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一臉笑意的幫着文采,將任老太爺的屍身擡進了棺材,隨後和他一起往棺材上彈着墨斗線。
“文采啊,你跟九叔學了多久啦?學得怎麼樣啊!”秦慧一邊拉着線,一邊對文采問道。
文采聽了,有些氣餒的說道,“十幾年了,不過我比較笨,師父教的我怎麼也學不會。”
從電影中知道文采沒什麼本事的秦慧,笑容不變的說道,“那你會些什麼啊?畫符跟捉鬼會不會呀?”
文采嘿嘿笑了笑,用指甲蓋比劃了一下,說道,“只會一點點啦!”
聽着文采的話,秦慧搖了搖頭,鄙視道,“你學了十幾年,居然只會了一點點!真是丟臉啊!”
文采沒落的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我這人天生就比較笨,這樣的結果我早就已經習慣了。”說完這話的文采,看着不斷搖頭的秦慧,笑嘻嘻的問道,“秦大哥,你這身衣服好漂亮啊!你是在哪買的?”
“衣服!”秦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教士服,說道,“這是專門爲我定做的,你不用想了,外邊是買不到的。”
“買不到啊!”聽着秦慧的話,文采暗想道,“就是買得到,我也沒錢買啊!不行,這個傢伙這麼有錢,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想到這的文采,對着秦慧討好的說道,”秦大哥啊!,師傅好久沒給我買新衣服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這身衣服借給我穿穿啊!你這麼有錢,就借我穿幾天吧。”
“想穿我的衣服啊!”秦慧對着文采笑着問道。
文采一臉賤笑的回答道,“是啊,明天就能見到任老爺的女兒任婷婷了,我想給她留點好印象。”
秦慧想了下文采看任婷婷時,那色眯眯的眼神,無奈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借你,我這衣服是名家爲我量身定做的,就是給你,你也穿不了的。”
文采想着茶樓中出手很是大方的秦慧,小聲的問道,“大師幫你定做的!那不是要花很多錢?”
聽到文采問起了價格,秦慧笑着回道,“也沒多少啦!將你師傅的義莊賣掉,差不多能買個衣袖吧。”
“哦,那還好。”說完這話的文采,馬上回過了神來,驚呼道,“什麼?賣了師傅的義莊才能買個袖子!”
“怎麼,不相信啊!”秦慧笑了笑後,指着自己的衣服說道,“你師父這個義莊能值幾根黃金啊!能買個袖子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要知道我這身衣服,技術含量可是很高的。”
文采想着九叔斬妖除魔幾十年,用畢生積蓄買下的義莊,居然在秦慧這隻值個袖子錢,心中不禁有了種人生觀倒塌的感覺。
秦慧看着有些心灰意冷的文采,調笑道,“不過呢,我這人最喜歡那些新鮮玩意了,你要是有什麼好玩的,我可以白送你一身這樣的衣服,讓你也出去威風威風。畢竟在我心中這件衣服也算不得什麼,要知道我可是不差錢的哦!”
“好玩的!”文采愣愣的看着秦慧一個人弾墨斗線,心中想着自己的家當。可是不管文采怎麼想,他也找不出一件能拿得出手的。
“好了文采,弾完了,我們走吧。”秦慧看着發呆的文采,將手中的墨斗線放在一旁說道。
被秦慧的話音驚醒了的文采,看了眼纏滿墨斗線的棺材後,昏昏沉沉的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絲毫沒有檢查的樣子。
看着文采先走了,秦慧在任老太爺的棺材上重重的拍了拍,低聲嘆息道,“老爺子,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你要是還不能成殭屍,那就是你自己不爭氣了,到時候你可不能怪我呀。”
聽着秦慧的低語,任老太爺的棺木,彷彿聽到了一般的,微微搖晃了一下。
秦慧看着搖動的棺木,笑了笑,隨後走出了停屍房。
深夜,月明星稀。秦慧坐在停屍房的屋頂上,獨自一人喝着小酒,等待着任老太爺的起屍。
“碰,碰,沙,沙,沙。”秦慧聽着底下傳來的推棺材蓋,和指甲撓木板的響聲,笑着仰頭灌了口白酒。
“嘭,嘭,嘭。”秦慧隨着蹦跳的聲音看去,只見任老太爺一蹦一跳的來到了院落中。看着眼前這位,全身都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着藍光的殭屍,秦慧滿意的點了點頭,並對着他揮了揮手,說道,“不錯,有前途,你這個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好了,你快去吧,不要在這呆着了,要知道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裡還是很危險滴。”
任老太爺隨着聲音看來,一眼就看到了屋頂上的秦慧。
看着任老太爺的那張醜臉,秦慧居然發現了一絲人性化的表情,看着任老太爺的模樣,秦慧大度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個活雷鋒,你不用謝我了,我把你放出來,其實也是有目的的。你趁着九叔沒起來,還是快走吧。”
任老太爺愣愣的看着秦慧,兩手上長長的指甲,不停的相互摩擦着,時不時激起一道道藍色的電光,隨後在秦慧戒備的眼神中,對着他微微鞠了一躬,接着轉身跳走了。
秦慧看着任老太爺人性化的動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我靠!這麼有禮貌!而且他居然認得我的聲音!有沒有搞錯!他成精了!”
不過剛剛說完這話的秦慧,就好笑般的自語道,“他成不成精管我毛事!反正我也看到第二隻殭屍了,可以回去睡覺了。”看着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任老太爺,秦慧將酒瓶往自己的口袋裡一裝,接着跳下了屋頂。
回到自己房間中,剛剛躺到牀上的秦慧就猛地坐了起來,驚呼道,“不對啊!吳子彤還在任老爺家呢!要是任老太爺把他也殺了,我上哪找長生不老藥去啊!”說完這話的秦慧,連忙起身向着任老太爺追去。
一連跑了幾條街後,站在大街上的秦慧,看着茫茫的夜色,根本就沒有找到殭屍的身影。而且這時的秦慧,還發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迷路啦。
剛來幾天的秦慧,在夜幕下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更別提那根本就是聞名,而不曾見面的任老爺家了。
“嘭”秦慧氣的一腳踢斷了一顆路邊的大樹後,在原地不停的邁着步子,嘴中也罵道,“該死,真該死。”
“當,當,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當,當。”聽着耳邊依稀傳來的打更聲,秦慧眼神一亮,隨後化作一道殘影,向着那個更夫的位置而去。
“啊!,,啊!鬼啊!有鬼啊!”被秦慧從前面拍住肩膀的更夫,看着秦慧像鬼魅一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放聲大叫着,連手中的鑼鼓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聽着耳邊的噪音,本就心情不好的秦慧,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問道,“別喊了,我是人。告送我,你知道任老爺的家在哪嗎?”
被秦慧提在手中的更夫,嚥了口吐沫,點了點頭。
看到更夫知道任老爺的家,秦慧將他提在手中,讓他指着路而自己,卻是腳下猛地發力,一下躍到了房檐上,接着一步七八米的向着任老爺家中疾馳而去。
更夫被秦慧提在手中,看着身邊一閃而過的建築,心中懼怕的想到,“都這樣子了,還說自己是人!這鬼居然連自己都騙!看來我今天是要小命不保了!”
一路疾行,秦慧絲毫沒有顧忌更夫的感受,等到站在任府的大門前後,秦慧纔將更夫放到地上,並點頭道,“你走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說完這話的秦慧,看着還站在原地不動的更夫,不耐煩的道,“怎麼!還想要賞錢啊!”想着更夫對自己的幫助,秦慧又改變了口風,說道,“好了好了,真是拿你們這種人沒辦法。”秦慧說着拿出一把在街上兌換過來的大洋,扔在了更夫的腳下。
隨着大洋落地的聲音,更夫看着秦慧,站在原地還是一動不動。
“還不肯走!怎麼!嫌少啦!”秦慧看着還在原地不動的更夫,語氣越來越冷。
更夫看着一臉不善的秦慧,褲子上慢慢多出了一灘水跡,並艱難的開口道,“大,大哥,不是的,您有事,您就先走吧,我真動不了了。”
秦慧看着更夫沒出息的樣子,鄙夷的搖了搖頭,隨後一下跳進了任府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