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隨着那些急促而尖聲音的到來,一隊身着君海輕甲訓練有數的小隊如流水般涌入鳳華閣一樓大廳,使得那些大廳中本在用餐的人們立即如見洪水猛獸般退避三舍,再不敢如之前般大聲喧譁,皆小心地看着那些涌入的士兵。
小隊迅速分在兩側站立,個個手持銀槍,滿臉肅殺,讓本來還有些悶熱的大廳中,溫度迅速降了下來。
“離,你說是誰會有這麼大的排場!”秦玉無聊地爬在窗口的位置看着下面大門處的動靜,眼裡的漫不經心被心裡的期待所取代,她還真的想要有些意外的趣事。
鍾無離擡手輕嘬了一口手中的熱,茶香頓時溢滿他的口腔“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也如她一樣的無聊,心裡一樣的存在期待。
隨着侍隊站成兩列,在鳳華閣的大門處出現了一個人,讓整個鳳華閣瞬間明亮起來,來人約二十來歲,一襲冰藍色衣袍如藍天般乾淨明秀,腰間一根白色繡着冰藍色細竹的腰帶將少年纖細高瘦的身軀展現,容貌俊美,耳邊垂下的流蘇隨着少年的進入而揚起魅惑弧度,此時少年正雙手負立,黑瞳緩緩掃過整個一樓大廳,這也是鳳華閣奇異之一:上面層的可以輕易地看到下面層的,而下面層的卻只能橫掃他所在的一個層而已。
“小二哥!”清晰輕柔的聲音自少年口中溢出“聽說今晚白若蘭會登臺?”
聽到少年的問話,小二立馬小跑上前彎腰“沁公子還真是有心,今晚卻是是輪到我們鳳華閣每月一次的四大花魁之首的白若蘭。”
“有心無心不都是心!”少年面無表情地越過小二直往秦玉他們所在的三樓而去,他與他,少年多了一抺讓人看不清的神情。
黑夜漸漸將天空吞噬,只餘下漆黑一片。
鳳華閣又一次迎來它最靚麗的時刻,紅紅的大燈籠將整個鳳華閣印得如同白晝,燈火通明,大廳早已是人聲沸騰,而在大廳的正中央本來該是客人就餐的餐桌卻在一時之間成了一個大大而略高於四周的平臺,平臺用昂貴而稀有的紅色絲布覆蓋,亮麗絢爛。
“離,白若蘭是誰?”清澈明淨的眼底閃爍着好奇“你說這個白若蘭怎麼有如此大魅力,讓得這麼多人爲着只爲賭他一眼而來。”
“他!”鍾無離的薄脣向上勾起,桃花眼中盡是滿滿的不屑“只是一個青樓花魁而已!”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僅僅是一個花魁,在他看來,白若蘭再如何了不起,不也是一個青樓戲子!
“只是花魁嗎?”秦玉都不知道,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竟隱約帶着失望的口氣。
“…”鍾無離還在說什麼,卻被大廳中忽然響起的一陣琴聲而掩蓋下去。
潺潺的琴聲帶着世間最美好的甜靜傳入人的心底,帶起絲絲甜蜜的加快,輕靈快捷猶如初春綻放的花兒,直達心底,勾起人最內心深處最歡快的記憶。
不知何時,那個佈滿紅布的舞臺四面已被飄逸直垂的輕紗隔絕,讓人把裡面的情形看得濛濛朧朧,產生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離,你說那舞臺上面秦琴的就是白若蘭嗎?”舞臺的中央,一美麗女子正襟危坐,怱白纖指不停地尾琴上翻飛,而那優雅輕快的聲音正是從那翻飛的十指下面傳出來的。
“不會!”鍾無離側頭看了眼秦玉又看了看臺上那撫琴正歡的美人肯定地說道。
“嗯”秦玉側過頭疑惑地看着身旁之人,那不似男子的大掌纖細修長的雙手撐着精緻的下巴,烏黑的髮絲順着他那柔美的臉龐輕瀉而下,見她看去,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揚起濃濃笑意,真撞入那雙無垢純淨的眼底,有什麼東西在心底顫動開來。
話間,優美的琴音已停止,臺上的那名美人已經站起身朝着大門方向款款前進,當美人走到那直垂輕紗面前的時候,那輕紗確如有生命般直往兩側緩緩移去,美人朝着衆人盈盈一拜,清脆如黃鸝的嗓音響起“多謝各位來捧場,今天是我們每年一次的花魁之一登臺獻藝的日子,而今天卻又是我們那四年僅一次的花魁之首白若蘭的日子。”
整個樓閣中的燈卻在音落之時全部擺工,鳳華閣內漆黑一片,只一瞬間又全都亮了起來,而那臺上原本美人撫琴的地方,此時卻坐上了一位淺藍白長衫男子,男子微笑着橫掃了整個樓閣,最後將眼光定定在了三樓秦玉她們所在的樓閣位置,綻放出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容。