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跟我走,剛纔秦曉溪到電話過來跟我說宋絡晨要解滅情!”
“這不是很好嗎?”
莫天昊垂下眸子,一片深沉的目光中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好什麼好,那個是會死人的!”
楚濂一陣怒吼,就差直接將人打暈了扛過去!
莫天昊愣愣的坐在車上,腦海裡還是楚濂剛纔說的那句話,什麼叫會死的?他們不是在解除她身體的藥劑嗎?有怎麼會死呢?
“秦曉溪說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阻止宋絡晨用藥,她似乎是知道什麼!”
楚濂已經是馬力全開了,一路急速的飆到江郝的實驗室,兩人氣喘吁吁的跑到醫療室的時候,江郝正好將針筒從宋絡晨的手臂中抽出來!
“你他媽的到底在幹嗎?”
楚濂臉色一沉,抓着江郝的衣襟就是一拳。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江郝擡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滿是不屑。
“你!”
莫天昊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着雙眼躺在牀上的人,臉色蒼白的可怕,就這麼進的距離他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她不是恨他嗎?不是不甘嗎?既然恨他,既然不甘爲什麼不對他開幾槍?不對他捅幾刀?你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無言的抗議嗎?
“宋絡晨!”
秦曉溪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一個用力將莫天昊的身子撞開了去。
“宋絡晨?宋絡晨?你給我醒來,三年前你就那樣不辭而別,現在還想故技重施嗎?又想再次拋下我們?”
秦曉溪手腳顫抖的胡亂的檢查着宋絡晨的身體,聲音哽咽。
“宋絡晨,老孃的忍耐性可是有限的,你最好給我趕緊睜開眼,不然我讓你做鬼都做的不安生!”
夏筱薇雙目充血緊緊的盯着毫無生氣的宋絡晨,雙拳緊握!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後,改哪裡的趕來的韓義熙看着面前這幾乎是亂作一團的場面,眉目緊皺,直到實現落到牀上人的身上,臉色一下的凌厲下來。
“好!現在總算是人都到齊了!”
江郝一把甩開楚濂還緊緊拽着自己衣領的手,拍了拍了發皺的衣角,面色不定。
“你給對宋絡晨做了什麼?”
韓義熙死死的盯着江郝。
“給她注射瞭解藥!”
韓義熙的眉頭依舊是緊緊的糾在一起,如果只是注射個解藥這麼簡單的事,有怎麼可能會現在這一畫面。
“我給她注射的確實是滅情的解藥,我檢測過,成分完全正確!不過……”
江郝忽然的止了後半段話,眼神淺淺的瞥向宋絡晨。
“不過解除藥劑之時也是命之終時……”
秦曉溪喃喃的接下去!
命之終時……
莫天昊忽然腳下虛浮的倒退了好幾步,這是什麼意思?
“你他媽的知道那個解藥的後果你還給她用!”
楚濂再度一拳揮向江郝,卻被江郝死死的握住。
“你問我爲何不問問你的好總裁到底做了些什麼?問他怎麼能將她逼到現在的摸樣!”
對於身邊人的質問,莫天昊根本是半分都聽不見,轉過身,邁着虛浮的步子朝着門口走去,那個躺在牀上的人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宋絡晨,絕對不是!
“莫天昊,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你要繼續逃避嗎?你知道她爲了你死了多少次嗎?你要還是個男人現在就給站住!”
秦曉溪看着落荒而逃的莫天昊,揚聲道。
爲你死了多少次?
甚至在每一次出任務之前我都在暗暗的想,要是這一次回不來,那麼這一切的折磨就都結束了吧!
……
“滅情藥性如其名,毀情滅欲,那是莫爲手下的一個實驗人員在一次意外下煉製成功的!莫爲原本是國家一級的化學藥劑分析師,專門負責研究對外的生化武器,可是卻在十年前開始盤算着脫離政府的領導。”
而暗門作爲政府的影子接到了炸燬實驗室的命令,因爲那裡面所研究的任何一種藥劑流露在外都有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災難。
而宋絡晨進來組織的時候,正好碰上這個案子,我們那一次雖然炸掉了莫爲的實驗室,但是,卻讓他跑了,我方的人員也損失一大半,之後的時間裡我們都在找他,知道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們再一次追蹤到了他的行蹤。
宋絡晨作爲這個案子最原始的人員,也跟着一同去了,卻在最後的時刻,被莫爲察覺,她爲了保護一同前去的人員
,抱着莫爲一起引爆了實驗室的內置炸彈,雖然她撿回了一名,卻也因此受到了滅情的感染。
在那次任務中,她的耳朵因爲劇烈的爆炸聲而受損,失去了聽覺,身體也因爲滅情的原因開始慢慢衰退,我們本打算將她送去國家醫療隊進行治療,可是……她卻堅持回來,說……既然炸彈都炸不死她,那麼她便沒有什麼好怕的,她要回去,回家去面對一個人!
滅情經過莫爲的加工,藥性那是比之前要大了幾倍,受到滅情感染的人五臟六腑都會慢慢開始被腐蝕,到最後,完全化爲膿水,就算在中途得到了滅情的解藥。
解藥之時受損的五臟六腑會忍受不住那劇烈的運作,稍有不甚便會爆破血管而死,就算到最後,勉強的活下來,身子幾乎也算是毀了,而且……中了滅情解除藥劑之後,此人變回忘卻之前所有的種種,宛如初生嬰兒般!”
江郝那低沉的聲線在房間裡悠悠的響起,音落之際,房間裡出來能勉強的辨別出幾人的呼吸聲,便死寂的可怕。
“她從一開始就很明白滅情的藥性,所以一直除了跟我那止痛藥壓制外,從來不接受任何治療……她說她這一生都在拿生命去記一個人,就算是死也要擁有這那個人的記憶死去……”
……
“她……醒來的機率是多少?”
韓義熙張張嘴,無力的吐出幾個字。
“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是多大的機率莫天昊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個一臉安詳躺在牀上的女孩有可能一秒就會血管爆裂死在他面前,至此從他的生命力完全消散……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莫天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等到他第二天在準確無比的生物鐘的催促下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面對了眼前熟悉的一切!要不是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他怕是怕是要以爲昨天做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夢境一場罷了!
刷牙洗臉,換衣上班,莫天昊重複着之前許多年的動作,只是心底卻彷彿總是漏了一個洞,怎麼填也填不滿似的……
莫天昊站在落地鏡面前,下意識的搖晃着手中的酒杯,那暗紅的液體在杯內滑了一個漂亮的弧度而後歸於平靜,牆上的種已經指向了十,晚上十點,可是現在他的卻沒有任何回家的慾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