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
蘇莫疑惑的看過去,只見女孩白嫩的胳膊上竟然佈滿了猙獰的紅色瘢痕,比燒傷留下的斑痕的還要可怕,有着一個個噁心嚇人的瘤子皮癬。
而且覆蓋的面積很大,足有巴掌大小,讓原本白皙的胳膊變得格外的恐怖。女孩的眼睛中閃爍着淚花,對於愛美的女孩子來說,這種可怕的傷勢比殺了她們還要更令人痛苦。
蘇莫初開始也被嚇了一跳,幸好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迅速恢復了鎮定,皺着眉頭問道:“疼嗎?什麼時候出現的?”
“大概四點時我醒來就看到了,剛出現時只有手腕處一塊指甲蓋大小,結果才過了兩個小時就變成了這麼大!剛纔也去問了醫生,但那人根本看不見這個瘢痕!蘇莫,你說我該怎麼辦啊,它會不會一下子蔓延到我的全身?”
夏瑤渾身都在發抖,臉上滿是驚恐,已經預見到未來某個時候自己徹底變成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那種情形想想就讓她感到絕望。
“先彆着急,我想想該怎麼辦!”蘇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在人行道上來回的走動。
醫生看不見,女孩自己卻能看到,顯然恐怖的瘢痕並不是過敏或感染什麼疾病,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諸懷下的手。
因爲諸懷曾限定夏瑤十天內把十個人帶到一處地方,當成祭祀它的貢品,而生性善良的女孩肯定不會這樣陷害無辜之人。
那隻恐怖的妖怪可不管這些,畢竟它可以吸收人類的恐懼來增強自身,自然很樂意的一步步逼迫,就像抓到老鼠的貓那樣肆意的玩弄獵物,直到獵物徹底絕望後纔會選擇一口吞掉!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方法就是除掉那隻妖怪,可惜昨天再次遇到了那隻恐怖的妖怪,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敢出手對抗的話絕無倖免之理,即便貓咪殿下也不一定能保證他的安全。
“對了,先去學校問一下那個人吧。”蘇莫拍了一下額頭,急切的拉着對方朝公交站走去。
雖說可以問問貓咪殿下,但它一大早就出門了,即便真的詢問了那個自大的妖怪也很可能選擇袖手旁觀,所以乾脆找其他人吧。
二十分鐘後,蘇莫和夏瑤來到了學校,兩人腳步匆匆的前往舊教學樓。
夏瑤疑惑的跟着他來到了304教室,推門進去後看到左邊橙色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密密麻麻的應該有上千本。
“柳念薇,請你看看她手上的奇怪瘢痕。”蘇莫略帶不好意思的請求道。這個奇怪的女孩已經幫了他好幾次,而他一次也沒有幫過對方,讓他感覺欠了對方很多,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還上。
“咦,那裡竟然有個人,我剛纔怎麼沒有看到!”夏瑤嚇了一跳,這纔看到窗戶邊坐着的女生。
那個女生抿着嘴脣安靜的看書,精緻的面容上看不到絲毫人類應有的表情,彷彿一個栩栩如生的洋娃娃。
奇怪的是,少女明明坐在如此顯眼的地方,剛纔她進來時卻沒有看到,直接把那裡當成了一團空氣,若非蘇莫的詢問那她真無法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女生。
柳念薇推了一下鼻尖滑落的眼睛,不急不緩的合上了書本,平靜的看着兩人說:“那是一種邪惡的詛咒,十六個小時後就會蔓延全身,將她變成一個失去人性的妖魔。”
“啊,我不要變成怪物!”夏瑤嚇得後退幾步,倚靠在牆上抱着頭,徹底失去了僅有的鎮定。
“冷靜一下!”蘇莫眉頭擰成一團,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而且僅剩下區區十六個小時,他沉聲問道:“既然是詛咒,一定就有解除詛咒的方法吧?”
“當然有,只有最純潔之物才能破除這個最邪惡的詛咒,比如和你建立聯繫的那個小東西。”柳念薇眼睛中一片冷漠,即便看到這樣的可怕情形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小東西?啊,你說的是小天馬吧?”提到純潔之物,他的腦海中立馬浮現了那個靈動可愛的小天馬,也只有它能夠稱得上最純潔的了。不過,他可不知道怎麼去找那個小傢伙。
“該怎樣去找它?”
“不用尋找,通過你手上的印記就可以將它召喚過來。”
柳念薇伸手虛點,一道淡淡的光芒閃過,然後蘇莫的左手手背上浮現了一個小小的天馬圖案,正是那次分開時小天馬留下的印記。
“別白費力氣了,晚上月亮升起之時纔可以召喚。”
“啊,這麼晚!難道不能快點嗎?”蘇莫大吃一驚。
詛咒徹底發作的時間只有十六個小時,而現在才早上八點,等到月亮出來最少也要十個小時。萬一出現什麼差錯,比如小天馬因爲什麼事耽誤了一段時間,那夏瑤不就死定了?
“抱歉,只能這樣,我無法幫助你。”柳念薇搖了搖頭。
蘇莫眉頭皺成一團,揉了揉頭髮強自鎮定下來,走到夏瑤身邊露出了極爲勉強的笑容說:“一定會沒事的,晚上我會把小天馬召喚出來解除你的詛咒,不用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哇~
女孩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他的懷抱放聲大哭起來:“蘇莫,我真的好害怕……爲什麼讓我遭受這種事,爲什麼……”
“抱歉,是我太弱了,沒辦法直接除掉那隻恐怖的妖怪。”蘇莫楞了一下,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親密接觸,他放鬆下來輕輕地拍着對方的後背,柔聲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孩。
一個普通的人類遇到了這樣不可思議之事,真是難爲她這麼多天仍然沒有崩潰——那個妖怪真的很該死啊!
雖說在他心裡把妖怪和人類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但這個妖怪真的很可恨,爲了上百年前的恩怨而遷怒別人,讓生性溫柔的他第一次有了殺心!
“蘇莫,這次是你最大的劫難,你的未來將會因此而改變,希望你不要迷失了本心。”柳念薇忽然用平淡的嗓音說出了這番奇怪的話語,似乎在隱喻着什麼東西。
他看了對方一眼,只覺這個人的存在感更加的薄弱了,彷彿夢一般的隨時都可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