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十七節

徐雲德說道:“這首詩從字面上來看,倒也不算難懂,只是依我看來,這詩出現在此處,似乎並沒有這般簡單。難不成這洞中還真有什麼仙果?又是藏在何處呢?”

王長貴點頭道:“我想這首四字短詩就是要告訴們,這洞中所藏之寶究竟是什麼。你們且看這‘葉落千年,花開不敗’一句,與洞口巖壁上那首詩中的‘花開葉落已千年’是不是極爲吻合。”

劉萍此時也是萬分的疑惑,不由多看了幾眼石桌上的詩句,隨之念道:“金石爲開?你們說這石桌是不是空心的,而那仙果就藏在這裡頭?要不然的話,這洞裡哪還有其他的藏寶之地呀?”

徐雲德一聽,急忙上前敲了敲石桌,附耳一聽,頓時欣喜道:“果真是空心的,看來那仙果定然就藏在這裡面。小萍妹子,可真有你的!”

劉萍笑了笑,但隨之卻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禁又泛起愁來,她說道:“只是……我們要如何才能將其打開呢?”

王長貴此時也是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身在陰陣之內,且不可妄用道術,如若不然的話,定會遭到反噬。”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讓我來試試吧!”說着,便見他蹲了個馬步,沉腰挺胸,稍稍運了運氣,隨之一掌劈向石桌。架勢雖是不賴,但那石桌卻是紋絲未動。

徐雲德見狀大驚,對於自己的掌力他比誰都清楚,這鉚足了勁後,一掌下去至少也得有個五六百斤,一般的石磨都可輕易的劈開,可如今這石桌別說斷開了,就是連破塊皮都沒有,難不成真是詩中所說的金石?

王長貴搖頭道:“沒用的,若能被你輕易劈開,那造洞之人豈不成了吃乾飯的了?如果詩中說的仙果真在這裡的話,我想這石桌也定然極爲堅固,普通的手段是不可能將其打開的。”

劉萍此刻正皺着眉頭,不知心裡想着些什麼,自語道:“機緣一至,金石爲開……也就是說一旦機緣到了,這石桌便會自己敞開,但這裡所說的機緣又指的是什麼呢?”

徐雲德此時窩了一肚子火,說道:“什麼機緣不機緣的,我只知道再用不了多會兒功夫,我們三個都要被那些鬼兵給啃成畸形了!你看你王家的先祖還剩多少!”

王長貴聞言,急忙轉身望去,只見石階上的師祖魂魄,如今已經損失了近乎一半,見此情景,他眼中也是不由一紅,險些落下了淚,隨即定了定神,轉過臉說道:“還得從這詩中找線索!”

劉萍此時也是心急火燎,不停的念着:“三界之外,仙果難摘……三界之外……三界!”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起體內大仙的那番話來。

如今自己與它血脈相容,魂歸一體,也恰在三界之外,又想到那巨蟒即將化龍,已不再是凡物,應該也正是三界之外的生物,難不成詩中說的機緣,便是這第一句“三界之外!”

想到這裡,劉萍立即說道:“你們暫且退後,讓我來試一試!”

王長貴和徐雲德聞言,雖有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往後退了兩米。只見劉萍伸出手指放入嘴中咬破,隨後擠出幾滴鮮血,滴到石桌之上。

誰料這血一落到上面,變故就起,整個洞穴突然間開始了劇烈的震顫,似乎即將坍塌。此外而更爲令人驚奇的是,那堅固如金鑄的石桌,竟然是緩緩的向兩邊裂了開來。

這一變故方起,陰陣之外的鬼兵便是一怔,隨之竟全像是發了瘋般的開始攻陣,比先前狠了數倍!與此同時,王家的先祖們則是整齊劃一的捏了個奇異的手印,繼續維持這陰陣。

隨着石桌的緩緩開裂,一股極強的陰風自裂縫之內涌了出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個暗黑色龍捲,而此時的洞頂,則不知何時起,竟佈滿了陰霧,宛如濃密的烏雲一般,隨着那龍捲的飛速轉動,在頂上形成了一個駭人的旋窩來。

劉萍此時早已跟王長貴還有徐雲德往後退去,看着眼前的景象,三人無一不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種發自肺腑的震撼、驚奇、恐懼的感覺,若非在場親眼所見,旁人根本難以體會。

徐雲德一邊盯着這怪異慎人的一幕,一邊念道:“風起雲變,乃脫凡胎!難不成詩裡所說的脫凡胎,竟是指的石桌之中的這寶物?”

此時此刻,洞中的一切似乎都已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但置身其中的劉萍三人,卻是一生難忘。鬼兵們依舊瘋狂的衝擊着陰陣,王家先祖的一衆亡魂,時不時的變換着手印,與之抗衡,暗黑的龍捲攪動着黑霧運轉不息。

這一切都對劉萍他們極爲不利,王家的先祖們已然是強弩之末,支撐不了多久了,倘若這龍捲一直不停的話,那麼就難以接近那寶物,鬼兵也遲早會衝進來,到時候便唯有與之拼命,但倘若真是那樣的話,其後果可想而知。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了,情形越發糟糕起來,眼看陰陣就要被沖垮!終於,在這緊要關頭,劉萍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說道:“我既爲有緣之人,又爲何要怕這強風!”說着便一咬牙,舉步往龍捲之中走去。

徐雲德欲要伸手阻攔,卻被王長貴攔下了,王長貴說道:“昨夜我算了許多次卦,本想推算今晚的兇吉,但所有的卦象都只是顯示出了一個變數,而這個變數便直接關乎到我們的生死,如今看來,小萍此番前去,便就是那個變數所指,她若成功,我們便能活着走出此洞,若是失敗,我們便死。”

聽了王長貴的話後,徐雲德放下了要去阻止劉萍的手,沉聲道:“好吧,與之站着等死,倒不如賭上一賭,我徐雲德的這條命,便壓在妹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