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秋色
杯酒幾入.愈十年白鹿。麗譙景嫭.衿契已窆
“逝者已矣.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是謂也。毐之徒.因窠臼.撰書詞.縻八埏。”
眙偈偈憤懣.屏山既而跫音輕響。
“縱成而行之.饒是誠硜然己抒。不語.爾將奈何？”
嗚呼.子爲如此。欲翳真知覃絕響。其與能幾何？
“也罷.傳其日食漸衰.面似骷髏。經治三日.藥石無醫。具餘遊六合之歷。因蠱.而已。”
盧越。
幹宇三環，捶胸頓足否？其泯然黃土，一抔隨風，淮南雞犬，淮北不寧。
“逝者亡矣，存者何以安然？其蠱毒無醫，此惡劣行徑何等不齒！若揪之…若揪之，剮千刀不解心頭恨！”
酒樽傾覆，泠脆不安。作揖而去，神已茫茫然，以原路歸，馬鬃揚風，人已無神。
“其人死前傷痛，死後不安，兄長所道確確，何以至九江？何以離九江？恨矣，恨矣！”
此心無歸處，一腔恨意，緒心頭，但爲厚薄偕同，疑兇皆亡。盧越。
新晨而至，屈於九江，桃源瓜田籬下，陶尋世外，今奉爲桃林九江。爲卿迢迢，入土不安，白骨未枯，悔矣！雅間酒靡吞吐蘭息，乜其伴視其離。
撩袍落座傾灑玉醇，酒
那時節，秋葉亂，尤聞落紅撫地聲。
山容瘦，木葉凋。蒼煙樹杪，殘雪柳條，紅日花梢。
這九重兒，越發累的人心裡難受。
忽憶六月太后教導，今至十月。
那四月裡，無不兢兢業業，如今已久，卻是厭煩了。
你失勢，人人巴不得踩着你往上爬；你得勢，一句句阿諛奉承的話讓你應接不暇。
不知這真心該放哪兒？
腳下步子不停，卻是往那壽康去。
“眸瑜有惑，勞太后解其”
請了嬤嬤通傳，攥着帕子靜候不在話下。
雲蘭淑
捻粒魚食朝潭中一撒，一圈淡淡漣漪過後，水面乍驚，波濤不息，只掃一眼，接過帕子淨手，着人進來，
“有惑?不去尋聖人，怎麼尋起了哀家?”
倚靠在欄杆上，水面依舊平靜，不似方起過風浪，
“累了?”
似要將人看穿，和着落葉紛飛，亂了些軌跡，
“也是，雲端的郭氏，求不着壽康，更尋不到哀家”
嘆口氣，“哀家早說過的，不是你的，求也無用”
郭眸瑜。貳
雙手絞着帕子，俯身道萬福。
水面波瀾不驚，靜的像一方上好的碧玉，譚面波光瀲灩。
落葉紛飛飄向水面，順水而流。
“您對眸瑜而言便是聖人，渡眸瑜之結，解眸瑜之惑的聖人”
俯身撿拾起一片枯葉，葉柄依舊生機，卻是其餘地方枯黃破敗。
“眸瑜曾以爲想要的就能得到，想護的便可以護着，可笑，不過是癡心妄念……”
捏碎了枯葉，風揚起吹走了手中的殘渣。
“若無太后，郭氏哪能至雲端。可是如今眸瑜困惑，也累了，不知入這九重到底是爲了母家，還是自個兒”
雲蘭淑
渡劫解惑?嗤笑聲，雲氏不過凡人，尚需人渡罷了，
“你高看了”
便爲菩提樹下逍遙仙，一生難見花開，何況凡塵庸人?不誘她高樓之上，便可不懼風浪，雲氏知道那更由不得心，嘲不得她愚昧之見，有人明知不可爲，也不願悔，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看清了又如何?”
柔荑探向宮牆，化一指點點她心上，“卻要問問你自個這”又指遙遙某處，紫氣騰雲，“是不是在那”
郭眸瑜。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屈膝跪了下來。
“不是眸瑜高看，只是誰對我有恩，便是我的聖人”
擡眸直視着那雍容華貴的女子，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眸瑜不知接下來路如何走，雖還是需自個兒去摸索，但是還願聽得太后一言”
輕輕闔了目，既然權得不到，求不得，又何必爭那飄渺不可觸及的寵？
有風颳過臉龐，生生的疼。
雲蘭淑
無言嘆息連連，君王該是孤獨的…後位何嘗不是?
“哀家能給你的，不過先帝於哀家，足矣包容天下”
秋葉凋零，游魚還剩幾時?卻不過一個爭字，可一粒如何養起千鯉，養精蓄銳，尚有水草爲食的機遇，
“但若不及，你更該學學前朝宜馨二妃，或人強不敢欺，或趁勢識時務”
寧氏一生留個璀璨的宜夫人，冉氏一世至少保冉家青山，不知誰好，算是忠告，
“如今，更該問問你那，能選之餘，喜歡哪個”
郭眸瑜。肆
喜歡哪個？入了這九重，就經常告誡自己，萬不可用真心，萬不能歡喜。
先帝與太后的感情，哪能容自己說道。
搖了搖頭，“眸瑜無心，不知何爲喜歡”
石板的冰涼沁入了骨子，讓人清醒，可是那刻骨的疼痛卻是讓人記到了心裡。
“既然可以靠着自己，爲何要趨炎附勢看人臉色”
我想大權在握，便只能去爭，縱是不願，縱是不爲母家，也得爲自己，在這蕭瑟涼心的九重裡，爲自己爭一份骨氣與尊嚴。
“如今不爭是爲了養精蓄銳，以後不爭，是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雲蘭淑
當真無心便好，只怕自欺欺人，道不得道不得，
“待你有朝一日如顓孫氏，花氏，或爭口氣，沾個運，到了哀家這，便懂了——”
使個眼色差人扶她起來，大權在握?到時便是無奈了，可惜不至高樓不知天上寒，那該是她的路…
“天涼了，這季節最是難熬，身子骨弱些的便病了”
不知她是否懂了，養精蓄銳那便病着吧，鷸蚌相爭後的春不遠，何必在冬日強撐?
擺擺手已是送客之意，
“你去吧”
郭眸瑜。伍
起身道謝，忽然聽到那句話語，心下了然。
“眸瑜今個兒受寒風了，有些不好，怕是會過病氣給您，便去了”
路還長，任道而重遠，不急。
既然心已明確，便踏實走好，莫慌。
壓低了聲兒，“來日方長，未來該是怎樣不去思量，眸瑜只知不悔便好”
許是不久這九重該變天了，我只管顧好自己便是，旁的，無所謂。
雲蘭淑
含笑頷首，送人離，是個有眼見的，囑人請個太醫好生調養，雲氏卻該趁着冬將至，瞧瞧寒梅了……
“嬤嬤，壽康待久了”
“該去外頭走動走動的”
添句，總要帶些趣事回壽康，解解悶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