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曾說戰爭三大要素是天時地利與人和。
此時我便覺得我首先失了其一,聚陽陣沒畫成不說,原本萬里無雲的大晴天居然陰了下來,伴隨着一股冷風吹過,我敏銳的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雨味。
薩滿站在另一處柱子上,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變化,突然笑了,“青鸞小姐,看來天道向我。”
話音剛落,大雨如約而至,火勢漸漸被撲滅。地上的蟲子彷彿又活了起來。
“這是非正常現象,雨勢來的蹊蹺,你們在這看着,我去找找源頭。”
司夜在大雨中囑咐好陳陌和燕起,而後整個人像蒼穹山外飛去。
果然,在幾十裡外兩個人抱着大桶一團團烏雲正是從那裡面出來。
其實這是一件沒有什麼用的武器,司夜以前聽說過,甚至他都能做出來,這個桶的能做的便是在陰天吸收烏雲,讓陰天變晴天,或者釋放吸收過的烏雲,讓晴天變陰天。
想必是有人不想看我好過,才用的如此下作的方法,我的對手不止薩滿一個人,還包括了想要我死的人。
這種桶的弊端便是放了就收不回來,司夜怒極,連讓兩個人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一劍過去直接抹了脖子。
想要我死的無非只有那三家,歐陽家,東方家,還有陳家的大長老,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司夜還真不好奇,反正不管是哪家,在這次大賽結束後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歐陽家和陳家的大長老必死無疑,東方家自然有狐族懲罰,都落不得好。
解決掉兩個攪局的,司夜抽出古劍,插入地面,瞬間巨大的能量爆發出來,近百公里的烏雲都被吸了過來,劍身上縈繞着電光,這自然是天地間最大的能量。
期間我頂住薩滿的攻擊,只覺得司夜去清理烏雲這段時間無比難熬,在雨中火用不出來,薩滿的蟲子見了水如虎添翼,短短的一瞬地上已經有三個薩滿了。
這三人分別向我發起進攻,我被困在中間,避無可避。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我突然感覺到空間一陣振動,一股獨屬於司夜的氣息包圍住我,我把手伸進空間,直接抓住了一把劍,是司夜的古劍!
司夜怕我揮不動這把劍,把自己的能量也附在了上面,此時別人看不見,可我卻明確的感受到司夜站在我的身後,握着我的手,帶動着我揮動了這把劍。
那一瞬間電閃雷鳴,無數道天雷從天而降,擊在比試場內,這回那些蟲子真真的化成了灰,爬不起來了。
這一擊結束後古劍迴歸正常,我看到司夜站在看臺上笑吟吟的看着我,彷彿先前幫我作弊的不是他一樣。
薩滿被雷擊的趴在地上吐血,衣服已經被燒灼壞了,我把先前沒畫好的聚陽陣重新勾勒好,又以司夜的古劍作爲陣眼,陽氣瞬間爆裂,整個看臺都被陽光照射到了。
“薩滿,你認輸嗎?”
薩滿身上被陽光照到的地方起了一個又一個水泡,可他不在意,翻過身來死死的盯着我,“薩滿教裡沒有投降,只有戰死。你要承受一個巫師的詛咒。”
他整個人躺在地上逐漸癲狂起來,身子也像氣球一樣越漲越大,彷彿下一秒就炸開了。
“不好,他要玉石俱焚!”
巫師以死自爆的威力極大,到時候別說我,就連這看臺上的人能活下來的都寥寥無幾。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秒間,“砰”的一聲響起,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壓根來不及思考,就感覺到整個身體被人撲倒,護在身下。
壓在我身上的人在倒下時仍然不忘用手護住我的頭,天底下出了司夜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我這麼細心了,雖然還是很怕,但有司夜在便安心了很多。
身上如同有螞蟻爬過,又痛又癢,約莫過了幾分鐘,我纔看清周圍的景象,在爆炸時爲了減少最大的損失,雲鶴只來得及封住看臺,阻擋住強大的衝擊。
只有司夜逆着光衝進來,把我護在身下。
巫師自爆的威力名不虛傳,簡直相當於鬼將的全力一擊了,幸好一個巫師一生只能用一次,倘若無限使用這天下便被薩滿佔領了。
藍天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忽略掉身體上的不適,開心的叫着司夜的名字。
“司夜,我贏了!我贏了!我可以送你禮物了。”
蓋着黑色幕布的禮物遞到了我的手上,爲了勾起別人的好奇一直沒有揭開那層幕布。
“小新娘,恭喜你了。”
接過來時我無意間碰到了雲鶴的指尖,只見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另一隻手隔着衣服扣在了我的手腕上,司夜在一旁看的皺了皺眉,見雲鶴只是給我把脈沒有別的動作才放下心來。
“老不要臉的。”
雖然面上司夜不說,但我們倆心意相通,我聽見他在心裡偷偷罵雲鶴,忍不住笑話他。
“大哥,人家年齡估計比我爺爺都大,你擔心什麼呢。”
“哼,年齡算什麼,你要這麼算的話我還和你祖宗一輩呢。”
“…滾!”
我被司夜的話堵的簡直是一整個大無語,暗戳戳吐槽他越老越幼稚。
雲鶴給我把完脈後什麼都沒說,便和孔學子離去了。
“號了那麼半天脈,號出什麼來了?”
孔學子不虧爲最瞭解雲鶴的人,知道雲鶴心裡有事,想要引他說出來。
“就像你說的,那孩子中了巫師的詛咒,很快便會發作,而且…她本不應該存活於這個世界上,是被人強行拼湊的肉身。”
“哎呀,如此有違天道,看來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了。”
…
手中的盒子並不重,但我覺得它蘊含的含義確實無價的,我小心翼翼的取出來裡面的黃金面具,千年來並沒有使他失去風華,相反之下仍然栩栩若生,彷彿有生命一樣。
頭腦一陣刺痛,我機械的擡起手,逆着陽光舉起黃金面具仔細觀看,然後轉個彎,黃金面具完完整整的和司夜的臉貼合了。
“嗨,我果然沒猜錯,這面具給我一種熟悉感,果然是屬於你的,我幫你贏回來了。”
看着司夜動容的眼神我也很開心,可腦中的刺痛和身體上的刺痛同時襲來,零碎的記憶片段閃過,我兩眼一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只來得及看見司夜的嘴一張一合,好像在呼喚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