謊言被識破,只能‘實話實說’,“其實是我今天進城去給我娘和藍嬸買蜜餞的時候,因爲場去的那家店關門了,我又換另外一家店,走到那店門口的時候就聽見邊上有兩人說什麼綠背草,正好我之前在藍伯你這裡聽過覺着好奇就站在邊上多聽了會兒他家那表親侄子腰上面長了一片什麼疙瘩就必須要這個才能治好但無奈到處都買不到,”
藍伯用明朗的眼神看着康子嘿嘿傻笑的樣子,“所以你就來跟我這裡要,是想賣給那人,”
“嘿嘿,是啊是啊,我賣了銀子咱倆三七分,我三藍伯你七,或者二八分都可以……行不行藍伯,”康子一邊說一邊想起了南玥臉上尷尬難過的表情,
“嘿,你這小子,空手套白狼啊這是,”藍伯溺愛的戳了戳康子的腦袋,“不去做生意簡直可惜了……不過康子,不是藍伯小氣不給你,你說什麼買那些的話我可不愛聽……你若是要我這屋裡其他任何一樣草藥你拿去便是都不用跟我打招呼,可這綠背草不行,就這麼一點兒都是我跑遍半座大山才找到的,這個得留給你藍嬸,再多的銀子我都不會賣,”
康子對於藍伯說出這樣的話一點都不意外,“藍伯我明白,那你這個是在哪裡找到的,趕明兒個我自己進山裡去挖,”
……
王府,廚房,
“娘娘,康子來了說是要見您,還是在偏廳等着,”管家看着她手裡的勺子和麪前一大堆吃食,這些應該都是王爺的,
王爺娶了娘娘可真是福氣,他就不信別家的王妃或者大戶人家的夫人能一大早親自上廚房給丈夫準備吃的,
南玥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天色,心道這孩子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難道是順順利利的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這樣,你給他帶點早飯過去,讓他坐着慢慢吃,我伺候王爺用完早飯就過去見他,”南玥用手指了指蒸籠的方向,“給他帶點包子,小米粥和骨頭湯也都帶點,那孩子胃口好,”
“娘娘放心,奴才明白,”管家轉過身招呼張婆子拿個食盒給他把剛纔娘娘吩咐的東西都裝上,
春梅看着南玥和管家先後離開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怎麼了這是,剛纔不都好好的,”張婆子見定住不動的春梅一臉怪異的表情很是不解,
春梅面向廚房門口沒有回頭,“娘娘對個外人都那麼好……那要是我去跟娘娘說說我還是想去她那裡伺候,她會答應也不一定是不是,”她再怎麼說都是王府的人,比個外人要強很多吧,
至少她知根知底啊,那個康子她聽他們說起過,就賣了一條飯鏟頭給娘娘而已,
哦喲,原來這丫頭還沒死心還惦記着那事兒啊,張婆子搖搖頭也沒再接話,拿起鍋鏟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心直口快的王婆子把話頭接了過去,“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外人怎麼了外人就不是人了,能讓娘娘這麼對他的那肯定錯不了……你也別光想着想要上娘娘那裡去伺候覺得那裡日子舒坦,你看到的無非就是珍珠穿上了蝶衣居的衣裳戴上了漂亮的金珍珠項鍊,覺得她和綠蘿滿身珠光寶氣像王爺的小老婆,你呀,你這就是‘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捱打’,做下人有幾個日子是舒坦的,要真有舒坦日子過那誰還願意來當下人,”
春梅氣鼓鼓的跑到竈門口坐下,拿起一根燒火棍使勁往火堆裡戳,就算再怎麼‘沒見賊捱打’那也比在廚房的日子好過,
這廚房夏天的熱氣熱得人受不了,冬天淘米洗菜的涼水冷得人受不了,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裡多呆,
她每天都看見珍珠和綠蘿那倆丫頭到處閒逛,一天到晚就跟沒事兒做似的,
以前還好,就覺得珍珠那丫頭清閒了點,現在看她跟綠蘿身上的首飾幾乎每天不同樣,有時候穿的還是跟娘娘一樣的錦衣,過着這樣日子的人又怎麼能叫‘賊捱打’,
她是下人,可她們也是下人,既然都是下人那爲什麼差別要這麼大,
春梅看着自己枯樹皮一樣的手,再想想珍珠那雙跟蔥白一樣的手,更加堅定了要去東香閣伺候的決心,
……
暖心苑,
楚厲寒看着進來的人,趕緊迎上去想接過她手裡的食盒,“爲什麼自己拿,綠蘿和珍珠呢,”
“綠蘿她有點不舒服我讓她在屋裡休息,……而且這裡又不重,剛黎叔也來了廚房出來的時候他非要幫我拿,所以我也沒拎多長的路,就從大門口進來這段兒,”南玥把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往桌上擺,
楚厲寒相當不認同他小妻子的話,“綠蘿是習武之人,一點點不舒服算什麼,”估計是想偷懶,回頭得治治她,
“她是真不舒服,這和習武與否沒有關係,人的體質不一樣每個時候的承受力也不一樣,”這老傢伙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回頭得治治他這壞毛病,
“她什麼病……阿嚏……阿嚏……”楚厲寒相當不滿這些事情要讓他的小人兒親自動手所以想給她幫忙,卻不想打出兩個嘭響的噴嚏,“我操,有人罵老子……哦不,是有人罵我,”脫口而出,
“……,閉嘴”尼瑪,“爲什麼學我說話,”
“不知道,我腦子裡突然就蹦出那麼句話來,大概因爲那是玥兒說過的,別人說的爲夫纔不會學,只會嫌棄,”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歡,包括她說過的髒話,
個老傢伙嘴巴還挺甜,“她小日來了,她說她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都很疼,你不知道這種疼比捱打還難受,你是男人應該要學會包容體貼,因爲從某種角度上講女人來次小日子就等於小產一次,很不容易,”
“我爲什麼要包容體貼,她又不是玥兒你,”老男人很無所謂,再痛又怎樣又不是她,
感動,“多吃點,今天這些又給你換了種口味,”他的包容體貼只給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