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這可都是聞所未聞的啊。”短暫的會議似乎就要接近尾聲,而月久卻立刻被東道主米莎的一席話搞的沒了頭緒。原本認爲會議的進程只有這麼一點,原本以爲主持者只是想要安撫大家,卻沒想到作爲主人家的某人擁有別的信息情報。
這種事不早說什麼的雖然沒有從月久的口中說出來,不過周圍的人都已經表現出對於主人行動的不滿。米莎.費德勒.馮小姐的神色安然,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又或者是哪裡帶來給她如此多的自信,她用一根手指提示大家安靜便展開了自己的敘述。
根據主人家的說法,附近的礦脈地下原本的通道不存在任何的地下水,而攻堅戰結束之後,主要被指派打掃戰場的馮家僕役發現了多出來的地下水。激戰或是別的什麼東西造成了地下的情況變得糟糕,配合原本就複雜的土層,那裡被開出了一通泉水。
乾淨新鮮的泉脈幾乎讓僕役們震驚,即便傳到主人耳中,這也依然是奇觀的存在。當米莎津津樂道的說着地下泉水的功用的時候,卻冷不丁聽見魔女唯.湯若望秀氣而乾脆的咳嗽聲。雖然此時此刻想要打擾主人家的興致有些不妥,不過假如主人家願意顧及一周遭圍坐的年輕人的話,也許就不會讓打斷這個行爲發生了。
“實在是抱歉,一說到哪裡哪裡的地貌我就忍不住。總之突然開出的地下水就是通道,我們的僕人順着曲折黑暗。時而上下的道路探索,他們勇敢無畏的向前結果你猜他們看見了什麼?”米莎又開心的笑了,自從大家擊敗了這個東道主的少女,她就變得非常的活潑,非常的開心一點也看不出幼年的摯友失蹤後該有的神色。當然這回大家再也忍不住這個像是說故事一樣吊胃口的傢伙了,全員靜坐着並且完全不給她發展的機會,表情亦或者是動作都僵直地對着米莎。
“額...好啦好啦,這麼嚴肅做什麼啦。我的家僕們看到通道盡頭的夜空,那裡通向了礦山南邊的淺灘,並且那涓涓流水最終匯入了一條河流。而僕人們卻在河流的上游找到了一樣東西,就是這個...”米莎開心地從袖口中拽出了藏着的吊飾,精工製造的圓形金屬散發着不一樣的光澤,這層工藝之上更是有着黃銅一樣的顏色,隨着米莎捻着的帶子兩邊甩動起來。
那是植野暗香佩戴着的重要神器,扎克曾經做過猜測,這個神器擁有它特殊的作用。如同鑰匙一樣作用的東西本來應該待在那紅髮少女的身邊。作爲守護的道具,作爲反攻的機會,現在卻被丟落在一角。這充分的說明了植野暗香此刻正處於危險中。
不過貿貿然然地就定論植野暗香和候存欣是危險的也並不公正。至少在場的米莎.費德勒.馮就信心滿滿的拍着胸脯,她認爲童年的好友一定沒事的,畢竟剛纔的行動就已經表明了這一點。雖然大家不知道她的評定標準是什麼,同時也不敢對於現實抱有好感,可是依然願意相信主人家的直覺和作風。
事物總有這麼兩面性在裡面,因爲是辯證的緣故。就如同米莎會自信地認爲暗香安全一樣。大家當中也有一個人卻不相信米莎的判斷,這個女孩直到剛纔就在忍耐。她坐的位置距離米莎隔着臨海月久,看到了月久的淡定神態,女孩一次次的壓抑心中的焦躁,不過隨着米莎一次次的賣關子讓原本難以平息的少女更加生氣。
啪~
乾脆利落的聲響擊打在桌布上。檯面依然承受了極大的力道,釋放力量的人猛地站起身露出了她不滿的怨憤表情。林愛麗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去質疑。最初自己只是迫切的想要從米莎那裡得到線索,而現在她卻發現精心等待的線索卻就這麼斷了的情況。這就好比如奶牛被擠奶後還不能好好地得到草料的回報一樣敷衍無趣。
轉身的少女幾乎踢翻座椅走到米莎身邊,渾身散發黑紫色氣體的她並沒有攻擊的力量,由於對陣四神使她和暗香,月久這三個好姬友幾乎同時失去了能力,然而此刻只有她對於結晶化甚至是假面化沒有一點反應。僅僅只是站着還不足以提高自己的強調,愛麗試着繃緊臉墊着腳尖瞪視米莎,說道:“請別在那邊悠哉悠哉的,你也應該知道失去的人是你我大家的同伴,爲什麼從你身上看不到緊張和難過,危險是能夠棄之不顧的麼?暗香纔不會面對失蹤的人就笑笑而已呢!”
“愛麗!”這邊林愛麗的大聲呵斥隨即就被同樣是鐵三角好友圈的臨海月久阻止了,不論怎麼說冷靜並且找準時機都是月久的工作,在鐵三角中她也不止一次像這樣出言制止另外兩人的衝動行徑。現在月久的喝止卻帶有了不同的意義,因此讓背對着她的愛麗渾身一顫。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又要說什麼大局爲重對不對?你們的那一套我不懂,大局是什麼也不想要去理解,假如行動會讓大家爲難,那麼即使只有我一個人去尋找也要去,告訴我硬幣是在那條河找到的。”僅僅回頭一次的林愛麗,立刻又對着米莎吼道。被吼得的人像是早就料到有這種情況一樣搖搖頭,在她的力量面前此刻的林愛麗不過只是螻蟻中的塵埃,一個威力性地響指都會帶走她的生命。
然而正是這樣的力量對比下,卻讓米莎變得更加泰然自若,因爲她太喜歡居高臨下看待弱者了,怎麼會因爲不周全的擾亂思緒而煩惱,因爲弱者的挑釁而憤怒呢?米莎晃動着小硬幣,然後晃動肩膀讓腦袋上亮人的秀髮同樣晃動着:“真是遺憾,弱者就連決定的權利也沒有。別的人都可以試着去相信的情況,而你卻變得這麼麻煩,爲什麼?植野暗香和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麼?亦或者你就只是個會因爲細節就能夠衝動辦事的人?”
“我沒閒工夫談這個..”忽然出手的林愛麗僅僅只是想要迅速拿到硬幣,也許別人能夠知道方位什麼的,於是她想要這麼做,想要從比自己強大幾倍甚至幾十倍的人手中搶到硬幣,即使如此她也要做,她就是這樣的讓人難以理解。
出手的林愛麗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動作有多快。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傾注了多少的身體和力量速度上。她毫無防備的用力加速,僅僅只是這樣她的雙手就漏過了硬幣本身,伸向了後方一瞬間撲住了纖細的肉體。
讓所有人震驚的是憤怒焦躁的林愛麗卻揪住了米莎的脖子,年輕的女孩死死牽制坐着的強大?法師,卻毫無自覺,像是身體不受控制一樣。
“...嘶嘶...你想弄死我麼?”米莎的手指抖動掉落了硬幣,與此同時兩隻手去嘗試扣動林愛麗謎一樣迅速的手指。但是一切都沒有發生,周遭的人全部都驚呆了,竟然在同一時間連站起身都沒有做到。他們只是呆呆地看着。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月久本人,雖然只過了兩秒,但是愛麗富有殺意的手掌已經扼住毫無反抗能力的法師少女。幾乎讓對方吐出口水。月久知道米莎非常的強大。雖然不明白愛麗的行動,但是她同時也知道法師非常不擅長近戰,這麼放着的話米莎就只有被掐死的份。
住手...
月久的聲音消失了,空氣中沒有一絲的音符,事實上大家雖然都很着急但是同一時間的話音全部像是掉進了真空,捲進了黑洞。無論如何擴展耳膜都聽不見絲毫的雜音。比這更加糟糕的是大家全體只能呆呆地坐在原位,所有人的身體像是灌進了鉛做的模具中,乏力地像是在做夢。
時間無聲地再次滾動車輪,米莎的情況越來越不妙,她的身體抽動起來。被死死摁住坐着的腿不能很好的反擊,手指也在嘗試解脫束縛的時候失敗開始變得蒼白無力。鬆軟的像是一灘棉花。臉色的變化伴隨着僅有的幾點
傳入了空氣,遞給了大家,在場的死靈法師,魔女,假面戰士完全沒有任何動彈的能力,被剝奪一切的強行圍觀一樁謀殺順序發展。
來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衆目睽睽之下掙扎扭動了一分鐘左右,米莎終於在越來越稀缺環境下減弱了身體的動態。她的抽動變弱了,口水以及鼻涕順着清秀滲人的白色臉龐分佈開來,淚花同樣爭先恐後的涌出主人的泉眼,展示着主人聲嘶力竭的動態。
比起那個,林愛麗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和動力,完全不顧地施加力道,先前爭奪硬幣的事情,尋找暗香的事情似乎已經忘記的一乾二淨,她的細嫩粉臂早就漲的通紅,青筋更是兇狠地氾濫開來,做着最後的衝刺。
空氣中瀰漫着死亡的味道,被扼住的少女法師絕望的看向屋頂的天花板,似乎那裡有活人看不到的恐懼,咯咯的聲響從喉嚨的深處暴走瀰漫起來,噴薄的飛沫和失神的雙眼正在拉着她前往異世界。秒針像是時間的車輪再次滾動一圈,米莎.費德勒.馮的雙手忽然猛地抽動起來,並最終直直地落下擊打椅子的腿部,她的身體癱軟地像是爛泥,沉重的就連棉花都不能正當形容。化作屍體的年輕法師終於停止了呼吸,相對地愛麗的身體抽動起來,聽了許久才讓大家感覺那是笑聲。
原本一切都結束了,雖然出現了驚天的難題和悲劇,但是讓大家精力無法反應的事情再次發生了,繼所有人被結界法術定身後。死去法師嬌豔的身體真的化成了紫紅色的泥土模樣,一瞬間這個活人變成了粘人的砂石,立刻將愛麗吸引進去,拖拽殺人兇手的身體掉進爛泥當中。
反應來的更慢的林愛麗立刻被泥巴混合物本身禁錮起來,只留出同樣難過的腦袋,淚水和污泥混合,好像林愛麗自己纔是受害者一樣。掙扎似乎返還給了林愛麗,而徒勞無功被束縛也一併返還給她。
到了這一刻開始所有人終於可是重新挪動什麼,就如同坐在高腳椅超過半個世紀一樣。月久像是爲了補足剛纔漠視的動作一樣迅速起來,可是忽然她看着行動中的大家忽然高喊了起來:“停下,咱們忽略了一個人...”
究竟月久發現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