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可能有了

沐瑤可沒這麼好打發,她是帶着目的來的,自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齊攸王府雖然大,可她來來去去這麼多回,也算是摸得透透的。

“若是這宮裡的太醫無能,小叔可以試試溫故的醫術。溫大夫醫術極好,若是我去請,他必定爺會賣我一個面子。”沐瑤煞有其事道,“小叔要不要試試?”

溫故的醫術,蕭容倒是試過,只不過醫術太高明而且又是趙無憂的人,蕭容可不敢再試。

無奈的笑了笑,蕭容輕嘆一聲,“本王這是老毛病了,誰來也不管用,罷了!年紀越大越不願意折騰,橫豎此生孑然,生死都是孤身一人,倒也沒什麼可惜。”

沐瑤心頭涼涼的,這話說得可真漂亮,若這般不願折騰,昔年何必殺人?這榮華富貴若是不重要,就不會有今日金碧輝煌的齊攸王府。

“這霍霍怎麼還不回來?”沐瑤撇撇嘴,扭頭瞧了一眼沈言,“你去看看,霍霍是不是迷路了,讓她弄點果茶就跟逛大街似,還真當費事。”

“卑職去吧!”那胡青行了禮,擡步就走。

沈言不說話,他是來伺候沐瑤的,又不是真的來當奴才的,是以聽得胡青自告奮勇,沈言當然是求之不得。這沐瑤主僕兩個,一路上就神神秘秘的,保不齊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等着胡青急急忙忙的回來,說是沒瞧見霍霍,廚房裡也沒有人,沐瑤當下便急了。

這丫頭一急就開始大呼小叫,張羅着要搜齊攸王府。

“放肆,這是齊攸王府,豈容你說搜就搜。”蕭容自然不肯。

可沐瑤翻臉不認人,“今兒要是找不到霍霍,小叔可別怪我這當晚輩的翻臉不認人。到時候,我定然要告到皇上那兒,說你齊攸王府草菅人命。害了我家丫鬟。”

“混賬!”蕭容慍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左不過是個丫鬟,你竟然爲了個丫頭要跟本王對着幹?沐瑤,誰給你的膽子,誰教的你這般沒有教養?”

“教養?”沐瑤冷哼兩聲,“我從小沒有親爹,國公府也沒人教我,我娘也不管我,我一直是天生天養的。小叔要問教養,煩勞來日去了下面,親口問問我娘便是!”

“你!”蕭容切齒,奈何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沐瑤大搖大擺的帶着沈言去搜,好在出來的時候就帶着一幫尚書府的衛士,這下剛好派上用場。瞧着蕭容氣白的那張臉,沐瑤一臉黑沉,她可不管這麼多。

這齊攸王府,除了明鏡樓和蕭容的書房進不去,其他能藏人的地方,沐瑤覺得自己都搜得差不多了,卻始終沒有半點痕跡。連昔日關着廉明的屋子,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實在是沒能找到蛛絲馬跡。

沈言算是明白了,敢情這郡主來一趟齊攸王府是找人的,這翻天覆地的,估摸着連蕭容都知道沐瑤的心思。這聽之任之的倒是有幾分奇怪,好像是一點都怕沐瑤搜府。

是壓根沒有抓廉明,所以清者自清?還是說,蕭容早已處置了廉明,所以此刻才這般不懼?

沐瑤有些氣餒,無奈的坐在九曲廊橋裡。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別找了。”沈言道,“你找不到的。”

“你何出此言?”沐瑤擡頭看他,顯然是受挫嚴重。

沈言蹙眉瞧着遠處,“齊攸王淡然至此,要麼是早有準備,要麼人不是他抓的,所以你在這裡只是白忙活,根本找不到廉明。”

“人到底會在哪裡呢?”沐瑤深吸一口氣,“我相信,這世上若說還有人要對付我義兄,除了蕭容就沒有旁人了。”

語罷,她大步流星朝着蕭容走去,“求王爺能大人有大量,把義兄還我!”

蕭容擺着一張臉看她,這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當以爲是他劫了這廉明。當即拂袖冷哼,“沐瑤,你胡鬧夠了沒有?這廉明之事本王壓根不知道,說什麼還不還的?廉明當日不是被你們帶走了嗎?如今卻還要來本王這齊攸王府鬧騰,簡直是混賬透頂。”

“在齊攸王府的時候,義兄被你關着。如今出了齊攸王府,他又失蹤了,我不找你找誰?”沐瑤慣來一肚子歪理,她若是認定了,那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你!”蕭容氣不打一處來,“本王沒有抓他,你滾出去。”

沐瑤死活不肯,“今日你若不把我義兄交出來,我死活都不會出去。”

“那本王就劈了你!”蕭容氣急,當即擡手。

沈言上前,“王爺息怒,卑職奉命伺候郡主,若是王爺真當要動手,卑職就不能袖手旁觀了。得罪之處,還望王爺海涵。”

“本王這裡沒有廉明。”蕭容再次強調,許是因爲急怒攻心,當即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張臉忽青忽白的厲害。

驀地,胡青喊出聲來,“王爺,血!”

的確,蕭容的胸腔傷口裂開了,這傷本就無法癒合,難得這幾日調養得有所結疤。這下倒好,一下子又給折騰得流血不止。

沐瑤愣了愣,這是豆腐腦做的吧?就這說幾句話的功夫,便出血了?她可不信,這齊攸王慣來高高在上,慣來用這般口吻訓斥旁人,這般強勢的人,怎麼可能說犯病就犯病?

保不齊他是在裝?

“既然小叔這裡找不到人,那我只好入宮去見皇上,想必皇上會念在我這國公府的女兒在京城裡頭無依無靠,也會幫我一把!”沐瑤轉身就走。

“站住!”蕭容氣得發抖,傷處的鮮血,染紅了衣面,“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去找皇上?那廉明是個什麼東西,皇上豈能搭理這樣的草芥。”

“在小叔看來,廉明不過是個草芥,但在我眼裡那是兄長,是我敬重之人。”沐瑤回頭看他,對他這般虛弱之態幾乎是鄙夷的,“小叔孑然一身,想必不會有這樣牽腸掛肚的感情吧!”

“沐瑤!”蕭容連喊兩聲,沐瑤卻頭也不回。

這丫頭是鐵了心的要把這件事鬧大,蕭容覺得很頭疼。這丫頭的翅膀硬了,仗着尚書府的勢力,如今也敢不把他放在眼裡。若不是這些日子他傷得重,在朝廷和君王跟前,又豈會這般被動。

“王爺?”胡青忙攙着蕭容回房,“卑職馬上去找大夫。”

眼見着胡青離開,蕭容顫抖着滿是鮮血的手,微微扯開了衣襟,裡頭的傷又開始蠢蠢欲動,這該死的蠱,這該死的——都死了。

一聲輕嘆,除非她活過來,要不然他這傷永遠都無法痊癒。

想起沐瑤那副態度,蕭容眼底的光寸寸冰冷,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若是任由其這般鬧下去,保不齊還得惹出什麼大亂子。

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想着……

沐瑤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齊攸王府,一臉的灰暗,“難道真的不在這裡頭?那會在何處呢?這京城就這麼點地方,難不成真的要我挨家挨戶的搜?”

“你要皇上出兵幫你找人?”沈言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一副“你當自己是誰的”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態度?”沐瑤撇撇嘴,“皇上說過,若我有什麼難處只管跟他講,君無戲言。難道他還會騙我不成。”

沈言輕哼,不語。

“你說話就說話,用鼻子哼哼是什麼意思?”沐瑤正在氣頭上,“你能用鼻子哼哼,有本事你也用鼻子吃飯喝水!”

語罷,沐瑤氣沖沖的上了馬車。

沈言揉着鼻尖,哼哼也有錯?

馬車還真當朝着皇宮去了,沈言覺得很頭疼,這鳳陽郡主還真的想把事情鬧大?這齊攸王府算起來也是她的母家,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果然是女人心善變,不可揣摩。

聽說沐瑤真的進了宮,素兮當下便喚醒了趙無憂。趙無憂睡得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都覺得泡在澡堂子裡似的,那一股睡意朦朧,怎麼都睡不夠。

“鬧了?”趙無憂有氣無力。

素兮點點頭。“公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趙無憂撫過自己的臉頰,“我的氣色很差嗎?”

“不是太好。”素兮如實回答,“早前公子一直病着,雖然氣息奄奄,但從未有過這般沒精神的時候。現下看上去,公子一點精神頭都沒有,好像倦怠到了極點。”

她點點頭,然後耷拉着腦袋,“是真的倦怠到了極點,我連睜開眼睛的氣力都沒有,只想睡。”

“公子?”素兮低低的喊着,“別睡了,起來走走吧!郡主都鬧到宮裡去了,公子真當任由郡主鬧騰,一點都不做爲嗎?”

“是要做的,按理說我這個當夫君的,應該去一趟宮裡,及時阻止郡主的肆意妄爲,如此才能顯得我對齊攸王府的情義。”說着話呢,她又閉上了眼睛。

素兮慌了,慌忙握緊趙無憂的手腕,手上也是涼涼的,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蝴蝶蠱在作祟嗎?素兮有些緊張,“公子,別睡了,公子!”

趙無憂勉力睜開眼睛,“扶我起來,我們入宮。”

“是!”素兮攙起趙無憂往外走。

趙無憂有些恍恍惚惚的,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便是在路上,她也是靠在車內睡着,就好像怎麼都睡不夠似的。

到了宮道里,趙無憂還有些顫巍巍的,不過本能的警惕性,讓她的精神狀態稍稍恢復了不少。繃緊了神經,人也跟着清醒一些。

這會子郡主早就到了御花園,早就跟皇帝告了狀,此刻還在假裝抹眼淚。

皇帝下令五城兵馬司,趕緊去找人。畢竟這女人的眼淚,慣來是最好使的。沐瑤畢竟是有些姿色的,皇帝最見不得美人落淚,當下好言寬慰。

聽得小德子說是趙無憂來了,皇帝當即正了顏色。

這五城兵馬司一出動,整個京城都知道有人“丟”了,於是乎這以訛傳訛的。便也跟着熱鬧起來。一個個都在說,郡主大鬧齊攸王府,最後告御狀的事情。

蕭容這黑鍋,算是背定了。

千歲府。

穆百里蹙眉聽着陸國安的彙報,“趙無憂也去了?”

“是,這會正在宮裡頭跟皇上請罪呢!”陸國安道,“郡主這麼一鬧,想必丞相府那頭也不太過,這顏面盡失還跟齊攸王府交惡,實在是有些棘手。”

“趙無憂這招借力使力,借刀殺人,還真是幹得漂亮。”穆百里苦笑兩聲,“自己還沒出手呢,就把這齊攸王府和丞相府鬧得人仰馬翻。這一次,皇帝又該龍顏大怒了。”

陸國安頷首。“如今多少矛頭都指向了齊攸王府,想必這齊攸王也是焦頭爛額了。”

“這廉明到底落在誰的手上了?顯然齊攸王府應該沒那麼蠢,明知道會遭人懷疑,還把人藏起來。”穆百里凝眸,“換做是東廠,當夜就處置了。若說是丞相府,那這趙嵩到底知道什麼呢?”

“保不齊是趙大人自己做的。”陸國安笑了笑。

穆百里輕笑,“你還真別說,趙無憂絕對做得出來。這裝傻充愣,還真沒人能比得上她。該聰明的時候聰明,該裝傻的時候她一定會傻到底。”

“要不千歲爺問問,免得皇上那頭突然想起咱們東廠,讓東廠也跟着攙和進去,一不小心就查到了趙大人頭上,趙大人怕是會不痛快。”陸國安賠笑。

穆百里想着。這話也在理。這丫頭心性不定,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生了氣,是故還是得早作準備纔好,免得真當做了什麼錯事,誤了她的大事。

她說過廉明此人事關重要,倒也沒有提及廉明的真實身份,只說是跟那錦盒有關。若廉明真當出了事,她還能如此穩當當的坐着?

穆百里揉着眉心,這丫頭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紅樓那頭有什麼消息?”穆百里問。

“雪蘭姑娘說,齊攸王府始終沒有動靜。”陸國安當然知道穆百里的意思,“爺,這紅樓追查當年之事已久,其實很多消息咱們也都知道了,爲何不告訴雪蘭姑娘實情?”

“她太感情用事。到時候念及師徒之情下不去手。”穆百里眸色微沉,“如今本座要留着紅樓,存一股力量。活人蠱那頭如何?”

“倒是有些進展了,來日能派上用場。”陸國安頓了頓,“左不過爺可要想清楚了,這活人蠱若是現世,恐怕會招致……”

穆百里輕嘆,“濫用蠱術,是要受天譴的。對於你們而言,這些東西壓根是無稽之談不可信。可對於提蘭和巫族的人而言,天譴是存在的。本座也不是不知道,濫用蠱毒早晚是要有報應的,可很多時候人不得不留一手。”

陸國安頷首,“卑職明白千歲爺的意思,若是君王輸了。那這場局就成了齊攸王府和丞相府,聯手對抗東廠的大戰。咱們東廠雖然消息靈通,但是就軍政而言,的確比不上齊攸王。”

“武將出身,征戰沙場多年。他手底下多少武將,多少兵權?”穆百里揉着眉心,“這些年他刻意的攬兵權,已經到了這樣高不可攀的地步,一旦動起手來,東廠還真的沒有多少把握。”

“何況還有個荒瀾。”陸國安提醒。

穆百里沉默不語,荒瀾的軍情越發緊急,皇上那頭始終沒有動靜,想必是不想分出兵力,免得到時候讓齊攸王鑽了空子。前有狼後有虎,這內憂外患的狀況,真的讓人很頭疼。

外頭有探子叩門,陸國安疾步轉身往外走。不多時又回來了,朝着穆百里行了禮,“爺,趙大人那頭好像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穆百里當下冷了眉目。

“趙大人暈倒了。”陸國安壓低了聲音。這對於穆百里而言,無疑是深水炸彈,這一炸險些把魂兒給炸飛了。

趙無憂的身子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連蝴蝶蠱都開始催化,怎麼突然暈倒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難道她還有什麼痼疾,連溫故都沒有提前探知的?

穆百里起了身,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步。他該去哪?往哪兒走?這青天白日的,那可是人人矚目的尚書府,他這一去是要露餡的。

站在屋檐下,再暖的夏日也暖不透人心。什麼時候能不再偷偷摸摸的,什麼時候可以一葉扁舟任自由?他想去看一看她,奈何這日頭太長,總等不到天黑。

黑夜太短,眨眼便是黎明。

這種日子,當真是煎熬,生不如死的煎熬。

輕許白頭誰人和,地老天荒只孤冢。

趙無憂不能說是暈倒了,而是睡着了。前一秒還跟皇帝說着話,後一秒就摔在了地上,所幸磕疼了,讓她微微清醒了一些。

皇帝可不敢再讓趙無憂留在宮裡了,這身子骨怕是要折騰廢了,趕緊就讓人送了趙無憂回尚書府。她身子不好,早已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實,所以也沒什麼可懷疑的。

“這額頭上的包,會不會有問題?”素兮面色微白。趙無憂摔倒的時候,她是真的要給嚇出病來了。好端端的說着話,也能睡着?

“磕在石桌上,難免是要疼幾日的,好在是皮外傷沒有傷着筋骨,倒也萬幸。”溫故輕嘆一聲,坐在牀沿爲趙無憂掖好被角,“看樣子是蝴蝶蠱加速了催化。”

“你不是說會慢慢適應嗎?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素兮急了,“你這醫術也是半道出家的吧?渾然一點都不靠譜。”

溫故翻個白眼,“胡言亂語,她若非身體有所變動,必定不會如此。”

“這話是什麼意思?”素兮不解。

溫故爲趙無憂探脈,自從趙無憂身子好轉,寒毒逐漸拔除之後,他倒是很少給她把脈了。畢竟趙無憂一直以來,對藥物的適應性都很好,眼見着是要大好了。

這不探不知道,一探連溫故都險些跳起來。緊跟着起身,連連避開牀榻兩步,一臉發愣的盯着牀榻上昏睡的趙無憂。

“你怎麼了?”素兮問,“公子身子里長蝴蝶了?”

溫故一臉茫然的看着素兮,然後搖了搖頭,“我好像、好像有病,估計黨部了大夫了。”

“發什麼神經。”素兮怒斥,“趕緊給看看啊!我家公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溫故,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她爹,我都爲你是問。”

溫故嚥了一口口水,慎慎道,“你說她跟穆百里在一起那麼久,這身子骨又漸好,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素兮不解,“溫故,你這人一點都不痛快,說句話還吞吞吐吐老半天。你倒是把話說清楚,說話說半句想把人急死啊!”

“我不記得有沒有給她開過避子湯?”溫故頓了頓。

素兮眨了眨眼睛,“公子本就體寒,還敢喝避子湯,你這是腦子——腦子……”素兮駭然盯着溫故,一把握住了溫故的胳膊,“溫故,這玩笑可開不得,你探清楚了嗎?公子她……”

“她是女子,不是嗎?”溫故深吸一口氣,稍稍緩過神來。

素兮點點頭。

溫故又道。“那女子有孕,也是正常。若她是個男兒,纔是世間怪事對吧!所以我們該正常對待,不該這般大驚小怪,是不是?”

素兮木訥的點頭。

溫故勉強扯了脣角,“所以不怪我醫術不精,實在是他們進展得太迅速了。到底是年輕人,身子恢復得快,所以對藥效的吸取也是極好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素兮壓低了聲音,只覺得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把一個個都打得六神無主。這蝴蝶蠱是因爲突然受到了本體的異動,所以……纔會如此?

“無憂好似、好似有了身孕,但也可能是我把錯了脈。”溫故自己也有些迷茫了,“這體內有了蝴蝶蠱之外的東西存在,八九不離十了。”

素兮近至牀前,“你這話說得太奇怪,有身孕就有身孕,沒有便沒有罷,什麼叫有了蝴蝶蠱之外的東西存在?溫故,你是公子的親爹,你可不能坑人呢!”

溫故輕嘆,“蝴蝶蠱是活的,所以除非你瞭解這東西,否則一般的大夫便是宮裡的御醫也未必能探得出來。這東西會躲起來,你根本尋不着。但是此刻,蝴蝶蠱干擾了她,所以無憂的脈搏很亂。許是月份還小,暫時我也不太肯定。”

“月份還小——”素兮抿脣,“這還小呢,就一直睡。若是越發大一些。那不得睡得黑天昏地的?總得想個法子吧?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除非有辦法把蝴蝶蠱取出來。”溫故無奈,“我是沒法子,如今蝴蝶蠱已經催化,便是連大師兄來了怕也無能爲力。”

素兮面色沉沉,“難道就讓公子一直睡着嗎?”

溫故不吭聲,他是趙無憂的親爹,他也不想看到這種局面,可當初種蝴蝶蠱的不是他,所以如今想拿出來,他也無能爲力。

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常人可得的。

沐瑤有些自責,沒想到趙無憂會追進宮裡去,估計是怕她出事。心頭想着,趙無憂待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她卻這般恣意妄爲,還真是讓人內心愧疚。

奚墨行了禮,“溫大夫說,公子沒什麼事,就是累着了所以犯了舊疾。郡主還是先回去吧!郡主自己身上還有傷,又得擔心着廉公子的事兒,是故自身怕也吃不消。”

這話說得委婉,這尚書府之所以是尚書,那是因爲趙無憂身爲禮部尚書的緣故。如果沒了趙無憂,這尚書府就該是別人的了。

沐瑤抿脣,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聽風樓。

沈言站在外頭,神色微恙。這趙無憂出了事,估摸着今天夜裡,兄長會過來一趟吧!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陸國安好好談一談。這尚書府實在是有些待不下去了。

他跟沐瑤之間總覺得有些尷尬,還是早早的分開爲好,免得到時候相處時日太久,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沐瑤一直沒說話,回到自己的院子,也只是坐在那裡發愣。霍霍不敢上前,生怕是自己辦事不利纔會惹得郡主不高興。

“沈千戶。”霍霍道,“沈千戶來自東廠,對吧?”

“廢話。”沈言高冷。

霍霍賠笑,“東廠的人膽子都挺大的,是吧?”

沈言不悅。

霍霍又道,“能不能勞煩沈千戶,上前勸勸郡主?郡主這般不言不語的,奴婢瞧着瘮得慌。沈千戶是皇上派來伺候郡主的,想來也該多關心關心郡主的喜怒哀樂。若是郡主不高興。就會耍脾氣不吃藥,不吃藥這傷就好得慢。傷若是好不了,只怕沈千戶這輩子都得留在尚書府伺候郡主了。”

“雖說過了夏日,這葡萄就不多了,可別的什麼果子也會上來,改明兒郡主若是想起吃別的什麼,沈千戶怕是又要大材小用了。千戶大人,您覺得奴婢說的對嗎?”

沈言瞥了她一眼,這丫頭沒安好心。

小丫頭笑嘻嘻的湊上來,“沈千戶,您是千戶大人呢!大人有大量是不是?郡主是脾氣不太好,可郡主心善呢!您看您把郡主都摔成這樣了——”

沈言剛要辯駁,霍霍當即又道,“雖然您不是故意的,但是摔了就是摔了。對不對?而且摔得不止一次,這點沈千戶不能否認吧!”

小丫頭故弄玄虛的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沈言挑眉,這是在暗示他,有關於那隻手和那個少吃點的故事。想起那隻手,他又想起了自己臉上的傷,還有漆黑的夜裡,某人給予的不要臉的輕薄。

“沈千戶,郡主如今心情不好,您能不能幫着勸一勸?”霍霍乾脆直說了,免得這冰碴子腦筋轉不過彎來,到時候白費脣舌。

沈言剜了她一眼,“她心情不好,又不是因爲我,關我什麼事?”他慣來如此不近人情,讓他去討好旁人,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霍霍撇撇嘴,“沈千戶,郡主的傷若是一直好不了,還跟你沒關係嗎?”

“你自己爲何不去?”沈言冷哼。

霍霍煞有其事道,“奴婢這不是不敢嗎?沒瞧見郡主不高興?”

“不敢?”沈言打量着霍霍,“就你這賊膽包天的,還說不敢?我看你的膽子大得很,在齊攸王府都敢跟着主子故弄玄虛,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那奴婢是郡主的奴婢,又不是齊攸王府的奴婢,自然是怕郡主多過於齊攸王。”霍霍哪哪都是道理,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既然沈千戶不願意去,那便不去吧!奴婢也只好等着,等着郡主什麼時候心裡痛快了,什麼時候再好好吃飯,好好吃藥。”

“敢威脅我?”沈言冷了眉目。

霍霍行禮,“奴婢不敢!”

“她喜歡什麼?”沈言頓了頓。

霍霍先是一怔,然後忙笑道,“郡主喜歡騎馬。”

沈言眉心一皺,“我總不能讓她把我當馬騎吧?”

“嘿嘿……”小丫頭一臉的尷尬,“那奴婢沒法子了,郡主平素大大咧咧的,着實不拘小節。她一慣沒什麼壞脾氣,就是偶爾比較固執,奴婢跟着郡主這麼多年,確實沒見過郡主特別歡喜什麼東西。”

“那便等着吧!”沈言掉頭就走。

霍霍急得直跺腳,“你這一走,我不是白說了嗎?”

沈言想着。這丫頭不靠譜,想來這種事還是夜裡問一問陸國安爲好。正如霍霍所言,如果郡主心情不好,不吃飯不吃藥,到時候這傷必定好不好。

若郡主的傷一直拖着,他就沒辦法回到東廠。這尚書府的日子,他着實呆膩了。

於是乎到了夜裡,沈言真的去找了陸國安。

陸國安愣了半晌,上下仔細打量着沈言很久,“你這是、這是動了心思了?好端端的怎麼問起,如何取悅女子的事兒?你小子這是頭頂風流,腳踩桃花啊!”

沈言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哪來那麼多的話,回答我便是。”

“這我可不太曉得,我自己都是孤家寡人,哪裡知道如何取悅女子的事情?不如我幫你問問別的女子,看看這女兒家心裡都想些什麼。”陸國安猶豫一下,“實在不成就去問問千歲爺,他有經驗。”

沈言一想:是這個理,兄長跟趙無憂都能好到這捨命的份上,想必自有其不爲人知的手段。兄長一直是他心中的典範,想來只要學得兄長皮毛便能哄得郡主放了他回東廠吧?

殊不知,自家兄長那所謂的不爲人知的手段,左不過三個字罷了——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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