鍼灸搬運氣血,就如古武者運轉真氣,要非常小心,特別是流經頭部的經脈,更是要十分謹慎,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還好林天擁有超級透視,可以觀看到氣血最細微的變化,這也是爲什麼林天比紫煙更加精通九針術的原因。
“百會,印堂,風池,天樞……”林天如進行一場美妙的演奏,衆人也看得如癡如醉。
足足兩個小時後,林天才停下鍼灸的動作,中途蔣琇瑩都體力不支,都退出了鍼灸,只有林天一個人,絲毫不知疲倦,毫不停頓,連續奮戰了兩個多小時。
複雜的鍼灸如大型外科手術一般,不僅僅是技術活,更是體力活,何教授幾人看着林天整個過程,動作絲毫不出差錯,而且穩如泰山。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蔣琇瑩和苗院長都如此推崇林天了,教授既驚歎,又高興,自己的學院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天才,不,天才都無法形容他。
“不服老不行了,我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持完整的鍼灸。”蔣琇瑩非常遺憾地說道,同時又十分欣慰,因爲她看到了未來的希望,林天更年輕,更有生命力,這就是傳承不息。
“林天,你就是我們的希望。”苗院長也感慨道。
“蔣老,林天,患者情況怎麼樣?”樑主任問道。
林天微微診察了一番,說道:“基本達到預期,排除了部分蟲卵,抑制氣血輸送之後,可以最大限度地限制寄生蟲的二次繁殖,爲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事不宜遲,我們繼續下一個吧,看情況,小趙的身體素質比趙瑋滔差,情況要嚴重不少。”何教授鄭重說道。
鍼灸完趙瑋滔,幾人又轉移到了隔壁病房,小趙也打了鎮靜劑,同樣陷入昏睡之中。
“小趙的神經系統已經受損,下次甦醒又可能還會發狂,單單抑制寄生蟲二次繁殖還不夠,還必須修復他的精神意識。”
林天爲小趙診察一番,神色頗爲凝重,在小趙頭內,有一股奇怪的黑氣,和雲鴻羲身上的陰煞之氣頗爲相似。
但是區別在於,雲鴻羲身上的陰煞之氣,侵蝕的是生命之力,而小趙頭部的陰煞之氣,侵蝕的是精神意識。
用張靈雨的話來說,人有三魂七魄,小趙精神受損,就是他的三魂七魄出了問題。不過,雖然林天闖過冥界,卻不瞭解三魂七魄這些東西,更不知道如何醫治三魂七魄。
傳說,鍼灸中最詭異的鬼門十三針,可以治療精神錯亂之病,鎮邪驅魔,扶正人的三魂七魄。可惜,林天並不會鬼門十三針,甚至只是聽苗院長提起過。
不過,不會醫三魂七魄,但林天會醫人的肉身,三魂七魄和肉身脣齒相依,肉身健康,也會滋養三魂七魄。
跟張靈雨打交道多了,有些古怪的理論,林天也瞭解一二。
“林天,這次由我來輔助你。”苗院長自告奮勇,更是心甘情願的。
“好。”林天沒有推辭,蔣琇瑩體力還沒回復,已經支持不了第二次高強度的鍼灸,因爲小趙更嚴重,所以這次鍼灸更爲複雜。
消毒金線,準備容器,準備導流管,一切準備好,林天便開始了同樣的“外科手術”。
治療這種事急不來,鍼灸和戰鬥不同,林天可以用紫焰一把火把小趙焚成灰燼,連同蟲子一起燒死,但鍼灸就只能慢慢來。
因爲還要治療精神受損的問題,林天重點鍼灸了小趙的印堂穴。
醫學叫印堂***部是松果體,松果體非常神秘,連現代醫學都沒有完全弄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是,和人的精神系統有關。
道學叫泥丸宮,內部居住着人的神魄,主宰人的神識,精神意志,要是這個地方出問題,人就會精神錯亂。
同一個部位,兩個學派的叫法不同,但結論卻是驚人的相似,用不同的方法,闡述了相同的真理。
但華夏道學在千百年前就發現了泥丸宮的真理,而所謂的松果體,還是近代發現的,而且還沒完全搞清楚。
林天把小趙的膿水放完之後,又開始鍼灸,這回,鍼灸手法和剛纔又不相同。而這回,苗院長要堅持得更久一點,畢竟是男人,體力總歸是要好一點。
等鍼灸完畢,已經差不多三個小時過去了,鍼灸兩個人,差不多花了五個小時,而窗外,夜幕早已降臨。
從白天干活到晚上,林天連一口飯都沒顧得上吃,他還沒什麼,蔣琇瑩他們是普通人,能堅持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剩下的劉元思和兩個年輕女子,由於剛剛入院,還在接受化驗和觀察,所以,林天沒有給兩人鍼灸。
“林天,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鍼灸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何教授建議道,苗院長也附和贊同,他還想和林天繼續探討鍼灸術呢。
“呃,我不去了,你們讓人給我送一份盒飯,一份水果,我去看看小易。”林天微微搖頭,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幾人一愣,隨即也嘆了口氣,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也沒什麼興致了。
蔣琇瑩幾位大佬畢竟年紀大了,連續奮戰這麼久,他們也離開了。林天在走廊沒等多久,一位小護士爲他送來了盒飯和水果。
林天請護士打開觀察室的門,護士也沒有爲難他,因爲她們都知道了林天的身份,一位醫術高超的年輕人,而且還長得這麼帥。
拒絕了小護士陪同的好意,林天獨自進入觀察室。病房之內,喬小易正坐在病牀上,捧着一本書,安靜地看書,和劉元思要死要活的反應完全不同。
喬小易微微擡頭,和煦地笑道:“到抽血的時間了嗎?”因爲林天穿着防護服和麪罩,他沒有認出林天。
林天摘下頭套和麪罩,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同樣微笑地看着他。
“林大哥!”喬小易非常地意外,也非常地驚喜,隨即他想起什麼,臉色大變:“林大哥,你快戴上面罩,我會傳染給你的。”
林天不但沒有戴面罩,反而坐到了牀邊,把面罩丟到了一邊,微微笑道:“你又沒有親我,咬我,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