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梯再一次恢復平穩時,齊家輝雙手扶住了褚汐汐的肩膀,儘管周遭一片漆黑,可他還是睜大眼睛望着她,一字一頓,認真嚴肅:“汐汐,我們已經不能指望來人救我們,更不能賭電梯不會墜落。爲今之計,我們需要自救!”
“嗯……”雙手依舊摟在齊家輝的腰上,褚汐汐的聲音不在驚恐不在慌張,“我聽你的。”
聽褚汐汐這樣說,齊家輝用力地摟緊她,低頭湊到她的耳旁,輕聲囑咐:“據我觀察,電梯的高度有兩米五左右,在電梯天花板上有一個天窗的開關,位置可能就在頂燈周圍的某條邊上。由於高度並不低,我又不能跳躍去摸索,所以,汐汐,你要坐在我肩膀上,然後……”
褚汐汐冰雪聰明,一聽就明白了齊家輝的自救方法,點點頭:“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覺得齊家輝已經蹲下,褚汐汐也不再考慮未婚少女的矜持,擡腿騎上齊家輝,示意他站起來。
齊家輝盡力保持着身體平衡,緩緩站起,騎在他肩膀上的褚汐汐,一手扶着他的頭,一手向上摸着。
她的手很快就觸及到了電梯的天花板,沿着頂燈周圍的不鏽鋼邊框摸索了一會兒後,果然觸到一個酷似按鈕的東西,嘗試着頂上去,“喀啦啦”一聲響,天花板真的應聲而開了!
下一秒,昏暗的光線照了進來,電梯裡雖不明亮,但卻可以辨析清楚了!
接着模糊得光線,齊家輝仰頭看向頂部:“汐汐,你先爬到電梯頂上,記得要拉住纜繩!”
說完,齊家輝伸手托起褚汐汐的身子,幫着她爬到了電梯頂部,緊接着,他輕輕向上一縱,雙手抓住電梯天窗的邊框,一個輕鬆的引體向上之後,輕輕巧巧地翻身爬了上去。
或許是幸運,或許是因爲兩人的手腳都很麻利,他們站在電梯頂上後,並沒有引起電梯劇烈搖晃。
齊家輝環顧四周,除了已經斷裂的那根纜繩飄在空中夠不着外,,另外三根纜繩都可以借用。
微微思考了片刻後,齊家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皮帶,轉而又摸了摸褚汐汐的,在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用意時已經含含糊糊地開了口:“汐汐,情急之下也沒有選擇,我們需要把腰帶拴在一起。還好我們的腰帶質量都靠譜,相信這樣會大大提升安全性的。”
說完,齊家輝便解開自己的腰帶,穿入了褚汐汐牛仔褲的腰帶空中。
見此情景,褚汐汐會議,也羞答答地解開自己的腰帶,往齊家輝的褲子上穿去。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牢牢地拴在一起。
齊家輝選擇了位於中間的那根纜繩,它現在所受到的拉力最小:“從這條纜繩往上爬,興許還來得及。”
“小輝輝,你一個人一定可以爬上去,可要是揹着我,二十米高,你怎麼能爬上去?這樣吧,你先爬上去,我留在這裡等你回來救!”
想到因爲揹着自己而掉下去的悲慘情形,褚汐汐哭着提議:“小輝輝,你先上去!”
“不行,爬不上去也要爬!汐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見齊家輝如此堅決,褚汐汐也不在扭捏,按照他的要求,伸手摟住了他。
確定褚汐汐已經摟緊自己後,齊家輝抖擻精神,不顧纜繩粗糙而滑膩,雙手牢牢地握住,向上一縱,爬了上去!
起初的幾米,齊家輝爬的很快,可不到十米的時候,手上已經沾滿了機油,加之在錢幾米用了不少力氣,現在想要保持不往下滑就已經非常困難,儘管已經竭盡全力,可上行的速度仍舊堪比龜爬。
接下來的一分多鐘時間裡,兩人屢屢遇險,不是因爲握手處機油太多,就是那裡有鋼刺,扎得齊家輝血肉模糊,痛徹心扉!要不是因爲齊家輝在千鈞一髮之際死死地抓緊纜繩,兩個人早就滑了下去,摔成一堆面目全非的肉餅了!
雖然從所未有的痛苦折磨得齊家輝心如刀割,但他卻並未生出任何氣餒的想法,因爲他別無選擇,除了爬上去就只有爬上去,他身背這兩條人命,而且其中還包括褚汐汐的!
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標,安全脫離險境是不可不完成的指標!
他不能放棄,他不能逃避,他更不能自暴自棄,身爲男人,他必須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身爲男人,遇到困難能退縮嗎?不能!
身爲男人,能不承擔起保護女人的責任嗎?不能!
沒有理由,誰讓他是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就算雙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哪怕身上無處不痛無處不疼,即便需要用牙齒幫着保持身體平衡,齊家輝都沒有猶豫不決過,更不曾生出後悔的想法!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齊家輝爬出的距離越來越長,距離位於十樓的平臺也越來越近。
二十米,十五米,十二米,十米,九米……
距離樓*緊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了,滴滴答答的汗水早已經流滿了全身,被機油染黑的血水積累在手指縫裡,隨着齊家輝雙手的每一次移動而蹦跳下去,有的落在傾斜在半空中的電梯頂上,順着斜坡慢慢滑落,消失不見;有的直接跌落到幾十米深的婁底,無影無蹤……
然而,不管怎樣,齊家輝都在堅持着!哪怕如今上行一尺後就要下滑六寸,他仍舊堅持着!
這是一種信仰,他確信,他們倆一定能安全逃生!
上一尺下六寸又怎麼樣?裡外裡不還是爬上去了三寸嗎?
別說三寸三寸往上爬了,就是一釐米一毫米向上爬,他們也能堅持到爬上去的那一刻!
在此期間,褚汐汐自然不會光看着齊家輝一個人努力掙扎,在保證不給齊家輝添亂的情況下,褚汐汐也竭盡所能,不怕髒不怕疼,盡力替他分擔一點壓力。
眼見着樓頂的平臺盡在頭頂,齊家輝和褚汐汐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更加賣力的向上爬行!
勝利就在頭頂,近了,三米,二米五,二米二……
到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齊家輝心中只有唯一的一個想法——向上爬!
齊家輝手上的皮肉早已支離破碎,辨不出本來面目,一口又一口咬緊纜繩的牙齒早已經疼得麻木,就連嘴脣和舌頭都被纜繩上的那些鋼刺扎得血肉模糊……
可,這又怎樣呢?
比起活下來,這些付出算得了什麼呢?
就這樣一寸一寸地網上爬着,也不知爬了多久,有陣涼風吹起了齊家輝額前溼漉漉的頭髮。
齊家輝擡眸望去,到了!他們成功了!奇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