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三章 米芾巧取御硯

“對不起,對於張先生的判斷,我們實在不能苟同。”

西川正雄與其餘兩個美國專家商議了一下之後,作爲代表站了出來。

張天元聽着他的話,只是淡淡笑着,這樣的反對,他早就能想到了。

“您說,我聽着呢。”

張天元笑道。

西川正雄清了清嗓子道:“這方端硯和傳說中的正氣硯有着很多的差別。

其實我剛剛也有懷疑它是正氣硯,畢竟這方端硯整體看上去顯現暗淡古樸的紫色。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的確是宋代的端硯,應該不是贗品。

它背後那寫文字之中,也的確有嶽武穆的筆跡。

可是不要忘了,嶽武穆真正留下來的筆墨非常少,而且真假難辨,這些字,也可能是宋代的某人仿造的。

另外,這方端硯背後的銘文倒是齊全,包括文天祥、謝枋得後續的文字都有,字體上也很相似。

然而造假者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這上面畫蛇添足地多了一句話,這跟真正的正氣硯差別比較大。

再說了,這方端硯已經有所損毀,將近三分之一都不見了,所以銘文也不夠齊全,很難判斷真僞。

冒冒失失就說這是正氣硯,未免太過莽撞。

年輕人有熱血是好的,可是太沖動就不好了。”

西川正雄一番話,彷彿是在教育張天元,像是長輩在對晚輩說話。

張天元笑了笑道:“西川先生是日本人,不知道中華的文化,其實可以理解。

你所說的那畫蛇添足的一段話,其實正是我確認這端硯是真正的正氣硯的原因。”

“什麼意思?”

西川正雄眉頭皺了起來,開口問道。

“米芾聽說過吧?”

張天元問道。

“那是當然,北宋很有名的書法家啊,我這個中國通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西川正雄很是鄙視地看着張天元,彷彿是責怪張天元太小看他了。

“你既然知道米芾,難道沒看出來,這段多出來的文字,正是米芾所寫嗎?無論是書法的功底還是風格,都與米芾如出一轍!”

張天元淡淡道:“這一點其實很容易印證,只要拿到專業的書法鑑定機構鑑定一下就明白了。”

“可是米芾去世的時候,岳飛才三四歲吧,這兩人怎麼可能聯繫到一塊兒?”

西川正雄的中國文化功底還是不差的,能知道這兩人的出生年月,不簡單啊。

“爲什麼不能呢?據我所知,這正氣硯最早其實是北宋皇帝手中的一塊硯臺,甚至可以說是御製的硯臺。”

張天元笑着說道:“米芾字元章,號鹿門居士、襄陽漫士、海嶽外史,世居太原,後遷居襄陽,曾任朝廷書畫學博士,官至禮部員外郎,有‘米南宮’之稱。

米芾是宋代有名的書法四大家之一。

其人不僅在書法上頗有造詣,筆力雄俊、豪邁,有‘風檣陳馬,沉着痛快’之譽,而且喜蓄金石古器,尤嗜奇石。

後世盛傳的‘米南宮巧取御硯’的故事,說的就是關於米芾的一段趣聞。

米芾的家裡原本很有錢,也很富裕。

米芾做了官以後,看到族裡的人生活比較困頓,便將自己的財產,全部分給了族人。

而他自己,後來生活困難時,竟借住在一間破屋子裡,卻並不因此而感到後悔。

唯有碰到好的奇石和名硯,他必定不惜一切地盡力得到,方肯罷休,爲此他甚至丟掉了烏紗帽。

相傳,矛夂周和尚有一塊很有名的端州石頭,這塊石頭高聳成山巒的形狀,山腳底下可以蓄水磨墨,是一塊難得的好硯臺。

後來,米芾終於得到了它,高興地抱着它睡了三天,還叮囑蘇東坡爲它寫作銘文,時人皆以爲米芾有些癲狂,所以人們又稱他爲‘米顛’。

米芾曾有一硯被好友薛紹彭換走,過後他很是後悔,於是追想成圖,並題雲:‘硯山不復見,哦詩徒嘆息。唯有玉蟾蜍(水滴),向予頻淚滴。’

好似失去一位好友,不得再見一樣難過。

他還有一手札雲:‘辱教須寶硯。去心者爲失心之人,去首者乃項羽也。硯爲吾首,誰人教唆,事鬚根究。’

米芾愛硯如護頭目,捨不得割愛寶硯,確是發自內心。

米芾這個人似乎也確實有些癲狂。

他作爲書學博士,每每與皇上論書時,不僅口氣很大,而且爲了能夠取得自己所喜用的硯臺,他甚至連皇帝的主意都敢打。

一次,皇上召見米芾論書,問及當朝因書法而得名的幾個人的情況。

米芾應對說:‘臣以爲,蔡京的書法還沒有掌握用筆之法,蔡卞的書法雖然掌握了用筆之法,但卻缺乏韻味,蔡襄的書法用筆過緊,沈遼的書法像排列算盤珠一般,黃庭堅的書法是在描摹字,蘇軾的書法有些像畫畫。’

‘噢?那麼你說說看,你的書法如何呢?’皇上聽完了米芾的議論,不由得問道。

‘臣寫字是刷出來的。’米芾從容地回答。

宋徽宗曾叫米芾在一個屏風上書寫《周官》篇(即《周禮》),米芾落筆如雲,一揮而就。

書寫完畢,米芾隨手將筆甩在地上,口氣很大地說:‘一掃二王惡跡,照耀皇宋萬年!’

有一天,宋徽宗和大臣蔡京在艮嶽的行宮內談論書法,便把米芾又召喚來了,命米芾即刻書寫一幅很大的屏條。

米芾來時匆忙,沒帶筆硯,皇上便指着御案上的端硯,讓米芾使用。

米芾大喜。

不大一會兒工夫,米芾便書寫完畢。

但見他捧起案頭的御硯,面對徽宗跪下請求說:‘皇上的御硯只能讓皇上一人使用。御案上的這隻硯臺已經由皇上命臣使用過了,不可再將它放在皇上的案上供御用了,它受皇上的恩寵,應該到此爲止了。’

米芾的言外之意,皇上已經感覺到了。

宋徽宗不由得一陣哈哈大笑。

‘好吧,這隻御硯,朕就賞給你了!’

‘謝皇上龍恩!’

米芾在一陣手舞足蹈般的致謝之中,異常欣喜地抱着御賜的硯臺,興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御硯中剩餘的墨汁沾染了他身上的衣衫,他也全然不顧。

這一切,坐在一旁的宋徽宗與蔡京全都看在眼裡。

‘米芾的癲狂果然名不虛傳啊!’徽宗深有感觸地對蔡京說。

蔡京進言道:‘米芾的人品確實比較高,真可謂‘不可無一,不可有二’呀!’

後來,米芾因拜石被人彈劾,被貶官到無爲縣,隨身帶了許多硯來,他將自己收藏的硯臺都視爲神靈之物。

其中一塊,就是從徽宗那裡得到的御賜硯臺,也就是後來的正氣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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