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怎麼回事你就不能悠着點兒?”夜北指着楚厲寒身上起着褶皺的明黃龍袍恨鐵不成鋼的道。
“這有這麼大不了?意思意思得了你們還當真了!”比起跟那女人的魚水之歡,別說這龍袍只是皺了,就算是讓他直接撕爛他都不會說半個‘不’字。
“得!現在整個天下都是你說了算,一塊兒破布算個屁啊對不對!”夜北彎腰的同時伸出右臂放在楚厲寒跟前,“走,皇上咱現在就登基去!”
“……”學魏祥的模樣還學得挺像,“小北子,擺駕!”
“……”給點顏色就開染坊,蹬鼻子上臉了還!
夜北看着這一行走的明黃色,豎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認你更適合這身兒龍袍,天生就是穿這身兒料子的人,哪怕晚了這麼多年也依舊不會變!”
邊上的南國知也在心底點頭稱是,玥兒說這廝是行走的衣架子還真是不假,不管什麼衣料哪種顏色只要往他身上一披,那件衣裳瞬間便會被他襯托得更加美好,人也亦然。
“哎你上哪兒去走這邊啊……”夜北以爲他記錯方向便伸手將他拉向自己,“走這邊兒啊我的皇上……”
楚厲寒回頭看了一樣眼自己臥房的方向後便沉下臉來,“等一下再去御事臺,朕得先去一趟西牢房,去看看我那半截身子的皇兄,看看那把正正好好享受畜生的老骨頭!”
“嘖嘖嘖!南叔你看看你看看,這廝自稱‘朕’可稱得真順溜,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一直就是皇帝來着!”夜北指着楚厲寒的後背癟癟嘴。
“由他去吧,牢裡那倆蠢貨也該見見自己喪盡天良的後果!”而且那皇位本就是他傻女婿的,物歸原主而已,“寒兒只是在打趣自己!”這點他還是很清楚的那廝不會在他們面前擺架子。
西牢房下面的獄卒都坐在桌子前休息,因爲不能隨時忙活得把握着分寸拿捏好火候。
“王……王爺……”其中一個端着狗盆兒剛從邊門出來的一眼就見到身着明皇龍袍的楚厲寒,王爺穿龍袍那是該叫王爺還是皇上?
後邊正坐着吹牛的牢頭獄卒們聽見‘王爺’倆字都趕緊丟下手裡的花生米站起身迎上來,可他們跟端狗盆兒的那個一樣,都不知道是該像以前一樣還繼續叫‘王爺’還是改口爲‘皇上’?
“你們該幹嘛幹嘛,朕過來看看!”楚厲寒揮手讓前面的人散去。
朕?都自稱朕了那傻子纔不知道叫什麼!
“皇上,奴才帶您過去!”牢頭取下火把爲楚厲寒照亮路面,他們爲了嚇那倆畜生只要沒人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把光線弄得很暗讓其產生恐懼心理,不但**上讓他們難受,精神上也亦然。
楚厲陽跟太后都關在一起,所以兩人都同時看着慢慢亮起來的黑暗甬道,這麼亮難不成是又有人來?
母子倆都忍不住往後縮去,因爲只要一有人來他們便又會被殘忍對待。
“不……不可能……”太后眯着眼看着牢間外面的人,這殺千刀的的穿上龍袍篡位了?
楚厲寒把兩人的低聲嘀咕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們沒有看錯,老子現在心情好所以穿上龍袍準備登基了……過來就是讓讓你們看看老子纔是最適合穿龍袍的人……你們倆像一個跳樑小醜一樣扮演了這麼多年皇帝跟皇帝的娘,這會兒朕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本尊……”長臂一伸就着優美的姿勢慢慢轉上一圈,“看見了嗎?”
“會改國號嗎?”楚厲陽痛苦的閉上眼,自己的時代這下子算是徹徹底底的過去了。
之前自己被關在這兒受盡折磨,但心裡始終都有個期盼就是他再怎麼落難都是皇帝,雲西天年的皇帝。
“不會!可這不改也不是因爲你,而是我父皇,這是我父皇的江山!……不過國號雖不變,但其他的一切都會變!馬上,你跟癱在地上那把老骨頭就會被所有人遺忘,猶如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其他的怎麼變?”
“爲什麼要告訴你,別忘了你現在什麼身份,階下囚而已……記得給他倆吃藥!”
“皇上放心,一直吃着呢!”
“陽兒你看看他……那個賤種他謀權篡位……他不得好死會被老百姓推翻……”太后嘶啞的聲音猶如一把鈍鋦鋸在石頭。
“閉嘴吧……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給作的……”楚厲陽像烏龜一樣慢吞吞的往角落處爬去。
外面的牢頭將牢門打開,捏着兩人的嘴給他們分別喂下一顆藥丸,“連皇上都敢罵啊?”對着太后的難臉狠狠甩出幾鞭子。
“啊……不敢了……求你別打了……”這藥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吃完後身上敏感得不得了,痛感會放大無數倍,簡直就是讓人生不如死的藥。
楚厲寒遠遠的看見等着自己的一大羣人,斂住情緒大步走向他們,“我好了……玥兒醒沒有……”
“走吧!別說是沒醒,就算醒的話這會兒也來不及了!”南國知催促着,“你也不希望她隨隨便便的拾掇拾掇就跟平時沒兩樣似的走上後位對不對!”
豪仗的隊伍把周圍觀禮的老百姓分成兩邊兒,“好多人!”楚厲寒坐在十六擡大轎上對着身邊的鐵方不耐的道。
“我的王爺,這才哪兒跟哪?你這纔剛開始,多的還在後面呢!且你這個還沒按傳統登基大典來,老爺都給你安排好了精簡了不少,排出來的幾樣都是不能省的!”鐵方癟癟嘴,他這個王爺就是這麼與衆不同,總是不愛按規矩辦事,連坐皇位都不例外。
禮官一路喊禮跟老百姓朝拜的同時,楚厲寒卻兩步三回頭的望着後方,總覺着會突然看到綠蘿,她會突然追上來告訴他說那女人醒了。
那樣的話估計他會立馬叫停,回去等着她一起,完了再重新來過讓禮官從頭開始喊。
唉呀媽呀,他從來沒發現他能把昏君的作爲體現得這麼淋漓盡致!
登基前就如此,登基後他更希望她能時時刻刻搖着他的大旗出去囂張跋扈,想幹嘛幹嘛,那個時候她就可以囂張的說出‘這天下都是老子男人的,還有什麼是老子不敢的?’
“王爺你在笑什麼?”鐵方聽着楚厲寒這怪異的笑聲有點招架不住,“人都看着呢等禮做完再笑成不?”
“不成!”想自己女人還要分時間段?這可不是他楚厲寒會幹的事兒,他是昏君他怕誰!
“……”
另一邊的王府,南玥拍着昏沉的頭坐起身,這一覺睡得可真累,夢裡全尼瑪黑乎乎的見不到光。
下牀拎起桌上的茶壺連杯子都省了就直接往嘴裡灌,“綠蘿?”喝完水的南玥覺着今天的房間似乎特別安靜,總覺着少了點兒什麼似的?
對,確實是少了,少了個大活人就是她老公,那廝平常都會等在房間等着給她強行灌食,可現在卻不見人。
“綠蘿……”連門口的綠蘿都不見了?
南玥打着哈欠往書房走去,不在門口就一般都是在書房伺候,那廝應該也在書房。
綠蘿端着托盤回來的時候看着房門打開,放下手裡的東西進去卻沒看見人,“娘娘?”
在書房沒找到人的南玥轉身回房,“娘娘你醒了你怎麼不早點醒啊哪怕早一點點也好啊……”綠蘿上前扶着披頭散髮的南玥惋惜的道。
“爲什麼要早點醒來?”早點醒來那廝就會逼着她吃東西,她不喜歡,“對了怎麼沒看見王爺?”
“王爺去當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