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今年才二十四歲的謝婷?”
“她殺死了吳志,豈不是說登上了騰龍榜!一個還在明星榜上的人,居然直接登上了騰龍榜!這……”
短暫的沉寂之後,是衆人此起彼伏的驚歎,胡大耳朵淡笑着喝酒,目光望着神情有些呆滯的朋友,說道:“如何,這個消息是否能夠引起轟動?”
那人木訥的點頭,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周圍早已經亂了,討論着這件事的真假,當然,認爲胡大耳朵吹牛的人並不多,因爲胡大耳朵消息確實比較靈通,而且這事情很難作假,下個月榜單一公佈,真假便自知了。
若這件事情是真的,確實足夠引起轟動,很多人感嘆這是自從有了明星榜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承認,年僅二十四歲的謝婷,能夠穩坐明星榜榜首,絕對是武學天才,明日之星。
但明日之星終究是明日的,代表對方還沒有成長起來,但騰龍榜就不同了,這是幾乎天下所有武者都在爭奪的榜單,能夠進入這個榜單的,那都是絕對的高手!這謝婷是否成長的太快了一些?
蘇白三人也有些失神,特別是木子敏,小嘴大張着,半晌才嘆息道:“師弟你說那個謝婷也不過比我大幾歲,爲什麼就這麼厲害呢!她打敗了吳志,登上了騰龍榜,絕對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吧?而且絕不是普通的一流高手,而我現在卻連二流高手都不是,差距爲什麼這麼大?”
望着有些可憐兮兮的木子敏,蘇白也不好說什麼,想了想,安慰道:“可能那謝婷修煉的內力心法太厲害了,要是師姐你修煉的也是神功秘籍的話,一定不比她差的!而且師姐你武功比我強多了,已經很厲害了。”
木子敏白了他一眼,神色倒是好看了不少,說道:“你才練武幾天?我要是還不如你,豈不是成蠢材了?而且剛剛你那話什麼意思?覺得會友鏢局沒有厲害的內力心法是吧!”
蘇白啞口無言,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自己好心安慰,換來的居然是對方對他的“猜忌”,看木子敏大有要訓斥的架勢,他連忙道歉,表示自己說錯話了。
王恩輝一直很安靜,他雖然爲人和善,但並不代表着他對名利沒有一點追求,本來他在南玄城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不錯的,但上次馮夜打敗了他,對他有所打擊,現在跟那謝婷一比,他更是什麼都不是了。
聽着衆人的談論,那胡大耳朵忽然又提高聲音說道:“雖然說謝婷武功不凡,資質高絕,但要說同時在明星榜和騰龍榜兩個榜單上的人,卻不止她一個。”
衆人聞言目光一亮,有人問道:“胡大耳朵,可是還有人也打敗了騰龍榜上的人?是那古放歌?”
胡大耳朵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是,騰龍榜上的人又怎麼是那麼容易敗的,我說的這人,只很久以前的一位,那纔是真正的驚才絕豔!”
“哦?還有這樣的人物?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胡大耳朵,到底是誰你倒是快說呀!何必吊大家的胃口呢!”
胡大耳朵不慌不忙的喝酒,笑道:“這人名氣很大,但在場的諸位怕是很少有人聽過他的事蹟,只因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對方出名的時候,是在百年之前,而且近四十年來,江湖上早就沒了他的身影。”
“四十年前就退出江湖了?怪不得呢,那時候老子還沒出生呢!”
“哈哈!四十年前都沒我們呢,怪不得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胡大耳朵搖了搖頭:“他可沒有退出江湖,只是沒人知道他在哪裡而已,至於他的名字,叫做王不易,也就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百年之前,同樣位列明星榜騰龍榜兩個榜單。”
蘇白聞言心中一動,這還是他除了自遊道人之外,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王不易這個名字,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知道王不易,知道這個天下第一高手的,他目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將放在桌子上的長劍翻了一個面,讓刻有“破曉”兩個字的一面轉向了桌子。
“王不易?天下第一高手?我怎麼沒有聽過?胡大耳朵,我說你不會是胡謅的吧?百年前的人物你怎麼知道?”
衆人聽到這話後,面色都有些茫然,顯然並不知道王不易,認爲他是在說謊。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確實有王不易這個人存在,而且他確實是第一高手!已經霸佔這個位置近百年的時間,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傳奇人物啊!”
衆人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年齡少說也有七八十的樣子。
“這位老先生,你知道王不易?難道你見過他?”
“呵呵,這樣的高手哪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夠見到的,只是在我年輕的時候,聽的對方的事蹟比較多而已,也是近幾十年,對方不再露面,他的傳說纔會少了一些。”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倒是信了幾分,畢竟他們也不覺得,爲了這麼一個消息,這老頭會跟胡大耳朵聯合起來欺騙大家。
蘇白暗中仔細打量了一番那胡大耳朵,發現對方也就三十歲出頭,人剛到中年的樣子,除了一雙順風耳,並無出奇的地方,按理來說他也跟王不易不在一個年代,又是怎麼知道王不易的事情的呢?
不過對方倒是沒有提王不易武破虛空的事情,不知是不知道此事,還是故意沒有說。
“哈哈,今天喝得盡興,又有人請客,若是每天如此,生活該是多麼美好!兄弟,我先走了!”
胡大耳朵哈哈一笑,紅着臉站起身來,略微有些搖晃着朝酒樓外而去,他要的桂花酒早就送來,而在衆人討論之時,他一直都沒有閒着,那一罈桂花酒被他喝了大半。
胡大耳朵雖然走了,酒樓中卻依然熱鬧,只是談論的對象幾乎全都圍繞着謝婷,接着又串到明星榜的幾個人物,過了良久,纔開始說起其他的事情,至於王不易卻沒人提到,畢竟跟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距離太遠了。
木子敏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興致很高,後面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看着像是在聽衆人的談論,一雙眸子卻不時閃過迷茫之色。
隨着吃飯高峰期過去,蘇白三人也結賬離開,這次蘇白倒是沒有跟木子敏拼酒,一是對方是女人,旁邊還有王恩輝在,他不好下手,再者現在有了釀酒作坊,他回去之後,烈酒就有了穩定的供應,也就不急於一時。
三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三人到了城門口前,此時已經有幾個鏢師趟子手等候,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人都來了,王恩輝清點完人數,發現並沒有少人後,一衆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路上,周濤拍了拍蘇白的肩膀,笑道:“蘇師弟,這一趟感覺如何?可有什麼收穫?”
蘇白想了下,說道:“剛開始有些緊張,但隨着走了兩天,也就不緊張了,至於收穫……有些說不好,就是感覺走鏢也沒太大的危險。”
旁邊的李巖聽到這話,嚴肅的說道:“蘇師弟,你可不能有這種想法,須知我們每一趟出來,都是在拿性命搏,萬萬不能有一絲懈怠。”
蘇白不想對方這麼鄭重,遂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李巖見蘇白似乎仍有些不以爲然,嘆了口氣,又說道:“蘇師弟,你別覺得我話說的重了,事實就是如此,我們走鏢的,最不想遇到的便是劫匪,能夠平平安安,一路安安穩穩的將東西送到,就是最大的幸福,過程中越沒有波折越好!所以對我們鏢局來說,安寧的江湖纔是最好的江湖。”
“而且你這才走了第一趟鏢,由於這次是通州境內,威脅確實少了一些,我們非常幸運的沒有遇到劫匪,但你要知道的是,通州境內走鏢,遇到劫匪的概率,也在一半左右!若是通州境外,遇到劫匪的可能性更大!你要是有一點懈怠,當遇到劫匪時,最先死傷的,只會是你。”
“遇到劫匪我們能怎麼辦呢?將東西交出去?那鏢局的聲望就全完了,以後再難接到生意!所以只有一戰!戰鬥就有死傷,可以說我們會友鏢局的聲望,就是這麼打出來的!要想不被劫匪劫鏢,就只有將他們打怕了才行!”
蘇白聞言表情變得凝重,他確實沒有想到,走鏢遇到劫匪的機率有這麼高,就算是以會友鏢局的聲望,而且還是在通州境內,竟然也有一半的可能性遇到劫匪!
而且之前的時候,他每每看到趟子手喊口號敲鑼,心裡還覺得太過儀式化了,似乎並沒有如此的必要,現在才知道,若是沒有這些儀式,他們怕是早就遇到劫匪了,這是鏢局先輩們拿命拼出來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