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裡極爲沉寂,只有窗外隱隱的笑語聲和西湖上輕柔的歌聲偶爾隨風吹進來。
&ldqo;看來你意已決。&rdqo;良久,方夫人終於打破沉寂:&ldqo;看來你是真的想和我們方家雞蛋碰石頭!&rdqo;
薛破夜摸着鼻子笑道:&ldqo;我做我的生意,從沒有想過和誰過不去,而且我不明白夫人這個比喻是什麼意思,誰是雞蛋,誰是石頭?&rdqo;嘿嘿一笑:&ldqo;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只是一隻雞蛋。&rdqo;
方夫人冷目而視,似乎要看穿薛破夜的五臟六腑,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長着一顆什麼樣的膽子,良久,才輕輕咬着下脣,白了薛破夜一眼,似乎是有意地挺了挺胸,聲音極爲柔和嬌媚:&ldqo;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子,羞也不羞!&rdqo;杏目流轉,美豔妖嬈。
薛破夜一怔,背上直冒冷汗,這方夫人果然不是普通人,說變就變,方纔還冷麪冷語,轉眼間就嬌媚誘人,顯然是用強行不通,如今開始用美色來進行軟攻勢了,搖頭苦笑道:&ldqo;我雖然是一個男人,不過夫人卻不是一個小女子,夫人比許多男人要強出許多,而且我並沒有欺負夫人,夫人冤枉我了。&rdqo;
秋波流蕩,方夫人緩緩起身,過去關上窗戶,屋子裡頓時暗淡下來,然後扭着腰肢靠近過來,聲音甜膩而輕:&ldqo;明知道人家在這裡有酒樓,你還在旁邊開起兩家,這不是欺負奴家是什麼?&rdqo;繞道薛破夜身後,環手抱住,美乳在薛破夜背上噌磨,白皙的手兒在薛破夜胸口輕輕地摸着:&ldqo;好達達,你將那兩家樓子賣給我,再來我們盧家做事,隨便你開出什麼價,奴家都應着你。&rdqo;
雖然明知道是方夫人在使用美人計,但是那豐乳在背上輕輕摩擦,柔軟而堅挺,隔着衣服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兩顆櫻桃的存在,而且櫻桃慢慢硬挺,再加上她的小手很有技巧而熟練地在胸口摸索,薛破夜只覺得舒服到骨子裡,下面很快起了反應,這騷貨還真是本事不小,腦中清晰地記起那日方夫人赤裸的模樣,那兩顆堅挺的櫻桃鮮紅誘人,豐乳是那樣的雪白碩大,苦笑道:&ldqo;夫人倒真是大方,任我開價,若我說將方家的產業都交給我,不知道能否答應?&rdqo;明知道和這女人這般親近有些苟且,但是內心深處卻實在不願意推開,心中暗想:&ldqo;看來我還真是一個禁不起誘惑的人?難道我就是人們常說的淫蕩貨?不對,這可是這婦人勾引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對,我是清白的,我是純潔的!&rdqo;想通後,繼續愜意地感受着豐乳的摩擦和櫻桃的劃過。
薛破夜本以爲自己這句話定會惹惱方夫人,誰知這婦人依舊抱着自己,白皙光滑的臉龐貼在自己的臉上,似乎囈語般道:&ldqo;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方家的產業我也給你,我甚至可以幫你弄死他,幫你接手方家,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女人&hllp;&hllp;.!&rdqo;
薛破夜心中一陣陰寒,這婦人口中的&ldqo;他&rdqo;自然是指那位二少爺,想不到這婦人竟然這般狠毒,雖然知道這話不可信,但是有這個想法也是惡毒無比。
方夫人並不是絕色佳人,更談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是姿容秀麗,那股平日端莊冷漠的樣子,在這種瘋狂的時刻更是顯出一種強烈的反差,讓人覺得驚訝之間,更多的是刺激,而且從骨子裡頭露出來的少婦媚情,更是一貼勾人毒藥。
因爲出身富貴,保養得法,她的肌膚比普通的少女更嬌嫩,白皙中帶着一層暈紅。
&ldqo;夫人,不要這樣!&rdqo;薛破夜忍住誘惑,嘆息道:&ldqo;這樣不好。&rdqo;
樓下還有喧譁聲,在這樓上卻出現這樣純情融融的場面,實在夠刺激!
猛地,薛破夜渾然覺得下身一熱,塵根一緊,驚訝之間,卻見方夫人已經抓住了自己的塵根,臉上帶着媚笑,很熟練死上下套弄着,她的胸脯急劇起伏,帶着輕輕的低吟:&ldqo;達達&hllp;&hllp;我給你一切,只要你把兩座樓子的地契房契交給我,我會答應你所有的要求&hllp;&hllp;!&rdqo;舔着紅脣,勾魂攝魄。
這句話很矛盾,相當的矛盾。
既然給予一切,又爲何強求兩座樓子?
但是在這春情盪漾的時刻,一般的男人也許就會掉入這溫柔的陷阱,頭腦被春情矇蔽,一時發熱,甚至真有可能交出婦人想要的東西。
薛破夜只覺得下身一陣膨脹,渾身燥熱,實在想發泄一下,但是他的頭腦已經清醒,微笑着,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方夫人。
方夫人俏臉含春,已是緋紅,正準備拉開他的褲子,讓他墮入更深的懸崖,卻被薛破夜輕輕推開。
&ldqo;夫人,我上次就說過,請自重!&rdqo;薛破夜站起身,整理着衣服,淡淡地道。
方夫人一陣錯愕,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薛破夜依然能夠保持清醒,而且能夠抗拒這樣刺激的誘惑,等薛破夜說完,她的臉色由錯愕變爲惱怒,由惱怒變爲憎惡,緩緩起身,又是那種端莊冷漠的樣子,冷冷地看着薛破夜,帶着憎恨道:&ldqo;我本想救你,但你沒有把握,區區兩家不入眼的酒樓就想和我盧家作對,事到如今,我想我已經無話可說了!&rdqo;
薛破夜摸着鼻子,悠然道:&ldqo;既然無話可說,咱們可以停止這次談話了,告辭!&rdqo;說完,轉身便走。
&ldqo;等一等!&rdqo;方夫人冷冷地道,等到薛破夜停住步子,才道:&ldqo;你自己選擇了一條死路!&rdqo;
薛破夜哈哈笑道:&ldqo;也許我可以起死回生!&rdqo;
&ldqo;那我希望你能有好運氣!&rdqo;方夫人回到座中,眼中怨憎無比,面上冷若冰霜。
薛破夜沉默了一下,終於笑道:&ldqo;我運氣一向很好。&rdqo;再不言語,撇下一臉怨毒的方夫人,推門而去。
&ldqo;我會讓你死的很慘!&rdqo;看着薛破夜離去,方夫人咬牙切齒。
薛破夜並不知道,在他出門的時候,竟然有一雙眼睛在遠遠地望着。
那是一間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小閣樓,俯瞰西湖全景,一雙掩在黑紗下的眼睛看着從匯源閣出來的薛破夜。
閣樓裡面很暗,即使是在白天,這閣樓依舊昏暗無比,帶着一絲陰冷的氣息。
&ldqo;杭州還是和我記憶裡的一樣,依舊這樣美麗!&rdqo;一個低沉而平靜的聲音緩緩道。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他穿着淡青色的錦衣,但是頭上卻戴着斗笠,斗笠四周垂下的黑紗掩蓋了他的面容,也掩蓋了他的許多秘密。
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他敲打着窗檐的左手竟然有六根手指,這是一個很奇特的手,白皙到沒有血色,六指修長,乾淨而漂亮。
&ldqo;是的,最美是杭州,主子十年前來過的。&rdqo;身後一個恭敬的聲音輕柔地道。
這人長得很英俊,身材修長,乳白色的錦衣將他修長的身子映襯的玉樹臨風,臉上帶着恭敬無比的表情,赫然是刑部侍郎柳拓。
柳拓在剝桔子,很小心,似乎擔心碰到了裡面的桔肉,很輕地剝下青澀的桔子皮。
在後面的小桌上,還放着滿滿一碟子青桔,很青很澀,懂桔子的人會一眼就看出來這些桔子並沒有成熟,裡面的桔肉也一定會很苦澀。
&ldqo;是他?&rdqo;六指人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柳拓上前兩步,走到窗邊,將剝好的桔子奉到六指人的手中,順着六指人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就見到了悠然自得的薛破夜,眼中劃過一絲陰霾,但立刻恭敬地道:&ldqo;是,就是他!&rdqo;
六指人掰開一片桔肉,放進嘴中,吃得很仔細,似乎很享受這種味道,片刻後,才輕輕地道:&ldqo;半月之間就將一家瀕臨倒閉的小酒樓起死回生,他真有這樣的本事?&rdqo;
柳拓很誠實地道:&ldqo;是的,他有這個本事,而且還在盧家的聚會中文武奪魁!&rdqo;
六指人輕輕一笑,似乎很感興趣,緩步回到了桌邊坐下,柳拓很謙恭地站在一旁。
&ldqo;看來老妖怪沒選錯人。&rdqo;六指人繼續吃着苦澀的桔子,六指輕輕敲打着桌沿。
屋子裡很靜,靜得可怕,只有手指敲打桌沿發出的&ldqo;圪墶&rdqo;聲。
&ldqo;主子!&rdqo;柳拓終於道:&ldqo;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rdqo;
六指人擡起頭,隔着黑紗的一雙眼睛似乎在凝視着柳拓,半晌才輕嘆道:&ldqo;你還是沒有成熟。&rdqo;
柳拓有些惶恐,忙道:&ldqo;臣下該死!&rdqo;
六指人輕聲笑道:&ldqo;我知道你的意思,方家是太子的人,而老妖怪那一夥人想利用這年輕人斬斷太子的外庫,爲他們背後的主子做一些準備,你看着他們爭奪白花花的銀子,所以忍不住了,心動了!&rdqo;
柳拓英俊的臉抽搐着,沉默了片刻,才道:&ldqo;是!&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