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火藥桶

446 火藥桶

隨着一枚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黃花嶺山谷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瞬時間就天崩地裂了。

近百枚埋在道路兩旁的地雷同時被引爆,一團團烈焰騰空而起,彈片和碎石如橫飛的雨點,毫不留情地掠奪着日僞軍士兵的生命。無數的鮮血飛濺出來,把天空都染成了恐怖的暗紅『色』。

“有埋伏!”

“快臥倒!”

“左邊山頭有敵人,快反擊!”

“右邊,重機槍掩護!”

日僞軍部隊『亂』作一團,各級指揮官爭先恐後地喊叫着,指揮士兵進行反擊。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在一剎那的慌『亂』之後就按着『操』典要求伏在地上開始『射』擊了,僞軍們則哭爹喊娘地,拼命往草叢裡鑽,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地裡。

“這是怎麼回事?”渡邊從馬上翻滾下來,在一輛大車後面藏住身子,對江川次郎問道。他的臉上鮮血淋漓,那是剛剛被一塊石頭擦過而受的傷。

江川次郎也在第一時間就跳下了馬背,一顆地雷就在他身邊炸響,他的戰馬替他擋住了彈片,嘶叫着倒地身亡了。江川次郎自己身上也有幾處被彈片劃傷,所幸傷勢還不太重。

“司令官,我們中埋伏了。”

“是什麼人在伏擊我們?”

“看樣子是江東突擊營,我估計他們是把主力都調過來了。”江川次郎判斷道。這時候,兩側山坡上的伏擊部隊已經開始向着山谷中的日僞軍『射』擊了,江川次郎從槍聲的密集程度能夠聽出來,這可不是此前他們遇到的小股『騷』擾部隊,最起碼也有上千人在向他們開槍。

“快進行反擊,搶佔一側的山坡!”渡邊命令道,進入這個山谷之前,他已經認真地觀察過地形了,兩側的山坡坡度都比較緩,攻擊的難度不大。這也是他敢於帶着隊伍進入山谷的原因所在。

江川次郎在槍林彈雨中連滾帶爬地運動到中隊長中澤啓堂的身邊,把嘴湊到中澤啓堂的耳朵邊上大聲地喊着:“司令官有令,馬上佔領一側的山坡,我命令你帶領你的部隊,向左側山坡攻擊,務必佔領敵人的陣地。”

“嗨!”中澤啓堂大聲地答應着,馬上開始集結自己的隊伍。那些四處『亂』竄的僞軍也在日軍的威脅之下從草叢裡鑽出來了,趴在地上等着衝鋒的命令。

江川次郎又爬到其他幾名日軍中隊長身邊,命令他們馬上組織起火力,壓制左側山坡上的守軍,爲中澤啓堂他們的衝鋒提供掩護。

“殺給給!”中澤啓堂高舉起指揮刀,發出了衝鋒令。

100多名日軍士兵端着三八大蓋不要命地從臨時掩體後面衝了出來,向着左側山坡上邱彬支隊的陣地衝去。在他們的身後,是另外100多名戰戰兢兢的僞軍,他們腳底下發軟,跑動時不是崴了腳,就是閃了腰,磕磕絆絆地,和前面衝鋒的日軍拉開了距離。僞軍們的心裡都存着一個念頭,這樣的衝鋒鐵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傻瓜纔像前面那幫鬼子一樣衝得那麼快呢。

“班長,鬼子衝鋒了。”一名新加入突擊營的士兵章星五趴在崔希林的身邊,小聲地提醒道。

崔希林平靜地說:“不急,等他們靠近了再打。”

現在的崔希林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青澀的少年了,面對着兇猛的敵軍,他的眼裡有着一份和其他突擊營老兵一樣的沉穩,還有一絲同樣的傲氣。這種傲氣源於突擊營的卓著戰績,所有的老兵都有一種信念:突擊營的陣地是不可突破的。他看着章星五那因爲興奮和緊張而泛出紅『色』的臉,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這就是嫩得能掐出水來的新兵蛋子啊。

日軍衝到了離陣地只有150米的地方,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衝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突然一腳踏空,踩入了深達一尺多的陷坑,只聽得幾聲獸嚎般的慘叫,他們的腿骨齊刷刷地被掰折了。這套陷坑戰術,還是幾年前南京保衛戰時閻教授發明的,經過歷年改進,現在已經是十分成熟了。這些直徑一尺左右的陷坑,能夠把敵軍士兵的一隻腳陷進去,在高速衝鋒的情況下,一隻腳突然踩進深坑,其結果如何,可以想象。

“小心腳下!”中澤啓堂大聲地提醒道,他跟在隊伍的後面,把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那些士兵的腿骨折斷,讓中澤啓堂頗有些感同身受。

說話間,又有幾名日軍士兵中招了,其餘的士兵一下子猶豫起來,情不自禁地低頭向地面看去。果然,在他們面前的幾十米地面上,有着一些形跡可疑的浮土,很明顯是剛剛挖過陷坑的痕跡。突擊營這次佈陣十分匆忙,根本來不及對新土進行掩飾。不過,這樣明顯的痕跡在日軍的眼裡卻是相反的感覺,他們堅信自己的對手不會犯這種簡單的錯誤,這些浮土一定是用來引誘他們上當的。

前面的日軍一猶豫,後面的日軍已經跟上來了,100多人在突擊營的陣地前150米處擠成了團,衆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開始出現了混『亂』。突擊營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支隊長邱彬大吼一聲:“打!”

陣地上的自動火器同時發威了,幾十條火線同時『射』向陣地前的日軍。副支隊長鬍傳鬥親自『操』作一挺重機槍,槍管來回擺動着,什麼地方人多就往什麼地方打,嘴裡還嗷嗷地叫着:“小兔崽子們,爺爺給你們發壓歲錢了!”

士兵段家福在旁邊給胡傳鬥供彈鏈,聽到胡傳斗的喊聲,忍不住問道:“胡隊副,他們是兔崽子,你是他們的爺爺,那你就是兔兒爺了吧?”

胡傳鬥呸了一聲:“去!我認的幹孫子不行嗎?”

山坡上的日軍士兵可遭了殃了,突擊營事前已經在陣地前沿清理過『射』界了,日軍士兵們找不到隱蔽的地方。在突擊營重火力的掃『射』下,日軍士兵像被風吹動的樹葉一樣舞蹈着,紛紛栽倒在地。那些一時沒被擊中的士兵連忙伏倒,然後順着山坡滾了回去。跟在他們身邊的僞軍一見日軍被打退了,自覺『性』空前高漲,轉過身撒開腳丫子就跑,這一回腳底下可是一點『毛』病也沒有了。

“報告大隊長,突擊營的火力太猛了,我們衝不上去!”中澤啓堂飛跑着去向江川次郎報告道。

“衝鋒的力量太弱了,要進行集團衝鋒!”渡邊嚎叫着,他縮在運糧大車的背後,狼狽不堪,急於要擺脫困境。

江川次郎這個時候頭腦倒是清醒了,他剛纔仔細觀察了中澤中隊衝鋒的過程,意識到突擊營對於兩側山坡的防守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陣地上的火力配置也非常科學,而且重火器之多,遠非常規的中國軍隊能比。要攻擊這樣的部隊守衛的陣地,必須有數倍的兵力,同時還需要有飛機大炮的掩護,而現在他們這支隊伍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司令官,我們不能這樣衝鋒,如果硬往上衝,就算佔領了陣地,我們的傷亡起碼得到一半以上,到時候突擊營主動撤出戰鬥,在前面繼續設伏,我們就進退兩難了。”江川次郎對渡邊勸道。

渡邊想了想,點頭道:“江川君,你說得有理,那我們怎麼辦?”

江川次郎前後看看,道:“眼下這種情況,我們只有從山谷衝出去,進入平原地區,再做打算。現在這種形勢,敵人在山上,我們在山下,地形對我們非常不利。”

“好,依你之見,是向前衝,還是向後衝?”渡邊又問道。

江川次郎毫不猶豫地答道:“向後衝,順原路返回。”

“爲什麼?”

“因爲咱們進山谷的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麼障礙,我們順原路返回比較安全。而前面是否有路障或者地雷,我們並不知情。萬一衝到前面發現不行,再想退回來就麻煩了。”江川說得頭頭是道,不過有一點想法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往回一旦退出山谷,就可以順原路返回咸寧了,如果往前衝,那就是離咸寧城越來越遠,以部隊目前的消耗速度,最後沒準就被拖死了。

儘管江川沒有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渡邊也能猜出個八九成了,這一路上,江川以及其他士兵的頹唐情緒,渡邊不是沒有看到,他知道大家已經膽怯了,都盼着要早點撤回去。此前,他還想硬撐着,以完成徵糧的任務,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保命是最重要的。沒有徵到糧食,最嚴重的處罰也就是丟官,但如果堅持往前走,估計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渡邊的膽量隨着這些天的失敗,也在逐漸地消失。剛纔那一陣驚天動地的地雷爆炸,把他的膽子徹底嚇破了,此前的豪言壯語早已被忘在腦後,他也巴不得趕緊逃走,躲回咸寧城自己的寓所裡去。

想到這些,渡邊對江川次郎說道:“江川君經驗豐富,實在是帝國軍人的驕傲,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中國古人有一句話,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敵人佔據着有利地形,我們儘快撤出去是明智之舉。”

江川次郎在心裡罵了一聲:tmd,都窩囊成這樣子了,還拽呢,你早點有這個覺悟,我們也不至於混成這個樣子了。他心裡這樣想,但臉上還得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連連點頭道:“嗨,司令官英明,我馬上指揮部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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