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小男孩離去的身影,腦袋裡有點懵了。
他剛剛什麼意思?
汪家怎麼了?
爲什麼之前說我很難在一年之內掌控翻山印隨後又說我肯定能做到?
我會失去什麼東西?
他到底推算出了什麼?
還有,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媽蛋,這些傢伙怎麼都是這個德行?說話就不能一次性的說完嗎?
我被小男孩這番話弄得心中不安,隱隱感覺到似乎以後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又不知道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邊,這讓我很是煩躁。
但是我能肯定一點,那肯定是跟汪家有關!
想想也真是夠夠的了,這纔剛來杭城上大學沒多久,一連串的麻煩事就找上我的頭上,先是汪家,後是凌家,我這段時間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太順啊!
在我發呆發愣的時候,小女孩已經從吧檯那跑到我的身邊,滿臉好奇的看着我,很是八卦的問道:“剛剛你們聊的什麼?那位似乎跟你很投緣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跟人能聊這麼久呢?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剛剛抱來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我感覺跟她好像很熟……哎,你去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沒有理會小女孩,從卡座站起身來,快步離開酒吧!
我的心中很亂,需要好好的靜一靜,這個時候不想跟小女孩瞎扯什麼。
走出酒吧之後,我心情煩躁的漫無目的的走着,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夜風輕拂,心中那股煩躁之意才慢慢的消散下去。
這時候我纔想起小石人來,回頭看去,沒有看到小石人的身影,那傢伙不會被我落在酒吧裡了吧!
正當我準備回酒吧找它的時候,發現那傢伙已經縮小成了小小石偶,就在我的腳邊,模樣有點呆的仰頭看着我。
我彎腰把它抓在手上,看到他眸中那閃爍的紫炎,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身軀還在顫抖,它到現在還在懼怕。
這麼久了都還沒回過神來,顯然這一次它被嚇得不輕。
“你認識那個小男孩?”我看着小石人,沉聲說道:“他是什麼來頭?”
小石人小小的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搖搖頭,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來頭,我只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模樣,這麼多年來一點都沒變過,怪不得那些傢伙都稱呼他是不老不死呢!”
“很可怕的傢伙?”我看着小石人,有點疑惑的說道:“你的反應有點奇怪啊!怎麼會怕的這麼厲害?你以前招惹過他?”
天師道的祖師和凌家大殿那神秘人應該和這小男孩是同級別的人物,小石人之前感受到那兩位存在的時候,怕歸怕,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啊!
“我哪敢得罪這樣的人物啊,一根手指頭都能戳死我,除非我瘋了想不開纔會去招惹他!”小石人苦笑着顫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怕他怕的這麼厲害,像是一種本能的畏懼,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碰到天敵的那種感覺,和實力什麼的沒有什麼關係,純粹是一種感覺……”
聽小石人這樣一說,我看它的目光有點古怪了。
你他媽就是個石頭蛋蛋,有屁的天敵啊!
我乾脆也不理會它那顫抖的模樣了,直接將它塞進口袋裡,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朝學校駛去。
苗春身上的封魂禁法和凌芊芊身上那符文鐵鏈想要祛除,單單依靠我的話,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他們被夾克男送去了鬼市,加上那小男孩已經答應會救他們,我多多少少也放心了一些。
師父被大師兄封印在了那柄匕首裡面,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凌家暫時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動作了,嗯,或許凌玄子和她爺爺那些人會來找我吧,不過短時間內肯定不會過來了,除非凌家那瘦小老頭真的不怕我帶着小石人再殺回去,要不然肯定會阻止凌玄子他們的。
這幾天一直緊繃着神經,這次的事情勉強算是告一段落了,必須得回去好好休息了,順便散散心中那躁動的殺意。
我感覺現在自己是在兩個世界中游走,一個是普通人那安靜祥和的世界,一個是牽扯天師道的巨大漩渦,我現在有點厭惡那種被人算計殺戮不斷的巨大漩渦了,只有迴歸普通人的身邊,我的心才能靜下來。
回到學校,打開宿舍的門,發現只有崔桐自己在屋裡呼呼大睡,沒有看到朱晨卓。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了,那貨跑哪裡去了?
如果是出去玩什麼的話,朱晨卓是不可能不帶着崔桐的,宿舍裡四個人,陸影性格孤僻,不太合羣,加上這段時間都沒在宿舍,和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太深。
我三天兩頭的請假,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是比陸影稍稍長一點,若是論關係最好的,那自然是這哥倆了!
焦不離孟,兩個傢伙一向是形影不離的,甚至在朱晨卓這段時間的薰陶下,原本純樸靦腆的崔桐都變得有點猥瑣了。
今晚是怎麼回事?
我雖然有點疑惑,但是看到崔桐睡得如此香甜,我也沒去打攪,輕手輕腳的爬上自己的牀鋪,躺在牀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沒做夢,一直到天亮。
七點多的時候被崔桐叫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崔桐站在我的牀頭正在拍着我。
“你小子又是半夜回來的!”崔桐看着我,沒好氣的說道:“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不是已經習慣了,一睜開眼看到空牀鋪上躺着一個人,我還以爲見鬼了呢!趕緊起啦,刷牙洗臉出去吃飯,今天有大課!”
我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回了回神,腦袋清醒了一點之後,有點迷惑的看了一眼朱晨卓那空了的牀鋪,問道:“小豬仔跑哪去了?”
那貨經常叫我小燁子,搞得跟喊小太監似的,反對無效之後,他的外號自然而然的也從我這裡應運而生了。
“別提了,跟你們一樣,請假了!”崔桐疊着自己的被子,沒好氣的嘟囔着,說道:“我都服了你們了,一個個的三天兩頭請假,別的宿舍每天晚上的時候打牌的打牌,打遊戲的打遊戲,要不然就是吹牛侃大山,一個個熱鬧的不要不要的。咱們宿舍倒好,從白天到晚上都安靜的要死,前段時間還有朱晨卓陪着,現在他也請假了,剩下我自己晚上在宿舍獨守空房,有時候感覺挺淒涼的嗎,甚至有種無語淚兩行的感覺……”
說着,他還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有種深閨怨婦得不到滋潤的哀怨之感。
我哆嗦了一下,直接拿着枕頭扔了過去,砸在他的頭上,笑罵說道:“以後少跟小豬仔一起瞎混,時間長了估計都能把你帶溝裡去,你要是被他掰彎了的話,我第一個把你倆都掃地出門……”
“你捨得嗎?”崔桐衝我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可憐狀,很賤。
“滾你大爺的!”我白了他一眼,然後穿上衣服,跳下牀,走進衛生間。
洗漱完畢之後,跟崔桐一起出門吃早點,我有點好奇的問道:“小豬仔請假幾天?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崔桐搖搖頭,說道:“好像是家裡出了點什麼事,昨天下午走的,挺急的!具體什麼事他也沒說,等到中午的時候打電話問問吧!”
吃了早飯之後,和崔桐一起到了我們經營管理系那梯形教室不遠處的大教室,能容納好幾百人的大型教室,今天是大課,聽課的人不少,還有一些其他系的學生教師跑來聽課,講課的仍然是我們系的那位老教授。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坐在大教室裡我聽得暈頭轉向的,沒辦法,之前課程落下不少,聽得半懂半不懂,這學期的學分肯定沒啥指望了。
到了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崔桐給朱晨卓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沒人接。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崔桐有點擔心的說道。
我吃着飯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看電視看多了吧!別整天瞎想,他只是回家一趟,又不是被人綁架什麼的,能出什麼事?或許是正在忙沒有聽到呢!”
崔桐訕訕一笑,說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要不然也不會……哎,你幹嘛去?”
我一手端起餐盤一手對崔桐比劃一根中指,嫌棄的說道:“早就看出你倆有姦情了,還關心則亂?別噁心我了,我不認識你!”
說着,我直接走到另外一邊的餐桌,繼續吃飯。
崔桐端着餐盤跑過來,坐到我的對面,低聲說道:“我前段時間聽朱晨卓說他家裡給他安排了一門婚事,說過段時間就訂婚,等他畢業了就結婚。他有點不願意,說自己還沒玩夠,不想這麼早就被人管着,你說他這次回去是不是因爲這件事啊?”
“他倒是什麼都跟你說!”我扒拉着餐盤中的米飯,嘟囔着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不必操這份閒心的!”
崔桐對我伸了一根中指,鄙夷的說道:“這句話有種等那傢伙回來當着他的面說啊!一百六七十斤的大肉堆妥妥的讓你知道什麼叫泰山壓頂!”
“行啦,別扯了!”我沒好氣的說道:“等到晚上再打個電話問問,就算是忙,也不可能連天加夜的忙啊!”
崔桐不再說什麼了,吃完午飯之後,我們就回宿舍午休去了。
整個下午,朱晨卓也沒有回電話,快到晚上的時候,我準備去酒吧了。
畢竟放心不下凌芊芊和苗春,想到那裡打聽一下情況。
可是還沒等我出宿舍,我的電話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朱晨卓的。
“這混蛋,哥們一天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接,現在卻主動給你打電話了,等他回來跟他絕交!”我身旁的崔桐瞥了一眼我的手機後,憤憤的說道。
我沒有理會他,按下了接聽鍵,還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朱晨卓那焦急的聲音。
“張燁,你現在在哪?能不能來我家一趟?”朱晨卓聲音很急促。
“我現在在宿舍,怎麼回事?”我感覺到朱晨卓似乎是碰到什麼麻煩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着打我的電話了。
朱晨卓壓低了聲音,好似怕被什麼人聽到,焦急的說道:“我爸好像是中邪了,變得很古怪,我知道你有本事,算兄弟求你了……”
“你家在哪?我馬上過去!”我直接乾脆的打斷他的話。
他說出地址之後,我掛斷電話就匆匆離開宿舍,崔桐緊跟着我一起。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崔桐有點擔心的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等到了地方再說!”我簡單的迴應了一下。
普通人所說的中邪可以概括很多東西,鬼上身什麼的在普通人看來都是中邪的症狀,朱晨卓打電話的語氣很焦急急促,我也不知道他父親究竟是怎麼,只能到地方看了。
在校外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跟司機說出了朱晨卓家裡的住址,然後我有點好奇的看向崔桐,問道:“朱晨卓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
朱晨卓給我說的這地址在杭城也是很出名的別墅區,比陳湘雪家只是稍微次一點而已,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段。我知道朱晨卓是富二代,但是沒想到他家能富到這種程度。
“嗯,他家是做地產生意的!”崔桐皺了一下眉頭,好似在回憶什麼,有點遲疑的說道:“在杭城除了恆大地產這個龍頭之外,好像就數他家的地產公司最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