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走出帳篷之後,便直接的看到了正在和四名護衛交戰中,這些人口中的所謂魔物,而這麼一觀察也讓林宇對它們的具體形態有了個初步的瞭解。
總的來說,這些魔物長得都一個樣,整個體貌特徵和人類有些許相似處,但是綜合來講它們也只是長成了人形罷了,各種人體的細節在它們身上根本看不見。人的特徵不多,非人的特徵倒是一抓一大把,它們身體不像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而是由一種介於穩定和流動交界處的黑色粘稠物質強行捏造而成……
而且這些粘稠物質的內部似乎還帶着各種各樣的雜物,倒像是各種器官的殘片。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的話,那麼……各位可以想象一下傷口化膿時的樣子,然後在把這種膿混合上嘔吐物,接着強行變成略顯凝固的狀態,再將其遍佈全身,魔物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它們行動的時候會在地上留下骯髒的痕跡,同時身上覆蓋着的東西還會不斷地涌動……
它們的攻擊方式似乎是用它們十分噁心的四肢來抓——或者說撫摸你,而一旦那層粘稠物質碰到你就會給你加上一層足以致死的Debuff……
與其說用恐怖驚悚之類的詞語形容,不如說是這玩意兒比較獵奇而且噁心,林宇從來沒在任何地方見到過這種類型的生物,按照自己上個時空學到的生物學理論來看,這種鬼東西一身的非牛頓流體,如果沒有遍佈全身的骨架和一個固定的全身型模具支持的話,怎麼看都不會穩定存在於生物圈之中……
現在這種構成的生物卻真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雖然林宇已經接受了很多詭異的世界觀變動,比方說魔法和戰艦之類的,但是此時這種詭異的魔物還是讓他不由得抽動着嘴角。
他想吐槽來着,可是現在的狀況肯定不會允許他吐槽,克萊德說是自己的護衛正在頂着,但是實際上情況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樂觀。
此時能夠保持站立狀態的護衛僅僅只有三人了,而另外一人已經受傷退出戰場,正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着,林宇連忙趕過去檢查這位的情況,發現他的一條腿小腿位置已經開始了快速的腐爛。
沒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腐爛——他的小腿上的肉逐漸由紅變黑,同時析出了粘稠的漿體,並且散發出噁心的腥臭味……
這便是魔物所帶來的Debuff了。
而他一看到持刀的林宇,原本充滿痛苦之色的眼神突然猛然綻放出一陣光芒,其中一隻手直接擡起抓住了林宇的胳膊,用嘶啞的嗓音對林宇懇求道:“您是一名戰士吧,請您用您手中的長劍給我個痛快!”
林宇愣了半秒:“臥槽?”
“求您了!看在我們相識半天的份上!”
還真是半天啊……
“兄弟你冷靜點好不好……”林宇感覺自己有點蛋疼:“你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我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用您的長劍,給我一個痛快!”他抓着林宇胳膊的手用了幾分力,而眼中的懇求之色也越發濃重起來,那副表情似乎是在強忍着疼痛,可見他受到的痛苦不一般。
林宇內心糾結了一會,果然這種事情是在戰鬥劇情時不可避免的,這種事情在自己穿越前那個時代一看就不符合核心價值觀,但是在現在看來好像挺正常的,自己也只好適應了。
“噌”的一聲,林宇將這把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將其用雙手握緊,微微瞄準了一下,接着深吸一口氣:“你準備好,我要下手了!”
“閣下儘管動手,只要將我受傷的小腿砍斷,我就可以自己止血!”這位受傷護衛堅定地看了一眼林宇,接着鬆開手,忍着疼痛讓自己的腿平放在地面上:“少一條小腿不要緊的,一條命和一條腿比起來還是命重要一點!”
正準備一刀砍下去的林宇聽到這話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接着抽着嘴角把瞄準位置從對方的脖子上拿開,對準了對方的膝蓋骨位置……
尼瑪,感情你這不是要自盡而是要讓我給你做截肢手術啊……臥了個槽我這一刀如果沒剎住砍下去會搞個大新聞的啊,話說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別大喘氣行麼?!
受傷的護衛可不清楚林宇的內心狀態,隨着腐爛症狀越發向他的上半截小腿蔓延,他的慘叫聲則是愈演愈烈,而本來糾結着的林宇一聽這慘叫聲,十分乾脆的眼一閉手一揮,就這麼隨着意識的對着對方的腿上剁了下去……
顯然這腐蝕不是簡簡單單的肌肉腐蝕,而是順帶着把腿骨也給一起腐蝕了,林宇這一刀砍在對方的小腿上甚至沒有感受到骨頭的硬度,就直接輕鬆貫穿了對方的肌肉血管神經等,將對方的半條小腿卸了下來……
而這一刀下去,護衛只是猛地慘叫一聲,便陷入了昏迷狀態。
“我靠你還說自己能止血!”林宇看着被自己砍下來的小腿罵了一聲,接着將刀擦了擦後插回刀鞘,跑到他身後託着他的雙臂,開始將他向着比較安全的地方拉——準確的說是向克萊德和夢影他們待命的地方拉過去。
“克萊德,你那什麼醫療卷軸還有沒有,拿出來給你的護衛用用,我好不容易從腐爛Debuff下救了他一條命,但你要是不繼續止血的話他估計要死於血崩了。”
克萊德見狀連忙將收拾到一半的帳篷扔下,對着他妹妹凱瑟琳喊道:“他這是被魔物……交給我吧,凱瑟琳,拿我的揹包過來!”
凱瑟琳也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從地上抓過一個大揹包,一邊走過來遞給克萊德一邊對林宇說道:“謝謝您,您救了他一條命。”
看來這位應該是看見了林宇之前的所作所爲……就是不知道林宇本來打算直接對他來個斬首的行爲她看到了沒有……
克勞德在揹包中一陣翻找,最終取出了一個與昨天類似的卷軸,翻看了一番後,猛地將其扯開,然後迅速將扯開的兩截貼在了傷者的腿斷口處。
而隨着這個動作,斷口處的血液便停止了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