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先把她關入地牢!”孟傑一臉氣憤,手狠狠拍向扶手,咬牙切齒喊道。只是這時,他的心中甚是期待,因爲,只要把許塵關入地牢,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奪走她身上的全部!
我目光一愣,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冰冷,眸光微微閃爍,只是,沒有什麼能改變我周身平靜的氣息。夜間出行,魔族血脈,殺死李思天……三個事實把我指認爲兇手,我竟無語反駁。
身後來了兩名弟子,狠狠地把我拽起來,壓住我的胳膊。
“住手!小塵她不是奸細!”我身旁的小落心急如焚,但是她一人微薄之力,怎能與師尊抗衡,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的眼神告訴她,不要驚慌,辦法,終究還是有的。
陌大哥把小落按下,捂住她的嘴,悄聲說道:“這個時候與師尊頂撞,不會有好結果。”
於是,我就這樣被押着,離開了小落與陌大哥的視線,我就這樣被押着,來到了一個陰暗,漆黑無光的,地方,這裡叫地牢。
剛入牢門,便是一股沉悶腐朽的氣味,我不禁皺起眉頭,陰風嗖嗖襲來,四周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侵蝕着我的身體,我略微掙扎了一下,只是身後人抓得太緊,我無力反抗。
牢裡陣陣鎖鏈碰撞的聲音,還有哭天喊地叫冤的聲音,亦是有女子委屈哭泣,我向四周望去,牆壁和鎖鏈上,有濃濃的血跡,似乎風乾了許久,我的心情暗淡下來……
不一會,我被關在了一個單獨的囚牢裡,手腳都被沉重的鎖鏈鎖住,行動不便,只好坐在一個角落裡。
身子下方是乾枯的乾草,此時卻有些潮溼,坐在上面涼涼的,我低着頭,眼神有些落寞。不知這次,我是否可以再逃劫難……
一旦到了危機時刻,我便用雲幻術,冒險離開,儘管成功率很低,但到底是我的底牌。
牢內嘈雜,牢外亦是嘈雜。
“那女子不會真是奸細吧。”一男子膀大腰粗,跟身旁的年輕人說道。
“誰知道呢,等師尊審出來不就知道了。”年輕人手臂環胸,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
另一邊,鳳紫蓮和軒逸凡聊的甚是開心。
“那個許塵就是活該!”鳳紫蓮幸災樂禍,面帶喜色。
“這一次,她可是活不了了!”軒逸凡笑盈盈,差點開懷大笑。
很多與李思天有關的人,都聚在一起,彼此之間,都甚是開心。
只是這一幕,落到小落與陌大哥的眼裡,就不一樣了。小落低着頭,蹲在地上,整個人萎靡不振,拿着小樹枝,在沙地上,反覆寫着塵字。“你說,小塵姐不會有事吧。”
你大哥用手臂攬着小落的肩膀,神色也有些落寞:“不會的,小塵那麼厲害,而且,我相信雲易師尊會救她的。”
“是麼?”
“相信點!”
……
爲了新弟子的安全,孟傑命令武藝和仙術高超的人圍在外圈,並且派了一些人從山上到山下尋找線索。
不就,便有一人來報:“師尊,弟子發現在東側樹林裡發現了這些東西。”
孟傑睜開雙眼,站起身來,接過東西,細細查看。
是一件黑色的便服,還有眼罩,上面有些血跡,還有刀劃破的破口,血跡應該是昨夜留下的,大概是與人搏鬥時,奸細也有傷口。孟傑把衣服遞給來報弟子,卻突然間,一塊令牌從衣服中掉了出來,孟傑撿起令牌,細細查看。
若是我在場,我一定會辨認出,這塊令牌,竟是寧川屋子裡的那塊……
孟傑左右徘徊,把令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低聲喃喃道:“這既然是幻影派的令牌……幻影派如今日益衰敗,雲幻卷丟失,那不成想借助凝劍秘法,從新興起?”
“但是,這麼風險的事情……不像幻影派的作風。”“難道他們不怕,兩宗打起來……幻影派必敗麼?”
“最主要是……這麼縝密的偷竊計劃,怎會這麼不小心,留下致命的線索?”
孟傑揉揉太陽穴,心裡亂亂的。
這一日,便這樣過去了,夜裡的時候,風涼涼的,衆人拾些乾柴,點了個火堆,聚在一起,又撿些乾草,打了個棚子,坐下來休息。卻沒有人敢叫苦,這種夜黑風高殺人夜,在案子未查清之前,每個人都性命都可能不保。所以,還是聚在一起安全……
趁着黑夜,所有人都聚在一處,唯有一人獨自出行,行走在夜間的小路上,沙子輕響,偶爾葉子飄落,悠悠而下,寂靜的夜晚,卻不是那麼平靜……
他的方向,是地牢。
此時的我,蜷縮在地牢的一個小角落,冰冷的寒氣,侵入我的身體,我的臉色蒼白,嘴脣失去血色,眼神卻是極爲冰冷,眸光閃爍。嘴裡喃喃道:“再忍一天……”
話音未落,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擡眸一看,皺起眉頭,居然是孟傑。
孟傑見到我,忽然勾起嘴角,冷笑起來,笑得滲人,令人心生寒冷。我站起身來,緩緩走過去,冰冷的眸子緊緊盯着孟傑。
孟傑的笑容變得邪魅,表情變得詭異,那是一種貪婪的面孔,“許塵啊,許塵……你終究落在了我的手裡。”
我冷笑,雙手環胸:“不知許塵與孟傑何來仇恨?”我內心疑惑不解,似乎從始至終,我們並未結下仇恨,而且,孟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煩。
“是啊,沒有仇恨,怪就怪,你與流梧的關係太密切了,你說對不對?”孟傑黑袍一甩,打開我的牢門,走了進來。
我皺起眉頭:“與流梧何干?”
“流梧身上可是有不少寶貝,如今她死了,你說,那些寶貝都哪裡去了?”孟傑把手背在後面,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我心中突然明悟,我從來沒有料到,孟傑有如此貪婪之心,流梧死了,她的寶貝自然是留給了她最親近的人,如今看來,她死前唯一能觸碰的人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